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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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管家话刚说完，屋内就扑进一个人来，跪在傅清玉面前，这人丧乱头发，衣衫不整，双目赤红，额头上还破了一块皮，正往下流着血，不是冬至是谁？
“冬至？”傅清玉没想到冬至会成这个样子，想来之前必定是被鲁管家带人收拾过一顿。
“鲁管家这是怎么说的，冬至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丫鬟，有我在，还有夫人在，还轮不到鲁管家动手！这是看着我年纪小？”虽说冬至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可这明面上不是她的人吗？让人作践她的人不就是作践她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是做主子的尊严，这个不能含糊。
鲁管家哎吆一声道，“姑娘言重了，是老奴办事不周全，这个还请姑娘原谅老奴，老奴也是爱子心切！”
冬至听到鲁管家的话，不停给傅清玉磕头，跪扑到床边抬头央求，“是鲁忠……他说要娶我的，是他说的，姑娘！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给他做妾，他答应我的！”她语无伦次，眼里都是恳求。
傅清玉低头注视着她，“可他人呢？”
冬至双手抓住了床边道，“他……他……”他没来！他为什么不来呢？她看着傅清玉，傅清玉也在看着她，她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眼睛，一股哀伤从心底里蔓延开来，她颓然地跌倒地上，忽然抱着头痛哭起来！若真的要娶她，即便做了不该做的，不是也应该和她在一起吗？可他现在却不在她身边。
傅清玉了然地抬起眼眉，道，“鲁管家，既然木已成舟，为什么不娶回去？”
鲁管家嘲讽地看着冬至道，“姑娘，冬至是不错，可不该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老奴好歹在傅府还有些脸面，我这老脸还往哪放？原本我是不打算管这事的，可谁让她被人当众给揪出来了呢？没办法，姑娘！我也是好人做到底，让她给我儿子做妾，也算是全了她的对我儿子的情意。姑娘也知道，我儿子要是再说亲，这没成亲屋里就放着这么一个，人家对方能高兴吗？老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个老狐狸，傅清玉心里腹诽一句，道，“这事一个巴掌能拍响？鲁管家，你要摘出你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鲁管家嗓子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傅清玉说到这里，看着冬至道，“冬至，事情你也看到了，鲁管家这是铁了心要你给她儿子做妾。我现在给你两条路，就看你选择那一条，你要想好了！选好了可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冬至此刻将傅清玉当成救命的菩萨，急忙点头。
傅清玉清澈如水的眼睛看向在冬至，“其一，我将这事告诉你娘老子，让她们来领你回家，给你另外找个人家嫁了重新开始，只是你有了这样的事，对方恐怕心里会有隔阂，你想要个好日子怕是很难！其二，你答应鲁管家的提议给小鲁管家做妾，他和你有情，他这样对你，总会有一两分愧疚之心，只要他还能对你好，你也算是有个好结果。其他的……没有其他了！你要知道这世间本就对女子刻薄，你这样轻贱自身，何苦来着，还是说，我这个病没有好的时候了，要你这样急着离开我？”
冬至听了她的话，前面还好说，只这几句让她陡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才成现在这样。
姑娘这是对她言行早已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头头是道。冬至忽然觉得不是姑娘傻根本就是她们自己傻啊！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走都是错！
“我，我愿意做妾！”此刻眼泪水从她脸上留下来，悔恨交加，要是知道姑娘这么聪明，这么果断，她何苦要为自己筹划，好好地跟在她身边，只要姑娘的病好起来以后再嫁个好人家，她做一等丫鬟的人能差到哪去！可是之前她都做了什么？
冬至已经看到未开的日子是怎么样的了，鲁管家这样人前就可以撕破脸说她，想要和小鲁管家在一起能好到什么程度！冬至心如死灰。
傅清玉点头，贵儿即可递过去一杯水，她就着贵儿的手对着釉里红的瓷杯喝了一口，缓了缓道，“既然决定了，那我就让人陪你去准备出嫁的事，这么多年，你在我这里顺走的东西应该也不下一件两件吧？那些东西再加上你这些年的月钱，怎么也快要到五十两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冬至突兀地抬起头来，傅清玉的眼神清清淡淡的忧伤地迎上来，“怎么不乐意？”
