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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来人虽然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鄙视或者厌恶的神情。这让夏杨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更何况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很滑稽。
      夏杨瞄了一眼耳尖通红的沈栖鸦,嘿嘿一笑走过去蹲到那人面前说:“来都来了。干嘛?还要走啊?”。
      那人朝夏杨讪讪一笑从地上坐起来,接着又从灌木丛里拖出一个麻袋,抛出一个我懂得的眼神说:“既然我撞都装上了,那就跟着你们走吧。多个人走也好有个照应。”
      夏杨很是爽快的一把拍上了他的肩膀喊了一声走。
      那人只是冲他笑了笑,却向沈栖鸦走去作了个揖,报上姓名。
      原来此人名子季,禾姓。若是细听这名字,便会发现,他这三个字加起来也不过就一个“季”字罢了。
      处于礼节,沈栖鸦回了他一个礼,报上了自己的姓。只是姓而已。
      夏杨这会但是不太高兴了,正打算发发小脾气的时候却被沈栖鸦用眼神制止了。小公子只得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瞬间就特别讨厌那什么禾子季。
      最闹腾的小公子自己一个人在后面生着闷气,自然是不想发表什么意见;沈栖鸦本就不喜言表,小公子安静了以后就更是沉默;剩下一个不知道底细的木子李自然也不会在生人面前主动说话。这么一来反倒是安静了许多。
      雨后初晴,路上烂如泥膏,在乌云盖住太阳之后,远山近树叶都躲藏在了烟里雾里。比沈栖鸦他们上山的时候还难以前行。
      接着,阴雨连绵不休,天上便又是灰蒙蒙的了。
      再路上各处是崩坏的坎,速度就更低了。最有效率的算是沈栖鸦了,他每一步都走的极稳,甚至远远看去每一步都是匀称的,每一步都巧妙的避开了地上的水洼。可能是因为对这里比较熟息,木子李紧跟其后,虽然不免从水坑里趟过,但也因为提前做了准备,没有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顶多只是拖着他那麻袋麻烦了些。
      再反观落在最后头的小公子,那莫样像极了只可怜巴巴小奶狗。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后,从发尖滑到脸颊,再从脖子顺着身体淌到脚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又因为之前在地上躺了一早上,现在满身粘着泥巴。
      小公子以前又没有有过这种到处是坎的路,也不知道要怎么绕过去这些水洼,走起路来也是两步一个踉跄,又穿着这身体主人的破鞋在水里趟来趟去的,脚都泡的发麻。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偏偏这家伙性子又强,不舒服也不吭一声,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跟在沈栖鸦后面,生怕被遗弃了似的。
      又是一个水坑,夏杨踩着破的不成样子的破布打算就这么过去。可谁知着里面到底埋了个什么锋利的东西一下子划破了小公子的脚心。
      按夏杨的性子,一有这种机会就省不了跑到沈栖鸦面前骚扰他一下什么的。这会偏偏又开始耍自己的倔脾气。小公子咬咬牙,打算这么撑过去算了。
      从小被捧在手心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着的小公子那还受过什么伤。可才来白鸢城这一会,就被人打,脚还让划破了。这就不说了,偏偏这会还得泡在水里,又怎么走的动?
      看着越走越远的沈栖鸦,夏杨这下急了,也顾不到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索性放下小性子噗的一下坐在旁边没有水洼的地上喊前面的沈栖鸦。
      沈栖鸦闻声回头,见夏杨这个样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是回来了。
      沈栖鸦和夏杨都在后面,同意同行的禾子季自然不可单独离去,也就跟着过来了。
      小公子皱着张脸,伸出了被雨水泡的发白褶皱的手,指了指刚才被划伤的右脚。意思是这里疼。
      沈栖鸦抬起那只受伤了的脚,脱掉鞋看了看,眼光微闪。
      可能是在水里泡的久了,不管是伤口附近还是别的地方都已经泡的发白。
      沈栖鸦突然撩开夏杨外面的袍子,在夏杨的注视极禾子季的闪避下撕了一片最内里的布。也只有那里的布还是干的。
      夏杨猜不来他是怎么想的,这时候也不敢问,于是就默默地闭嘴看着。
      只见沈栖鸦捧着他的脚,用那块还干着的布仔细的擦着。从夏杨这个角度看起来还颇有一副小心翼翼的做派。
      旁边的禾子季看他们这个样子默默地瞥过了头。别以为他没看见沈栖鸦是故意弯着身子给某人挡雨的。
      水擦干以后夏杨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打算继续走。禾子季察觉到他的意图后,觉得沈栖鸦一个人扶着肯定不稳。正打算上前扶他一把的时候,却被夏杨避开了,只得讪讪的收回手来。
      没事,没事。人家是有呃……有夫之夫了嘛,避开他也正常。
      禾子季刚从尴尬中回过神时却发现沈栖鸦此刻却蹲了下去,很明显的是想把他背着。
      小公子犹豫了一下,很快就上去了。沈栖鸦的背很湿,却很温暖。真的,隔着几层衣服和上面沉重的雨渍夏杨都能感受到上面的温暖。那种暖,像是黑夜里的烛火,连心里的不安也能融化。
      “既然受伤了,为何不早说?”
      “你又不理我……”小公子有点委屈,“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我何时不理你?”
      “你明明每次都不理我!沈栖鸦你说!要不是我爹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离我远远的了!”
      沈栖鸦垂眼看向脚下,腿有些抖了,良久,回了一句:“并没有。”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夏杨不懂他的意思,这个答案和他预料的沉默不同。如此,也没有再和他撒泼。
      在越下越大的雨中,三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白鸢城里虽然同外面有诸多不同,但是天一落雨就断黑的极早这一点倒是一点也不变。
      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山里。走了这么久,离沈府还有一大段路。一路上那两个人又不说话,天气又沉闷,夏杨忍不住开始打起了瞌睡。
      这次小公子难得听了一回沈栖鸦的话累了就睡。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木子李说他家离的比较近,雨落的越大了,不如先不要去镇里了,去他们家休息一下。
      夏杨极度想要起来应声好,可是眼皮却沉的怎么也睁不开,最后还是爬在沈栖鸦的背上睡着了。
      小公子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也不知道沈栖鸦最后有没有同意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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