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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沈栖鸦最后还是去了禾子季家,倒不是怕天黑路不好走,而是担心夏杨脚上的伤。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恶化。
      两个人趿了鞋子,进了屋子,外面俨然已是黄昏。进了屋子后,禾子季这才脱下了一身蓑衣,露出了自己的模样。
      摘了斗笠,沈栖鸦发现原来这人一直是微微笑着的。他的长相本就偏向于温和,在加上总挂在脸上的笑,看起来就挺老实。这种人,若是夏杨看见的话定是非常欢喜的。
      这种人性子本就比沈栖鸦讨喜,不爱惹事还会说话,重要的是还懂得明哲保身。他若是想要让一个人对他产生好感(尤其是夏杨那样的),沈栖鸦估计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幸好他长的没有沈栖鸦好看,不然等小公子醒来以后看见估计要移情别恋了。
      进了屋子里面,禾子季拿出了两件还算干净的衣裳给沈栖鸦,并把他带进了一间屋子。
      “这房间一般都是我在这休息,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且住这里吧。还有这衣服……也是在下的,二位就先换上将就一下,我让家母帮你们把衣服洗一下,等干净再换回来吧?”
      “自然。”
      沈栖鸦把夏杨先搁到榻上,给自己换完衣服后正打算帮他也换上,却不料夏杨这时醒了。
      别问夏杨怎么醒的,他硌得慌。小公子哪里睡过这种榻啊,之前在沈府住的时候那屋子虽然破,但里面的东西怎么说也都是沈府的,就算是旧的,也不至于硌成这样。
      夏杨刚醒来就一下挂在了沈栖鸦身上,并当场表示出自己对这榻的嫌弃:“沈栖鸦!你把我往哪放啊!”。
      “我只是怕你不舒服,把你放到榻上而已。”沈栖鸦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蹦,整个人都晃了晃,脸色煞白,等站稳后又怕夏杨掉下去,伸手虚虚环住了他后才作答。
      “你说什么!这大板子是床榻?这么硌!你确定这是人睡的!”小公子在相府被一众人惯出来的坏毛病这时候又出来了。
      沈栖鸦皱了皱眉头,拉开被子铺在榻上,这才轻轻的把怀里的人放了上去。
      “先将就着,明日我们就回沈府。”
      “啊?今天一晚上要睡这里啊!”小公子支支吾吾了一会,“我,我才不要。”
      “你也可以睡路边。”
      “那,那什么,我刚才那么一想啊,觉得睡这里吧,其实也挺好的。”
      ……
      沈栖鸦帮着夏杨把衣服换了之后就听到了敲门声。不用说,是谁都已经很清楚了。
      之间带着几株长着软刺的草,看起来还挺绿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这并不妨碍夏杨的猜测。
      大概是……放着好看?
      “这是止血用的草药,我帮小公子用上吧?”夏杨刚开始还没认出来这是谁,他这一开口夏杨才认了出来这是禾子季。
      夏杨看了看长满刺的破草问了句:
      “这么多刺得拔到什么时候去啊?”
      “拔?哈哈……小公子,这个不能拔,拔了应该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听禾子季这么一说夏杨瞬间就不想让他的脚用这种方式好了。他连忙缩回脚打算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抗议。这时候却被沈栖鸦抓住了脚裸。
      “听话,上了药会好的快点。”
      沈栖鸦都这么说了,夏杨也只能从了。他死死的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等待剧痛的降临。
      良久以后。
      ……
      “禾子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东西是捣碎了敷的!害的我害怕了半天!还以为你存心是想用刺扎我。”
      禾子季冲他笑笑,看起来颇为无奈道:“草药不都得捣碎敷吗?我以为小公子您知道这事的。”
      “谁说我不知道!”小公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考验考验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用刺来扎我!”
      夏杨闹腾的厉害,刚换上的衣服又不是很和身(明显大了些),一截胳膊也就这么露了出来。上面昨天被打出来的青青紫紫也就暴露在了禾子季的视线之下。
      禾子季看到这些后下意识的看了沈栖鸦一眼,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放下了夏杨处理好的那只脚,带着他们两个刚才换下的衣服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沈栖鸦也带着夏杨出来了。屋子很小,从门口进来,除过那个种满菜的小院子,留下人居住的地方本来就不多了,再出除过睡觉用的那两间卧房,待客的地方就更小了。
      在这小小的地方,中间摆了个火盆,应该是时间长没用了,上面铺了一层灰,但是里面放着的碳火还是新的。火盆的旁边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凳子,这该是为了招待他们专门放的。
      夏杨拉着沈栖鸦在门边凳子上坐下,就顺眼朝外边望去,望到外面染了半边天的彩霞,望到山在云里,望到雾在山中,望到院子里的小菜圃,还有踩的稀巴烂的路。
      雨还是时有时无的下着,有时几点雨丝还不偏不倚的飘到屋檐下的红薯藤上。
      他们在这坐了不久就走过来一个妇人,这样子还是禾子季的母亲。这人看起来就很安静,她端着一个旧碗,里面不知道盛了些什么,她端给屋里的夏杨,说:
      “你们来的正好,去年浸的豆子这会也好了,就想着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夏杨接过碗看了看,这碗虽然旧了些,却也不脏。碗里是一些红豆,总之,小公子没见过这种吃法,于是就直接用手捏了一颗尝了尝,接着就连连称赞:
      “夫人你这个豆子好甜啊!我以前都没见过这种吃法。”
      老妇人听他这么讲就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眯在了一起,说:“是吧?这是拿糖浸的,我家三喜小时候就爱吃这东西。唉,现在长大,倒是放着没人吃了。你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就多带些回去。”这句话里的三喜自然指的是禾子季。
      夏杨听后忽略掉沈栖鸦看过来的目光连连点头,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让他解决了呢。
      这时候禾子季也收拾完了东西过来了,听着他们调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夜也就这么来了,只有火光把这些饶舌或沉默的人影拉的长短不一,投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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