冬至无话可说，给傅青玉磕了三个头道，“姑娘！保重！”
傅青玉道，“你也是！”
站在外面的鲁管家脸色一沉，一等丫鬟动了主子的东西，冬至这是在姑娘面前犯了大忌，这个贱人，还没进门就给我来这一出。儿子是瞎了眼了，好好的白芷不喜欢，偏偏喜欢这样一个没品行的烂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这东西。五十两的东西是吧？
三姑娘这是给我递信儿呢！可见这贱~人在姑娘这里早已经被当做垃圾，这可好，我儿子捡起来了！鲁管家气的肺管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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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从相国寺回来，刚刚坐下呷了一口茶，就见刘妈妈进门道，“夫人，满绣院里，今儿出了一档子事！三姑娘身边的冬至和老爷书房里的小鲁管家苟合，被人发现了！”
傅夫人端着薄苔瓷杯的手忽然抖了下，茶水从杯子里飞出来溅在手背上，厉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妈温声道，“鲁管家在二姑娘那里给小鲁管家求了恩典，将冬至纳了给小鲁管家！二姑娘答应了！”
傅夫人一怔，道，“这事儿办的这样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清玉不过十五岁，我又没有教过她什么管家的手段，她断然没这个能耐，可定是鲁管家牵着青玉的鼻子走，要不然我想不通她有这能耐！你去叫鲁管家，我有话问他！”傅夫人真是生气了，冬至是她给满绣院里的，这样就被打发了？
刘妈妈站着没动，低声道，“姑娘的病一直不见好，心情必然好不到哪去，依我看，这事儿怪不到姑娘的头上，冬至和夏至还有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夫人心里都有数，要说姑娘心里没气，也不可能！再说，三姑娘的婚事，按理该是二姑娘的……”
付夫人睨了刘妈妈一眼，嗔怪道，“这话我今天听听就罢了，往后再不可乱说！鲁管家父子在府里也算尽心，也罢，冬至这个贱人，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偏给人做小，那就随她！”
刘妈妈笑着道，“很是！夫人，相国寺里的智能大师见了，这神仙签也求回来了，是不是今日就去满绣院？”
傅夫人意味不明地道，“也好，此时宜早不宜迟，办完了这件事，咱们就安心为紫玉好好准备出嫁的事！”
门外白芷走进来，道，“夫人，张妈妈求见！”
傅夫人皱起眉头，“她来做什么，叫她进来！”
刘妈妈想起什么道，“夫人，今日张妈妈顶撞二姑娘，被贵儿那个呆货给打了一巴掌，她八成是来告状的！”
傅夫人突然一笑道，“这满绣院里还真热闹，戏折子一出一出的，张妈妈是姑娘的奶母，怎么就让贵儿打了，顶撞？这张妈妈是越活越回去了，让人都动上手了！”
“是她口不择言！不过，前儿她来找过我，说想让夫人给她挪个地儿，最好是二少爷的院子！”刘妈妈不遗余力又加了最后一句。
傅夫人见真要笑死了，“她也配！正江院里都是规规矩矩地丫鬟，她一个奶母，去做什么？”
刘妈妈摸摸手腕上戴着的飘蓝花的翡翠镯子，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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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夫人做主，老奴活了这把年纪被一个毛丫头扇了耳光，老奴就是替冬至说了几句，又没有说别的，这事说出去，我这老脸……我这老脸都被人撕破找不到了，夫人，老奴是您陪嫁过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不是要逼着我去死吗！”张妈妈跪在傅夫人眼前儿，呼天抹泪地抬头看着傅夫人。
傅夫人道，“我看你真是老了，二姑娘是主子，你是她的奶母，但凡说的好话，二姑娘没有不听你的，可你想让姑娘听你摆布，听你的致使，你莫不是百日发梦？我说你什么来着，你几次三番想着要出满绣院，你当清玉不知道！上蹿下跳的，你是她奶母，你能去哪？心思不正就不说，这冬至的事，现在看明白没有，青玉处置的妥妥当当的，她这还病着呢！”
张妈妈哑口无言，看着傅夫人。
这是知道她在刘妈妈那里求人了，心里有些懊悔，有意无意地去看刘妈妈，刘妈妈站在一边给她使眼色！
还使什么眼色，好人坏人你都乐的做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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