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永不为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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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榆在府里待了好几日，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着实吓着了戚尚书和大夫人。
这混小子打从娘胎里出来也没有这么安稳过啊。
期间曲延倒是上门拜访过一次，不过上榆避着没见。却不曾想，对方吃了一次闭门羹之后竟然还会翻墙进来，一路摸到上榆所在的院子。
这日上榆还是躺在院外那棵海棠树下，枝叶正好挡住了倾泻下来的刺目光亮。晒了许久太阳的人此时脸上还盖着一本展开的话本。
是以一开始并未发现来人，等听到渐近的脚步声而拿下脸上的话本子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放大的人脸。
上榆心跳着实滞了一下，却听来人神色不明地说道：“为什么要躲着我？”
上榆抿唇未答，对方也未追究，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为什么越发看不透你了……”
听及此，上榆不由蹙起了眉：这人是被刺激坏了吗？可自己这还没做什么呢……
上榆推开挡着自己的人，坐起身抚了抚衣袖道：“曲大人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小院子？”随即抬眸看了眼一方院墙又道：“还是翻墙？”
曲延被推开后收拾起了自己前一刻的情绪，调轻松了语气就像一个上门拜访的老友般，丝毫不介意来自对方话里的讽刺与调侃。
曲延：“这几日天气不错，就想着来邀你出去喝喝清酒。”
上榆不置可否：“清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在这晒我的太阳看我的话本。”
曲延：“如今这太平之世初始，上榆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上榆只是抬头看着春风吹拂下簌簌作响的枝叶和刚开的稀稀疏疏的花骨朵出神半晌。对方也似乎在等着他的答复而未再出声。
“好。”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是一句轻慢到刚出口就似要消散在空气中的声音。
两人走到一家酒楼前，上榆只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便敛眸踏了进去。
现今仅是一楼大厅就坐满了人，进来就能听见热热闹闹的交谈与笑骂打趣声。店小二却像是看到了老顾客似的迎上了曲延他们。
“曲大人，还是老样子各来一坛？”
曲延：“嗯。”
店小二得了一声应，便笑呵呵地下去传话了。
上榆从看到曲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来了没好事，果不其然……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太学令的几个人占了一桌子，上榆本不在意的移开视线，他们倒是眼角尖的发现了刚过来的两人。
曲延只礼仪般地微提起嘴角笑着颔首示意，上榆直接忽视了他们在看到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嘲弄与不屑。
曲延带着上榆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着。抿了一口清酒，上榆像不知口中滋味般，看了眼手中清清澈澈的酒水。耳边是曲延沉沉的声音
“你……可好？”
上榆轻描淡写说着：“好啊，好的很。”
曲延：“听说知梧升为了都督，可喜可贺。”
“嗯。”上榆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是柔和了神色，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对面的人却捕捉到了，放在桌下一侧的手不由攥了起来。
曲延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不远处的一桌毫不降低的声音。
“那小子自从之前跟着太子如今的陛下，可处处觉得高人一头，现在还不是被厌弃了？哈哈哈哈哈。”
“切，可不是，以为可以一飞冲天了，如今圣上可只提携了曲延，这个脸打的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
坐在窗边的二人各有各的神色，上榆只是敛眸手指摩挲着杯沿，另一边的曲延倒是想说什么，可所有话都像卡在了嗓子眼。
他们并未点名道姓，可意指何人已经不言而喻，现在上去不管说什么都讨不到好，反而会让他们矛头更指上榆。
曲延也颇为后悔带着对方来这，抬眼看过上榆的神色之后更是想上去撕了他们的嘴巴。
上榆受伤的事被沈洛倾封锁了消息，旁人是无从知晓的。至于至今仍未封上榆什么官职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当今圣上一个人知道了。
这一思流转之间，那几人却丝毫不见收敛，曲延攥了攥拳头，终是忍不住的欲站起，却被上榆一下按住了放在桌上的手，曲延看过去时，对方只看着他摇了摇头便又松开了。
刚从愤怒中缓过神来却又忆起刚才来自对方手心的温度，随即又红了耳尖，不过另一人并未注意到罢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上榆说道：“没想到这登风楼的卯尖着实不错。”
曲延：“你若喜欢，待会我说一声带一些回去。”
上榆也不和他客气，只应声道：“嗯。多谢”
曲延笑了笑才说起：“这卯尖算是他们家的招牌了，也是清酒中的上等，味道确实不错，可若是与上榆的酒比起来恐怕不值一提。”
上榆抬眸看着这人似笑未笑：“呵，你就盯上了我的离山峭了是吧？拿东西来换。”
曲延不禁挑眉不正经道：“小生难不成真有幸可以一尝？那不管用什么我都要换。”
上榆看着对方这ooc的样子，不由地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哎，就当是赔他的吧，毕竟——那件事快到时限不得不做了……
上榆：“你信不过我？”
曲延：“当然信你！用什么换？”
上榆自受伤以来第一次对着曲延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曲延又来过两次，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当然，这是上榆刻意为之的，只为了在走到那个剧情之前不至于关系太僵。
一切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半月之后，也就是上榆依照世界线将曲延弄到罄竹苑，一个小倌馆里，接下来只要承受主角攻的怒火就好。但是在那之前他还要去找下自己的老爹和大娘。
从戚尚书的书房出来之后，上榆看着挂在院墙外树上的一轮弯月不禁有点恍惚，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呵......真是够嘲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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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延:“榆儿，榆儿！发什么呆呢？”
回过神的上榆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道：“没事，刚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曲延无奈地笑道：“你最近倒是一直会神游天外，若是有什么烦恼的事不妨和我说说。”
“只是觉得自己闲着无事罢了。”
曲延：“对了，你还记得你说的埋在海棠树下的那坛离山峭吗？”
上榆：“我的那坛？”
曲延含笑道：“榆儿不是说过会请我喝的吗？”
上榆只看着他，片刻后方道：“好......明日带给你。”
第二日曲延和上榆两人突发奇想的爬上了登风楼的楼顶，带着一坛离山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年少人的心事与见闻。
曲延在喝半醉之后方察觉到不对，也只是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上榆，而对方却垂下了眼睑不再看他。
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曲延，你不该那么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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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出现在登风楼楼顶的霖三，看着不辨情绪的人问：“公子真的要这么做吗？”
上榆眼睫轻颤头也未抬道：“嗯。”
说完最后看了眼躺倒下来靠着他的人，将对方扶向霖三，便转身径直离开了。霖三只在上榆离开后叹了口气终是将那人背起来向着某处而去。
曲延醒来时发现自己待的地方有些熟悉，要不是在之前为了应酬来过一次，还真不可能知道这里是哪里，这可不就是罄竹苑吗？
从床上慢慢起身的人不由攥紧手下的锦被，只失神片刻后怒极反笑：“哈哈哈，很好，这样我就不用再顾着你了，戚！上！榆！”
曲延在这当然不会有被迫卖身的风险，毕竟世界线规则加上他手下培养的一群炎衣卫也不是用来遛着玩的。不到一刻钟窗户便被破开，赶来的正是秦诀几人。
秦诀：“大人，需要我们直接解决掉吗？”
曲延从上榆离开之后就一直面沉如水，眼里是秦诀越发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一种疯狂与破坏欲。
呵，果然还是没变啊，那个人何曾把你放在心上，曲延你在期待什么呢。
曲延：“不用，我亲自来。”
秦诀：“陛下那边......”
曲延：“到时我自会去找他。”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永不为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