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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解毒的草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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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你说他还能活下来?是真的么?你是巫师对么?你知道怎么救他的对吗?”
一群人兴奋得不能自持,最后还是氏阳这个队长迅速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末尤,又转头看着越可童,嘴里说着质疑的话眼底却又满是期待,那视他为救命稻草的姿态看的越可童莫名其妙。
“难道你们没有药来给他治疗吗?”
越可童看了看地上同样满脸懵逼的末尤,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小狼犬似的抓着他手不放的氏阳,突然有些怀疑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冷淡强势的氏阳跟这个不是同一个人,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真的很让人怀疑眼睛的有没有。
“我们的药在逃亡途中掉了,也没有能治好末尤的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慢慢死亡,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什么中毒,末尤这个症状是中毒吗?他只是被沼泽你的铁壳兽(鳄鱼)咬了一口,被铁壳兽咬了会中毒吗?”
越可童看着氏阳这激动到失了理智的模样有些傻眼,又听了一大堆这人的各种问题,眼睛都要冒圈儿了,突然就有种被两只随岚一左一右架着谈话的感觉。
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越可童伸手推了氏阳一把,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道:
“停!你说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既然你们没事儿就让开,伤者为重,我去给他弄些药来,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要围着他也不要让他乱动,我马上就来。”
氏阳几人看着越可童逃难似的离开了,与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几人相视而笑,讨论起了越可童来,几个兴奋过度的狩猎队员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跟几人一起感慨着越可童。
氏阳带着笑意看了四周一眼,对着众人冷静分析道:
“越可童知道怎样救这些伤口发黑的人,一定要把他带回部落里去,这样部落里那些伤口发黑的人就有救了。”
恕尧从即将失去好友的悲观情绪里走了出来,看着氏阳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小声分析道:
“可他是和那个灾星一起的,要是把他带回部落那不就代表着那灾星也要回到部落?那灾星好不容易搬离了部落的领地,再让他回去也太便宜他了,又给部落里的族人带去灾难怎么办?”
听完恕尧这话,另一个汉子寄荣接着反驳道:
“想办法让他离开那个灾星不就好了,幼崽就应该在部落里学习部长们的狩猎知识和巫师辨认草药的知识,怎么能流落在外呢,而且那灾星肯定不会教幼崽这些的。”毕竟那些东西他自己也不会。
“但是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越可童他不像是我们周边部落的人,要是他也给部落带来不详怎么办?而且在越可童出生的部落像越可童这样懂得只有巫师才懂得药草理论的幼崽应该也很珍贵的吧?他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
续零这话一出,闹哄哄的几人终于都冷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理智回笼,几人都从部分族人得救的激动情绪中缓过神来,对越可童的身份和态度都有些琢磨不准。
看着这些人安静下来,一直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末尤松了口气,终于是可以说一句话了,皱着眉瞪了恕尧一眼,心底直责怪着恕尧的迁怒和莽撞,对着氏阳直接建议道:
“队长,越可童不在,你们在这里讨论再多也没办法,最好还是不要强行带走越可童,别忘记巫师曾说过的话,一个优秀的巫师可以利用丛林里的草药杀死一头大型猎物,你觉得越可童的能力会差吗?要是惹了他生气,把我们都当成野兽弄死了怎么办?部落里还有那么多的幼崽和老人呢。”
一旁始终沉默的随岚听见末尤这句话,叹了口气站了出来,看了众人一眼,认真的为鹿笙辩解道:
“你们都说鹿笙是灾星,但我不信,部落里有生有死正常,都只是回归了大地而已,你们觉得越可童或许会跟鹿笙一眼是个不详人,但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也许他正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不信鹿笙是灾星那一套,否则他又怎会在看见鹿笙那双标志性的红瞳时视而不见,我不觉得鹿笙他们像你们说的那样不堪,我觉得他们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优秀。”
“越可童我不怎么了解我就不多说了,就拿鹿笙来说,他除了五岁之前一直待在部落里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在森林里活动,那么小的一个幼崽,连狩猎知识都还没学全,就开始为自己的生存四处奔波,最后哪怕没有族人的帮助,他也在森林里过了二十几年,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有时候还会给部落里的海若一家送些吃食过去,若论起狩猎和对森林的熟知程度,鹿笙绝对是我们青少年里第一人,可惜你们却从不承认他。”
“鹿笙他现在过得很好,跟越可童住在一起,他们一个能打猎一个能识药,在这森林里能活的很好,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把注意打在越可童身上,不仅惹得越可童童不愉快,还会惹恼鹿笙,想想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们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我也知道,只是顾及大家面子上不好看,没说出来而已。”
“队长若是想要替族人找越可童看伤,直接问清楚鹿笙他们的住处自己带人过去就是了,不要做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这里不是部落,若是越可童真能治疗那些带着颜色的伤口,才更是应该对越可童以礼相待才是,不然要是越可童一个恼怒直接离开的话,你这便是等同于杀了抹杀了族人原本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
这边的一番动静越可童并不知晓,小优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它并没有告诉越可童的打算,别说这些人还没什么动作,就是有,也奈何不了越可童,没有人比小优更清楚越可童的凉薄,若是这些人真的做出强行掳人的事情,越可童绝对能让他们活的很精彩,他对原始森林里的带毒草药很感兴趣,有人免费试药他也是不介意的。
越可童刚刚只是粗粗看了一眼那人的伤势之后便离开了,回到鹿笙的位置旁,看着比平日里更加沉默的鹿笙,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今儿个的鹿笙为什么会有些不开心,一想到另一边那几人的身份,越可童觉得他可能知道鹿笙不开心的原因了,无言的看了鹿笙一眼,然后俯下身子与鹿笙平视,小声商量道:
“阿笙,我要去给那个伤者采药,你要跟我一起去嘛?就在附近,要不了多久的,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算了,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那些人曾经欺负过你?哪些人欺负过你的你把名字报给我,我给你欺负回来。”
作为老大,给小弟找场子是必须的,而且他也有那个能力!
