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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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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打杏花村出了名之后,为了往后日子的安稳,凌语不得不和本县的曹县令虚与委蛇搞好关系。
说起这个曹县令,其实也没有多么十恶不赦,也就犯了为官者的通病“贪婪”。 而对付这样的人,倒也好解决,只要钱给的到位,一切都好说。
可随着时间推移,也不知道是凌语她们把对方的胃口养大了,还是对方本就贪婪成性,近来向她们索要的钱财是越来越多了。
当然,如果只是想要加码要钱,倒也好解决,关键是前些日子,凌语从镇上的沈掌柜口中得知,有人在打听安泽娘亲安蓉的下落,这就有些棘手了,若是处理不好,倒落了个把柄给曹县令。
「放寬心,我配的藥可是要比本地的土郎中強得多,就算那些人見到了隔壁那個,也是看不出來端倪的。」郭湘拍着凌语的肩膀宽慰道。
「但願事情如你所說,否則你我二人恐怕只能包袱一卷,被逼逃亡。」凌语看着郭湘放在肩膀上的手,笑着调侃道。
事实证明,郭湘对于自己的医术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些打听安蓉下落的人虽然找到了安泽兄妹俩,也见到了瘫痪在床神智不清的安蓉,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安蓉的病情来由。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安蓉的丧心病狂。都说赌|博这种事情就跟吸|毒一样,是容易上|瘾的。
「這是你娘親欠我們老大的錢,現在她既然已經神智不清了,那麼自然是母債子償,所以你們兄妹倆幫忙還了吧。」赌|场的人在确认安蓉丧失偿还能力之后,拿出她签字画押的欠条对着安泽兄妹俩说道。
「一百七十两?怎麼會這麼多?」安泽接过欠条,看着上面的数字,瞪大了眼睛。
「原本也沒這麼多,可是誰叫她跑了,這利滾利的,可不就多了嗎?」赌|场的人解释道。
「難怪她會回來,難怪她回來後一開始態度會那麼好?原來她已經將我們當成了賭|資給賣了…」安澤双手颤抖地看着欠条上的内容。
看着难过得双手忍不住颤抖的安泽,凌语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对亲情有所期待的她。
有人说,得到比失去更可怕,因为有些东西如果没有得到过,失去之后会令人伤心难过。
人是有感情的,雖然凌語不接受安澤的愛慕,但是她並不會因此便見死不救。
「我們有多少?」凌語與郭湘咬耳朵。
「除去客棧運轉的開支,還剩五十七兩。」郭湘想了会小聲回道。
「居然還差這麼多?」凌語緊鎖眉頭。
虽然安泽很不想麻烦凌语和郭湘,但是最后还是向她们开口借了钱,可算上这些,也还差了三十多两。
「哥哥~」安雅一臉害怕地看著安澤。
「別怕,哥哥在,沒事的。」安澤摸了摸安雅的頭髮安抚着她的情绪。
看著相依為命的兄妹倆,凌語心中有些不忍:「別擔心,我們再想想辦法。」
「凌姑娘,郭姑娘,你們已經幫了我們很大忙了,剩下的,让我自己來吧。」安澤笑著搖了搖頭。
「你自己來?你要怎么解决?」郭湘一臉疑惑地看著安澤。
「家中積攢了許多繡品,等賣出去,也就足夠還債。」安澤摸著安雅的腦袋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郭湘恍然大悟道。
对于安泽的说辞,观察入微的凌语并没有全信,但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说到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亲密到那种打探对方隐|私的程度。
将钱借给安家兄妹俩以后,凌语和郭湘的生活,虽然不至于一贫如洗,但是也有所局限。
不过好在她们都摆烂了,对钱也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了,所以也不催着安泽兄妹俩还钱。
曾經有位名人說過這樣一段話,他說:「事物的發展是螺旋式的上升和波浪式的前進,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所以我們都要向前看。」
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爱情,爱情虽然很美丽,但它不能是你的全部,人生很长没有必要为了爱情迷失自己。
如今的凌语觉得一个人生活得很快乐,虽然有的时候也很辛苦,但在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之前,她并不想给自己的人生加难度。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会因为一点变数而变得不同,之前亲事问题,凌语利用自己的专业高调了一回,如今再想低调就难了。
所以当曹县令带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寻过来的时候,初时凌语只以为她们也是请自己改造房屋的人。
只是後來在聽完她們的來意後,她發現不僅僅是改造房屋這麼簡單。
「凌姑娘,明人不說暗話,還請你能幫幫我家大人。」謝玉的護衛看著凌語說道。
「謝大人,不是草民不願幫忙,只是草民的能力不足以承此重任。」凌語一臉為難。
「凌姑娘莫要謙虛,若是你沒有這個能力,本官自然不來叨擾姑娘。」謝玉看著凌語笑眯眯地說道。
「得,遇到一隻笑面虎。」凌語看著笑意未達眼底的謝玉,以及一旁紧绷着脸存在感极强的曹县令的目光中,被逼無奈之下答應了。
不過想到謝玉讓她幫忙重建的地方,剛剛經歷過瘟|疫,在出發之前,她向郭湘要了許多的藥包。
「這麼麻煩,你還不如讓我和你一起去。」替凌語收拾藥包的郭湘嘀咕道。
「胡鬧,那個地方是好去的?我是被逼無奈,你就不要上趕著湊了。」凌語敲了一下郭湘的腦門教训道。
「可是朋友本來就是用來麻煩的,比起留在這裡等你的消息,我和你一起不是更好嗎?」郭湘一臉倔強。
