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枪炮玫瑰，恰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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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香克斯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招揽过人了。
自从在新世界闯下了偌大的威名之后，曾经东海的无名小子已经在最为年富力强的时候达到了一名海贼的顶峰，再往上也就只有大海之王位值得他去拼搏了。
可惜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命运——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玄而又玄的恶心物件，寥寥几字便可以将一个人的命运书写殆尽，无论他是位高权重的勋贵，嗜杀成性的匪徒，亦或是一个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你的不甘，你的奋斗，你的一切美德与罪恶都不过是它达到目的地的推力。
不过好在香克斯本人也不甚在意，罗杰的精神随着他的草帽一起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传承，对他们来说，整个世界的宝藏也比不过一个新结交的挚友，而点着篝火的海滩同样远胜最为富丽堂皇的宫殿。
而正是这种态度让来自马琳福多与玛丽乔亚的高贵者们对他爱恨交加，一方面，比起他的那些嗜血如狂，兴风作浪，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和古怪癖好外没长一个和谐脑细胞的同类来说，红发香克斯是如此的和蔼沉稳甚至堪称人畜无害，红土大路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几乎从不担心红发会给自己来个大新闻。
而另一方面，红发香克斯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对一切荣耀与权力的最佳嘲讽，珠光宝气的王侯将相们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个连食腐鸦雀都不如的俗人，没人知道当红发与他的伙伴们在无忧无虑与高声欢笑中航向下一个岛屿的时候，那些高居云端的海军将帅们是否会在心中划过一丝羡慕。
谁都会想要无忧无虑，但总有人无法割舍已然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甜蜜，包袱还是负担，他们总是割舍不下，将自由的世界拱手送人。
阿尼亚见识过位高权重之人，不止一个，他们的烦恼各不相同，他们的快乐……有么？
“意下如何？”作为一个海贼来说，红发经常会体现出难得的好脾气……。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的小丫头抬起头，用眼神做出了回答，那是一种灰烬般的冷漠。
啊，被拒绝了。
悲伤的四皇阁下仰躺在椅子上，怀念着自己天真的曾经，几十年前刚刚决定出海时的香克斯可是发誓要让他的海贼船成为海上最靓丽的风景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是吃货，糙汉，还有逼着他戒酒的老烟枪。
平心而论，香克斯无比满意自己的生活，但他的生活早已走到了顶端，前方尽是一览无余的坦途与指标，平静的让人害怕。
香克斯渴望挫折，或者冒险，哪怕再微小也不在意，就像他从未想过真正说服海军的天才。
如果对方真的同意了，那才叫让人大失所望。
如果现在拔刀的话，他能不能反应过来呢？
阿尼亚盯着红发毫无防备的胸膛，努力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臭味的衬衫，汗滴的腹肌和满是胡茬的下巴。
好恶心……
她撇开眼神，遏制住妄图作死的自己，同时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告退了，阁下。”阿尼亚起身，不卑不亢的微微屈身，权当告别，然后拖着自己的货物，努力压制想要极速远离的脚步。
“等一下，丫头。”
香克斯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是否礼貌。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么？”
“请讲。”她转过身。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四皇阁下皱起眉头：“像是被包裹在一层……”
“虚假的皮囊里？”阿尼亚回过头，带着毫不意外的表情：“一种酷似表演的激情或者淡漠？”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
“如果你是说这种模样的话……”阿尼亚仿佛没听见香克斯的挖苦：“五年前？十年前？”
“也许可能是上辈子。”
她撇下一句回答，匆匆离开。
“真是的……”只留下一个嘟囔的大叔：“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肯说实话。”
