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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陈清焰年纪轻的时候没有过多在意过样貌,只是觉得自己长得还算过得去。但客观上拆开她的五官,样样精致,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侵略意味十足。然而小姑娘不爱说话,当众多阿姨摸着她的脸颊和头发七嘴八舌的夸赞时,她只是嘴唇紧抿,眼神轻描淡写的飘过去,使得热闹的场子一下子就冷却下来。后来又听到别人议论“美的有点吓人”时,也并未放慢脚步。等到成年之后见识过更多面孔后她才发现,美之所以称之为美,有拒绝的意思,还有打击的意味;而“你真好看”中的好看,却是温和的、厚道的,还有一些善解的意味。
      小学时的手工课上老师教给大家用彩纸叠心型的图案和百合花,许多小孩子兴奋的撕下作业纸,争相模仿老师的步骤。陈清焰忘记带纸,也不向别人借,端着手挺着背坐在那,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珠跟着老师来回转。后来她用半个月的时间叠了五百二十个心和三十六朵百合花,放在一个从精品屋买来的透明瓶子里,下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心,上面插着淡粉和天蓝色的花朵,在母亲节那天送了出去,有些害羞的向忙碌于工作之中的母亲说了句节日快乐。她接过瓶子看了一眼,手指在摩挲着瓶身,就要她拿出期中考试的卷子来。陈清焰有些愣神,很快反应过来。母亲看着比以往低了很多的分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淡淡地说了句,“下次送我这个,就可以了。”陈清焰不再愣神,点点头,接过卷子大步流星的走回房间,将那个盛满粉色和爱心的瓶子永远锁在了门外。
      父母都是老师,在同一所高中教课,父亲物理,母亲语文。学生时代最痛苦的莫过如此,陈清焰的堂弟曾经痛苦的对她说,姐,我再也不要大妈教我课了,我跑神或者没做作业的时候被她一抓一个准。但她还好,和母亲在语文课上四目相对后反而是母亲先把目光移开,记忆中父母工作很忙,经常无暇照顾陈清焰,小的时候借住在亲戚家里,高中开始住校,和父母交集甚少。有一次路过办公室门口,看到母亲正对着一个穿校服的学生笑眯眯的讲话,陈清焰才分辨出她在学校里和家里的两个样子,是声音洪亮、耐心十足、谆谆教诲,还是一脸倦色、紧锁眉头、排名分数呢?努力把功课做到第一名可能则是自己太无聊了吧。
      陈清焰不爱说话,也没有朋友,上课学习下课写作业,按时吃饭、睡觉,偶尔去操场散步或者坐在那里看会闲书发呆。成绩榜上她的名字一直排在第一位,每次成绩出来之后放大榜大家关注的都是第二名是谁,第一名早已毫无看点,她也知道外界对自己的评价,“清冷孤傲的那个文科班第一呀”,无意中听到之后只是觉得好笑,清冷孤傲在她这里是个褒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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