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的江湖行纪》什么也不想说

83、第 83 章

　　“谢谢长老维护，谢谢诸位叔伯仗义相助。”方歌艰难地开口，“各位的好意方歌铭记在心，只是秦大人罔顾事实铁了心要治我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各位也不必再为我辩白了。”

　　“小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方歌从众人的围护中走出，向众人深深一拜：“冯叔，梁叔，诸位叔伯，我哥和今日受伤的兄弟还需要你们照料，不要再增添无谓的伤亡了。”方歌又转身，眷恋地看了眼剑十八，略过元无，在剑十八的注视下走到秦锋面前，盯着他厉声道：“秦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怪罪九江盟，我跟你走！但天网恢恢，正义昭彰，你今日如此逼迫于我，来日定然加倍奉还！”

　　剑十八也要上前，被元无拦住。在元无看来，方歌毫无威胁，自然可以靠近秦锋，但剑十八此人出招迅速又直取要害，决不能让他近秦锋半步。剑十八握紧剑，胸口愈发疼痛，他知道自己目前绝胜不过元无，但一次又一次，方歌在他面前被伤害，这次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他知道不应该，他知道要大局为重，可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元无随之而动。

　　遇到方歌时剑十八剑术已经小成，遇到方歌之后剑十八也从未放下过剑术，每日勤加练习不说，几次机缘更是让他心境大大提升，原本只用来杀人的无情剑融入更多天地精气，磅礴浩大起来，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剑术巨擘、武林泰斗。可毕竟时日尚短，火候欠佳，如今剑十八的剑法仍以末老儿所授为主，剑法平、快、狠，速度有余，变化不足。

　　元无并没有用兵器，他的兵器就是他的一双手。他内里淳厚，身法飘忽，所用招式剑十八往往不能预料，加上剑十八受伤在前，剑十八很快就落了下风。

　　“十八哥！”

　　方歌想要跑过去，被秦锋一把拽住。秦锋朝众将士喊道：“江湖蛮子竟敢动手！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将士得令全都冲了上去，与在场的丐帮和九江盟弟子打成一团。

　　风意为和赵舵主想帮剑十八，但二人受伤至今仍未得到有效处理，体力和气息都不稳，站着都勉强。杨云闭着眼坐在一旁，脑子疯转，试图想出办法，可气虚体弱，精气难聚，体内空虚疲乏之感都要将他压垮，更遑论其他。其余舵主一边护着众人一边与士兵对抗，也是分身乏术。一时间场上一片混乱。

　　方歌急得团团转，几次想要挣脱，都被秦锋抓地牢牢地。想来也是，秦锋毕竟是将门之后，从小学习武艺，方歌虽是江湖名门，可他从不习武，身体都不怎么强健，更遑论其他。情急之下，方歌学起了泼妇，一口咬在秦锋手腕上，没能脱身反让秦锋怒气更盛。秦锋反手扇了方歌一个耳光，抽了马鞭挥向方歌。

　　鞭子高高挥起，却没能落下。方歌闭着眼等了半天，发现身上一点也不疼，睁眼一看，一高大魁梧的男人抓住了马鞭，沉着脸瞪着秦锋，而秦锋，盛怒的脸变得铁青。

　　“让他们给我住手。”男人命令道。

　　秦锋竟然在发抖，方歌揣测都是被气的，只是不知这男人究竟是何身份，能将秦锋气成这样。

　　“你这个丧家之犬，也配命令我？”

　　男人没再多说，抓住秦锋攥着方歌的那只手反向折去，秦锋瞬时疼的哇哇大叫，方歌趁机逃脱。元无本在专心与剑十八对战，闻声也顾不得剑十八，虚出一掌骗得剑十八后退后抽身跃至秦锋身边，见到男人后竟有些意外，并未第一时间出手。

　　“杀了他啊，你还当他是秦家二公子吗，他是被秦家赶出去的狗！”秦锋一边痛嚎一边叫到。

　　杨云一看，果然是秦家二公子秦铮！说起来秦铮与他也是旧日相识，只是秦铮素来沉默低调，心思深沉，平日往来虽多却不曾交心，与杨云交情一般。看他如今表现，显然是来帮方歌的，虽不知是为何，他的身份却是己方一大助力。只是秦铮资质平平，武功平平，若元无真听从秦锋命令对他出手……

　　杨云难得讽刺道：“秦三公子竟然要当众弑兄，秦家真是好福气啊。”

　　“他也配当我们秦家人？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反目，真是恶心！元无，你忘了我父亲说过的话了吗，还不杀了他，为秦家清理门户！”

　　“小歌！”方歌挣脱秦锋后本想跑去看剑十八，却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声音细细，在一片嘈杂中有些微弱。方歌四下打量一番，竟然看到付宝儿躲在院门后，只露了半个脑袋朝自己这里瞧。方歌急忙向付宝儿招手，让他快快离去，可付宝儿似乎误会了方歌的意思，竟然从门后走了出来。

　　秦锋也看到了付宝儿，表情更加扭曲，嘶吼道：“快动手啊，杀了他，杀了他们！”

　　元无有些纠结。他在秦家多年，自然知道秦铮从小就不受宠，如今更是被赶出秦家，已经算不得秦家人。可是自古虎毒不食子，秦老爷厌恶秦铮，不代表他允许别人杀掉秦铮，更何况要杀他的还是秦锋。若自己当真听了秦锋的话，秦老爷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儿子杀掉另一个儿子，可自己就不好说了……

　　元无想了片刻，还是向秦铮拍出一掌，不杀死，将人打伤，到时候秦锋要怎么处置，也与自己无关。秦家三个孩子元无都见过，除了大哥之外，另外两个都是不成器的，秦锋自然不必说，秦铮虽被送到紫英阁学艺，但是因为脑子笨、悟性差，武功一塌糊涂，也就仗着秦家和紫英阁的威名，江湖上还让他几分。如今元无用五分功力拍出一掌，自信秦铮无力反抗。

　　秦铮没有放开秦锋，也没有躲避，而是与元无对了一掌。初时元无感觉对方体内空空毫无内力，正要嘲笑于他，就觉自己打入对方的内力全都还了回来，震得他五内发颤。元无急忙向后跃出，吐出一口血来。

　　元无调息片刻才道：“二公子武艺大有精进啊。”

　　秦铮笑道：“还要多谢元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