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最后的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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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超级英雄联合在一起对抗灭霸，对抗那个强大的敌人，强大到此前数次轮回都打不败的敌人。
超人在抵抗着灭霸，他的能力最强大，也是持续时间最久的一个。
他们试过一个又一个的方法，终于在牺牲了多个同伴之后将灭霸手上的无限手套摘下。
布鲁斯拿到了无限宝石，六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从无限手套里飞出来，围绕着布鲁斯。
穿着蝙蝠战衣的少年看向同样伤痕累累的蝙蝠侠，他们的视线相交，然而同样平静漠然。
作为蝙蝠侠大概就是这样，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在最深处，压抑到仿佛自己是个机器人一般。
布鲁斯垂下眼帘，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可是最后他伸出手去触碰宝石，在一片闪光中进入以往只有死亡才会来到的世界。
他看见了无限宝石，看见了宇宙的尽头，看见了希望。
轮回结束的希望。
在那么多那么多次轮回之后，他终于窥见一点结束轮回的曙光。
【恭喜你啊，你终于打败了那个人。】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他想，脸上是冷漠，漠然到什么表情都没有，“我帮你拯救了世界，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你已经回不去了。】
他早就料想到这个情况，因为蝙蝠侠的人生早已彻彻底底改变了他。他想到最坏的情况和最好的情况，然后也想到后续。
“那么我要怎么办？”他问，问那六颗无限宝石，是它们带他来到这个宇宙的，那么之后如何也要问它们。
他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不属于这个宇宙，因为布鲁斯·韦恩不属于他的世界。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但你将永远回不去原来的世界。】
【你将回到布鲁斯·韦恩八岁时，回到那个夜晚，作为布鲁斯·韦恩过完这一生。】
那个夜晚，他当然知道无限宝石说的那个夜晚是指哪天。
那个冰冷的夜里，托马斯和玛莎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中枪身亡的夜晚。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自己陷入轮回所背负重任的时候，也是无数次重新开始的地方。
“一个愿望。”他喃喃道，然后开口询问宝石，“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吗？”
【没错。】
他想要什么愿望？他本来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无限宝石说他回不去了，他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
他回不到自己的家了，他做不回那个任性，爱笑开朗，还会和父母争吵，生气时还会做出离家出走举动的小男孩了。
他沉默着沉默着，沉默了不知多久。
无限宝石也一直等一直等，它们根本不怕时光的流逝，它们被创造出来到现在也有数亿年的时间，甚至是更遥远，远到不可考据的时间。
“让我忘记这一切吧。”最后，他这样说。
“让我忘掉一切生活最后一世吧。”
他陷在这场轮回里实在太久了，久到他都记不清自己原来的名字，记不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人生，记不住那些快乐喜悦，能记住的只有悲伤痛苦无奈绝望。
【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
【你只会有作为布鲁斯·韦恩身份时前八岁的记忆。】
在闭上眼的那刹那，他想起了蝙蝠侠。
他喜欢蝙蝠侠，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舍不得忘记蝙蝠侠，即使蝙蝠侠控制欲强，又多疑，又不愿给予信任。可是他难得的在蝙蝠侠身上吸取到温暖，那是他从来没有在轮回中得到的东西，于是那点温暖让他死死记住，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喜欢上对方。
可，无限宝石已经实现了他的愿望，他的记忆在消退，他眼中看见的宇宙在远去，他回到了那个小巷子里。
男孩看见自己的父母冰冷的尸体，他们惊恐地倒在地上，白色的珍珠洒满一地。
男孩蹲下身，深蓝色的眼睛里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波痕荡开。
一滴水在男孩眨眼间落下，消失无迹。
“爸爸，妈妈……”男孩想要开口说话，可他多年不曾出声的喉咙还不能支撑他说出多个单词。
自闭的男孩低下头，他没有去想往后怎么办，他也不曾想到还在家中等待他们回去的管家该如何焦急。
他只想到爸爸妈妈躺在这里睡觉，他要等他们，等他们醒来，带他回去。
“布鲁斯。”穿着黑色蝙蝠衣的男人出现，他喊着男孩的名字，黑色包裹他全身，面具遮挡住他的容貌。
男人来到他的面前，抱住他，一如当初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他半跪着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而男人自己早已通知了韦恩庄园和警察局。
