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静时光》繁弱璟容

3、军训

　　静晓看向屏风问道：“屏风后面是什么呀？”“图书馆，不过周末没开门，午饭和晚饭时间可以来看书，也可以把书借出来，要用到校园卡。”江辰很有耐心地跟林静晓介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静晓有些无语，“一个人无聊，就到处走走看看。”江辰的语气依然平淡无澜，却听得林静晓心下酸楚，江辰好像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似的。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那你爸爸妈妈都干什么呢？”江辰僵住，看了静晓一眼道：“以后再告诉你。”林静晓咬了一下嘴唇说：“那一言为定啊，不准赖掉~”
　　两人绕着学校转了大半圈，然后回到了教室，静晓看到江辰打开王后雄数学，就凑过去说：“让我看看你做了多少。”江辰把书递给静晓，她粗略一翻，虽说开学第一周讲的内容不多，但是平时作业再加上教辅的习题量也很可观了，而江辰很明显是把这些都做完了，林静晓扶额：“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江辰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你把书给我，我给你勾几道有意思的你做做看。”林静晓高兴地递过去：“好呀好呀，谢谢你啊江辰。”
　　但林静晓做题的时候就不太高兴了……江辰勾的题五分之二她都没思路，太丢人了，瞟着题目下方江辰写得工工整整的解题过程，静晓觉得超级挫败。不知什么时候江辰坐在了陈逸飞的位子上，他看林静晓愁眉苦脸的，出声安慰：“这些题确实比较难，我做出来也是因为我比较擅长数学，切换到生物化学，我反而记不住知识点了。”林静晓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打算看答案了，江辰伸手按住书页说：“我一道一道给你讲思路吧，你别看答案了。”
　　等题目讲完，已经是快四点了，林静晓忍不住双手抱着脖子伸展了一下：“终于讲完了…被大神虐死了…我得看会历史换换脑子……”江辰憋着笑把数学书收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江辰，你晚上打算干啥？”“没什么事，可能在宿舍整理卫生吧。”江辰拿出王后雄生物打开。“哦…住宿的感觉怎么样啊？学校的宿舍好不好？”“嗯…挺好的，咱们这是前几年新修的校区，每个宿舍都装了空调，物理老师跟我聊天的时候说咱们学校的宿舍比一些大学的宿舍都要好。”江辰搜肠刮肚地论证学校宿舍是真的很好，“那你们宿舍几个人呀？”“八人间，不过没住满，现在是七个人。”江辰促狭地冲林静晓挑眉：“心动吗？要不要住进来？”“什么呀！”林静晓笑着用笔敲了一下江辰的背，“开个玩笑。”江辰用拳头挡住嘴轻咳了一下，耳朵又有点发红。
　　晚上快六点的时候，林静晓收拾书包回家了。江辰自己在食堂解决了晚饭，回到宿舍准备洗衣服，发现舍友们都回来了，宿舍里喧哗嘈杂，倒也不算寂寞。
　　第二周周一课间操，高一学生第一次参加全校升旗，校长宣布了一个让全体高一学生怨声载道、让高二高三学生欢呼雀跃的消息——军训。
　　把军训安排在开学第三周，一来高一新同学之间已经比较熟悉，二来天气不再那么炎热，从而大大减轻了军训的苦累。“校长的安排其实还是很人性化的，本来也是躲不掉的事情。”林静晓这样想着，转头看了看左后方的江辰，他也是一脸淡然。江辰微微眯着眼，专注地看着校长，静晓看了一会，转回头来在心里默默地唾弃了自己一句：“又犯花痴！”
　　开学第二周，一切不再新奇，时间悄悄加快了流逝的速度。
　　这周四的晚上，江辰宿舍里的男生开起了坐谈会，大家都坐在床上，江辰不是很感兴趣这种事，就戴着MP3听音乐，不过为了保护耳朵，他没有把音量调的很大，所以依然能听见舍友在说什么。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班里哪个女生最漂亮上，江辰心里暗暗说了句无聊，但舍友们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了投票，公认的最出彩的两个人是李薇和林静晓。
　　“说真的，我觉得李薇不仅好看，而且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小说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她的眼睛会说话！”一个男生大声表达了自己对李薇的欣赏。“切，楚楚可怜，酸死了，你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啊，明明是林静晓更好看，阳光型美女，尤其是扎马尾辫的时候，超级有活力。”另一个男生毫不犹豫地鄙夷了前一个男生的眼光。“你怎么这样啊，林静晓大大咧咧的，就是显得很野啊，李薇说话声音特别甜你们发现没？特别温柔！”李薇的又一支持者站了出来。“林静晓那是活泼好吧，李薇绝对是个娇小姐，还是林静晓讨人喜欢。”第四个男生发声了。“我选李薇。”“我喜欢林静晓这种的。”
