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偃师顾长风（番外） ...
-
长安定国公府的乐无异是个痴迷偃术的青葱少年，只因年少时长安街角的惊鸿一瞥，便是终身追逐。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是未来那个偃术大师，只是一个因为打破娘亲心爱盆栽，而逃家的少年。
哦，不止他一个，还有家里的猫肉包。
乐无异愁啊，他就是翻了个墙，转眼他家肉包就出现在他脚下，他托偃甲把肉包送了回去，转眼肉吧就跟着他上了船....
乐无异在船上和肉包大眼瞪小眼，不由得说道：“你这家伙，不会是成精了吧！”
肉包翻了个白眼给他。
机缘巧合下，他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他们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寻找传说中通天彻地的大偃师谢衣。
百草谷天罡闻人羽，她是为了她的师父程廷钧出谷的，因为程廷钧出谷执行任务，却一去不回，而最后的线索就是偃师谢衣，还有一个修道的弟子，名为夏夷则，虽然刚开始他们有些误会，但是都是寻找谢衣，也就觉得一起同行。
哦，对了还有一个矮冬瓜，自称晗光剑灵的家伙，叫做禺期，这人刚出现，第一件事就是降了一道闪电劈他。
大不了，以后不用你劈木头了呗！
在经历种种奇闻怪事之后，乐无异众人终于寻得谢衣，不仅如此，还遇到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名为阿阮，说自己是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肉包猫脸的表情略微奇怪，不管多久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神色微妙，这种微妙，在见到谢衣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肉包简直不敢相信，在他错过的这百年里，谢衣和顾长风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长风就不必说了，看着乐无异那张脸，虽然曾经犯过一次，看脸认人的错误，导致百年之前错过了司幽，但是乐无异还是重要的嫌疑人，不能放过，很大可能是顾长风的转世。
肉包抬头看着谢衣....
这哪里是谢衣，分明是一个偃甲人，不过，肉包赞叹，谢衣不愧他古往今来第一偃师的名号，这等偃甲人，已经生出灵智，又有谢衣的一魂一魄稳定，虽说记忆不全，却也是人为创造的生灵，哪怕是许多仙神，都可能办到。
肉包感叹。
这厢从桃园仙居图里出来的阿阮，还捂着额头，回想被封印之前的事情，出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谢衣，这厢脑中灵光一现，抓住了什么。
“谢衣哥哥！”阿阮直扑谢衣，转身拉住乐无异，“长风哥哥，你们太过分了！”
乐无异：？？？
等等，你认识我？不对，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不要乱叫！我还是个良家妇男。
这个阿阮，是他们在桃园仙居图里发现的一座石像，但是夏夷则却说是由法术封印的，在经过夏公子的不懈努力之后，他，被扑到了。
乐无异：刺激！
阿阮姑娘这一出来，他们就突然发现，事情恐怕没有他们想大那么简单。
不提阿阮为什么认识乐无异，单单谢衣完全不记得这些事的状态，就已经很奇怪了。
“谢某的记忆里，并没有阿阮姑娘的印象。”谢衣摇了摇头，否认。
这种情况，是阿阮没有想到的，她微红着眼眶，走到乐无异身旁，扯住他的袖子，哭诉道：“长风哥哥，怎么办，谢衣哥哥不记得我了，你的医术不是很厉害吗？你快去看看谢衣哥哥到底怎么了，呜呜呜....”
“乐兄...”夏夷则欲言又止道，“你还会医术？”
乐无异震惊。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呃...神女妹妹....”乐无异挠了挠头，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解释道，“我叫乐无异，乐律的‘乐’，‘居职还私两者无异’的无异，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长风哥哥...”
阿阮一愣，呆住了，正当乐无异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解释清楚的时候，阿阮撇了撇嘴，大哭出声。
“哇——长风哥哥也不认识我了！”
众人对乐无异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乐无异：.......
行，我闭嘴。
————
——————
众人对于如今的情况，捋了捋思绪，发现这一切是源头，是百年之前，谢衣和顾长风前往捐毒之时，谢衣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对阿阮所说的顾长风也没有一点头绪。
谢衣沉思，只觉得头疼，虽然他房间的书籍里，确实记载有捐毒的书籍，但总是有一个声音，让他放下一切潜心钻寻偃术。
甚至顾长风，他...都只是在就是的偃甲房发现过那个人批注过的图谱而已，他并不认识。
谢衣还在回想，这厢阿阮却是继续讲下去。
“本来，长风哥哥是不同意谢衣哥哥去捐毒的，说是很危险的...”阿阮回想道，“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长风哥哥和谢衣哥哥商量了一个晚上，就决定一起前去....”