只有出生后八年记忆的布鲁斯静悄悄地捏住男人的披风一角，生来就自闭不说话的男孩视线盯着自己的父母，看也不看男人。
男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陪着布鲁斯等待来人。
接到消息的管家终于赶到，他撑着黑伞，就在十分钟前哥谭下起了雨。
“蝙蝠侠先生，你可以放开我家少爷了。”
男人动动已经麻了的手臂，他看了一眼男孩，还是八岁年纪的男孩困极，还没等管家到来就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布鲁斯已经睡了，”他这样说道，放小了动作抱起男孩，在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下用披风包住男孩，“你的车在哪，我送他过去。”
“蝙蝠侠先生，我想老爷和夫人的遗体还需要我去处理。”
蝙蝠侠沉默了，他总是对阿福无可奈何，不管是哪个阿福。
“不过我想我去对付警察先生，而蝙蝠侠先生你先把小少爷送回去？”阿福突然笑起来，并递给蝙蝠侠一把车钥匙，“蝙蝠侠先生你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蝙蝠侠接过车钥匙，目睹阿福走近那两具尸体。
那是托马斯和玛莎，那是布鲁斯·韦恩的父母，那也是蝙蝠侠产生的起源。
每一个失去父母的布鲁斯·韦恩都会成为蝙蝠侠，成为哥谭永远的黑暗骑士。
蝙蝠侠抱着布鲁斯离开了这条小巷子，离开了这个日后被称作犯罪巷的地方。
韦恩集团的继承人是个哑巴，还是个自闭儿童，这个消息使得韦恩集团的股票噌噌噌下跌，最终被卢修斯挽救回来。
“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托马斯的朋友，我怎么也要帮他守好这个集团。”
“布鲁斯怎么样。”
“蝙蝠侠在帮他，很快，你就能见到一个全新的小少爷了。”
蝙蝠侠的手放在男孩的喉咙上，他摘下了蝙蝠头盔，露出和男孩相差无几的面孔，只是一个稚嫩，一个已经长大成熟。
“布鲁斯，跟着我念，父亲。”
“父……亲。”男孩许久不曾说话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仿佛在玻璃上用指甲划过。
“父亲。”
“……父亲。”
他们一遍遍地练习，蝙蝠侠没有任何气馁地教给布鲁斯所有东西，他希望他日后不再做蝙蝠侠，希望他往后只是布鲁斯·韦恩，于是蝙蝠侠教给了布鲁斯怎么做一个好的韦恩集团继承人。
不与其说任何关于蝙蝠侠的事情，也不教任何布鲁斯·韦恩用不到而蝙蝠侠会用到的东西。
一年两年，布鲁斯的自闭症好了，也会很流畅地讲话了，他学起了经商，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韦恩继承人，再也没有人担心他会让集团大跌股。
布鲁斯慢慢长大，蝙蝠侠也在慢慢变老，他和超人以及众多英雄成立了正义联盟，他们打败了外星侵略者。
布鲁斯依旧还年轻，可蝙蝠侠眼角已经有些细纹。
“布鲁斯，别闹。”蝙蝠侠抓住摸向自己的眼睛的手，呵斥了布鲁斯一声。
“蝙蝠，”布鲁斯叫他，低下头抵着蝙蝠侠的额头，布鲁斯可以说是蝙蝠侠带大的，所以布鲁斯一点也不怕蝙蝠侠。“你最近越来越忙了，我都见不到你了。”
“蝙蝠侠需要拯救世界。”两个长相相同的男人依偎在一起，面贴面地相对。
“你好忙，我好想你。”布鲁斯张嘴说道，细细的吻落在蝙蝠侠脸颊上，最后落在对方的嘴唇上。
“蝙蝠，蝙蝠……”
“布鲁斯，”蝙蝠侠被迫接受布鲁斯的亲吻，他没想躲避，也不想躲避。他早就明白自己对布鲁斯的感情，于是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宇宙，而是留在了这里，留在布鲁斯的身边。
可蝙蝠侠明白自己的责任，他丢不下自己的城市，他注定要回去做自己的黑暗骑士。
但他放心不下布鲁斯，布鲁斯还那么小，又许下这样的愿望。
于是蝙蝠侠拜托了无限宝石暂时看管他的宇宙，而他本人则留在了布鲁斯的身边照顾他，打算等布鲁斯长大了就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然而等到布鲁斯长大后，布鲁斯不让他走了。
“蝙蝠，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走。”被蝙蝠侠被阿福关爱着长大的布鲁斯任性地抱着蝙蝠侠的腰，不许他离开。
“我喜欢你，蝙蝠。”
布鲁斯似乎变回了多年以前没有经历过一切的大男孩，娇纵地不让蝙蝠侠回去。
“那是我的城市。”他沉声说，“我不能放下不管。”
“那就带我一起去！”
“我要和蝙蝠你在一起。”
“我可以抛下这里的一切，因为我爱你，蝙蝠。”
蝙蝠侠询问了无限宝石，因为宇宙稳定下来了，宝石们表示可以放布鲁斯离开，于是同样爱着布鲁斯的蝙蝠侠同意了。
他们安置好韦恩集团的继承问题，又安置好阿福，由于蝙蝠侠世界同样有一个阿福，布鲁斯的阿福便没有办法跟着一起去，所以布鲁斯只好含泪挥别了阿福。
蝙蝠侠和布鲁斯来到了蝙蝠侠的世界，两个宇宙的哥谭没有丝毫差别，而阿福看起来也没有差别，只是这个阿福比较苍老罢了。
“老爷，欢迎回来，这位是？”
“你好，阿福，我是布鲁斯·韦恩。”
“是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的爱人。”
“哇，老爷。”阿福看起来有点吃惊，然后笑着对蝙蝠侠说，“我想迪克少爷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不太高兴。”
“迪克是谁？”
蝙蝠侠突然想起来，在去往布鲁斯的世界前他收养了一个小男孩，他现在也算是有儿子的男人了。
“是我的养子，”蝙蝠侠说道，在布鲁斯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当然，现在也是你的养子，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最后的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