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梦由来最易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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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现场选在了室外清理出的一块空地上，主客双方寒暄过后很快进入正题。
这次采访全程在A平台直播，这也是大家下大功夫准备的重要原因之一。问了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之后，记者开始切入正题。
“石导，这次的作品叫《春湖》啊，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
“这个等到片子上了大家自然就明白了。”石导露出一点温暖的笑容。
“说到电影本身啊，网友们有许多问题要问石导，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石导颔首微笑，慈父人设拗得好。胡子路、郭子枫亦笑。
“这位叫做我可以的网友问，胡子路、郭子枫名字有点像哦，在戏里两人也是兄弟关系，所以这次石导演选角色是故意的吗？”记者挑了条无关痛痒且容易发挥的评论给导演递话。
“不是，巧合罢了。但是他们在片场真的像亲兄弟一样……”导演适时开始讲述。
石磊正在就网友的提问讲述主演多么努力，配角也非常认真这件事，郭子枫的衣兜开始震动。
为了突出导演亲民的人设，郭子枫和胡子路一左一右坐在石磊身旁。从胡子路休息室搬来的双人沙发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坐三个人稍微挤点儿，三人挨得近，所以石磊可以清晰地听到郭子枫衣兜震动的声音，震动没有停止，显然不是短信。石磊停顿了一下，对记者微笑着继续说。就在石磊松口气，以为郭子枫要不理会来电的时候，郭子枫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表现出苦恼的表情。石磊停下讲话，心里微微不虞。
“子枫表情有点纠结啊，是有急事吗？”记者体贴道。
“嗯。”郭子枫露出“真的不想打扰大家，但是这件事超级重要不得不让我做出这般无理的决定”的愧疚表情。
“既然这么着急，那子枫你先去处理一下吧，别耽误了重要的事。”一直没开口的胡子路微笑并适时做出替郭子枫着急的表情。
导演发现郭子枫带手机采访的时候就已经黑脸了，这会儿胡子路也来拆台，导演脸似千年锅底，又不好发作。
郭子枫道了声“抱歉”就去接电话了，采访继续。
镜头外程以肖和张华气到跺脚。
这些艺人怎么回事啊！是在比谁凉的更快吗？
一个在直播采访时接电话，一个抢导演的白。导演才夸完的两个主演上赶着打他脸，闹笑话给谁看？
导演本来的稿子是慈父稿，主要说说是如何导戏和对剧组各人员的刀子嘴豆腐心，现在只能硬改成好友稿，谈谈自己如何与演员平等相待，玩闹互皮。好在导演见过大风大浪，转换地比较自然。
但是依然糟心透了。
这边磕磕绊绊进行着采访，记者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郭子枫那边却是勾着唇耍尽了威风。
“子枫，以肖哥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这到底怎么回事，雅倩姐怎么说我是她助理啊？我不是你助理吗？”李西西也是真的急了，她知道自己被调换之后打程以肖电话一直没人接，又看到直播采访谢鹏给郭子枫递纸巾，她心里这会儿慌的不行。可她不知道的是，程以肖不是不接她电话，而是接不到。
程以肖出门冷静的时候把手机放在郭子枫休息室了。程以肖又动脑子又扛摄像机，经历“石磊被背叛”事件的时候，郭子枫根本没听他的话跟谢鹏互相提要求，甚至没正眼看他几眼，而是拿起程以肖手机下载游戏，顺便还把蓝牙打开，亮度调最高，致力于把程以肖的手机折腾没电。谢鹏好心提醒他亮度高对眼睛不好，他也就是假笑敷衍了一下。程以肖手机没有密码，也没有秘密，除了工作就是几张照片，这身边的人都知道，所以谢鹏也没有大惊小怪。
一通折腾下来，程以肖的手机没电了并且烫，程以肖被郭子枫接电话行为气得跺脚的时候，手机正在休息室充电，李西西打电话自然没人接。
李西西觉得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语气里的惶恐不安透过电波一点都没有遗漏地传递到郭子枫耳朵里。
“装什么啊？”郭子枫满心嘲讽。
“什么？子枫，我好怕。你别不要我啊，我真的爱你啊。”李西西苦苦哀求。
“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郭子枫眯眼看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恶劣道，“在采访直播的时候打给我，你可真是盼着我好啊。”
“不，不是那样的，我是真的害怕。子枫……”
“行了，李西西，别天真了。”郭子枫残忍地碾碎她的希望，“以为我接了你的电话你就不同了？这只是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罢了。”
“郭子枫！你……”李西西胸中情绪翻涌，说不出话来。
“别作死，你知道我的。”最后威胁了一句，郭子枫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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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枫回来了，大家跟子枫打招呼哦。”记者看郭子枫回来，赶紧与网友互动。
郭子枫抿唇笑了下，笑容里满是疲惫与勉强，引来看直播的粉丝的一阵骚动。
“子枫怎么了？怎么笑的那么惹人心疼？”
“发生什么了？谁欺负子枫哥哥了？”
……
评论刷得飞快，郭子枫来不及看，但是依旧笑着继续采访。
粉丝自然又是一波心疼。
毕竟主题是电影宣传，粉丝也不好霸屏太久，理智粉知道在这种场合喧宾夺主惹人厌烦，于是自觉配合直播管理员与工作人员控评，直播评论混乱了一阵也就平息了。大家开始问导演对《春湖》的定位是文艺片还是商业片。
石磊科班出身，标准学院派，从来不拍商业片，成名也是因为一部文艺片。因为石磊现在业内的身份，这部片子拍文艺片的导演们说是文艺片，拍商业片的导演们说是商业片，业内都撕逼严重，外界更是褒贬不一，有说他忘记初心的，也有说这是顺应时代潮流的。
本来记者们不欲问这个问题，这种敏感又尖锐的问题，问了就是两面不是人，结果石磊在采访前主动说可以问。
当然，石磊选择的回答没什么新意，无非是融合创新不破不立之类的论调。但是他的目的是先堵了黑子的嘴。石磊一直认为，当一个人变成香饽饽两家都想要的时候，你必须想到不久后这个人可能就会变成臭狗屎，白送人家都嫌脏，利益至上谁在乎你有没有才华？只能不断创造价值，也就是在变成臭狗屎的边缘疯狂试探。
解释完这个类似咸甜豆腐脑问题的问题之后，杀青前的这次采访算是圆满结束了。
但是工作并没有结束，因为这次采访承包了热搜二四五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好梦由来最易醒（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