9、盛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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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声援，让雷芷秋情绪高涨，愈发的咄咄逼人。
她确实是在大家说要开车的时候，坚持再等唐瑶，所有人都看到她一遍遍打电话的焦急样子。
一环扣一环，唐瑶的所有举动，都被她套上了设想好的意义。
唐瑶却没有想象中的慌张。
“你笑什么？”雷芷秋问。
唐瑶不答，只是问她：“你昨天跟我说几点集中？”
雷芷秋想也没想：“6点半集中，6点40出发，每个人都知道。”
她往后扫了一眼，女生们纷纷附和。
“昨天开会的时候就说了强调了好多次。”
“对啊，而且当时说过时不候。”
雷芷秋抬起下巴：“我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
唐瑶只盯着她，和在舞蹈室里的眼神一样。
“真的吗？”
雷芷秋被这个眼神盯着，无由来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你是聋子？说了是这个时间......”
“......走了，我等你等了好久，感激我吧。”
雷芷秋还没有说完，突然又出现了另一把她的声音，嚣张跋扈。
“明天，早上十点在这儿集中，然后一起坐包车去白朝英剧院，别迟到了。”
“怎么回事？”周围队友惊讶的看向雷芷秋，后者明显是呆住的样子。
“真的是十点吗？”
还有一把声音，平静无比。
“我骗你干嘛？信不信拉倒，明天要是有什么差池，你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行了，你赶紧把门窗关好，要是演出服丢了唯你是问。”
音频随着远去的笑闹声结束。
听力正常的人都认得出音频中一个是雷芷秋，另一个是唐瑶。
“还想再听一次吗？”唐瑶晃了晃手机，“你说几点来着？”
雷芷秋做梦都没想到，之前面对自己刁难时总是不敢言语的学妹，居然会偷偷用手机录下自己的谎话。
想到这儿，她更是恼羞成怒：“唐瑶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
“话都是你说的，我只是刚好打开录音，怎么恶毒？”唐瑶表情平静。
队员们的目光变了，平日就看雷芷秋不惯的更是开始窃窃私语。
“雷芷秋也太过分了吧，说十点分明就是不想唐瑶去。”
“要不是有录音，唐瑶不就吃死猫了？”
“天啊，那就是说她明知唐瑶根本不会准时出现，还假惺惺要我们等，还打电话？这不跟电视剧里杀了人还要装作去叫人起床一样吗？”
“嘘，有没有打还不一定呢，唐瑶不是说根本没接到她的电话吗？”
一时峰回路转，队员们的舆论突然就倒向唐瑶。
雷芷秋没想到唐瑶居然有这么一手，头上急出了汗，她狠狠的瞪着眼：“这不是我说的！你随便找个什么人模仿，然后诬陷是我说！”
“不是你的声音？”唐瑶眨了眨眼，“我听说现在有一项技术，叫声纹鉴定，我不介意去测试。”
雷芷秋的脸唰的白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一个好友连忙站出来：“你少胡咧咧！昨天是你跟我们玩，哄秋秋说一遍十点钟，我们秋秋单纯，谁知道你这么小人，还录音？！”
唐瑶表情认真：“你们俩能不能对对口供再来解释，一个说是别人模仿，一个说是我哄她说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你！”雷芷秋气得就要伸手去抓唐瑶。
“好了！”雷彤低喝一声，“吵什么？要其它学校看你们没得奖还内讧？丢不丢人？”
雷芷秋忿忿不平，还想说什么，雷彤扯了她一把：“你一个学姐跟学妹计较什么？”
“今天的事，都有责任，雷芷秋不该开这种玩笑，唐瑶你既然知道时间不对，到剧院就应该告诉大部队，那她们还至于迟到？”
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实际上护雷芷秋都快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唐瑶没想到证据确凿情况下，雷彤怎么还能这样偏袒雷芷秋，她咬着下唇，只觉血一阵阵往头上涌。
“唐瑶。”
刚才的那个短发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庄老师说让你们留下来，她还有点事想说。”
队员们面面相觑，庄如凡点名中艺的留下，会是什么事？
雷彤忙问：“请问是什么事？”
短发女人瞥了她一眼，这次总算对她说话了：“关于中艺这次舞蹈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会不会是......庄老师觉得我们跳得好，但是因为我们迟到了，不好给我们很前的名次，但是还是想让我们去和她跳？”
一个女生憋不住，率先发问。
雷彤面露得色：“也有可能，是金子总会发光，你们等会好好表现，庄老师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
在雷彤接手校队之后，中艺还没有获得过和庄如凡合作的机会，这次一波三折，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有这么一出，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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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瑶第一次近距离见庄如凡。
那个获得诸多荣誉的舞蹈家穿着一条枣红色长裙，瘦削，脖子很长，嘴巴有点大。
她的外貌算不上好看，但眼神十分锐利，就像是威风凛凛的猎鹰，给每个见过她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传言庄如凡性格非常难搞，嘴巴毒，脾气暴，而且非常苛刻，可是想和她合作的人还是只多不少。
其它学校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评委，坐在第一排。
“再跳一次。”庄如凡抱着双臂，不容置疑的说。
庄如凡毕业于中艺，对本校的队伍更上心，天经地义。
“站回最开始的位置。”
一曲终了，庄如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中艺的学生们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庄如凡，但对她的脾气有所耳闻，连忙战战兢兢的照做。
唐瑶站在最后一排，看向台下，突然发现了个有点熟悉的人。
郁琛坐在庄如凡后面，吊儿郎当的叼着根糖，眼睛眨也没眨的看着她。
唐瑶移开和他对上的视线。
“领舞，”庄如凡看着一身红裙的雷芷秋，“你今年大几？”
“庄老师好，”站在最前面的雷芷秋受宠若惊般往前走了一步，“我叫雷芷秋，今年大三......”
