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是条汉子》北山漠

27、027

　　赵雅雅选的这家农家乐可以烧烤和自己做饭，有不少人是钓了鱼后，拿回去自己处理的，她本来一开始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想到自己根本钓不到鱼，而她抱有希望的韩煜更是沉溺于思考人生，也没有钓到。

　　“农家乐里应该有活鱼卖吧，我们四个回去买来自己煮着吃呗！”

　　赵雅雅很快又提起了兴致。

　　“自己做饭？”梁晶问，“你为什么不等叶梓有空再来呢？”

　　“她要是在场的话，还轮得到我们动手吗？我们铁定躺成一排等吃的，”赵雅雅拉着梁晶的胳膊，“我们自己做饭也有乐趣嘛。”

　　**

　　农家乐里的确有活鱼卖，赵雅雅挑了两条，打算一条烤着吃，一条煮汤。

　　“为什么不吃红烧鱼啊？”韩小帆问到，“还有水煮鱼我也想吃！”

　　赵雅雅嘀咕：“你觉得我们四个会做吗？”

　　韩小帆：“……”

　　“也是……我们连鱼都钓不到，我看着旁边的人都钓到了，是我们技术太差了吗？”

　　“也不全是，可能是我们运气不算好吧，”赵雅雅心态非常好，“不过没关系啊，在钓鱼这件事上运气不好，说不定在别的事情上就好啦，运气守恒的嘛！”

　　“哎，”韩小帆也只能这么信着了。

　　“而且啊，鱼烤起来简单，丢碳上烤再抹点调味料就能吃了，煮汤也不难，扔水里煮，水开了也吃不死。”

　　韩小帆突然对这顿农家饭失去了所有期待。

　　为了调动另外两人的兴致，赵雅雅让韩煜去烤鱼，梁晶来煮汤。

　　面对活泼乱跳的两条鱼，他们两人根本下不去手。

　　韩煜：“要杀生。”

　　梁晶：“对，挺残忍的。”

　　赵雅雅：“……”

　　“……老板，能帮忙杀一下鱼吗？我们不会弄……”

　　等鱼破了肚清理好后，韩煜开始去生碳火。

　　赵雅雅担心韩煜弄不来，想要替他生好，可韩煜坚持自己来：“烟味太重，让我来吧。”

　　梁晶看到后，对赵雅雅说：“你学长挺会照顾人的嘛。”

　　“这点不假，只是……”赵雅雅担忧地看着韩煜的背景，“他连火柴都点不燃……”
　　梁晶：“……”

　　还是得请农家乐的老板出手，把烧烤的碳火和架子给安排好后，韩煜才直接进入烤鱼的环节。

　　看到韩煜那边问题不大了，赵雅雅放心地跟梁晶一起做鱼汤。

　　刚才老板杀鱼的时候，没有帮忙把鱼剁成块，需要她们自己来，而赵雅雅十分清楚梁晶下厨的风格，根本就是个杀千刀的，一条鱼让她剁，她能把砧板剁出几道沟。

　　嘭嘭嘭！

　　赵雅雅在赶去梁晶的身边时，已经听到骇人的响声，她看着梁晶高高举起菜刀，又砍下去，心想，真发生家暴，梁晶不见得会输。

　　“晶晶！晶晶！你慢点！别剁到手了！”

　　赵雅雅走过去时看到鱼已经被砍成了两段，梁晶一脸严肃地说：“石威说过，剁菜就要快准狠，不然力道不够，根本剁不好。”

　　又是一阵响声，鱼被剁成了毫无规则的好几块。

　　“我怎么剁得那么差……”

　　“没事没事，”赵雅雅立刻安慰，“能煮熟就行了，我们下锅吧！”

　　“等等，”梁晶阻止道，“鱼肉下锅前先去去腥比较好，石威告诉我的。”

　　赵雅雅眨了眨眼，问：“晶晶，你看看你，还一直惦记着石威吧？嘴里三句话有两句离不开他。”

　　梁晶顿时脸红了，“哪、哪有啊……我只是借鉴他的经验，跟想不想的是两回事……”

　　“哎哎，这也没什么的嘛，分了又不是不能和好了。”

　　梁晶窘迫地转过身，不让赵雅雅看到她的表情，说：“我、我们还是专心煮鱼吧。”

　　**

　　帮完梁晶，赵雅雅去看看韩煜的鱼烤成什么样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傻眼。

　　“学长，您怎么把一块碳摆在烤架上……？鱼呢？”

　　韩煜的脸很黑，不说话，反而是韩小帆抢了话，“这就是鱼啊！我让他把鱼翻一翻，他说不吉利！所以烤着烤着就烤焦了！等他想通时已经晚了！”
　　赵雅雅：“……”

　　“没事，”韩煜故作镇定，“把烤糊的皮去掉还能吃。”

　　赵雅雅脸部的肌肉都在集体抽搐：“小帆，我们去买泡面吧。”

　　“好！”

　　韩煜：“……”

　　最后这两条鱼根本吃不得，味道堪比黑暗料理，是韩煜又点了几个菜，大家才吃上些好的。

　　**

　　晚上休息时，赵雅雅总结了一下今天自己失败的原因。

　　不是她的安排不感人，而是另外两个人太极端，一个动手能力差到极点，另一个又是固执到极点，她感到有些崩溃。

　　赵雅雅躺床上，看到梁晶洗好澡出来，想谈谈心：“晶晶，你真的没考虑过再跟石威好好谈谈么？”

　　梁晶用毛巾擦头发，一听赵雅雅聊起石威，她便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回到：“我，再想想吧！”

