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奇奇怪怪的异乡人们》织冬

29、咒术界仙兽再就业指南

　　身为工龄三千年的究极公务员，甘雨很懂得如何在一个电话的功夫里往高专多塞一个人。
　　“接下来去录入你的气息就好啦。”她笑眯眯地说。

　　她似乎心情很好。魈想。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他们很快便抵达高专结界附近，甘雨有些惊讶：“校长？”
　　按理说，以她的信誉、乃至一部分五条家的信誉担保一位毫无背景的友人暂住，是不需要多少繁琐的手续的，更不用说是出动当今校长。

　　年迈的校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在意自己，像个和蔼的普通老头子一样等着天元结界记录好魈的咒力波动，领着他们往校内走，才乐呵呵地问：“年轻人，怎么称呼啊？”

　　甘雨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魈懒得辩驳，言简意赅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噢、哦，魈，是个好名字。”老校长点点头，语气平常地提起，“你有没有意愿在高专就读呢？”

　　魈：……？

　　老校长继续说：“我听说了你的能力，单枪匹马祓除一级咒灵，这样年轻的你就至少有一级咒术师以上的能力，你是不可多得——乃至于万中无一的天才，正好，我们这一届的学生里也有两个足以成长为特级的天骄，有整个咒术界都极为稀缺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天才之间也会惺惺相惜吧？我们咒术界一直人才稀缺，正需要你这样的前途无量少年英杰！灭杀咒灵，保护普通人，学生也能领取丰厚薪资，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

　　魈：……

　　“校长先生，高专已经缺人缺到需要您亲自来招生了吗？”甘雨提醒道，“魈是我的同乡，论寿数已不是人类少年。”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种了解咒术界现状的办法。”甘雨话锋一转，看向魈，“你意下如何？”

　　她对于主动了解人类、向人学习这类事接受度很高，魈就拉不下脸了，下意识皱眉，于是甘雨心领神会，收回了自己的话。

　　“甘雨小姐的同类？”老校长大为吃惊，“失敬失敬，瞧我这老眼昏花，看来人是不能不服老咯，可是您瞧着实在年轻……”

　　“……并非同类。”魈终于开口，似乎无法忍受。
　　甘雨一怔。
　　然而魈接着道：“虽然都有仙人血脉，但她是瑞兽麒麟，我不过夜叉，天差地别。”

　　老校长侧头，瞥见甘雨没掩盖住落寞的神色，笑道：“我们可不懂什么瑞兽啊夜叉啊之类的区别，对人类来说，知道你们同属长寿而亲人的精灵，这就足够了，难道你们就在意人类分为哪些人种吗？即便是知道，恐怕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要区别对待的情绪吧？”

　　魈沉默下来，老校长循循善诱：“甘雨小姐很是爱护人类，她引荐您为友人，想来您至少是不讨厌人的。我也不知道您对咒术界了解多少，只能说，现如今咒灵越来越强，咒术师数量稀少，高专是全国仅有的两所咒术师教育机构之一，强者匮乏，医疗师更是凤毛麟角，便是所有人拼命祓除，也总有难以顾及之处，您的生活我们会尽力保障，也希望强大如您能照拂一二。您对住所有什么要求吗？”

　　“有一处屋檐便已足够，不要靠近他人居所，我身上的业障对人有害。”魈停顿片刻，才接道，“除魔之事，我会考虑。”

　　*

　　话是这么说，结果依旧是住进了员工宿舍。
　　高专里的建筑普遍都不高，只有三四层楼，这一栋员工宿舍住户更是零星，魈被安排在顶楼尽头的房间，一整层楼都没有其他人，算是勉强契合了他的喜好。

　　魈没有任何行李，空荡荡的套间里只有最基础的家居用品，像个酒店房间。魈自己物欲极低，住所能遮风避雨、足以入睡即可，对此并无意见，甘雨却微妙地焦虑起来，当即想要奔去数百里外的商场订购家具。
　　“无妨。”魈拦下了她，“这里已经比望舒客栈的客房宽敞许多。天色已晚，无需多费心。”
　　“……我不是嫌你多事。”他想起了什么，干巴巴地补一句。这话听着竟像是安慰了。

　　“那明日再去好了。”甘雨难得有些固执，“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找我……嗯，在午时或深夜的时候，其余时间我一般会在工作场所。”

　　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没再反对，正要说什么，却忽地往门外看了一眼：“……麻烦的人来了。”