阿阮低落道：“本来，我也想去，结果他们就把我封在了桃园仙居图里面了。”
“抱歉，阿阮姑娘，你说的这些，谢某全无印象。”谢衣摇头。
“怎、怎么这样啊...”阿阮有些挫败，随后转头问乐无异，“长风哥哥你有印象吗？”
乐无异绝望，不由抹了一把脸，说道：“仙女妹妹，我真的不是你认得那什么‘长风哥哥’我叫乐无异，所以，这些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再说，照你的说法，你的那个‘长风哥哥’也是百岁有余了吧，是一个十八的男人，怎么可能啊！”乐无异急忙否认。
阿阮打量了一下乐无异，像是想通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嗯，长风哥哥确实比你大很多。”
夏夷则低头沉思，随后像是抓到了什么，问阿阮道：“阿阮姑娘，你说的‘长风哥哥’是人族吧。”
阿阮点了点头，说道：“嗯，虽然长风哥哥很厉害，但他确实是人族没错。”
“人族寿命，不过须臾百年，转瞬即逝...”夏夷则不着痕迹地看了乐无异一眼，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随后说道，“那位前辈怕是早已入了轮回。”
闻人羽看了看乐无异，又想到阿阮的话，说道：“有道理。”
乐无异：......
你们讲点道理！当事人还在场呢！
————
——————
他们思索再三，决定去西域捐毒寻找百年之前，那二人要去寻找的捐毒指环。
沙漠气候炎热，也多亏有馋鸡，才能到达。
几人遇到跑商的商队，上前交换了消息，决定休整一晚，然后前去捐毒地宫。
第二日，众人整理好，打开了捐毒地宫的机关，走了进去。
地宫之内，错综复杂，又有许多冤魂凶灵在此徘徊，又因为地形磁场所困，偃甲之术不得已施展，在场两个偃师的偃术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
谢衣不大多时候都不插手，给几个年轻人锻炼的机会，说到底，有他护着几人，还不至于被这些凶灵伤到。
浑邪之灵的战斗，是他们这一路来最艰难的一场战斗，倒不是说浑邪之灵很强，强到无法匹敌的情况，而是....
这混蛋根本打不死啊，打死一回，不用一炷香，就又聚集起来了。
愁死他们了。
浑邪之灵，杀不死，灭不掉，不断消散又不断重聚，乐无异等人的体力却在这场战斗中不断消耗。
“又来！死一次不够，两次不行，他还想怎么样啊！”乐无异抱怨道。
谢衣也看出了浑邪之灵不能用武力斩杀，自然要上前助力，他蓄力结阵，布下“乾坤封灵决”，封住了浑邪之灵。
“呼——还是谢伯伯厉害！”乐无异摸了摸头，笑着对谢衣说道。
谢衣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你们看！那是什么！”闻人羽忽然出声，原来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方形偃甲盒，而那个偃甲盒此时正在运转，慢慢打开，点点微光聚集，逐渐形成了一个身着白衣蓝袖的背影。
“你们来了。”背对着乐无异众人的男子如此说道。
熟悉的声音直击众人，他们看着这眼熟的背影，目光不由看向乐无异。
肉包直接从乐无异的肩头跳下，走到那个偃甲盒前面。
“能镇住浑邪之灵，想来也只有‘乾坤封灵决’了，想来，你们也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才来捐毒的。”男子转过身，微微一笑，鞠身一礼。
“在下顾长风，是一名偃师。”顾长风如此说道。
“是长风哥哥！”阿阮想要上前，被谢衣一把拉住，摇头道：“阿阮姑娘，那只是偃甲留下的幻影，并不是真人。”
事实也确如谢衣所说，他们站在顾长风的幻影面前，听他缓缓道来。
“偃甲毕竟不是无所不能，我留下这个幻影，也只能保证百年之内不散，所以在下长话短说。”
“据我估计，来者不外乎阿阮、谢衣....”顾长风顿了顿，继续道，“以及我的转世。”
乐无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长风，众人也是来回在二人间打转。
“在下略懂占卜之术，留下偃甲之前，小小的卜过一卦，是为‘大吉’，我想我的运气也该是不错的。”顾长风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继续说道，“阿阮，我与谢衣封你入桃园仙居，实在抱歉，你是谢衣于巫山带回静水湖的，但是近年来，你的身体灵气溃散严重，如果不加以防护，怕是很快就会消散于天地，所以，抱歉阿阮。”
“我想，你们应该很好奇，百年之前谢衣为何与我来到此地，而我又是为什么在这里留下偃甲....”顾长风一针见血。
这确实是众人心中比较靠前想要找的答案的问题。
“我与谢衣来此，是为了捐毒指环，而捐毒指环，是很重要的东西。”顾长风叹气，“我们是为了神剑昭明。”
“神剑昭明！”禺期突然现身，把入迷的众人吓了一跳。
乐无异更是捂着胸口，手指略微颤抖，指着禺期说道：“禺期，你出来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吓死人了！”
“哼！臭小子，神剑昭明在这里，你还不拿过来，真是暴殄天物！”禺期鄙视道。
“先听他说完再谈别的！”乐无异打断禺期，直指微笑着的顾长风幻影。
正巧，顾长风正讲到他们来到捐毒后的事情。
“但是捐毒国的国宝，又怎可能随便被我们拿到呢？我和谢衣正在发愁之时，意外发现捐毒地宫的秘密，”顾长风顿了顿，有些不忍，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捐毒本是神农一脉的信徒，但是如今这个世界，天神久居天界，女娲退守幽都，人间几乎已经看不见仙神了....”
