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罗刹鬼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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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罗刹鬼婆
剑从她手中掉落，飞雪捂着脸失神地跌坐在地上，“如花是毒仙的弟子，难道她趁机下了‘黑美人’之毒？”
“什么是黑美人？”
“几十年前，毒仙在世的时候曾经研制过一种毒，可以让人的脸长满黑斑，五日之内就会溃烂而容颜尽毁，所以叫做黑美人。”
“这么恶毒？”云逍吃了一惊。 “我还有一颗碧灵珠能不能解此毒？”
“碧灵珠虽是灵药，但这种毒必须要毒仙的独门解药才行。”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魔界妖女如花，毒仙的弟子，不过她学艺不精，擅长的却是幻术和媚术，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她的伤魂曲和那双眼睛。”
云逍想起那个妖异的女子不由打了个寒战，“是啊，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着了她的道，昨天我看到你很奇怪地走进那个院子就跟了过去。我当时只觉得那个曲子怪怪的，它真是有魔力吗？”
“伤魂曲可以控制人的心魔。我当时只觉得伤心欲绝，万念俱灰，所有的伤心过往都涌上心头，仿佛丢了魂一样，所以她才有机会下毒。每个人都有心魔和欲望，就会被控制，难道你就没有欲望，或者伤心事？”
“伤心事？”云逍嘿嘿一笑，“从小到大，我只会让别人头疼、伤心难过。每天我只会找开心事做，哪有什么伤心事？”
飞雪微微点头，“是了，你天性乐观单纯，没有为名利情爱所困，无欲无求，没有心魔当然不会被控制。”
“那前辈有什么伤心事？”云逍顺口问。
飞雪微怔，并未答他的话。半响才开口，“你拥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这样血雨腥风的江湖真的不适合你，我不该把你卷入这场事非之中。你走吧。”
她希望他永远是初遇时那个笑容灿烂、眼神清澈见底的少年。她提剑转身。
“前辈，你去哪里？”云逍跟上她，“你忘了，只有我能对付得了如花的魔力，别想丢下我。”
穿过迷雾丛林，如花正坐在那里等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公子何不坐下来喝杯酒？”
“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
“急什么，你是这么多年唯一能抵挡我魅力的男子，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我如花征服不了的男人。”
若不是知道她心如蛇蝎，心生厌恶，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也许会让他心动。云逍哈哈一笑，“那是你太低估天下的男人了。我云逍虽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想征服我可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交出真正的解药，我们或许可以做个朋友。”
如花笑靥生花，媚态万千。“原来你想救你的心上人，看来这药放了几十年竟然毒性不减，现在她已经变成了母夜叉、丑八怪吧？你还何必管她？”
云逍并未纠正她心上人的说法，“前辈她即使变成丑八怪，也比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美上百倍千倍。”
在幻境之外的飞雪听到这话，心中慨叹，从来没想过有人在她变丑的时候称赞她，看来云逍真的很敬重她这个“前辈”。
如花咬牙切齿，“那就让她当一辈子的丑八怪吧。”
“好恶毒的女人！”
云逍抽出宝刀，第一次生出想要杀人的念头。两人交手几十回合，如花在她面前施展不出媚术和毒术，堪堪和他打成平手。
“原来魔女也不过如此。”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看着你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会……”
“实话告诉你吧，我吃了碧灵珠，你的毒对我没用。”
“原来你是天山派的，小兄弟，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如花柔软的身体贴上云逍，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满园的花草渐渐消失，笼罩在幻境里的迷雾也瞬间消散，现出朗朗晴空。
“原来你在跟我拖延时间。”
飞雪破了迷雾幻境，闯了进来。
云逍晃晃手中的小银刀，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喜欢一刀一刀割下别人的肉。你这么漂亮，割肉太残忍，我看就在你脸上划上一百道吧。”
“你敢！”如花看着银刀上涌动的灵气变了脸色。
云逍哼了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云逍抬起小银刀，如花后退一步，忙道：“此毒名黑美人，师尊在世时留下的仅此一粒，师尊说她曾经用这种毒药害过一个姐妹，所以没有告诉我这毒的制法与解法。蓝掌门体内的余毒于武功性命已无害，只不过五日后她的脸会不断溃烂，毒水流出就没事了。”
