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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盛宴难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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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殿下朝之后,云王蓝炀同蓝适行于回殿的途中。蓝适精致的面容没有一丝笑容,两个人一路沉默着不言语,气氛凝重极了,林久辞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为什么…要让久辞离开?
小时的往事浮现上来,八岁的蓝适帮十岁的林久辞赶走欺负他的人,他们答应要做最好的朋友,他说他会用命去护着自己,又是一个不守信的…
他的脸色更加低沉,内心深处:“久辞,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五皇兄!”
远远地传来一声声音,蓝适回过神看了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皇妹蓝冰瑶来到他们身边看着自己笑。
“皇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皇兄,我来很久了呢,是皇兄没注意我,不信问三皇兄嘛!”那人儿一笑,瞬时,一切变的黯然失了色。
蓝炀浅浅勾唇:“鬼丫头,搞什么鬼呢?还穿这样好看啊。”
蓝适这才看清冰瑶身上的落彩霓裳服,这衣服贵重无比,如果没有大事是不许穿着出来的,何况平时丫头也不戴首饰,今天却打扮的如此样子。
“拿过来吧!”蓝冰瑶从婢女手里拿到盒子把它放到了蓝炀手里:“祝皇兄生辰快乐,小妹冰瑶送上。可惜阿瑶要去学习,不能参加宴会了。”
蓝炀拿过来后打开盒子:“嗯?谢谢阿瑶,对了,似乎…是一半呢!”他提出盒子的东西,蓝适才知道是一个精致的刻写“炀”字的半弧形玉佩。
蓝冰瑶看着两人将他们手拉过来:“皇兄,阿瑶不想看到那种局面,我哪里也舍不得。”她将另外的两个拿了出来:“这是我做的,我们一人一个…谁也不许离开!”蓝冰瑶泪水在眼眶打转,她虽然年幼,却也不傻,生于帝王之家,那王位到底埋藏多少的鲜血,她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的两个皇兄会大开杀戒。
“阿瑶…”
“阿瑶别怕,皇兄答应你,不会离开你的。”蓝炀揉揉皇妹的头,内心有些难受…他…没办法。
“那我给皇兄戴上吧。”蓝冰瑶将黄色流苏的那块挂在了他的身上,而蓝炀则把红色流苏和粉色流苏的分别给两人戴好。
蓝适将手放到蓝炀的肩上,笑了笑,对着皇妹说:“阿瑶别乱想,快去课堂。”
蓝冰瑶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行礼急急的离开了。
“五弟,你没事吧?林久辞的事朕会查清的,可惜…久辞这样的人了。”
蓝适取下手:“多谢皇兄。等会是宴会,皇兄还是快去休息片刻吧。”
“嗯,可别迟到了。”蓝炀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蓝适看着人,慢慢走去自己的书房了。
是时候该给他说了,自己离开去云国边境当个王罢了,这王位…自己是不争了,皇妹…原谅五皇兄的离开吧…
蓝炀回过头,将手腕的伤口用衣袖遮盖起来,才命人随着自己走去寝室休息。
落云羽中,蓝炀将外袍褪下搭在了架子,便走向床铺去睡觉,慢慢的,一切声音都小了,人也沉沉睡去,他知道他做了个梦……
“娘!!”那团小小得身影被两个侍卫紧紧的按在墙壁,他不住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加重力的被伤害的母亲。
“别伤害我娘!你们这些坏人!”可是他又能怎么样…
白衣女子的身上已经满是被人鞭打的伤痕:“炀儿…别怕,娘一直在。啊…”终于,最后的烙铁贴上女子的面庞,亲吻的将人的面庞化为狰狞面容。
“可真是母子情深?你的儿子,还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呢!陛下怎么可能会认你们,我的儿子竭儿才是太子,哼~”房门被打开了,门外走进的女子嚣张气焰让人不满,可有什么办法,她是贵妃娘娘。
华衣女子让人把蓝炀带过来反手便是一个巴掌:“你敢打竭儿,好你个私生子!你娘也不过是个贱人!”
蓝炀朝着人咬了一口:“才不是!”
女子一甩手把人推倒:“给我打死这个贱人。”她手指一指满身鲜血的白衣女子。“把他拉出去,正好试试新药。”
蓝炀跑过去抱着血肉模糊的娘亲,哭个不停。
“炀儿…记住今天所有…的一切,是他们…将阿娘打死的…炀儿…好好活着,我和你弟弟便先走了…”白衣女子抱着自己的孩子,泪光落在被毁的面上,引得血迹流下,阵阵疼痛。最痛的莫过于自己被流掉的还未出生的孩子。
蓝炀又被人活活与女子拉开,强行拖出了房间,随后…白衣女子则被人带了出来随意的被丢弃在野外,这一切,都是他亲眼看到的。
自己则被人灌下药物,日日被人割开血管取药血……
呵!这是什么人间?这又是怎样的地狱,被囚禁的蓝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绝望…
床铺之人猛然惊醒,豆大的汗珠往下流着,他摇摇头,起身穿上衣袍便离开了,今日的宴会他可是要将蓝适赶走的。
忘记说了,蓝炀的母亲…是一个身处花楼的舞技,名叫舞汐雪……
“哟!这个时候了殿下怎么还在用功呢?”青色衣衫走近书桌前,坐到蓝适旁边,“这身红衣与殿下的红梅很配。”
蓝适低着头看书,听人言语抬头:“君颜?你怎么来了,这么有心情找我。”
“听说你回来了,这不趁着陛下生辰和父亲过来几天嘛,我可是一进宫就来你这里了的。”
“哦…是这样啊,没想到你消息挺灵呢!”
