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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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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鸽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跳过舞了,注意到陶花瓷那厮的眼神,渐渐就不想动了,说了声先回去了,兴致缺缺地想走人。
前脚出来,陶花瓷后脚就跟了过来,一句话就让她停在那等他,陶花瓷说:“那人的回扣清单都找齐了。”
陶花瓷上前和她并肩往电梯走,“什么时候交上去”
苏鸽看他一眼,“下个星期一吧。”勾勾嘴角,“把他所有路子都堵喽,让他过来求我。”
“你打算怎么谢我”
苏鸽心中嗤笑,意有所指:“我是该谢谢你。”
陶花瓷不做声,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换个话题,突然说:“我过不久可能要订婚了。”
“恭喜。”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他心中难受不已,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转了一圈又一圈,陶花瓷神色莫名,低低地问她,“你喜欢他吗”
话出口,像有针戳在心口放他的血一样。
苏鸽看着楼层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下降,写字楼新建,没有什么人,电梯连停都不停,一路往下。
“他对我很好。”
陶花瓷想说我对你不好吗,电梯叮地一声在二楼停下了,他皱起眉头,就他妈二楼,还坐电梯
半天却不见门开,陶花瓷去按开门键,没有反应,按了几下,连灯都灭了。
“操。”他用力踹一脚。
苏鸽没什么反应,打开手机手电筒,找紧急求助按钮,按下去,就站那双手交叉靠在壁上。
陶花瓷暴躁了一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像这样单独密闭的相处机会还真是难得。
苏鸽安安静静地,漆黑的空间,陶花瓷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想,这女人怎么不怕黑给我一个安慰的机会都没有。他有心与她聊聊天,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隔阂,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安期的事情需要他帮忙,她肯定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陶花瓷自大惯了,难得有自我反省的时候。
但看着苏鸽对他如此冷漠疏离,甚至为了摆脱他主动去接近宋云收的时候,陶花瓷是又愤怒又懊悔。
但如果真的回到过去,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王八蛋安期跟苏鸽结婚
陶花瓷心想,苏鸽你还是得谢谢我,我帮你检验出了一个混蛋。
不然等你们结婚后才发现安期是个什么样的人,岂不是更痛苦。
陶花瓷矛盾至极。有时候后悔后来不应该用那么强硬地手段对她,有时候又恨她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总想接近她,逮着机会好言哄她,“我知道我错了,我帮你出气好不好,我们家小鸽那么漂亮,安期不是个东西,我帮你收拾他。”
那时候一提到安期苏鸽就沉默不语,难得出个门,总被陶花瓷跟着在耳边一遍遍地提,一遍遍地提。
他还总认为苏鸽是觉得他不应该使手段拆散她和安期,而生他的气,只字不提为了逼迫她和他在一起,而对付外公生意,和拿钱收买她朋友的事情。
末了还冠冕堂皇:“我这是帮你试探人心呢。”
可是人心怎么能试探呢
它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还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他说:“无所谓背叛,只有筹码的问题。”
苏鸽反问他:“那么你自己呢也不例外对不对既然迟早要背叛,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苏鸽情绪都要崩溃了,陶花瓷却没看出来,反而毫不在意地笑:“没办法,谁让我现下这么喜欢你,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陶花瓷回忆着,突然想到,好像除了安期和她好朋友背叛她的时候,苏鸽崩溃着表露过真实情绪外,其他时间都一副冷漠的态度,只管自己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娇娇气气地。
有电话突然接进电梯,“喂喂有人吗”
“你好。”苏鸽道。
“请问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人,电梯停在二楼不动,暂时没什么大碍。”陶花瓷接着说。
“好的,不要慌,我们马上就来。”
黑暗又重归于一片静谧。
不知道陶花瓷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起来,苏鸽看不清他的表情,默默地离他更远了点。
像是被她后退的动作刺激到,陶花瓷猝不及防几步上前一把禁锢住她,双腿压住苏鸽的下半身,一只手把她双手绞在腰后,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下颌,低头吻上去。
越反抗越压制,苏鸽恼怒至极,挣扎不掉,突然一动不动任他胡作非为。
嫌弃地忍受着嘴巴里胡搅蛮缠地舌头。
厌乌及屋,陶花瓷身上本来很好闻的沉香味道窜进鼻子里都让苏鸽反感起来。
这个吻很漫长,陶花瓷一遍遍食髓知味地汲取着梦寐以求的味道,一直到电梯门打开的前几秒。
苏鸽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快速走掉。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安期看着法院寄来的通知,有点无法接受。
第一反应是找组长老师和科主任。
社会上经常有人批判医生收红包不道德,殊不知对于医生来讲,他们是很不屑拿病人红包的,一个红包,远远不及吃药物和医疗器械的回扣来得多。何必要去冒着被举报和落人口实的风险呢。
吃回扣基本上是医疗行业内一个触犯法律却普遍存在的现象。
严重时顶多内部罚点款就算了,这么大动干戈搬出法律法规弄到法庭上,除非是有人针对性地举报,而且证据确凿。
科室分小组,一个小组三四个人吃的回扣来源也差不多。安期电话打过去,组长老师和科主任却都推三阻四的,打着太极,说什么调查的人怎么怎么样,明显是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
预料之中,安期也没太失望,准备从银行取一笔钱打点关系,却被通知户头刚刚冻结。
只好取出父母的存款,他们还在一个劲儿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能攀上的关系不多,那人饭也吃了,礼也收了,却遗憾地摇摇头说这事他插不了手,那人看着安期气不打一出来,却只能生生憋着,故作无奈地说:“我是真没办法,这上头啊,有人压着呢,”那人手往上指了指,“你不如想想自己都得罪了谁。相必你也是清楚的吧。”
安期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但他刻意忽略它。
经这人一说,他不得不直视起来。
面对可能有的多年牢狱之灾,安期痛苦地抱头。
苏鸽,苏鸽,你就这么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