　　甘雨不解：“麻烦的人……？”
　　魈才来多久，就已经有人能让他称作麻烦了？

　　“Surprise!!!”小礼炮被拉开，彩带纷飞，三个年轻的面孔在门口挤作一团。
　　魈盯着落在地上的小彩带看了几秒，心思难辨。

　　“听说我们到手的新同学飞了？”五条悟顶着与游乐园门口贩售的同款的塑料装饰小墨镜，第一个窜进来，“怎么住进员工宿舍了，真不公平！”

　　家入硝子指节上勾着六眼正版小圆墨镜，跟在他后面，对着甘雨点头致意：“五条说我们遇到的极有可能是新同学——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年级——所以拉着我和夏油去买伴手礼和迎新礼物了。”

　　“不论最后是什么身份，总之我们确实迎来了新人对吧？”夏油杰抬起手中的两袋食材，一脸无害地拉踩着两位同期，“悟和硝子都直接买了喜欢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们的偏好是什么，就干脆买了食材，按照喜好来做吧。”

　　家入硝子：“别假惺惺了，夏油，你才是最不客气的那个。”

　　“寿喜锅！”五条悟振臂高呼。

　　甘雨摇摇头：“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但油荤……还是算了，你们自己吃吧，也能尽兴。”

　　夏油杰懒洋洋地笑：“别管悟，我们可以做别的嘛。”

　　真是奇怪啊。
　　魈看着他们。
　　方才才说过这里很宽敞……怎么转眼间就显得吵闹拥挤起来了呢？

　　“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五条悟撇撇嘴，从家入硝子手上拿回自己的墨镜戴上，“去甘雨那里吃吧！”

　　他推着甘雨的背，家入硝子拉着甘雨的手，前后配合无间，把满脸无措的女性带出屋子。对于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掏出和璞鸢的魈，他们就不好强来，然而狡猾又毫无恶意的人类少年只需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仿佛不经意般展示出自己手上为他购置的礼物，仙人便败退在这三双眼睛下了。

　　“事先声明，我的厨艺很一般哦。”甘雨打开房门，让出身位。

　　“所以还是寿喜锅嘛！没有技术含量。”五条悟再次重申自己的提案，丝毫不准备放弃。
　　“随便做做就好了，我们不请自来，怎么会挑剔。”夏油杰说着很有礼貌的话，将食材放进厨房。
　　“甘雨小姐不知道吗？”家入硝子指了指霸占了沙发的长条形白毛，“五条还挺有一手的。”

　　“以悟君的天分，大抵是随性使然吧？那要看他愿不愿意下厨了。”甘雨同样微笑着看向在狭小的起居室里打闹起来的两个大男孩，“现在他显然是没有意愿的。你也去玩吧，怎么好让你们替我做事。”

　　她最后收回视线，转向离门还有一段距离的魈：“不进来吗？”
　　她确实心情很好，对这几个少年人也颇为溺爱，甚至敢于对魈使用反问句了。说实在的，他们认识了很久，但很少做必要之外的交流，魈并不多话，而甘雨对他敬畏居多，同处异世界，反倒天然拉近了距离。
　　至少甘雨是这样的。

　　魈的手指蜷了蜷，没说什么，还是踏入了那片暖融融的灯光下。

　　五条悟精准地透过柜板找到了他之前带给甘雨的游戏卡带和手柄，它们都被整齐地放置在一个收纳盒里，现在被翻出来分享给三位同期。年轻人们挤在沙发上，表情各异，杀的震天响——dk们的嗓门已然盖过游戏的背景音。

　　魈不爱同人凑在一处，所以跟甘雨去了厨房。
　　甘雨在料理台前忙碌，分置菜品，处理食材，准备厨具，像个小陀螺，明蓝的发尾在腰际附近轻盈地旋转。
　　不可思议，这分明和他的新居是同样的户型，为什么她的地盘就像是裹在琥珀色的糖浆里，甜美、温软而充盈？

　　甘雨注意到他的目光。
　　“这些年你的口味有变化吗？我记得你以前……很久以前，是偏好清淡的甜口。”她问，“还是说，有忌口？”

　　魈摇摇头：“你随意即可。”
　　若是别的人，魈兴许还会以行动表明喜好，但据他所知，甘雨是素食主义者，口味不至于与他相抵触太多。

　　“我试着复原过清心的味道，今天也做了。”甘雨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要试试看吗？”
　　“……”魈接过她递来的小碗与餐叉，低头咀嚼，半晌，才在声音中流露一丝惊奇，“是很像。”

　　“这是什么？”五条悟吱哇乱叫，“你喜欢吃这个？！”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抑制不住古怪的表情：“好苦……”

　　“可是，苦本来就是清心的味道呀。”甘雨理所当然地说着，将自制菜肴挪到自己与魈这边，“看来与你们口味不合了……那就试试其他菜吧。”