“我没问你名字，”庄如凡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你学了几年舞。”
雷芷秋愣了愣，笑着回答：“我三岁开始学跳舞。”
庄如凡哦了一声：“这么说，你起码学了十七年了。”
雷芷秋又笑了，她没想到庄如凡会特意说到自己，不过毕竟她是领舞，一身红裙子着实是全场最亮眼的存在。
庄如凡表情没有变化：“那你能告诉我这支舞想表达什么吗？”
“贵妃在月夜赏舞的时候，一时兴起，加入其中......”
“那是什么情绪呢？”
雷芷秋连忙笑：“开心愉快......”
“那你跳得开心吗？”庄如凡微微一笑。
雷芷秋见她朝自己笑，更是兴奋了，连忙点头：“开心。”
“是谁选的领舞呢？”庄如凡扫视了一圈舞台。
站在旁边的雷彤连忙说：“是我，我是舞队的负责人。”
庄如凡轻飘飘的看她一眼：“你哪年进中艺的，我似乎没见过你。”
不等雷彤开口，庄如凡忽然冷笑起来：“多年没回母校，中艺现在是没落了？连个会跳的领舞都选不出。”
话语一出，雷彤、雷芷秋都煞白了脸，连带着其她中艺学生也面有异色。
坐在庄如凡身旁的评委却仿佛习以为常。
庄如凡站了起来：“我看你这贵妃不像是欣然起舞，倒像是明日就要城破当亡国奴，最后跳个舞哀悼。”
雷芷秋一听就来气，但不等她反驳，庄如凡又再开口：“怎么，不服？”
她走到舞台前，伸手一撑，再轻轻松松一转，一抬腿，整个人就上了舞台。
“麻烦音乐，”庄如凡随意脱了鞋子，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脚，她打了个响指，“快进到两分半。”
熟悉的音乐响起，庄如凡随之起舞，完全复制了领舞的动作。
她今天穿的裙子不太适合做太大的动作，但光是一个下腰三百六十度转身，就已经震慑了周围的人。
庄如凡跳舞的时候，和台下冰冷的评委判若两人，她脸上的热情洋溢，双眼炯炯有神，几个动作妩媚而有活力，足以让人忽略她脸上的不足，明明已经年近四十，可灵动的舞姿根本看不出年纪。
和她一比，盛装的雷芷秋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不堪入目。
又羞又恼，雷芷秋低下了头。
“这样的人，选来当领舞，你是不是没脑子，知道我在台上看的时候什么心情吗？”
庄如凡斜了雷彤一眼：“丢人。”
“我还以为中艺今年姗姗来迟，是有什么大招，结果还不如去年，一年不如一年，就是这样培养人才的？还不如不给机会，免得你们在所有学校面前丢了中艺的脸。”
雷彤满头大汗，连连解释雷芷秋今天是意外，因为来得太匆忙，才导致了这样的失误，平时还是很好的。
庄如凡并不看她：“匆忙就能连基本功都丢掉？我表妹十二岁的女儿都知道，跳舞的时候用情绪感染观众。”
“再说，迟到难道是我造成的？既然你站在舞台上，就要对下面的观众负责，难道说今天我不舒服，就能跳不好，然后让观众原谅？”
“观众来这儿，是看你跳舞，不是看你演苦情戏，发烧39度也好，失恋也罢，都不是你表现差，用来开脱的理由！”
台上一时寂静。
庄如凡果然如传闻中严厉而不讲情面，即使是母校的师妹们，也根本没有感情可讲。
庄如凡的目光一转：“唐瑶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盛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