「我們兩個都走了,客棧的生意怎麼辦?」凌語看着倔强的郭湘问道。
「關門大吉。」郭湘笑嘻嘻地說道。
「胡鬧!」凌語有些生氣。
「我才不是胡鬧呢,你說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不跟著你,我能放心嗎?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我可只有你一個親人了。」郭湘可憐兮兮地拉著凌語的衣袖。
頓時凌語望著郭湘的臉,遲疑了。
一見凌語遲疑了,郭湘便知道有戲,立刻說道:「我保證,到那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所以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好吧。」凌語想了想她和郭湘的情況,同意了。
也幸好她同意了,否则后来遇到那种情况,她只怕会真的有去无回。
不过客栈关门倒是没有关门,将所有注意事项交待清楚之后,凌语看着自己面前的安泽,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不要擔心,我比年長幾歲,又怎會不知保護好自己?倒是你,一直以來,我都想告訴你,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自己。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人,不要找一個只是你愛的人。起碼兩個人愛得一樣多,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這顆心卻聽不懂這些,每每見了你都變得炽热滚烫。」安澤淚眼朦朧地看著凌語。
“可我却希望你能多爱自己一些。”凌语最后揉了一下安泽的头发苦笑。
凌語曾经听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说过這樣一段話,他们说:「情侶之間,如果沒有TA,你不能活,說明這段感情,你是過度依戀和自我感動,那如果沒有TA,還能活,還能好好活,那你就是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愛著另外一個獨立的人了,無論結果如何,這場奔赴都值得。」
爱自己,才是浪漫的开始,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爱别人的同时也不能迷失自我。凌语希望安泽在自己离开之后,能够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经过半个月的赶路,她们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荃州,不过荃州的情况却比谢玉向凌语描述的严重的多,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凌语在心中下定决心要竭尽所能帮助谢玉重建荃州城。
不过城镇重建靠的也不是她一个人,在重建计划多次被其他人否决过后,凌语开始反思自己的提议是否合适。然后渐渐发现自己之所以被否定不光是因为她的设计稿新颖大胆,更是因为她的年纪太轻。
「可不可以圈一個區域讓我來設計?」在又一次被眾人否決後,凌語對謝玉問道。
「你知道你這是在冒險嗎?」謝玉看著凌語說道。
「我知道,不過這值得。」凌語回道。
於是立了「軍令狀」的凌語分到了荃州的北面進行重建工作。
为了加快重建工作,凌语和郭湘借着谢玉的名义将水泥弄了出来。而在有了水泥这种材料加入之后,重建工作开展的更加顺利了。
将狭长的羊肠小路扩宽,道路呈十字网状结构设计,然后考虑天气地势条件后,又煞费苦心地修建了地下管道,排水系统,在道路两旁竖立竹竿,在竹竿上挂上灯笼,放上长凳供人歇脚。
考虑到一个城镇要恢复生气,必须要有特色产业,所以凌语便在谢玉问她关于城镇恢复有什么建议的时候,提议利用荃州的气候条件种植花卉,供应给其他地方。
「種植花卉?也不是不行,只是麻煩了些。」謝玉聞言,想了想說道。
城鎮重建工作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凌語她們這些人荃州待了五年。
在這五年時間里,在凌語醉心於重建工作的時候,郭湘在她沒注意到的情況,先她一步脫單了。
「噗嗤~你說什麼?」凌語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一臉驚訝地看著郭湘。
「你沒聽錯,我談戀愛了,很快就要成親了。」郭湘好脾氣地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笑著又說了一遍。
「恭喜你,不過那人是誰,我見過嗎?」凌語在驚訝過後,忍不住好奇道。
「就是那個處處與我作對的齊小公子。」郭湘臉紅地說道。
「齊小公子,沒想到是他,不過你與他倒是也配,想来同为医者,一定会有更多的話題,感情自然會長久些。」凌語想了想,笑著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郭湘笑吟吟地點頭。
或许关系越好越是会关心自己身边朋友的感情状况,如今的郭湘在自己的感情有了归处之后,又开始关心起凌语的感情状况,不过因为有五年前的前车之鉴,她自然是不会再乱点鸳鸯谱的。
面對郭湘的詢問,凌語笑了笑,她想了想回答:「你知道吗?其实每個人的花期是不同的,不必焦慮有人比你提前擁有。」
凌语的前半生人生经历教会她,不能因为别人都在交卷,自己就乱写答案。不能因为别人找上了心意的工作,遇见了对的人,组建了辛福的家庭就觉得自己一事无成而自暴自弃,乱写自己的答卷。
我们不一定要一同交卷,只需要在自己的节奏里努力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就好,这堂考试结束还有下一堂,总会有一张属于自己的优秀答卷。
人生漫长,慢慢来吧,总有一场相遇是互相喜欢,互相欣赏,共同成长,是隔着茫茫人海带着温柔奔赴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