　　六人表达意见完毕，三比三平。宿舍一瞬间陷入寂静。
　　“江辰，选一个啊！”有人发现了一直不出声的江辰，“我觉得江辰肯定喜欢李薇这型。”李薇支持者迫不及待地出声。“未必！”林静晓的支持者立刻打断。江辰本来想一直装听不见，结果邻床的仁兄直接伸手过来拽掉了他的耳机，“干嘛！”江辰佯装愤怒，“李薇林静晓，哪个好看，选一个。”这位仁兄丝毫不惧，执着地要求江辰站队。
　　“……”江辰沉默了几秒，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加重了，仿佛能听见心跳声，“林…林静晓吧。”
　　仿佛心事被撞破，江辰说完这几个字，心突突突地跳地更快了。寝室里支持林静晓的在欢呼，冲支持李薇的在嘚瑟，但这一切都与江辰无关，连日来隐秘的情愫突然破土而出，耀武扬威地提醒江辰，自己对于林静晓的感觉，确实和对一般女生不一样了。
　　周五中午，五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吴柏松故作不经意地说：“这周日我在市游泳馆有个比赛，你们要不要来看啊。”他有些紧张，怕大家没人去，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好在——“行啊行啊，我有空，几点啊我去看？”小希率先答应，陈逸飞紧随其后，林静晓想了想去看比赛还可以剩下半天给妈妈店里帮忙，也同意了，江辰看大家都同意了，便也点头答应。“太好了。早上九点开始。等你们来啊。”吴柏松心中的大石落下了，笑得一脸灿烂。他小学初中都忙于训练游泳，没什么朋友，到了高中，他执意要多留在学校上课，才有机会多跟小希相处，有机会通过陈小希熟识了静晓、逸飞和江辰，来之不易的友谊他自然是格外珍惜些。
　　晚自习的时候，班长李薇带着几个委员去领了军训服给班里同学分发，教室里乱哄哄的，李薇一边发一边尽力提高声音说：“大家试一下上衣，大太多或者小太多的可以换，还凑合的就不要来了。”她的声音甜软，没什么威慑力，所以不断有人抱怨衣服太大，林静晓看不下去了，用力吼了一句：“军训服偏大是正常的！扎上腰带挽起袖子能凑合穿的就别过来换了！”声音太大，教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林静晓也不以为意，接着点名字喊人来领衣服。陈逸飞更是手脚麻利，一时间进度加快了许多。
　　江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浅笑。用刘新霞的话来说就是，像林静晓这种聪明精干的，上的了台面镇得住场子，真真是最合适的班干部人选。
　　下了晚自习，林静晓收拾好书包，拍了下陈逸飞说：“哎，今天要不要一起回家？”“啊？你今天不跑步了？”陈逸飞有些惊讶，毕竟开学两周来，林静晓天天晚上去跑步，还专门在课兜里备了一条小毛巾用来擦汗。“不跑了，回去洗军训服，我怕这玩意不干净。”林静晓有些嫌弃地晃晃手中的袋子，“还好吧…又没人穿过。”陈逸飞嘟囔着，也拿起了装军训服的袋子。“才不是，刚从工厂出来的衣服可脏了，何况得贴身穿，你也记得洗啊。”林静晓最后一句说给了前面还在慢腾腾收拾东西的江辰。“嗯，知道了。”江辰应下，心里一边打翻了醋坛子一边打翻了蜜罐子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那咱们走吧。”陈逸飞背上书包对林静晓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噫，在学校坐同桌天天说话还说不够吗？还一起回家…江辰独自锁教室门的时候，越想越气，忍不住踹了墙一脚。
　　周日早上，林静晓一行人进了市游泳馆找位子坐下，陈小希抱了个大大的加油板，林静晓称赞道：“好看！”小希得意地说：“是吧，我连夜做好的。”陈逸飞笑着调侃：“小希你对吴柏松好上心啊~”“胡说什么呢。”小希白了陈逸飞一眼，又悄悄去看江辰，见江辰毫无反应，才放下心来。林静晓看小希这样，心里偷偷叹气，又不好说什么。
　　比赛的项目是游泳一百米，只见一道道白浪前赴后继，一分钟左右比赛就结束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吴柏松根本听不见，小希、静晓和逸飞还是超级用力地喊着“吴柏松加油！”，可惜吴柏松比赛的时候突然觉得左肩一阵刺痛，速度变慢了一瞬，名次变成了第二，大家一阵惋惜。在刁钻的记者提问吴柏松常年稳居第一这次却只得了第二是怎样的心情时，小希反应最快，她举着加油板站了起来大喊：“吴柏松！你是最棒的！”
　　吴柏松转头看向观众席里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穿着明黄色的上衣，努力举高五彩斑斓的加油板，他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这个女孩以鲜活的姿态闯进了他的心门，一直以来黑漆漆的心房突然亮起了一束光，她可爱、友善、天真烂漫，她是唯一的光。
　　吴柏松平复了一瞬心情，转回头笑着对记者说：“心情还可以，又有了进步的空间！”
