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当剑修》白夜一

19、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家族最终选择了简衍。”简心说。

　　“为什么？”我问，一瞬间我脑袋里冒出很多狗血的剧情，比如庶出嫡出之争啦，比如姐弟反目啦，比如家族中各派势力的勾心斗角什么的。

　　但简心只是说：“因为简衍的天赋更好。”

　　“就这样？”

　　“就这样。”她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真的没那么复杂，当时连能不能通过入宗试炼都没有把握，为了不浪费仅有的一个名额，自然只能选一个天赋最好的。如今看来，简衍的天赋确实比我更好，家族的选择没有错。”

　　简衍的天赋确实更好，但要在大宗门里混得好，天赋只是众多因素之一，甚至还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因素，和性格古怪的弟弟不同，简心长袖善舞，如果当年是她进了灵脉宗，他们家族应该能得到更多益处。

　　我心中这样想，却什么也没说，事已至此，我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正好简心手下的店员将准备好的材料拿了过来，我便取了材料准备告辞，简心却突然一伸手，说：“把玉牌给我。”

　　我递给她，她笑道：“刚刚说好的，要给你打给折。”

　　说着，她真的给我打了个低得惊人的折扣，将我刚刚多支付点数退回到玉牌中。万造阁毕竟不是简心开的，她给我这么低的折扣，只怕自己还得贴钱进去。

　　临走之前，她又对我说了一次：“还望沐妹妹在宗门里尽量照拂简衍。”

　　我点点头：“一定。”

　　……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我手中的点数在不断下降，但小山印的仿制品也在不断成型，看样子它会比目前这个正品小一圈，因此我决定叫它小小山印。

　　期间我去参观过几次正在制作过程中的小小山印，发现它一点都不小，庞大的体形将简师兄那间四丈宽三丈高的工作室塞得满满的，我从万造阁购买来的材料被简师兄制作各式各样的部件，复杂异常却又井然有序地安装在小小山印的内部。据简师兄说，小小山印目前还在搭建构造的阶段，之后还要刻制禁纹，最后才是炼制，而只有在炼制阶段才能缩小。而且这还只是个简化版，宗门发给我的那方小山印当初制造的时候有整栋木楼那么大。

　　“这么复杂！”我惊叹道。

　　“当然，你知道靠法力输入来控制质量大小有多难吗？”

　　“质量？质量是什么？”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简师兄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鸡同鸭讲，耐心跟我解释了一通后，发现我依然没有明白，最后只能干脆说：“就是质量越大的东西就越重。”

　　我恍然大悟：“那不就是重量嘛，你们造物峰的人，总喜欢弄这么故弄玄虚的词语。”

　　“不一样，同样质量的法器在不同的重力法则下也会表现出不同的重量，因此它们不能混为一谈，具体来说……”简师兄仍然试图让我分清楚两者的区别。

　　但我已经快速告辞了。

　　每天采购小小山印的材料占用了我不少时间，之前好不容易增加到三个时辰的修行时间，又再次被压缩回两个时辰，加上最近宗主的应酬变少了，雪灵丹也变成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对此我还在古峰主那里哀叹了几句，古峰主听后安慰我道——

　　“你还真拿它当饭吃啊！！”

　　《北凛剑诀》的修行进展速度也在渐渐变缓，喝酒运功所产生的剑意并不属于我自己，最多只对磨砺体内血脉有些好处，我最近没有出去打打杀杀的机会，缺乏累积剑意的来源，剑诀的修行速度自然没法变快。

　　但比较气人的是，前两天冬炜居然专门用传音符发了一句话给我：“我已经是三级剑修了，呵呵呵呵！不知沐道友修炼剑诀进展如何？是否还是二级？哇哈哈哈哈哈哈……”

　　我去，至于吗，不就是前段时间飞了个传音符友好地告诉你我的修行进度吗，有必要这么快就报复回来吗？

　　冬炜这速度已经不是天赋能解释的了，我把雪灵丹当饭吃，也才在不久之前进阶灵师高阶，他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竟然紧跟着进阶了同等层次的三级剑修。

　　都说散修修行艰难，但在冬炜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啊。

　　对此我只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放传音符嘲讽别人迟早要被人回一个传音符……

　　过了两天，冬炜又飞了一张传音符过来，同样只有一句话：“一件大事终于结束了，过两天我会到云澜城，咱们有空聚一聚。”

　　话的内容乍一听很正常，但我仔细琢磨，总觉得他其实在说：最近我刚刚得到一桩大机缘，过两天我过来，让你看看我现在有多牛。

　　好吧，我很期待，估计到时候，我的小小山印也炼成了，我们可以比比到底谁才是爸爸，呵呵呵呵……

　　我的小小山印确实就快完工，目前它已经刻上了禁纹，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成为我手中的一件大杀器，但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简衍的另一件作品也已接近完成。

　　几天之后，我跟掌印峰的师兄师姐们说话时，发现他们总带着神秘莫测的表情，我问对方怎么回事，每个人都避而不答，只有汪鲲师兄大大咧咧地一拍我肩膀，笑道：“师妹你可以啊！厉害！”

　　“到底是什么事？”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呵呵，你就别装啦。我估计宗门里好多女弟子已经伤心死啦，嗯……可能好多男弟子也很伤心。看来你又要成好多人的公敌了，不过放心，师兄我还是挺你的！”

　　汪鲲师兄神秘兮兮地说完，就丢下一脸懵逼的我，跑了。

　　当天下午，表面正经内心暗藏八卦的古峰主也把我找了过去，说：“我就了解一下情况，你别紧张，其实宗门对这种事一贯都不反对，甚至还乐见其成，毕竟情劫早晚都得渡，晚渡还不如早渡。”

　　情劫我知道，遇到喜欢的人，动了心，情缘就会自然而然地开始，之所以称其为“劫”，是因为大道无情，情缘也就成了一道劫数。虽然道侣可以通过一些方法继续修行，也就是俗称的“双修”，但如果永远沉溺在情缘中，修行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直至完全停滞；理论上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情缘完满，然后自然而然地断绝情缘，这样就渡了劫，未来才能在大道上走得更远；但实际上，不完满的情况数不胜数，这就是各种或悲剧或狗血的故事了……

　　但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每个人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古峰主“嘿嘿”一笑：“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模作样，你和造物峰的简衍不是结情缘了吗？”

　　我大惊：“我不是……”

　　可古峰主压根不信：“你否认也没用，最近很多人都看到你老往简衍那跑。”

　　“那是因为我在请简师兄帮我打造一件法器。”我努力分辩到。

　　“哦……”古峰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昨天很多人看到简衍牵着你的手，在宗门里闲逛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别不承认，连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