“捐毒的传承，慢慢变了滋味，他们开始信仰魔神，用人祭祀，我和谢衣强行用阵法和偃甲镇压住这里的邪灵，千百年来，这里的邪灵众多，压制他们，也只能保证不去霍乱人界，只是....”
顾长风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样，他们亦不能投胎转世....”
“种种过后，我与他最终还是没能拿到捐毒指环，我们帮捐毒国王压制住凶灵，他答应我们百年之后，借指环一用....”
“而寻找神剑昭明，是为了谢衣的故乡，流月城。”
“谢前辈...这....”闻人羽疑惑地看着谢衣，“前辈你出自流月城？”
谢衣沉默片刻，点头：“不错，流月城确实是谢某的故乡。”
“谢衣自幼生活在流月城，而流月城，时过近迁，已经没有人知道流月城的来历了.....”
乐无异众人听着顾长风缓缓而道，原来流月城竟是上古时期助女娲补天的烈山部人，只是补天完毕之后，被伏羲布下一道结界，悬于北疆之上，长达千年，到今天，城内常年严寒，浊气四溢，结界不得破，仿佛是众神遗弃之地。
而谢衣正是为流月城带来生机和灾难的人，他以五色石破开伏羲结界，却也让心魔趁机而入，浊气加重，不得已城内大祭司只能与心魔合作，谢衣不赞同大祭司的理念，叛逃流月城，独自在下界寻求破局之法。
而能斩断一切灵力流动的昭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众人沉默....
“谢伯伯，这是真的吗？”乐无异忐忑问道，生怕戳到谢衣的伤疤。
少年，你已经戳到了。
谢衣闭目稳定心神，良久点了点头。
“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不比谢衣寿命悠长，不能再帮他什么，不论我的转世是何方人士，望....”顾长风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失真，偃甲毕竟时隔久远，有些老锈，“寻...神....昭明，我....找...轩辕...助谢衣.....去流月城....沈....心魔...在此...谢.....”
顾长风的幻影逐渐变得透明，渐渐消失于空中。
谢衣上前，看着这个偃甲装置，蹲下身收拢起偃甲。
众人上前帮忙。
————
————————
沙漠的夜晚，与白日截然不同，阴冷非常，黄沙漫漫，飞沙走石，几人找到了一处几面围着高石的地方，点燃了篝火，打算在这露宿一晚。
几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谢衣收了乐无异做徒弟，看着乐无异脸皮薄的样子，难得主动调侃了几句，把乐无异戏弄的，脸跟猴屁股一样红。
最后还好谢衣主动放过了他。
众人照着顾长风留下的地图，好不容易找齐了神剑昭明，他们一行人在广州聚合。
好景不长，流月城大祭司不久后来到他们面前，谢衣为护着乐无异众人，想要独自上前挡住沈夜。
沈夜笑谢衣不自量力。
“你称他师父，当真可笑。”沈夜不屑地看着乐无异。
“你！”乐无异恨恨地看着沈夜。
“无异，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谢衣唤出偃甲蝎，准备送乐无异众人离开，自己独战沈夜。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出现在沈夜背后，看着这热闹无比的景象，沉默良久，对着沈夜幽幽道：“师尊好兴致....”
这么逗他徒孙可不就是好兴致....
沈夜不说话，心里却在想，华月的业务能力真的太差了，让她拖住破军祭司，就是这么拖得？他自己才下来多久，这就追上来了。
沈夜清了清嗓子，端着大祭司的威严，强行想要挽回面子，对着面具男子冷酷道：“你怎么来了。”
面具男子心中呵呵两声，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扫沈夜的面子，装模作样行了神农礼，说道：“城内族民大多都已经迁往龙屿岛，只剩下空壳，请大祭司尽快拿下昭明....”
简单点说，就是别逼逼了，赶紧点，抢完回家吃饭....
这沈夜沉默了...
好、好、好！果然你们都恨我！
这段对话，能够明显看出，这百年来，我们的大祭司在城中众人里处于什么地位....