　　大家从游泳馆出来，吴柏松因为感动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加油板，尴尬地发现小希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吴松柏”…小希懊恼地说：“昨晚太困了…不小心写反了，那我请你吃大餐吧！”静晓笑着圆场：“柏松你理解一下，小希就是特别迷糊，她不是不用心的。”吴柏松点头笑道：“我知道的，那我和小希去吃饭，你们先走？”三人同意，便先走了。
　　陈逸飞甩着手里的钥匙问林静晓和江辰两人打算去哪，江辰说回学校，林静晓说回家，“那多无聊啊。”陈逸飞一脸“为什么你们的人生都这么无趣导致我也觉得好无趣啊”的表情。江辰笑了笑不说话，林静晓斜了陈逸飞一眼：“那你说个有聊的啊。”“我们去网吧打游戏啊！”陈逸飞两眼放光，林静晓径直把手里拿着的外套糊在了他的脸上。
　　“林静晓！”在陈逸飞愤怒的叫声中，林静晓笑得前仰后合，旁边是…“面瘫”的江辰，还算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吧。
　　周一一大早，同学们换好了军训服，在操场上等待教官的到来，他们班分到了一个二十四五的教官，不算很严厉，也比较平易近人。
　　军训第一天，练习的是站军姿、稍息立正、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转这些比较零碎的动作，不算太累，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开始练齐步走了，教官这时候告诉他们，周日下午的军训汇演要求班级以方阵形式走过主席台前，同时喊口号，会根据汇演进行评奖，希望大家好好练。从这天开始就比较苦了，不停的走过来走过去，夹杂着稍息立正和向前向后转，还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口号，晌午时分太阳又毒，已经听说别的班有人晕倒了。
　　第三天的早上，班主任刘新霞来视察了。她用慈爱又严厉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人，大家丝毫不敢松懈。原地休息的时候，刘新霞站在班级前面说：“汇演的时候，需要两个人领头，一个人举着红旗，另一个举着班牌，举班牌的那个，还得领喊口号。刚刚你们的训练我已经看过了，举旗的人，我定了江辰。”江辰连忙站起来。
　　“举班牌的，林静晓、李薇、乔露，你们仨谁嗓门最大？”刘新霞点了三个个子最高的女生，“老师，林静晓嗓门最大。”陈逸飞举手替女生们回答了一下。“老师，李薇嗓门也不小的。”乔露突然举手说。“大不大，试一下就知道了。”刘新霞毫不犹豫，“李薇、林静晓，你俩各自喊一下班级口号我听听。”结果毫无疑问，李薇惨败，“好了，林静晓、江辰，出列！”刘新霞含笑看着他俩，林静晓走出去的时候，余光看见乔露剜了自己一眼，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举个班牌而已，有必要这么敌对？
　　刘新霞把两人带到了另一个教官跟前，在场的还有其他班举牌举旗的人，一水儿的高个子白净脸，“确实挺饱眼福的，莫非乔露是因为这个敌对自己？”林静晓自己在心里瞎琢磨。
　　班主任走后，新教官让他们排成一排，一个班的站在一起，不同班的，就分开一米的间隔。强调齐步走的时候，两个人一定要用余光留意对方，时刻保持并排。要有默契，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因为后面跟着的会是自己的班级，两个人速度要是坏了，整个班的速度也就坏了一大半。快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女生喊口号，保证班级喊口号的时候刚好路过主席台。
　　总之，难度翻了几番，训练的辛苦也陡然增加了。加上这个教官比较凶，异常严厉。才走了几个来回，林静晓的后背就湿透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也不敢擦，江辰用余光瞟见林静晓的脸被晒得通红，嗓子也有些沙哑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江辰分辨不出这种情绪是什么，只能更用心地留意如何控制每一步的大小、速度的快慢，在哪里喊口号最合适等等。
　　这一练就再也没有休息，直到吃午饭的时间他们才被解散，林静晓和江辰连忙跑回自己班级的位置，发现班级已经解散了，陈逸飞在那等着他俩，远远看见他俩过来了，逸飞连忙跑过来。“小希和柏松呢？”林静晓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皱着眉头问，她实在是太渴了。“就是说这个！小希中暑晕倒了，吴柏松抱着去校医室了！”“我天！”林静晓来不及拧瓶盖，直接把喝剩的水往地上一泼，拿着杯子就往校医室跑去，陈逸飞和江辰跟在后面，三人的身影一会儿就不见了。
　　“林静晓！”跑到离校医室还有一段路时，江辰低声叫她。“干嘛？”林静晓也不回头，自顾自地跑。“等会我不进去了。”“为什么？江辰你有没有良心？”林静晓气急，口不择言。“我不想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江辰很平静。林静晓沉默，不再答话。陈逸飞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开口问。
