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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妖能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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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殃及池鱼,殷复吟带着南照妾躲进了书房内室屋檐一处,那处有个窄小的洞,钻进去后里头可容纳两人,就是逼亾得须蜷缩着身子。
避役与地缝人一走,殷复吟找机会逃生。门口巨型拓跋死守着,此路不通,她唯有设想其他出路,细细寻找后才发现这处绝妙的藏身之地。
藏在这悄声屏息,不是避役与地缝人这种灵敏的大妖,其他根本发现不了。可惜此处,只能两耳闻声,眼不能及,殷复吟心中感叹十分可惜,不能亲眼瞧见自己的杰作。
“光凭他根本对付不了避役和地缝人,你不清楚它们的实力,我得另想办法!”南照妾紧拧双眉,神色担忧。她对地缝人与避役太过了解了,而不是她对殷家人的手段没有信心。
殷复吟说:“杀得了几个就少几个威胁,即使杀不死,耗它们一些体力也值了。”
廖震传来凄凄两声后没了动静,好半响,殷复吟正疑惑不解,廖震的手下的大叫声令她提着的心缓缓的放了回去,勾起嘴角一笑。
“老…老老老大…你怎么…”
“妖怪…”
“快跑…快…”
“啊…..”
地面轰然震动,廖震脚步酿跄,走起路来晕头转向。手里那人惨叫之后没了气了,他眼睛模糊看不清,眯着眼仔细去看。在他手中的江淮瞳孔瞪得老大,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他吓得手一放,江淮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那只甲虫闻声扑哧着翅背,手里抓着利器嗖的一声飞来,廖震下意识甩了一巴掌,将它拍飞了出去。
廖震仔细端详着自己,厉声一吼,声音犹如从腹部传出,尖锐刺耳,他怒骂道:“殷复吟你这狗娘养的毒妇,老子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
突然迎面而来的飞刺,他躲过后手一抓,滑溜溜的缩了回去。廖震对上那只巨型拓跋的眼,原本犹如坦克般的巨型存在,身型之差大相径庭,这会儿身高相当廖震倒也不怕他个啥了。他怒气冲冠,巴不得将这鬼东西碎尸万段。
外头打斗声浓烈。
不愧是个带头的,有点能耐,这么短时间就消化了血清,恢复了神智,连话都说的这么利索。
殷复吟噗笑出声:“痴心妄想!想杀我?他老娘还在我手上呢!”
南照妾听完勃然变色,两人手臂的肌肤紧贴着,那传感温度令她瞬间浑身鸡皮疙瘩。她抬起眼来看向对方,语气冷厉说:“你不觉得你太过卑鄙了吗?”
打斗声不绝耳,声声都像一口钟,撞击着南照妾残存的良心。利用这人来对付地缝人,她已经有所不忍,听见殷复吟此话,愧疚得险些爆发。
怎知,眼前这女人竟毫无人性可言…
殷复吟习以为常,解释道:“这些盗墓贼可是亡命之徒,跟他们共事,不给自己找条后路怎么行呢?难不成我真信了他们的口头承诺啊!到了地下宫殿要不是有更高的武力值强压着,我早不知多少次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旁边的人呼吸急促,情绪极差,根本不听她解释。
殷复吟相比起来倒是情绪平稳,像朋友之间话家常说:“再说了,他们要钱不要命,终究都是要死的,我这样还算帮他提高了生命的价值,否则以他这种贱命哪能享受这种非人类的超凡体验呢?”
巨型拓跋与廖震几个来回未分出输赢,任然亢奋地嘶吼,撞得四壁粉碎,大地轰鸣。廖震越打越起劲,越骂越难听,几乎将殷复吟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精光。
她对这些骂声表现得平淡无奇,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语言这种武器她早就免疫了。
南照妾却觉着声声刺耳,她快躲不住了,她不耐问道:“他最后会怎样?会死吗?”
“当然啊!好比短时间的极限赛跑,人类的体能最终是无法驾驭妖能变的!”
好似她司空见惯了,想也不想就夺口而出了。南照妾心顿时沉了下去,她与殷复吟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印象不差,觉得这人倒也热心,兴许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对她是有感激之情的。
霎时间也不知如何了,怒气冲冲地抓起殷复吟的手腕。
殷复吟被抓得疼,她的伤可不像南照妾这么容易痊愈,疼得她啊的一声叫出来。谁知那女人两眼通红,质问她:“你当初让我去山长水远,说我哥可以救也是骗我的?为了引诱凌倾来漓藻,你预谋已久了吧?”