君颜抬起好看的眸子盯着蓝适好久:“殿下瘦了,回来这几个月你干嘛这么忙碌。”
“自然是好好学习了,帮陛下能多分担些事情了。”
蓝适笑着合上书本,起身披上外袍便拉着君颜朝门外走去:“我们过去吧,陛下的生辰宴会快开始了。”
君颜点点头,快速拿起放下的扇子和人一同离开。
来到落云羽外殿,里面坐满着文武大臣,一袭龙袍的蓝适坐在上方,身旁的一个紫色身影显然不适应的坐在旁边,蓝适上前和君颜行了礼被赐坐到一处,看清女子是蛊梦。
“朕今日是为生辰之日,诸位不必拘谨。各位的礼物朕很是欢喜。”蓝炀的声音传来。
“陛下客气…”众人道。
蓝炀一摆手,身着舞裙的舞女接连入场。
起舞,水袖拂过如若清风;随着转身,舞裙轻扬灿目,乐曲也不同于往日的曲调,倒有点非时的韵味,转瞬之间则舞女换了队形。院内梧桐花落下,随着步伐灿若星辰……
一舞方罢,众舞女行礼退下,蓝炀起手则是赏赐了鸢舞阁。随后端起酒来,说道:“适儿,三哥敬你。你当真无事告诉三哥?”他似乎看清了蓝适的想法。
“陛下,臣弟确实有事要说…”蓝适赶紧起身来到方才舞女献舞之地跪下。“蓝适恳请陛下批准在云国边境守护云国安康。”
“这一去,你可知路途多艰?”
“就算再难,也是好事,只要能为云国做点事。”蓝适坚定的目光看着面前之人,许久向下拜去:“请…三哥成全。”
蓝炀早料到他会离开,便顺水推舟:“五弟…你如此想为云国百姓做事,那朕便封你为南王,三日后离去吧…”
“多谢陛下。”蓝适又是一拜时被人拦下,抬眸发现不知何时在面前的蓝炀。
“此去…不知何时相见,三哥敬你酒。”蓝炀挥手,宫人端来杯酒放到蓝炀面前,起手,将其端起来,递给蓝适。
蓝适接了酒,一饮而尽。
………
之后的事自然不言而喻,蓝适并没有等到宴会结束便先行一步的离开了。在后院的蓝适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这里熟悉的一花一木。
“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陛下的宴会还没有结束呢!”女子的声音传来,接着从树后走了出来。几月的不见,女子似乎褪下了当初的模样。
蓝适看到来人,行了礼:“娘娘,您怎也在这里?”不错,来人正是苗疆公主蛊梦,如今的幻梦贵妃。
“这里无人,还是叫我蛊梦吧。”她低着头,说完。许久才接道:“小哥哥是有喜欢的人?”
蓝适看着人轻轻摇摇头:“娘娘说笑了,蓝适不曾有喜欢的人。”不解为何人要如此问。
“小哥哥,听说你要离开云宫了,如此的话是不是那些不做数了?你都离开了,谁还会护我?”蛊梦的眼光暗淡下去,转过身折下花枝在手里摆弄。
蓝适轻笑道:“你如今是贵妃娘娘了,没有人会欺你的,你便安心吧。对不起…我做不到了。”蓝适看着人,起手将一物递给她:“蓝适告辞了,我要准备了,姑娘…做个纪念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蛊梦拿着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收好。泪光不禁闪着,慢慢向着相反的地方而去。
小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说的话了?为什么…你不说出来…
待所有人离去,树后一人的身影快速的朝一个殿内而去,不见踪迹。
三日后,蓝适带着一小队士兵离开了云国宫,身后送他的大人们皆为不平:为什么…逃避,离开的是五皇子?
蓝适看着周围环境许久,挥手间,长鞭划过空中,马匹同人群一起向远处而去,直出长安城门。
一个时辰之后,这些人出现在竹林处,一个白衣人与红杉的人坐在一处。
“公子,江渊会陪着公子左右。”白衣人身后的琴显着人的身份,江渊想明白了,这世上除了此人谁人也不能信了。
蓝适笑了笑:“嗯,久辞不在了,我也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江渊,谢谢你。”他突然感觉不对劲,起身快速拔出瞳鸿,将江渊身后的箭挡下。
“毒箭…这么熟悉。”他愣了,这种毒箭正是芜戈说的用七绝丹浸泡过的,也是夺走林久辞生命的箭。
江渊反应过来,一把抓过身后的胡不归:“公子小心,也许是冲我来的。”
蓝适摇头:“是冲我,你小心点。”说罢,蓝适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正此时,周围起了白雾,跟着的随从一个个被人放倒。
蓝适的红衣给了江渊眼前一亮,他快速将人护在身后,便看到一玄衣人过来,上去抽过剑去战。
蓝适想了想,往后一退,却被人迷晕,装进袋子了,渐渐被人带离了这个地方。
许久,白雾散退后,江渊白色衣衫几处红色,犹如渲染的红花,再看去,满地皆是尸体,血色染地,他的脑海闪过什么,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手里握着断剑,见人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