“哼！既然如此，初七，他们交给你了，拿回昭明！”沈大祭司恼羞成怒了，转身回了流月城。
留下初七与众人对峙。
被称作“初七”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抽出唐刀，示意乐无异等人，说道：“抱歉，诸位，还请你们交出昭明。”
“不可能！”乐无异坚决道。
这一声，让初七看了他一眼，嗯，样貌果然很像，倒是这性情，有些像谢衣年少的时候，至于是不是那人的转世,初七本人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那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嘴说谎话不带磕巴的。
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惆怅，尽管知道他一定是在哪个世界逍遥自在，但是，再次看到这张脸，心中还是感慨良多....
阿偃，这徒弟收的好！
一边这样想着，初七一边拔刀而上，这百年来，他在流月城也不仅仅是钻研偃术去了，法术也没落下，只是不用偃术到底是有些吃亏。
不仅初七这一方觉得艰难，乐无异众人也有些步步维艰。
谢衣唤出偃甲蝎，对乐无异众人说道：“此人能轻易破坏磁场，想来偃术不会弱了，无异小心。”
乐无异点了点头，手持昭明应声：“师父放心。”
初七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赶不上师尊的晚餐了，那可真是亏大了，随即移行到乐无异身侧，剑指乐无异，挑起他手中的昭明，跳起身握住。
谢衣见状不妙，唐刀出手，初七急忙闪躲....
面具落地，初七单手遮面，低头不想让众人看到他的样貌。
良久，初七叹气，终于还是抬起头，众人看着他的面貌，大为震惊。
“师、师父？”
初七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你师父。”
乐无异当然知道，只是一时震惊，下意识喊出口罢了。
“你、你是谢衣哥哥？”阿阮蹙眉道，“不、不对，如果你是谢衣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傻姑娘....”初七不答，转身问候谢衣，说道：“百年不见，你可安好？”
谢衣呆了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印章，像是想通了什么，抬眼与初七对视，“自是安好，你...”
初七点头，笑得温雅，乍一眼看过去，倒真有几分像谢衣，众人如此想到。
“我？”初七宽心道，“还不错，虽然与大祭司信念不合，但总归殊途同归，找到一个能把伤亡缩减到最小的办法。”
谢衣眼神有些复杂，摇头叹息：“这百年，你，变化良多。”
“百年倏忽而过，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
是啊，真的过去太久了....
初七亮出昭明说道：“反正昭明剑心还没有寻到，我同你们一起吧。”
谢衣最终点头了。
去往神女墓的路上，乐无异没按捺住好奇心，跑到谢衣旁边，小声问道：“师父，这个初七你认识？”
谢衣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那他是谁啊？”乐无异和谢衣不知不觉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谢衣停下脚步，不敢看乐无异，轻声说道：“他，才是谢衣，真正的谢衣。”
“啊？”
谢衣深吸一口气，对乐无异解释道：“百年之前，谢衣和顾长风前往捐毒，自知回不来了，就制造了一个同他一模一样的偃甲人，置于静水湖，这个偃甲人继承了他的样貌、记忆、法术....”
乐无异愣住了。
谢衣像是认命一般，对乐无异说道：“乐公子，如果你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师父的话，我....”
谢衣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乐无异打断。
“开什么玩笑！”乐无异委屈，“当年我在长安遇到的那个大偃师是您，我好不容易找您，还拜了师父，师父，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乐无异觉得自己真是快要委屈死了。
谢衣愣住了，良久，他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说道：“傻徒儿，为师是怕你觉得一具偃甲不配做你的师父，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偃师的。”
乐无异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嫌弃师父，这天下的偃师，怕也只有我有机缘能拜一个偃术高超的偃甲师父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按住自己想要拆开师父的爪子（划掉）
“行了，赶紧点。”
乐无异看着初七一脸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咳咳...乐兄，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夏夷则咳嗽两声。
本来是走得好好地，突然初七就回身向后面走过来，他们一看，也不敢掉队，就跟上了，这一转身发现谢衣和乐无异不见了，走了一段，就发现这两个人在这里互诉衷肠。
自然也听到了谢衣的身份，真是难以置信，他们看了一眼初七。
初七淡定的回看过去，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观天看地就是不看初七，初七也不在意，示意他们赶紧走，去拿昭明剑心。
——
————
这厢拿下昭明剑心后，几人急忙赶往流月城，消灭心魔。
夕阳终于向下沉入，高悬于北疆上空千年的流月城，在无尽寒夜中化为点点星光，无声无息，灭亡于寒夜。
乐无异回到长安，闻人羽找到被关押在无厌伽蓝的师父程廷钧，在百草谷禁闭三年。
夏夷则戴着阿阮回到了皇宫。
流月城众人，大部分遵照姬轩辕的法子，迁到了寄灵族的地方，些许族民坚持在龙屿岛生活。
永夜初寒，终是拨开云雾，见得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偃师顾长风（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