“南小姐,你这么高看我?”殷复吟硬生生的将南照妾的手指掰开,看着瘦弱但这奇力哪是一个女人的力量,她求饶的眼神极为诚恳,坦诚道:“南照寅在我这,是救不了了。我给你指的这条路不一定能走通,但起码有路走,这是我擅作主张,家父是不知道的!当时我也是看你那副可怜样,我也实在不忍心告诉你实情…”
步步为营让荼陵守护人进来,不过是她备选后路中其中一条!而南照寅的妖能变,只是殷家的一步棋罢了!
殷复吟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撒谎是信手拈来的本事,但她极少这么在意个人形象。她莫名其妙想与南照妾保持友好,不想彼此产生间隙。
“你殷复吟会这么好心?”
“好啦!我也有私心,殷南两家交好,南照寅不能死在我手里!”
殷复吟抽回手,感觉骨头估计都碎了,疼得都发麻。
南照妾将脸埋进臂弯,想起南照寅她就无比的愧疚,是因为她南照寅才走上了那条路,成了那副模样。她声音颤颤巍巍问道:“我哥…也会死?”
对方顿了顿,没说话。
南照妾为人单纯,本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遇事全写在脸上,一瞧准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半响后,殷复吟竟好言相劝:“你也别心里愧疚!当初南家老爷子想把唯一的药剂给你,南照寅是极力反对过的,他认为自己是长孙又是男人,理应救他。南家老爷子把你当宝,也是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像你奶奶,要不是这样,还真轮不到你。你看,没有一个人做事是毫无私心的。”
见对方没多大反应,殷复吟继续劝说:“南照寅妖能变第一件事就是杀你,你还有啥好愧疚的…”
殷复吟对此表示不解。
南照妾抬了抬眸,疑心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预料之中的事,按照南照寅的性格经历推断,有什么难的?”殷复吟莞尔一笑,又说:“连亲人对你都如此,何况一个陌生人。所以说,不要轻易和任何人并肩,除非你知道他的软肋…”
南照妾并没有被她安慰到,见她兜了一圈又在自己辩解,十分反感。她眯了眯眼没好气问:“不相信任何人,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就这么相信我么?”
“我纯粹心情好,多嘴了些。”
“生死关头,我不知道你心情好在哪里!”
轰然一声巨响,廖震癫狂地叫。
殷复吟用下巴指了指洞外:“你想想,哪能轻易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巨型拓跋接连地呕出粘稠的液体,它在地上翻滚后身子滑溜,廖震无法轻易将其抓住,他的那股蛮力反倒使不上劲头了。而巨型拓跋稍稍一跃,腾空而起将屋顶撞的坍塌之后,肚皮朝下砸了过去,廖震被接连砸了几下之后,身体越发木然了。
□□吐出的液体有毒,廖震双手撑在地,他眼睛有些晕乎,手也不是手,是青褐色的利爪,五指是尖尖的钩子,他顺着腿往后看,屁股那头飘着两根东西,不停甩动着…
尾巴?那是他的尾巴么?
廖震尝试去控制它们,似乎也很听话,他顺着地面那潭脓液,如看镜子般看着自己,廖震哈哈一笑,殷复吟这毒妇到底让他成了什么妖怪!
登时狂笑不止,歇斯底里起来,他怒气冲冠霎时间摆动着两条尾翎,朝砸落下来的哈默肚皮一刺,噗的一声巨响。那白花花的拓跋肚皮被扯拉开去,拓跋的肠子内脏哗啦一声散得到处竟是,惹得廖震一身火辣辣的热。
拓跋的黏液有毒,腐蚀着他布满青褐色鳞片的皮层。
拓跋被撕得破碎,地上一滩黑黄色烂物,堆得像座小山,发着腥臭。拓跋死的不久,掉落的黑色心脏还咚咚跳动着,像是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廖震顿时间惊愕地呆住了,他竟有这种能力!
正当他沉浸于半惊半喜之中时,一股奇力将他撞飞。
廖震飞撞在石璧上,墙壁粉碎,书房内架子坍塌书散落得到处都是。挨得这一下极痛,好像忽然被飞驰而来的大卡车撞飞,只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他两眼发黑,拼命想站起身来。
眼前出现一身影,正是避役!
它圆鼓鼓的脑门带着亮光,细长如人眸的眼睛正恶狠狠盯着他。
廖震口出狂言笑道:“来得正巧,老子正找你呢壁虎精!”
话音刚落,他甩出两条尾翎,想用同一招数刺向避役。谁知避役身形恍然闪过,速度之快都无法以肉眼分辨。他的尾翎踩在避役爪下,随后挥臂重击,拳拳到肉,廖震被打得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那四趾的爪子握成拳头,避役发狠的暴虐他。
待到底下廖震动弹不得了,避役尚不解气,冲着廖震那帮小弟去,原本还在苟延残喘的几人,全惨死在它爪下。
避役环顾了四周,恶狠狠叫道:“殷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