　　正是长身体又馋嘴的青春期，夏油杰带过来的食材里自然有肉，因而五条悟最终还是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寿喜锅，甘雨和魈则单独享用了清淡的素食。

　　原先年轻人们带来的伴手礼也直接被拆开了摆上桌，再也分不清都是要给谁。
　　“悟总是买一些除了他根本没人吃得下的甜品。”夏油杰抱怨。
　　五条悟严正反驳：“胡说！甘雨就吃得下啊，是你们太菜了啦。”

　　于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以震悚的眼神目视着甘雨神情稳定地吞下五条悟送来的甜点。
　　“甘雨小姐居然能同时受住那么苦和那么甜的东西……”他们肃然起敬，“好可怕的味蕾……”

　　“比甜甜花要更甜一点？”甘雨向魈描述，“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但偶尔吃几次也没问题。”
　　但出于战士对危险的直觉，魈没有选择尝试。

　　家入硝子的位置和坐得最远的魈正好是对角，她原先是点了烟的，魈没什么表情波动，但细心的少女转而便掐灭了烟蒂，探出身子从一旁的礼品袋里拿出她的礼物——酒心巧克力。

　　“硝子还买了酒欸，绝对是私心吧私心！”
　　少女冷笑着将酒瓶砸到同期们面前：“明天没课，今晚你们死定了。”

　　两个dk一面同她吵嘴，一面不怀好意地将桌上的酒分摊了一半给另一头的甘雨和魈。
　　“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哦。”甘雨笑着说，“很可惜，这种程度我们并不会醉呢。”

　　“这点程度都会醉吗，你们两个？”家入硝子嘲笑。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青春期少年脆弱的自尊心可听不得这个，当即表示区区一点小啤酒算得了什么，喝就喝。

　　“可是我和悟是最强啊。”夏油杰还留有最后一丝理智，“要是喝醉了控制不住力量的话……”
　　“没关系，你们大可以试试。”甘雨仍旧微笑。
　　年轻人们打了个寒噤，不甘不愿地安分下来。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场的虽然没有哪一位是世俗意义上的胆小，但终归还是借着酒气才能当作闲话问起。
　　“魈为什么是住员工宿舍啊？强如老子都要住学生宿舍！”五条悟嚷嚷，“明明也只是个……唔唔唔，国中生不能再多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眼疾手快地干扰他别说出不该说的词。
　　“哈哈哈，悟是在问您贵庚呢。”

　　其实他们更好奇甘雨的年岁，只是这个问题听上去过于致命，喝的酒不够多，暂时还不敢问。

　　魈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道：“两千余载。”长生种很少会记得自己具体的寿数，像他就更是只用百年来分隔时间点。

　　“啊？！”十几岁的人类大为吃惊。
　　“那，那甘雨呢？”也不知是谁没能憋住，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甘雨其实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年龄，她作出苦想的神情：“我也记不清具体是多少了……至少三千岁以上吧，毕竟三千年前我就在工作了。”

　　“日本的历史也就两千年……”五条悟喃喃，“奇怪，我为什么要用‘也就’？”
　　这些数字已经大到让他们失去了概念。

　　“原来甘雨小姐比魈大了一千岁啊……”夏油杰也恍惚。
　　家入硝子没说话，视线在两位仙兽的身上来回变动。
　　不论是两千还是三千，都是远超人类认知的年龄，也远超他们外表的年轻，他们甚至称得上娇小了。然而魈会屡次被认作少年人，甘雨年纪模糊，却从未有过这种境遇，这又是为什么？总不会他们的种族两千多岁才算做成年？

　　少女望进仙兽们的眼睛。
　　眉心一点印记的仙人如一柄出鞘的刀，锋锐雪亮，与浊世扦格难通。生有双角的蓝发女性相较起来要亲和许多，但她眼神与笑容总是柔软而倦怠……那是一种疲惫的，属于大人的神情。

　　“为什么这幅表情？”甘雨被逗笑，“寿数的短长并不能说明什么，魈的功绩与名望都是仙家翘楚，我虽虚长千岁，但不过无名小辈，我一直很尊敬他，视他为前辈呢。”
　　她说得坦荡自然，魈反倒不大自在，他知晓甘雨对他的敬畏，但这源于相识已久的默契，她真的这么当面说出来却是头一回，不免生出些难以习惯的赧然和怪异。

　　不过，甘雨当真是如此率真之辈？
　　魈的目光偏移，落到甘雨面上。
　　正如他过去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爱笑之人。
　　她的脸在暖色的灯光与饭菜升腾的热气里泛着薄雾般朦胧的浅绯色，妍丽非常，说笑之时当真像个年岁不深的少女了。
　　魈看到了她手下消失了小半盒的深色甜点。

