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学院学习日常》Paradoxon

5、学习的开端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冯·塔格特也大概熟悉了校园，不过还不是很熟，只是不带地图不会迷路的程度。
　　这几天她一直跟着乌安东跑西跑的，几乎逛遍了每一个食堂，不过菜品还没有尝完。不得不说，乌安很强，行程路线安排得近乎完美，戴上眼镜后全身都有一种学神气场。据说当年是全免入学外加20万奖学金。
　　冯不知如何形容，但她本能地喜欢上了乌安。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淡然坦荡，学识渊博。
　　不过每当她问魔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对方总是含糊其辞，据说等到她第一节课的时候会讲，不用问她。
　　这当，繁复冗长的开学典礼已经结束，初级学生都进入了各自的班级。整个初级阶段，都是以班级制学习。乌安则是早早进入了三级，是选课制度。
　　第一节课是魔法启蒙。
　　冯·塔格特坐在三十人的小教室里，看着一帮子小屁孩互相打招呼，她基本没有兴趣，应该说，是根本不想费事。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与关系让她觉得麻烦而又累赘，这些现在所谓的同学顶多也就待个一年。
　　冯·塔格特有自信一年内考过一级的测试。事实上，一级的内容她很多都学过。当然魔法相关部分除外，埃文斯·塔格特似乎有意让她不过早接触魔法，以至于她现在竟然对此没有任何了解。她爸究竟是忘了呢？还是故意的呢？冯估计爸爸是怕她在没有魔法内部反制阵法的乡间别墅内用魔法乱来，那就是拆家了。
　　自然，莫安里学院基本全免禁魔，除了战斗实用研究室和一些杂七杂八地的方之外，若是不能破解反制阵法，魔法的影响范围会被压缩在一个直径半米多的圆圈内。
　　冯·塔格特冷静旁观，她清楚这些人若是不出意外，都是过客。偶有交集，也是永不相交的人生独木桥上的隔空对话。
　　这便是这个八岁小女孩的处世哲学了，每个人之间都可以靠得很近，但总归，是有距离的。
　　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再走上你的路，同样的，谁也不曾到过这条路，也从没有人走到过各自的终点。生命的基调是孤寂的，独行的，回荡在各自路中间的光与影，声与色，就是生命与生命之间互相建立的联系，唯一的联系。她的生命尤为孤寂，单独的道上不会再有行人。
　　这是一种浪漫的，诗意的，哀伤的人生观，但它又是那么阔达，那么无情。因此，她不会为谁停留，不会刻意接收与传播，只是随性地，被动地，与周遭的事物建立联系。
　　最终每个人都是要走自己的路的。
　　不说如此了，上课铃响了，老师也进了班。教导低年级学生的老师一般工资要高一点，不然很少有人愿意带这些小屁孩。
　　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走了进来，青春活力富有朝气，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很年轻，想那冯已经两百多岁的爸爸也差不多是这副模样。青年模样的老师有着和善的微笑，血红色的眼睛与棕色的头发，身材瘦削。这些典型的特征让塔格特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鲢盐族。
　　这是一个精神力天赋极强的种族，发源于盐碱地的渔猎民族。
　　“好了，大家可以各自找位置坐下来了，想必你们也认识了对方”说到这里冯一挑眉，巧了，我还一个也不认识。“那么我就也给大家作一下自我介绍了，我姓阿尔卡利（Alkali），名字叫利奇（Leech），叫我阿尔先生，阿尔卡利先生都可以。今后会担任你们的班主任，管理你们第一年级的学习生活。今年有七十岁了，可能还没有你们的父母大。爱好呢，喜欢看书和钓鱼。那么，该轮到你们自我介绍了。”
　　冯有点意外，她头一回遇见姓阿尔卡利的（这个单词的意思是碱），这也算了，名字居然叫利奇（水蛭），水蛭·碱老师吗？不对，鲢盐族的姓氏是放在前面还是后面……应该是碱·水蛭老师……
　　果然，底下传来一阵窃笑声。水蛭老师也只是笑了笑，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自我介绍是继续的，冯看着，听着。有的人急于表现自己，有的人胆怯，有人大方自然，有人爽朗热情，有的来自富人家，有的来自战乱的远东，还有的出身普通至极，中规中矩，这就是排班的用意，多样□□织于这小小的、三十人的教室内。
　　“冯·塔格特，来自断海联邦南部城市岒歧，请多多指教。”冯笑眯眯的，像是一个热情的渴望交友的小女孩。事实上，这笑容不是她在做戏，而是发自内心的为班级的多样性而快乐，她总是快乐的。
　　但她连爱好都没有讲，这就是她潜藏的态度，疏离而又亲切。
　　“很好，今天是你们上学的第一天，现在也是第一节课，身为班主任的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在这里生活与学习的规则…………”这位老师碰都没碰一下粉笔，直接用魔法在黑板上生成了文字。
　　这些东西可听可不听，但冯觉得还是该给这个老师起码的尊重。她专注地看着阿尔卡利，眼睛随着他手指的上下翻舞，随着文字的忽现而转动。
　　这是如何做到的？她有这样的疑问。
　　校规虽然沉闷，但阿尔卡利讲得很风趣，时间倒也不算很难熬，不过这下午的第一节课终于结束时，每个人都不自觉松了口气，——终于讲完了。
　　——课间时间——
　　“唉……”正上完上午第一节课的三年级生乌安叹了口气，“今年讲生物课的只有伯德（Bird）教授吗？他的课作业太多了。”她望着那条用来做作业的蚯蚓，头更大了，苦恼地抓着那亚麻灰色的长发。伯德教授太狠了，竟然要求他们用三种不同的魔法改造让蚯蚓学会潜水。
　　对于学霸安来说这个课题都有些难度，更别说其他人了。巧的是，冯·塔格特的堂哥布凯·菲尔德·塔格特（Bouquet）正坐在乌安一旁。这是位学习上吊儿郎当的男生，比十七岁的乌安整整大了六岁，不过还是青少年的模样。
　　其实这也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年龄，像乌安这样的是少数。
　　布凯听了乌安的话，赞同地点点头，他有点后悔了，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选这课的人那么少。
　　“啊，对了布凯，我见到你妹了。”乌安闲聊式地说道。她才发现这个学长似乎与她的室友有亲戚关系。
　　“哪个妹妹？”布凯明显一愣，他妹妹好多的。
　　“叫冯，八岁。”
　　“哦！我去年好像在家庭聚会上看到过，是本家的四小姐哩。”
　　“我本来申请与新生住宿是想要收一个跟班的，没想到是个攻略难度满星的……现在换我要抱她大腿了。”乌安略开玩笑地说，眼里是清明与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