鹿笙无语的看了越可童一眼,心塞更甚,莫非刚刚童童没仔细听随岚那大嘴巴说的话么,欺负过他的人都被他花样欺负回来了,现在看见他不绕道走已经非常有勇气了!
他只是不开心越可童跟着别人走而把他一个人丢下而已,尤其是对别人的态度也那么好,他越想越觉得越可童是不是看上那只狩猎队的人了,想当初他受伤时越可童也是这样关心他为他采草药……
若是随岚知道此时鹿笙的想法,指不定的仰天大笑几声来表达一下他的幸灾乐祸,人家越可童那是为人巫师的行事准则,什么叫做看上狩猎队的人了,别的不说,狩猎队的起码有一半人数是已婚人士好嘛?而且人家家里都有幼崽了,他们部落对伴侣向来忠诚,怎么可能背叛伴侣!鹿笙真的是想太多。
而且越可童对鹿笙的不一样和两人之间那浓浓的暧昧情愫,那些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他作为鹿笙最好的朋友,更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鹿笙看上那越可童了,也就鹿笙不知道,他看越可童的眼神像极了一只看着眼前的美味想吃又顾及着不敢下口的狼崽子!
不过是碍于越可童还是只幼崽,不能逾越雷池而已,最关键的一点,越可童那模样根本不像是知道鹿笙心意的样子!他可是火眼金睛的随岚,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他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看来这次回部落可以给海若一家报喜了……他们冷清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终于要找伴侣了!
“阿笙,你发什么呆?那几人欺没欺负过你你直说就好,我报复的时候不会留下痕迹的,还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采药?赶紧麻溜点儿给个准话,伤患等不得!”
越可童看着鹿笙手里还举着烤肉发呆,皱眉在他肌肉分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略带不满的看着他。
鹿笙回神,看着越可童那姣美的面容和永远神采奕奕的一双丹凤眼,沉声应了一声,伸脚踢了几下火堆,将那火堆掩埋半边后,才拎着烤肉不情不愿的跟着越可童去找药,不过他的不情愿面上并看不出来就是了。
见着两人一起走远,原本还在探讨越可童的几个狩猎队成员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吵闹,而是安静的坐在地上,气氛一片沉凝。
末尤刚刚才知道原来他的伤口已经发黑了,道理来讲是过不了多久的,可是刚刚越可童的话给了他希望,还没绝望过三分钟,便峰回路转遇见了一个能治疗他伤口的人,这让他对越可童生不起什么阴暗心理,反而对他更为感激,所以才在众人想要插手越可童的归处时多嘴说上几句。
不过现在看着族人们那迷惘和沉默的面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一个越可童对于族里那些因为伤口变色而日益消瘦的族人们意味着什么,但越可童和鹿笙的关系实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要他们接受一个从出生便被驱逐的人,这不可能,这是对部长权利的质疑,但要他们放弃越可童这么个能治疗那些变色伤口的人,也不可能,那是对族人生命的不尊重!怎么选都是两为其难。
所以他的族人们才会这样沉默和迷惘,他们已经钻进了死胡同,胡同的两头一边是接受鹿笙,一边是放弃越可童,因为两者一体,他们不能取舍,除非是像随岚建议的那样,打听好了两人的住址,直接带着族人上门求医。
末尤不愿看他的族人们消沉的模样,费力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故作轻松的对着氏阳道:
“队长,你们都愣着干嘛,不觉得饿吗?我觉得有些饿了,能烤肉吃吗?”