“那她的脸岂不是毁了？”云逍持刀贴近了她的面颊，“我不信没有解药。”
“我没有骗你，除非我师尊从坟墓里爬出来。”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给我下毒？”飞雪问道。
如花冷笑道，“我如花下毒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这一生最见不得别人的美貌可以胜过我，所以我一定要毁了你的脸。”
云逍不敢相信，只为嫉恨别人的美貌就要毁人容颜，难道飞雪真的是美若天仙？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蛇蝎魔女！”
只见寒光一闪，如花知道自己绝难逃脱，不由闭上了眼睛。
一阵冷风袭来，云逍被迫得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瞧，只见一位白发苍苍、面目可怖的老太婆站在面前，用苍老的声音道，“小子，我要问她几句话，你再下手不迟。”
云逍见她来者不善，也不愿和她硬碰，便后退一步，“前辈请便。”
老太婆道，“你师父程百合呢？”
如花道，“师尊已仙逝多年了。”
“此话当真？”
“当真，师尊的墓就在后园。”
如花将她带至后园毒仙的墓前，老太婆不由长叹，“好你个毒手药仙，难怪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不等我来找你，你倒先死了！当年我中了你的黑美人之毒，容颜被毁，今日我只能掘了你的坟墓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放肆！”
如花话音未落，身子已被摔出丈外。飞雪看到她疤痕累累状如恶鬼的脸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中毒的后果吗？飞雪抚上自己的脸，她宁死也不愿变成这个鬼样子。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去和你师父团聚！”
她举起拐杖击向如花，却听飞雪惊呼道，“前辈小心！”
一声霹雳巨响，老妇人已闪开。
一个黑影闪过，趁机抓住如花将她带走了。正是挟持小菊的那个黑衣人，他不是被埋在山洞中了吗？
老太婆轻咳几声，并未去追，只是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三十年未入江湖，江湖后辈竟然人才辈出。丫头，你可是中了那贱人的毒？”
飞雪道，“正是黑美人之毒。”
老太婆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九华宫的人？和绝尘真人是什么关系？”
“正是师姐。”
老太婆有些讶异，“从不曾听说南海神尼还有徒弟，绝尘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老人家清心寡欲，在九华宫潜心修行三十年，倒也无欲无争，乐得清静。”
老太婆冷哼一声，“她倒是信守诺言，终生不下九华山。丫头，我看你倒也伶俐，你跟我到百花谷拜我为师，我可以替你解毒。”
飞雪冷冷一笑，“若是前辈知道解毒的法子，如何变成这个样子？”
老太婆怪笑一声，声音透着无限凄怆，“当年我得到解药时已经太迟，回天无术。你运气好遇上我老婆子，也算我们有缘，我一生没有传人，我收你为徒，为你解毒。”
云逍闻言惊喜道，“前辈你有救了。”
谁知飞雪却淡淡道，“在下尊师只有一人，绝不改投他人门下。生死有命，婆婆不必为我费心了。”
云逍不明白她为何拒绝，忙在一旁拉她的衣袖，虽然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管怎样可以先答应她，眼下解毒最要紧。
老太婆一怔，想不到她会拒绝。“你不想解毒，不想得到我的绝学吗？你可知我是谁？”
“前辈是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罗刹鬼婆孟婆婆，当世少有匹敌。”
“小小年纪见识到是不少，那你就知道违抗我的后果！”孟婆厉声道。
飞雪平静地道，“罗刹一出血染江湖，我当然知道。”
孟婆婆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答应跟我回百花谷，我就杀了你！”
云逍没想到反转太快，有些傻眼了，怎么都是动辄杀人啊。
“恕飞雪不能从命。”
飞雪对生死早已看淡，与其容颜被毁，还不如拼死一搏。
“小心后面！”云逍突然喊了一声，趁孟婆婆回头，将手中的东西一扬，拉着飞雪飞掠出去。
两人飞奔到很远才停下。云逍气喘吁吁道，“老太婆不会追上来了吧。”
“应该不会，看得出她虽然灵力高深莫测，但有旧疾在身，不宜长途追踪，所以刚才她没有去追如花。你刚才发的是什么东西？”
“是我刚才摘的院子里的迷罗花的粉末，想不到可以派上用场。”
“幸亏你机灵，不然今天难免一场恶战。”
“这个婆婆真够狠毒的，逼人家拜师不成就要杀人。难怪你不愿跟她走。”
飞雪道，“三十年前她血腥屠杀了不少人，后来和江南名医孟先生隐居在百花谷就不再踏入江湖。她和我师姐有过节，收我为徒，不过是想羞辱她罢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探各派弟子的下落。”
“可是你的毒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尽快回九华山，也许绝尘真人会有办法。”
“不行，紫烟她们下落不明，我这样回去不但耽误时间，还会让她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罗刹鬼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