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渣女的恋爱循环》caomeimitsuki

88、第八十八章

　　天真回到会场时，观众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剩下各队的选手经理在收拾东西，她四下望了望，没看到赤司，只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迹部，还有一旁不敢上前的冰帝队员。

　　从和手冢的比赛结束开始，迹部用毛巾盖着头发，低着头，以这样一种低得难以靠近的气压沉默着。

　　天真其实见过他更痛苦的样子。

　　她大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语气轻松，“打得不错，我本来以为你会输的。”

　　迹部景吾的语气却不轻松，“也许就你觉得本大爷赢了吧。”

　　“不止我，”她煞有其事地掰起手指，“我，手冢，铃木，再加上你的队员们，够不够？”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抬起头看天真。

　　在大家的印象里，迹部景吾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站在顶峰的冰帝帝王。这样骄傲明亮的少年，是没有道理与失意、落寞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的。

　　但此刻天真坐在他身边，却觉得即使球场的照明灯亮如白昼，也没能照亮少年锋利的侧脸分毫。

　　“没有人怪你，迹部。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天真轻声说。

　　“你是在安慰本大爷吗？”

　　“迹部景吾需要人安慰吗？”

　　“嗯哼，我可不是那种输了比赛就在颁奖礼玩消失偷偷躲在会场消防通道里不高兴的人。”

　　天真：“…嘴还是一样毒，看来确实是没事了。”她扔下水壶，转身欲走，走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那个游戏……”

　　“这个我只能说我暂时回答不了你，换个话题。”

　　“好吧，由理姐前几天跟我哭诉说你们吵架了，她觉得你叛逆期到了。”

　　“……？”

　　天真会知道他和迹部由理吵架的事也不奇怪，毕竟她们两个关系一直亲如真母女，从前他和迹部由理一有什么母子矛盾，对方就会打电话向她倾吐，顺便哭诉为什么亲生的不是天真而是他。

　　“真没想到大少爷也会有青春叛逆期啊，所以大少爷什么时候快进到离家出走然后被冻结黑卡身无分文，在打工场合遇到灰姑娘真爱的剧情呀？”

　　“把你奇奇怪怪的脑洞给本大爷收起来。”

　　“由理姐说的啊，她说如果除了上述可能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你拒绝她提议的可能。”

　　“……”

　　“所以是什么提议，你们为什么吵架？”天真带着与她家庭调解员身份格格不入的八卦神情，目光灼灼地看向迹部。

　　迹部头一偏，“比起这个，天宫你还是先关心一下在二十五米处带着疑似抓奸眼神走来的你家男朋友吧。”

　　天真：“……知道你会转移话题，没想到你宁愿搭上你的清白也要逃避。我之前还猜是类似逼你邀请我当你女伴，然后参加迹部家慈善拍卖之类的，现在看来不是了，绝对是大瓜吧！”

　　迹部不愧是常年站在顶端学生会长，完美避开了天真的追问，给予对手精准冷酷的致命一击。

　　“二十米远，顺便提一句，刚才你给手冢发消息求助的事赤司已经知道了，自求多福。”

　　“……这句话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这八卦得也太彻底了吧？迹部你的眼睛真的不是X光吗？你真的好好看你的部员比赛了吗？还有什么叫作自求多福啊，发个求助信息而已，怎么搞得好像我偷偷和手冢暗通曲款被抓奸了一样。”

　　迹部气定神闲：“还有十米。放心，赤司知道手冢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你，本大爷最多等下在赤司面前帮忙澄清下就算你有这心也没这胆。“

　　天真扶额：“…槽多无口，我只能说迹部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自恋八卦和多管闲事这三种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如果把这收集情报的能力发挥一半也不至于都大会惨败给不动峰了吧！”

　　迹部意味深长：“不是本大爷八卦，是当时手冢回来后主动帮你向赤司解释时你男友的那个表情，啧，确实很难忽略。”