走到门口的阿尼亚耳廓微动，没再说话。
这就是实话，阿尼亚–阿尔斯托莱姆早就坏掉了，无论是平日里伪装的冷静与豁达，还是对生命或冷漠或珍惜的奇异态度，甚至是不愿意回忆充满着美好的第一世的自虐倾向，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现在的女孩，让她短暂的忘记自己的现状。
也许是五年前，十年前，上辈子又或者上上辈子，反正是一个无人知晓的时候。
阿尼亚已经迈入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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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是百兽海贼团！”
海军的船长只来得及说完第一句便被刺穿了心脏，烬随手将他扔至一边，然后捏爆了那只不断询问的电话虫。
卡塔库栗并没有蒙骗他，这的确是一支脆弱的海军运输队，并拥有着百兽海贼团急需的物资，而护航的区区五名校官甚至没有在百兽海贼团大看板的第一轮攻击中反应过来，可见海军在新世界已经捉襟见肘到了什么地步……个屁。
没人比烬更清楚海军现在在新世界的疯狂了，平日难得一见的大将和中将现在如同初春的草芽一般到处露头，无穷无尽的海军士兵和军舰在舍生忘死的和百兽海贼团进行着消耗作战，所有的战线全都爆发着死战的态度，最猖獗的时候，烬甚至一天要接到六次旗下海贼覆灭的消息，随之而来的是足以让任何军需官心脏病发作的天价损耗。
也许这一次并不需要自己亲自过来，随便一名六子都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哦，他忘了，六子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在那群不知死活的船长和挑战者里面再挑一批了，最近在战争中露头的那一对姐弟到是可以考虑。
比起凯多，烬更像是百兽海贼团这架破碎的战争机器的主持人。
“尽快搬运物资，搬不走的就烧掉，还有这些海军军舰一起，至于那些海军……把他们扔海里。”挥手下达命令，烬没有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把海军扔进海里同样可以起到杀伤的作用，新世界的大海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而现在，一种不安萦绕在百兽海贼团二当家的心头，卡塔库栗这一次太好心了，好心到根本不像一个姓夏洛特的，那个老疯婆子的子女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让他相信那个卡塔库栗会处于盟友的责任给百兽海贼团帮助？
开玩笑，没人比烬更了解海贼了，绝大部分海贼都是一群宁肯不利己也会损人的家伙，海贼的同盟更是从结盟的那一瞬便过时的东西，这次战争从头到尾都是海军同时对抗两名四皇，而不是两名四皇联手对付海军。
他的不安一直持续到麾下的通报。
“海军！是海军的援军！”
这个消息再糟糕不过了，但听到这个消息的烬反而松了一口气，转而振翅飞向了这场短暂戏剧的最后一幕。
这种放松来源于一种迷题的解脱，只要卡塔库栗暗藏的心思被揭露，烬便不再感到如芒在背，海军的埋伏也好，海军的将军也罢，他全都有信心去对付。
直到他看到了来者。
那是一阵刺眼的闪光，哪怕找遍整片大海也只代表一人。
大将！
黄猿！
……
我艹你大爷！卡塔库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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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真是麻烦呢。”
黄猿的苦恼只比烬少一点。
“本来被萨卡斯基派来干这个活计已经够让人苦恼的了，现在你还要给老夫挡路。”
海军大将扶着墨镜。
“今天没什么时间陪你玩，因为有一个不省心的小丫头正等着老夫去英雄救美呢，好歹这么多年才出一个新星，要是就这么没了老夫会被元帅他们念叨死的……”
黄猿站在燃烧的军舰上，面前是如临大敌的炎灾，在两个人的计划中都没有这次对峙，但远在托特兰的夏洛特家族的骄傲只用一次巧妙的计算，一点海贼的贪婪还有一丝小小的运气便完成了这意外的表演。
哪怕是黄猿也无法对一个大海贼——尤其是烬这种刚刚屠杀一个海军舰队的大海贼视而不见。
“真是的呢……”
黄猿在心中默默地计算，本来这就是一次A计划失败后赤犬临时决定的B计划，从根本上来说时间并不充裕，再加上路途与尖尾雨燕号所要面对的敌人……
转瞬间计算好了一切，当在抬起头时，海军大将墨镜边缘闪烁的光电甚至让百兽海贼团的大招牌感到一丝心悸。
“炎灾，烬，是么？”
“赏金超过十亿的顶级海贼，真是好可怕哟～”
“但很不巧，老夫今天赶时间，所以……”
“麻烦你去死一下吧。”
没有什么浮夸的前戏，八尺琼勾玉的光芒眨眼便出现在了黄猿的手中，透过光线，烬在黄猿眼中看到了久违的认真。
海军大将很清楚。
时间不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枪炮玫瑰，恰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