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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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抉择
明紫的一生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在出云收服了这一只小豹子知道了他的故事之后，出云这样评价道。
有那么一些东西，你曾经以为它一无是处而跟它擦肩而过，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样东西会影响你整整的一生，甚至一度让你生不如死。
就好比爱情，降临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我知道很多人会想期望上天能够给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说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甚至双眼含泪，无比深情地说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呃，大话西游剧组跑错场子了。
重来~
不过，对于明紫而言，在第一次的错过之后，老天似乎为了补偿这个不幸的少年而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但可惜的是，他依然再一次错过。
然而当这样东西，第三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又该如何抉择？
——现在的他正面临着抉择。
因为是出云的影子的关系，他的卧室就在出云的隔壁，而两人的房间甚至有着一扇互通的门——为了能够让明紫随时听候出云的吩咐所致。
出云是四圣子中的唯一一位女孩子，这让教廷的众主教苦恼了很久，不久幸好出云现在刚要到五岁，因此暂时还不需要考虑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出云有着洁癖，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洗一次澡，如果身体出了汗，也一定要冲澡换干净了衣服才肯继续做事。因此，明紫经常会一个人站在卧室里，听着浴室冲水的声音，一脸漠然的等待着。
只是今天有着些许不同，出云在换衣服的时候，将审判就这样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而平日里那只总是冷冷地看着明紫的黑猫也躺在出云柔软的床铺上眯眼睡觉。
是的，审判就在明紫的面前。
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要他伸出手，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他将得到Gabriel之名，跟他的弟弟Uriel平起平坐，而Raphael也将会为了之前的事情而后悔，甚至是那个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Michael也将为他傲慢的态度付出代价。
他可以重新回到云端之上。
过着被人仰望的生活，不必在承受那些人在背后的闲言碎语。
甚至不需要害怕，重新过上以前那个没有名字的时候的生活。
只需要，他伸出手。
审判跟其他三条项链极为相似，只是装饰用的图腾跟表面的宝石颜色不一样而已。
明紫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审判的银链在指尖滑过的触感以及跟胸口贴合时的凉意。
红色的宝石在初晨的阳光照射下，各个不同的切面闪烁着深浅不一的光芒，那样晶莹剔透，奢靡绚烂的红色是一种根本不属于人世该拥有的迫人色彩。
诱惑……
明紫的耳朵里变得一片寂静，没有屋外园丁割草的声音，也没有浴室里哗啦哗啦的冲水声，只有一个充满诱惑的迷人声线从心底响起。
——伸出手来，你只要抓住了我，就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
——你可以再一次站在云端之上，接受民众的仰望，想象一下，他们眼底对你的崇敬，想像一下，无数人为你弯下他们的膝，低下他们的头。
——只要你抓住我……
——你一而再的错过了我，眼看着身边的人得到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抛弃了你，但只要你现在抓住我，就可以回到从前，而他们也将会为之前对你犯下的过错而忏悔。
——抓住我。
——你就是至高无上的圣子Gabriel。
——明紫……
明紫的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明紫。
是她赐给我的名字。
她只是一个孩子，我……
我不能那么残忍。
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那你就再一次放过这个机会，那个孩子一旦长大，你就再也没有办法得到我。不要忘了，你曾经错过了我们两次。你还要放弃第三次么？
——已经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明紫。
诱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明紫的身体在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的要杀了那个女孩子么？
杀了她之后才能得到圣子之名，这样的圣子，真的是圣子么？
明紫的良心在告诉着自己不能够伸手。
可是诱惑并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心魔。
那个迷人而优雅的声音在心底缓缓的说了一句话，让明紫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它说：“明紫，你难道忘了过去么？”
过去……
明紫一直不愿意回想的时光，如此讽刺而残忍。
从出生之后，敏感的明紫就隐隐觉得自己跟弟弟有着什么不同，但他一直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两个人除了发色与眸色几乎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弟弟的金银双色固然耀眼，但母亲也说自己的双黑是教廷里最神秘最诱人的颜色。
