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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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殿下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出云正在寝宫内一脸兴奋地挑捡着今天去学院该穿的衣服。
“小紫，这件怎么样？”
无肩厚缎全手工蕾丝百花褶镶钻及地拖尾长摆超豪华礼服~
香肩微露，银发披肩，华丽高贵气质无双。
“主人……”相较于出云的兴奋，明紫却是眉头紧皱，苦恼不已。
“不是说了，不要叫我主人么。”出云皱了皱眉，将手中衣服一扔，又拿出一件。
白色雪纺小礼服……
简单优雅。
“殿下……”明紫依旧纠结于出云之前震撼性的话语，怎么可以这样？！
“殿下也不行。”出云摸了摸鼻子，将衣服又扔到一边，跑进试衣间又拿出一件。
汉式白色雪纺浅色蝴蝶花江南儒裙……
洒脱飘逸。
“月月……”终于叫对了名字，但明紫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诶，这件也不行么？”
出云看了一眼扔在地上快要铺满整个卧室的华丽服饰。
也不见适才的兴奋，一脸沮丧地坐了下来，跟着陷入了纠结之中……
“主人！这不是在说衣服的问题！”发现自己正为自己的主人担心地要死，而出云毫不担心反而在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而困扰，易怒的小豹子终于暴走。
“嗨，嗨。”
出云缩了缩脑袋，点头应道。
——啊，啊，真是可怕啊。暴走的小豹子~
“主人你怎么可以随意答应院长大人的要求！那群老头可是，可是……”明紫一脸焦急，想要找出形容词来告诉出云那群人是何等的非人存在，但偏偏又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说了一半的话便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急得通红。
——事实上，出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学习而已。
学习的最终是为了考核。
呃，这是所有学子的心声。
出云就是用这句话堵死了院长的说教，把本就暴躁固执的老头逼得跳脚。
老头想要反驳，却又不敢把是话说得太死，砸了自己的脚。
上了年纪又有着比较高的学识的老头一般都成了精，一个两个的都是老狐狸。
因此，院长不能完全反驳出云的话，反而顺着出云的话接了下去，说：
——既然圣子这么说，那么不如定一个约定吧？
这是赤裸裸的陷阱。
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就算你不聪明看到老头脸上那笑得跟贼似的，也该猜到院长大人不怀好意。
在数学上，这叫归谬法。
顺着本就错误的命题，衍生出更加错误的结论，从而得出这个错误的结论多扎根的命题本身就是错误的。
老狐狸笑得很奸诈，但出云这回表现出了一个四岁孩子应有的智商，答应了下来。
——好啊，那一个月后，就先进行文比吧？
出云甚至给自己定好了死亡的期限。
——圣子是完美无暇的，不允许有任何的过失，如果是因为圣子本人的判断错误而导致了这个失误，那么圣子就需要对所有仰望着自己的子民谢罪。
自、杀、谢、罪。
出云这么一应承，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输了就是死。
或许并不是教廷历史上死亡年龄最年幼的圣子，但绝对是当的时间最短的圣子。
——连权利是什么滋味，都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早早夭折的圣子。
呜呼哀哉。
如果是原本的明紫，或许可以一脸冷淡地骂一声笨蛋，之后就可以悠哉游哉地观战。
但明紫变了，他已经不是原本那个野心勃勃的小豹子。
出云把他原本的信仰用一条象征着虚无缥缈的权利的项链给完全击碎。
把一个人所信仰的一切击碎，在他最茫然无助的时候来到他的面前。
——跟着我，我会带你到光明。我的正义便是你的正义，我的信仰就是你的信仰。
这叫破而后立。
明紫就是这个样子从一个长了爪子不知好歹的小豹子变成了一个嘴里不停念念叨叨，瞻前顾后的保姆。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
出云最后还是挑了一套最普通的白色长衫，有点像日本平安时代的白色狩衣，不过更像中国古代那些飘渺无踪的仙子。
宽大的袖摆，衣物没有扣子，只用一条色彩繁复到极致的腰带束着，出云的银发让还在唠叨的明紫在耳后编了两条细辫，藏在披散的发丝里，若隐若现。
知道自己的主人很漂亮，但绝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窝在卧室里素色长衣的出云仔细一打扮可以美地这样惊心动魄。
天使……
明紫的心里只能够想到这个形容词。
——当然，这其中也有明紫词汇量缺乏的原因在里面。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天生就应该是圣子，举手投足，犹如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以及心灵。
出云对着发呆的明紫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明紫本来呆滞的连突然严肃了起来。
似乎出云的魅力在一瞬间对明紫失效了？
出云愣了一下，却听见明紫一脸正经严肃无比地说道，“主人，你出去后。不可以对别人笑。”
“那哭呢？”
出云委屈地看着明紫。
——显然，是玩上瘾了。
但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主人的明紫，却在想象出云两眼含泪，委屈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场景。
心，漏掉了一拍。
那种情绪，就好像毒蛇一般，瞬间游走在明紫的全身，令他全身一颤。
明紫并不知晓适才那让全身战栗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但明紫只明白一点——绝对，绝对不能让主人对任何人哭！
“不能！”
明紫还记得出云在问话，不过他无比紧张的语气却换来出云长长的一声惊呼。
“诶……”
“主人！”
——真是不可爱啊。
出云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再继续逗下去。
“嗨嗨，知道了还不行么。”
——真是没想到，明紫没有了野心，反而变成了一个保姆。
失算，失算。
出云对小雘吐了吐舌头，换来小雘的一个白眼。
“Gabriel殿下。”守护在宫殿两旁的侍卫，纷纷跪下。