　　快到校医室的时候，江辰最先停了下来，林静晓回头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江辰，拉着陈逸飞推门进去了。小希躺在里间的床上，已经醒了，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吴柏松坐在旁边的床上陪小希聊天，见他俩来了起身迎接：“静晓、逸飞，你们来了。”“小希怎么样！”林静晓放下手里一直紧攥的杯子，飞扑到小希床边，陈逸飞跟在后面，两人都是满脸急切。“静静…我没事了已经。”小希回答的声音还比较低。“不是大毛病，就是中暑，已经吃过药了，就是需要休息，老班也来看过了。”吴柏松在一旁答道。“那个…藿香正气水特别苦……”小希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说。看她还有心情喊苦，林静晓反而放心了一大半：“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乖~”林静晓摸摸小希的头，陈逸飞递过来一颗糖：“荔枝味的，吃了就不苦了。”林静晓忙接过来给小希剥开，小希含了糖口齿不清地问：“静静，刚辰呢？”林静晓支支吾吾地说：“他…没过来。”陈逸飞看着林静晓，欲言又止。吴柏松不清楚状况，说：“我靠，江辰太不够意思了吧！他去哪了？”“呃…那个…我们那个教官让江辰帮忙去搬水，可能他搬完没看见咱们就直接去食堂吃饭了。”林静晓看到小希一脸落寞，不忍小希伤心，忙胡诌了个借口。陈逸飞附和道：“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饭啊？”“噢，是该吃饭了。小希你想吃啥，我给你去买。”吴柏松开口问道。“吃点清淡的就行，我比较擅长搭配这种病人餐，柏松你在这陪着小希，我和逸飞去买吧，你要吃点啥？”林静晓怕江辰暴露，急忙起身。吴柏松对于能和小希独处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口答应。静晓又摸了摸小希的脸说：“等姐姐回来啊，很快就回来。”小希萌萌地点头。林静晓转身脱离小希和柏松视线的一瞬间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迅速切换上了纠结的表情，看得陈逸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亦步亦趋地跟在林静晓身后。
　　出了门，林静晓抬起拳头像是想打江辰，拳头僵在空中，又无力地放下了，她低低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小希啊…”说完转身径直往前走，陈逸飞偷偷拉着江辰跟上，一边压低声音问江辰：“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陈小希闹别扭了？”江辰只是苦笑，并不作声。
　　三人一路无话地到了食堂，林静晓给自己随便买了份饭，又替小希打包了两个茶叶蛋、一份绿豆汤、一份青菜炒肉丝，等饭的时候她回头招呼陈逸飞：“给你自己和吴柏松买一样的，别饿着你俩。”陈逸飞应了一声去排队了。
　　江辰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林静晓，林静晓也回望了他几秒，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吃吧，我跟小希说你直接来吃饭了。你吃完来校医室找我们吧。”江辰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了，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
　　林静晓和陈逸飞赶回校医室时，小希正被吴柏松逗得哈哈大笑，精神好了许多，林静晓一般找容器把饭菜盛好，一边招呼小希和柏松：“先吃饭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好。”吴柏松起身，“柏松，你和陈逸飞去外间吃吧，静静和我吃就行。”小希止住笑说道，眼睛亮晶晶的，大概是笑出眼泪了。“噢…行。”吴柏松端起饭和陈逸飞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静晓一边把小希从床上扶起来，一边把绿豆汤端到小希跟前说：“先把这个汤喝了，解暑。”小希接过汤，用外间听不到的音量悄声说：“静静你知道吗，其实吴柏松抱我的时候我是醒着的。”小希脸有点红，大眼睛眨啊眨的，“啥？！”林静晓吃惊了，“嘘！”小希赶紧示意林静晓小点声，“你别激动啊，听我说呀！其实我当时就晕了很短的时间，他掐了我的人中后我很快就清醒了，但我刚醒嘛，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把我抱起来往校医室跑，我都听见咱们班同学的唏嘘声了。”“哦~~”林静晓不由得坏笑着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那被公主抱的感觉如何呀？”小希脸更红了，低下头喝了一大口汤：“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