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风，花开了》夕河

12、第 12 章

　　言子琳走出小区，来到陆羽飞面前。
　　“有什么事吗？”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个小时前，他们才一起吃了晚饭。
　　“这个送给你。”陆羽飞把手上的盒子递给言子琳。
　　“这是？”
　　“打开看看！”
　　言子琳接过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的油画时，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幅画，她是多看了一眼，可是……
　　“怎么知道的？”陆羽飞嘴角微微上扬：“明天见面的话，就告诉你！”
　　“……”
　　“上去吧！我走了。”
　　“嗯……”
　　言子琳走回小区，回头看陆羽飞还站在原地，微笑着跟她挥了挥手，他才转身上了车……

　　回到房间，言子琳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油画。
　　油画A4纸大小，装在淡蓝色没有镶边的小画框里，看着清新舒服。
　　画里是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条小辫子，正在写生。女孩的身旁有清澈的小溪，苍翠的绿草地，星星点点分布在草地上的各色鲜花。晴朗的傍晚，微风拂过，女孩的裙摆轻轻扬起，她的脸上有微微笑容，神情专注而惬意。
　　下午和陆羽飞经过画馆，看到摆放在橱窗里的这幅画时，她瞬间就被吸引了。可当时橱窗里有那么多画，她只关注了那么一眼，他怎么知道的……而且，还配了这个画框……
　　“明天见面……”明天……
　　吃过饭送她回家时，陆羽飞约了明天，但她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其实，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陆羽飞的印象不差。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想减少和他见面的次数，也许，太快的进展让她有点害怕，也许，她还需要些时间来理清楚，心里不自觉泛起的那些排斥感来自哪里……

　　隔天。
　　言子琳还是只能赴约，因为陆羽飞的车停在她家楼下，言妈催着她下楼。
　　“我们去哪里？”上车后，言子琳问陆羽飞。
　　“一会儿就知道了。”
　　“……”
　　“你……是怎么知道的？”沉默了会儿，言子琳开口问到：“那幅画……”
　　“那个女孩像你。”似乎早备着答案，陆羽飞轻答到。
　　“……”掩饰着诧异，言子琳看向陆羽飞：“为什么？”
　　陆羽飞并不看言子琳，似乎很随意的说到：“也许，该这么说，是你希望像她！”
　　“陆羽飞，你……”
　　“对我有疑问？”陆羽飞微微一笑，语调依然轻缓：“我对你也一样！别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言子琳看着他，想想，还是咽下了心中的疑问。

　　停好车，陆羽飞带言子琳来到目的地。
　　“这里是！”言子琳不敢相信：“我的母校！”
　　“嗯，现在和另外一所小学合并，改了名字了！”
　　“……”言子琳看着学校有些出神：“叫什么名字？”
　　“看看就知道了！”陆羽飞带她来到学校正门。
　　“XX小学！名字全换了！”言子琳看向校园，不自觉的就跟陆羽飞介绍了起来：“都不一样了，以前那里是教学楼，那里是操场，校门这里是间小卖部，雨嘉放学后一定要来小卖部报到……”
　　“雨嘉？”
　　“我最好的朋友……”
　　“哦！”陆羽飞点了点头：“全都不一样了？没有不变的？”
　　“有。”环顾一圈，言子琳指了指校园右侧被圈围起来的老榕树：“那棵榕树。”想想，却又补充：“其实，也变了……”
　　“哪里变了？”
　　“长高了，也壮了，枝干又伸展开了许多，以前，在树下上体育课的时候，排队尾的同学会晒到太阳。现在，那片树荫应该能站全一个班的同学了。”
　　“你们在榕树下上体育课？”
　　“嗯，以前室内体育馆很小，放不下太多班级。”言子琳看着榕树：“那时，一下课，很多女生都喜欢到树底下捡榕子串手链，她们划地占位置，晚去的人就捡不了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抢着去捡。”
　　“捡榕子串手链？你也去吗？”
　　“没有……”言子琳摇了摇头。
　　“为什么？”
　　“……”
　　“想进去看看吗？”陆羽飞没有追问。
　　“可以吗？”
　　“嗯，走吧。”
　　进了校门，就有人迎了出来：“陆先生，你好！”
　　“你好！”陆羽飞跟来人握了握手，转身跟言子琳说到：“我跟李主任有点事要谈，你自己到处看看吧！”
　　“好！”言子琳点了点头。
　　等陆羽飞和李主任离开，言子琳独自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教学楼，体育馆，操场，都是新的……围墙重新砌了，以前教学楼旁的几个大圆石桌子不见了，升旗的地方也换了……她记忆中的小学，原来，已经面目全非了……
　　来到老榕树旁，坐下，言子琳不自觉就想起了，那段她最自卑、最封闭自己的时光。
　　那时刚进小学，妈妈特别严厉。什么要做好，什么不可以做，有很多规矩很多要求。几次没能达到要求，妈妈脸上失望的表情让她自责又害怕……
　　那时候的她天天困在自己的牢笼里，深信外婆和亲戚们“扫把星”的说法，深怕给周围人带来不幸，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敢靠近任何人，每次下课都非常羡慕那些三五成群玩耍的同学，可即使她们喊她，她也总是摇头拒绝，不敢上前一步……
　　如果，不是老师把雨嘉调来当她的同桌，或许，她到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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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再回想，言子琳站起身来，捡拾掉在地上的榕子，一颗一颗，放到手心里，泪水却不受控制，慢慢湿了眼眶……
　　不远处，教学楼上，陆羽飞站在窗口，看着榕树下拾捡的身影，突然停下，一动不动……

　　“你跟学校有业务往来？”出校门时，言子琳问陆羽飞。
　　“没有。”
　　“那……”
　　“捐了点书给学校阅览室。”
　　“……”
　　“没有刻意，本来就有这样的计划。”
　　“……接下来去哪里？”
　　“XX中学。”
　　“陆羽飞……”
　　“你可以拒绝。”陆羽飞看着言子琳温和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
　　“走吗？”陆羽飞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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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下，言子琳还是坐上了车。
　　如果，他们注定要走进彼此的世界，如果，这是他走近她的世界了解她的方式，至少此刻，她并不是那么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