出云嘴角勾起微笑，缓缓踏上了为自己准备的长长红地毯。
两旁是无数人的欢呼。
因为当初跟教皇约定过的原因，迎接出云的人中并没有什么记者或是媒体的存在，虽然圣子Gabriel挑战阿比西尼亚神学院众院长之事是一件几乎可以轰动所有人的大新闻。
但，这里是梵蒂冈，连媒体都完全的在教廷的控制之下，只要说不，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媒体敢出现在出云的面前。
当然，如果你想被全世界的教众追杀就另当别论。
不过，今天似乎并没有这样疯狂的人。
明紫缓缓地跟在出云的身后，眼尖无数的教众被出云颠倒众生的微笑而迷倒。
看来，自己的主相当有做圣子的天分啊。
明紫原本对出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场这件事并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自己的主人才刚要到五岁而已。
但明紫再一次估计错了自己的主人。
出云的表现可以说是完美。
连明紫这个见过她懒散面目的人也会她打扮后精心塑造的面具所迷惑，更不要说那些只能在原处仰望着自己的民众。
曾经掌管东方的天爱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
出云转头对着两旁的民众淡淡的示意。
所有被出云扫过一眼的地方立刻变得沸腾了起来。
“Gabriel殿下！”
“殿下！”
“殿下！”
…………
出云的笑意更深了。
“殿下，院长大人等候多时了。”一个穿着礼服的侍从走到了出云的面前，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出云便微笑着跟了上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而心情越来越紧张的明紫紧跟其后，低声问道。
“主人知道文比，会比一些什么吗？”向来不屑作弊的明紫首次指望自己的主人会作弊。
“不知道啊，难道小紫知道了想告诉我么？”
出云抬着一张求知的脸问道。
——丫的，你就装吧你。
本来一直在警戒着的小雘确认这个学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想对出云不利，刚放下心来准备通知出云，却看到这么一张故作纯良的脸，实在惹不住狠狠地瞪了出云一眼。
——诶~小雘你怎么可以凶我？……
无辜状。
小雘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那主人有什么应对院长大人的方法吗？”
如果不知道比赛内容的话，那总该会有什么杀手锏吧。
“没有啊。”
“那主人，你这一个月在干吗？”
离比赛会场越来越近，明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小紫，你不在我身边啊，怎么会问我这一个月在干吗？”
——我以为主人你会私下里努力补习什么的啊。
明紫确认自己的主人一天到晚捧着一本书，但印象中似乎重来没有见过她翻过页。
主人啊，你这一个月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啊啊……
一声心灵嘶吼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冲上云霄，明紫怨念不已。
“嘛，不要这样嘛，我又不一定会输。”
——干嘛摆出一副我输定了的表情啊。
出云不爽地摸了摸鼻子。
明紫小心地开口，生怕出云忘记一个事实，“主人，如果你输了的话，会……”
“会死嘛。”
出云拍了拍明紫的肩膀，一脸我知道的你不需要提醒的表情。
“主人，你……”
明紫觉得自己都要被主人给气死了，顺了一口气生怕自己暴走。
“呐，小紫，如果你主人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出云的眼神悠远，看着前方却没有任何的焦距。
明紫愣了一下，他一直在担心着出云的生死，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身为出云的影子，如果出云死了，那么他也必须跟着陪葬。
“明紫誓死相随。”
双黑少年在出云走进那扇门内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这样发誓到。
站在高处的院长只看到那个穿着一身出尘离世白衣的女孩望着那个少年淡淡一笑，神色满足。
出云说，“我不会让你死，明紫。”
——我不会让你死，明紫。
在门外等待了整整三个小时，没有进入的资格的他只能在这里守候。
不管出云是生还是死，自己都已经决定跟随她一辈子。
生，就从此并肩战斗，扫平所有的障碍，让她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
死，那么就一起上天堂下地狱，哪怕是阎王的宝座也要抢来给出云一坐。
那个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出云的少年在清朗的学院里，开始了他为他的主人奔波一生的征程。
“想什么那么认真呢？”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一定要谢罪的话，就让主人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到我的身上，能够为主人死，明紫一生无憾。”
毫无防备的明紫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全道出。
“啊，啊，我不是说了我不会让你死么？”调侃的语气，出云微微苦恼。
“主，主人？”明紫猛地转过身，看见仍旧是一身白衣的出云表情微恼的看着自己。
“嗨，嗨，不是让你不要叫我主人了吗？”
“主人，啊不，殿下，结果怎么样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出云并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明紫的手离开了这个清冷的学院。
——我不会让你死。
那么就是出云也不用死？
“主，殿下你赢了？”
“我会输么？”出云仰起头对明紫微微一笑，愉悦非常。
“恩，主人，永远也不会输。”
——似乎明紫总是习惯叫自己主人的习惯怎么也无法改掉了。
出云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也不再跟身旁的少年继续计较下去。
主人便主人吧。
出云扬起空闲的左手，对着身后无数注视着自己的人扬手。
记住，我从此就是你们的Gabriel殿下。
无可争议。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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