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佳人》且若指笑

7、惊鸿1

　　但北一暂时是顾不上自己了。
　　钟雪走后，小路便寻了来。从小宅的墙外翻进，轻车熟路的找到北一屋子，敲了两下推开门，大大咧咧坐在桌旁。
　　“听闻你病了，便过来瞅瞅。身子可好受了些？你这身体，换季时候是最难熬的。”小路将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的物体，放在桌上，“哝，给你带的八儿苏。”
　　“咳咳，谢谢。”北一勉勉强强起身，还有些虚软，“已经好很多了…你，你与人打架了？你的脸怎么伤了！”
　　“唉，没事，不就是隔壁那街的想要抢我们生意。”小路顺着北一视线，摸了摸脸颊，毫不在意一般，“我跑的快，只是小伤，不碍事。”
　　“你........女娃家脸上伤了，怎么会不碍事。”北一担忧。
　　“哎！女娃不女娃，我们这样的人，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小路无所谓摆摆手子。北一瞧着那右脸上的划伤，很是明显。
　　但也如小路所说，他们这样的，爹娘早也没了的孩子。从小除了混在街头，当乞儿，偷鸡摸狗，最好的的也不过小路这样，给大人们当着探子，手下管着些人，在这条街上做着灰色生意。
　　活着都是问题，哪来在意其他。
　　“前段日子我卖了几幅画，这里有点银子，你拿去买点药物。”北一下床，拿出了一个小巧钱袋，递给小路。
　　“你已经照顾我很多次了。”小路将钱袋推回，摇头“我手下那些孩子，哪个病了伤了，不都是你帮着，真是的，我都不在意，这种小伤.....。”
　　“你我交情如此，又何必客气。”北一轻咳几声，“原先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日，你且收下，改日我定也是有有求于你的时候。”
　　小路手拽紧了下，又松开：“好吧，小路先谢过了。”
　　“嗯。”北一笑笑。
　　“对了，我向人打听了下，那个买了你师父画的人果真是萨南来的。萨南自从战败，需三年一次向大义朝贡。前两年新萨南王继位，这次来的是他最看中，掌管亲兵的胞弟弗阿摩。”
　　小路继续道：“想从他手里拿回画怕是不容易。”
　　北一叹口气，看了看窗外。
　　低声：“无妨，算了。”
　　“啊？”小路惊讶“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帮你师父寻回那遗失的画吗？”
　　北一垂下眼睑：“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
　　“……唉。”小路无奈，在京城这种富贵之处，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天潢贵胄眼中的蝼蚁，能力甚微，有很多的事，不得不去认命。
　　比起转牛角尖，不若放下不可能达到的执念......
　　“待这几日过了，我便再去画坊看看有没有买画的人。”北一转过话，“小林身子如何了，可好些？”
　　小路摇头：“你知道的她们那行………啧，我那时便说过，跟着我，虽不能荣华富贵，但慢慢来也总是可以还清债…那种病，就算是你我帮着，可还有多少日子能活。”
　　说罢两人默然…
　　这世间，人生最不过是命运作弄，无能为力。
　　屋里待了几日，北一见身子好了些许，便急忙出了门，往画坊而去。待见了画坊老板卖了近日所作的画，北一见天色尚早，想了想，朝着寻梦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