“唔?你饿了呀,好,我去生个火,寄荣和恕尧还有续零去打些猎物回来吧,周围那些被绑住的应该是鹿笙他们的,就别动那些了。”
“好的,队长。”
几人分工行动,暂时放下了心底对越可童两人的掂念,末尤看着族人们眼底那逐渐散发出去的沉闷茫然,忍不住在心底暗自点头嘚瑟着,他果然还是挺聪明的,甩了恕尧那个二愣子几座丛林的那种。
…………
越可童带着鹿笙熟练的在丛林里绕着路,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处沼泽面前。
看着眼前那阴暗不见天日的树林,鹿笙皱了皱眉,微微上前一步将越可童挡在身后,低声询问道:
“童童,你确定没走错路么?这样阴森森的树林里怎么会有有用草药?”
越可童白了鹿笙一眼,戳了戳他的肩膀,没好气解释道:
“只是看着没有而已,其实也还是有的,不过作用不怎么大,你仔细看看,前面那些树分布的位置,都是零零散散凑不成一堆,比森林里的树要稀疏的多了,那是因为几棵树之间都有些小沼泽的存在,沼泽有鳄鱼,鳄鱼就是咬伤那个什么末尤的那种动物,外表坚硬牙口好,你这样的大块头也只能让他吃个半饱。”
“而且沼泽也是分种类的,有的沼泽边缘时常有瘴气飘散,瘴气在林子里久散不去,就逐渐围城了一块特殊的瘴气地带,而生活在瘴气沼泽里的鳄鱼,受到瘴气潜移默化的影响,自身也带上了瘴气,所以在咬人时受伤的人伤口会发黑,那是中了毒的标志。”
“不过好在咬伤末尤的那只鳄鱼瘴毒不是很厉害,不然那人早在半路就已经毒发身亡了,但瘴毒也并不是无解,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在沼泽里能正常按照四季活动的植物,就是能解瘴毒的解药。”
“就好比你在某个地方中了蛇毒,只要回到那蛇居住的地方就能找到解药是一个道理。”
越可童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说完后觉得有些口渴,正好看见鹿笙摘下了他挂在腰上的竹节水壶递给他,越可童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就喝掉了,心里一个劲儿的感慨着鹿笙这小弟是收的正好,乖巧懂事就是有些粘人,看他渴了立马就把水递到了他的手里,这眼力见可不是他吹出来的。
越心底嘚瑟,却不知鹿笙看着他喝过水的那个口子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眼底满是对那张粉嫩樱唇的渴望。
越可童解释了一大堆,也没问鹿笙有没有听懂,说完后就利索的上了树,站在高处往前面的沼泽地里搜寻着正常生长的植物,鹿笙站在树下无奈的看着他,斜靠在树干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烤肉,脑子里慢慢思索着什么时候跟越可童坦白一下他的想法了。
现在他也管不了越可童还是个未成年幼崽了,随岚一行人的到来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还有越可童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态度让他看到不安,他怕迟了就抓不住他的童童了……
‘嗖’的一下,越可童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鹿笙的肩,随手拿过他手里的烤肉腿儿,一边不客气的吃着一边嘟囔道:
“找到了,沼泽中间有一簇粉色的花,在沼泽地里很显眼,一会儿我去拿,你等我一下,还有你还没告诉我随岚那只队伍里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去给你欺负回来,刚刚我在树上看见了痒痒草,谁欺负你咱把那痒痒草磨成粉丢他身上去,让他痒个十天八天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鹿笙闻言心下有暖流划过,红瞳里闪烁着一抹浓浓的笑意,三两口吃掉了手里的肉,轻声回答道:
“童童,不用了,他们欺负我的事儿我都报复回来了,而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就忘了。”
越可童看鹿笙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争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
“你讨回来了那是你的事,我给你找场子那就是我的事儿了,免得以后谁还敢不长眼的来欺负你没有靠山,谁还敢来,我揍得他满地找爹妈!”
越可童这话说的霸气侧漏,将一个爱护小弟的好大哥性子模仿的惟妙惟肖。
而鹿笙却将这番话当成了一个誓言,他的童童不会抛弃他,还会一直护着他的誓言,鹿笙听着越可童的话,低下头掩饰着他嘴角的明亮笑意,听完这话他刚刚所生的那些闷气顿时不翼而飞,连心情都急转直上。
这两人的脑回路总能在即将掰弯对方的岔路口上峰回路转,再次重合,堪称是奇葩恋爱界的奇迹,连无处不在的小优都时常对这两人的状况笑的前俯后仰。
越可童迅速吃完了烤肉,随手采了几片叶子擦了擦手之后,才折了根树枝在地上探着路,找到采摘那粉色花朵的路径。
鹿笙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动作试探着,两人顺利的走过了十多颗树,在准备再次前进时,越可童敏锐的发现了周围泥土的涌动,以及潜藏在这平静底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