　　生着泪痣的女孩说过，这叫酒心巧克力。
　　原来是醉了。这东西竟有这么大威力？魈想着，不动声色地抽走了它。

　　甘雨谈吐间完全看不出任何醉态，她还能觉察到魈的动静，于是抬起手方便他拖动礼盒。
　　“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待多久。”旁人在场，她用了模糊不清的表述，“若是觉得太闲，需要我为你推荐些工作吗？”

　　此话一出，少年人纷纷侧目。
　　“你是魔鬼吗？”五条悟难以置信地问，“他才刚来欸！高专难道要他付租金？”

　　魈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略作思考后答道：“也可。”

　　自由不羁的五条大少爷震惊了。
　　“你们两个有病吧？！”

　　甘雨不明所以，语带告诫：“悟君，不要说这样既没见识也没礼貌的话了。”

　　五条悟憋屈死了，愤愤然拿起手边的饮料灌了一大口，忽而瞳孔巨震。
　　偷偷开了罐酒的家入硝子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五条悟千防万防，防不住好同期趁乱出阴招，他真是一点酒量都没有，低度数的啤酒都能把他灌趴下。
　　夏油杰？他在更早之前就因为少年气性、以及对自己的酒量毫无自知而败退了。

　　所幸这两个最能闹腾的人喝醉了以后都只会睡觉，等唯一的酒豪少女也喝尽兴以后，这场突如其来的聚餐也结束了。
　　“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甘雨对少女说道，“还能自己走吗？啊，没关系，他们就交给我吧。”
　　一副温柔弱质模样的女性站起来，一手一个，仿佛捻着两片树叶一样，将两个身长一米八往上的dk轻轻松松地扛了起来。

　　家入硝子一时失语。

　　魈对此也当作寻常，他身负业障，如无必要，不会触碰人类，因而只是捏了个法诀，将饭桌洁净一新，料理台上的厨具也清洁过后自动归位。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反转术式那么没用……”少女目露羡慕。明明自己也有普通人眼中的超自然力量，却还是心生“这是魔法吗？”的感叹。

　　“我还以为魈也会来帮忙送送呢。”家入硝子看着身边堪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景象，半真半假地告状，“真的就让你来搬这两个大块头？”

　　“这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我和他都知道。”甘雨脚步平稳，笑着安慰略感不忿的少女，“他身上的那些……你们说是，黑色的咒力？他只是担心影响到你们的健康，所以才不愿靠近接触。而且，魈一直跟着我们呢。”

　　“嗯？”家入硝子诧异地回头，街灯下的道路空无一人，唯有他们的影子随着步伐拉长又缩短。

　　再远一些，夜色下的楼宇顶端，静静立着一个缩小成漆色的影子，转瞬又消失不见。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移动的。家入硝子收回视线，没再关注。

　　等甘雨将三个年轻人都送回宿舍，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居所时，室内整洁如新，没拆开的伴手礼放在桌上，游戏手柄也从地上、沙发上，回到了矮柜上。
　　魈已经在了，似乎正对着不知如何关闭的游戏界面面无表情地发愁。
　　她忍不住笑起来。

　　她今天心情真的很好。魈第三次如此想道。他转过头，猝不及防看到了甘雨湿润的眼睛。
　　他不知道那只是醉意与困意发酵出的生理反应，每一节脊柱都僵直无措。

　　“我来吧。”她熟稔而放松地走近，取出卡带，关闭电视，将杂物收纳进柜子里时，又掩住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于是盈满的泪挂上眼睫，湿漉漉地闪着光。

　　魈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看着她坐在地毯上，蓝色卷毛脑袋一顿一顿，在即将磕到柜沿时倏然消散，化作一团蓬松柔软的白色小麒麟，伏在毛毯上呼呼大睡。

　　魈：……
　　他弯下身，轻轻地抱起小麒麟。毛发洁白又略带蜷曲的瑞兽一点也觉察不到夜叉身上的煞气，吻部搭在他臂弯里，睡得十分香甜。

　　其实魈记得甘雨有着雷打不动的午睡习惯——留云借风真君告诉他的。当然，甘雨并不知情。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甘雨夜里入睡会是这般模样……毕竟甘雨的原身也并没有如此玲珑，难道她力量大损？
　　但他现在也问不了她了。

　　他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她现在很需要他。

　　因为美梦正近在咫尺。

　　曾经食梦的夜叉无意识地舔过后牙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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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要毛茸茸的小麒麟玩偶啊，mhy什么时候出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