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弟弟有什么差异，玩着一样的玩具穿着相同的衣服吃着一样的食物。
但身边的人看待自己跟弟弟的眼神就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同。
连父亲也是。
父亲的显赫地位注定了两个少年从小就必须接受跟平常人不一样的教育。
但在学习的时候，自己的失误从来没有被父亲责怪过，而弟弟随便做什么，父亲都要他重复十遍百遍，直到完美为止。
原本以为是父亲太宠爱自己，到长大一点之后才知道，父亲最宠爱的人一直是弟弟，被寄托了所有希望的人也是弟弟。
“为什么不是我？！”
明紫记得当时的自己知道所有的宠爱只是自己认为的假象之后，歇斯底里地对父母喊道。
严厉的父亲看了自己一眼，只说了一句，“因为你弟弟将来是要站在万人之上的存在，而你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
无论是资质还是悟性，两个完全一样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凭什么弟弟就可以站在万人之上，而我却只能在幕后为他奉献所有。
“不公平，这样不公平！”
明紫记得那一次自己哭了整整一天，嗓子都要哭哑的时候却依旧在念叨着。
——这样不公平。
是的。
不公平。
我不甘心，我没有一样比弟弟差，为什么要如此地对我。
他哭着，疯狂地喊着，也对上天如是问道。
“孩子，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摆在你们的面前。”
憔悴的母亲不忍心看着自己宠爱的孩子如此伤心，终于忍不住叙述了事实。
——曾经？
在母亲的提醒下，当时还年幼的自己能够勉强的想起那个场景。
好多好多炫目的颜色，长的，短的方的，圆的，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无法分辨出那些有着各种各样颜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记不记得，你第一眼就看上了一个绿色的东西？”
——绿色的？
明紫很努力的回忆，像争求母亲意见一般，断断续续地问道。
“是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上面好像有着很漂亮的绿色……就好像宝石一样的颜色。”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那么一件东西。
但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父亲对自己如此的不公平。
“那件东西，现在就挂在你弟弟的脖子上，叫做Uriel的法则。”
母亲哀伤的眼睛看着自己，说着让自己痛苦一生的话语，“那条项链是四圣子的象征之物，是教廷特地为了在你们两兄弟中选出一个圣子而放在你们面前的。只要你拿了那条项链，就代表你是将来的圣子之一，定律天使Uriel。那个时候，你比你弟弟更早注意到那条项链，你看着那条项链的眼神，我就差一点以为你一定会去拿那条法则。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走过去的时候，只有一岁多的你突然被项链旁边的那把剑给吸引了过去，完全忘记了项链的存在。而最后，你的弟弟拿到了那条项链，而你则很开心的拿着那把剑走向我。”
对于那个时候的事情，明紫并不记得很清楚，当时实在太过年幼，当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曾经离那条项链如此接近，却在无意间擦身而过。
“母亲~”
“孩子，不要怪你的父亲。有些东西，成了事实，你只能试着接受。”
明紫一直将母亲的话记在心里，跟弟弟一度僵持的关系也渐渐开始缓和。
父亲显然很开心自己没有在计较弟弟圣子身份的问题，对自己也越发宠爱了起来。
明紫有时候想，算了，那个做圣子的人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血脉相连，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圣子的哥哥也还是很拉风的嘛，哈哈。
更何况自己跟Uriel长得一模一样，什么时候改变一下发色瞳色，玩一笑冒充的游戏岂不是更有趣？
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了，明紫一度回到了从前，并且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下去。
但平静的生活，却有被明紫自己再一次破坏。
他从来没有想过，同样的选择会再一次摆在自己的面前，而他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什么意识的娃娃。
然而他跟当初无知的自己一样，再一次跟圣子之名擦身而过。
成就了那个人，毁灭了自己。
生活总是如此讽刺，老天似乎也觉得玩明紫还没有玩过瘾，第三次相同的机会再一次摆在明紫的面前。我想得到审判。
我想要跟自己的双生弟弟平起平坐，我根本就不愿意也绝对不甘心成为一个在幕后默默无闻的存在。
我不想就这样屈服于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
我想要站的比谁都高。
我天生就该是一个立于天顶的存在。
生来就融合在明紫背脊里的傲骨，无法容忍这样卑贱的自己。
人生总是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抉择。
但明紫面对的抉择似乎总是那么地讽刺。
这一次，他又该如此选择？
——杀了那个只有四岁大小的娃娃？
——还是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圣子错过，一辈子都被别人踩在脚下？
一面是背负杀人的罪恶感。
另一面是承受被人践踏的屈辱。
明紫伸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该归于何地？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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