　　睡一觉起来，四个人去了趟景区，沿着湖边，在山脚下漫步，赵雅雅发现韩煜和梁晶心情已经有所好转，嘴里蹦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围绕着人生和生死展开的那么沉重的话题了，她才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快回去时，梁晶有点想明白了，她偷偷问赵雅雅：“雅雅，你说……我去找石威说一说真的好吗？当时是我提出的分手，后来他试图跟我联系，我没接他的电话，信息也没回，我现在去找他晚了么？”

　　看到梁晶能重新振作，赵雅雅很激动：“不晚，你什么都不做那才真的晚！”

　　姑奶奶，你终于想通了，这一趟真的没白来啊！

　　“想好了你就赶紧行动吧！”

　　“嗯！”梁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梁晶下定决心后，盘算着怎么跟石威开口，又过了几天，她才鼓起勇气去找石威。

　　那是一个工作日的中午，梁晶所在的律所跟石威的律所距离很近，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她打算跟石威中午一起吃个饭。

　　以前，都是石威早早地起床，然后替两人都做好午餐，用保温的饭盒装好，带到律所去，中午时，石威会先用律所的微波炉把饭再热一热，然后再过来找梁晶一起吃。

　　一想到这些，梁晶鼻子便发酸了，她稍稍加快了脚步。

　　来到石威律所写字楼前的广场，梁晶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想拨打对方的号码，便看到石威从大门走了出来。

　　梁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可很快便凝固了。

　　因为她看到石威身后跟上来一个女生，是一个穿着精致的正装，打扮得体，面容姣好的一个女孩。

　　那女生快步追上石威，然后两人边走边聊着天，谈笑风生，梁晶只能远远看着，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石威心情很好。

　　她是谁？
　　为什么跟他走得那么近？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开心？

　　她本想走上前跟石威问个明白，可她发现，直到两人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她也迈不出一步。

　　“梁晶？”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梁晶回头一看，是石威的同事，也是她大学的同学，罗宇。

　　“罗宇，好久不见了。”梁晶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是啊，好久不见。”

　　罗宇和石威在同一家律所，在上大学时便知道梁晶和石威的关系，他们两人分手的当晚，是他陪着石威喝酒的，现在看到梁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晶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道：“罗宇，石威在你们所里面……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个，我不确定啊……”

　　“我刚才看到了，他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

　　“你说的是陈馨吧……”罗宇支吾了片刻，才说，“最近他两确实是走得有点近，不过，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我没听石威自己说过。”

　　“嗯，”梁晶强迫自己冷静，她点了点头，又问，“那个女生也是你们律所的吧？”

　　“是啊，是我们律所合伙人的女儿，海归法学硕士，动手能力挺强的。”

　　“我知道了，”梁晶咬了咬嘴唇，“谢谢你。”

　　说完，她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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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威吃完午饭后，回到律所里，见到罗宇时，罗宇问他：“你刚才看到梁晶了么？”

　　“没看到，”石威吃惊，“她来找我了？”

　　“对啊，我遇到她了。”

　　看着周围人比较多，罗宇搭着石威的肩，低声说：“你跟我过来。”

　　两人来到茶水间，罗宇才接着问：“你跟陈馨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最近你两走得那么近，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啊。”

　　石威失笑：“我跟她联合办一个案子，当然走得比较近，这很奇怪么？”

　　罗宇拧着眉上下打量石威：“你们真的没什么？我可是听到过不少传闻。”

　　“当然，”石威轻轻叹了声气，“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她，不是我。”

　　事实上，石威说的是实话。陈馨本科是在国内读的，当时已经过了司法考试，不过她没有立刻就业，而是到国外继续深造。她刚从国外回来，在他们所里面实习还不满一年，是一个实习律师，不能独立办案，所以她要跟石威一起工作。

　　石威是个非常贴心的男孩，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他的照顾，对他的评价也一直很高，加上他阳光高大，引起一些女孩的倾心不足为奇。

　　陈馨便是其中一个。不过她并没有跟石威表白，只是比较主动而已，石威能察觉到她的意思，碍于自己心里还有梁晶，所以他没有接受，但不想两人一起共事尴尬，她没明说，他也就没有捅破。

　　这时罗宇说道：“梁晶看到你们两在一起了，还问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威深深地叹了一声气：“我知道了。”

　　他心情立刻有些烦躁，因为他知道梁晶容易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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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时，赵雅雅发现梁晶这几天脸上展露的笑容又消失不见了，没等她跟邓琦尹和叶梓讨论明白，石威找上了门。

　　石威把梁晶叫到了楼道里。

　　楼道里的灯泡老旧，发出昏黄的灯光。

　　石威看着低着头，不愿与他对视的梁晶，微微皱着眉，问道：“你今天来找我了？”

　　“嗯，”梁晶点头。

　　“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石威急于解释，“我跟她……”

　　“我又没问你，你急什么？”梁晶抬起头，直视石威，“我们好像分手没多久吧？”

　　石威怔住了，他跟梁晶相处几年，太知道梁晶的脾气了，知道她容易患得患失，也知道她爱钻牛角尖。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千万别多想。”

　　“她家世比我好，学历也比我好，也更有能力，”梁晶笑了声，“没什么好奇怪的。”

　　“晶晶，我真的就怕你这样，自己一认准一件事，就听不下别人的解释了。”

　　“我亲眼看到的，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还能信谁啊？”梁晶大声质问。

　　“那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会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石威难得地吼了一声。

　　梁晶整个人愣住了，这是石威头一次对她发火，两人对视了片刻，石威不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