　　天真：“……“

　　两人终于在赤司走到天真身边时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次情报交换。

　　只见赤司向迹部点了点头作为招呼，随即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天真，时间不早了，迹部君，我们先告辞了。”

　　*

　　二人走在通向都大会入口的小径上，周遭隐约暗涌着的怒火、让人窒息的沉默混杂在一起，有一种让天真感到不妙的气氛。

　　“那个，征十郎……”天真停下脚步，顿了顿，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直呼对方的名字。

　　“你在生气吗？”

　　“生气？”赤司回过头，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不似往常那样温和。

　　“你觉得我该生什么气呢，天真。”

　　那就是真的在生气了。天真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把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迹部说下午比赛的时候你找了我好久，抱歉，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周围的空气也沾上了着些许压抑，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赤司的头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天真知道这是对方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的信号。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我……”

　　“我想知道你不高兴，是因为我下午去找了手冢的缘故吗？”

　　周围死寂一样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赤司终于回过头，直视天真的脸，目光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如果我说是呢？”

　　“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

　　赤司打断了天真磕磕巴巴的解释。

　　“其实也不用，下午你和手冢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当时比赛结束时，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有点担心，所以你出去没多久我就去找你了，不巧的是…你和手冢似乎在叙旧，所以我就没有上前打扰。”

　　说到这里时，赤司甚至还笑了笑，只是眼里却有着掩盖不住的冰冷和怒火。

　　天真认命般地闭上眼，所以赤司的意思是，她和手冢之间，他全都知道吗？

　　见天真没有回答，赤司平静地开口，“你不是说，有想辩解的地方吗？”

　　“阿征，”天真深吸一口气，坦白道，“我承认，我之前的确对手冢有一点心结，但我发誓，我跟他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之所以下午看起来对手冢有些在意和失控，是因为之前结束时，呃，有一点不愉快，所以有些误会一直没机会说出口。今天下午也算是巧合，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想多辩解，总之，我和手冢当时确实单独聊了一会儿，但其实我和手冢都没有别的意思……”

　　“够了。”赤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冷冷地开口打断道，“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就提对方的名字了。”

　　天真的心犹如潭水，瞬间跌到谷底。她有点绝望又有点委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解释了一长串想自证清白，结果这一下直接把油添到柴火里，爆炸了。

　　“明明已经有了新的恋人，但无论是我问起时、还是看到对方受伤时，你的态度还是那么不自然。所以天真，你要我怎么确认，你已经放下了。”

　　确实，照赤司这个说法，是把主人公姓名涂掉发帖到论坛里，也可以媲美图书馆30s越界渣男的程度了。

　　天真心一横，自暴自弃道，“好啊，你说没放下那就没放下，我辩不过你，我认罪好不好！”

　　她瞥了一眼赤司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低下音量，委屈地说道，“今天的事是我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是没有放下对方，我只是当时被过去的某些心结绊住了，下次我会努力考虑你的感受的……总之你撞见了也好，不然以我怕麻烦怕解释的性格，大概会假装无事发生，问起来也不正面回答，征十郎你又是那种虽然表面没事但是心里会偷偷记账的人，谁知道哪天就爆炸了呢？人是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做过某件事，但是我现在在意的人、喜欢的人是你，唯独这点是我要申诉的。好了，我的陈词到此为止，你做出裁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真觉得赤司的脸色居然缓和了一些。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闷闷开口道，“你还想有下次啊？”

　　天真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就好像本来她都被判死刑准备上断头台了，结果前一晚狱卒来开门说你走吧，我们不杀你了，监狱拆迁公告下来了，头儿说多留你一人头分钱呢。

　　总之意思是不生气了？

　　“那……”她看着赤司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件事算是揭过去咯？“

　　赤司回答道，“还没有。”

　　“啊？”天真一愣，心想怎么还来，刚刚自己哪里还有扣分点没注意到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赤司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不接受这个解释的话，你是不是就准备提出分手？”

　　“怎么可能…阿征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天真不理解。

　　“国一的时候，你和及川彻就是因为类似的事分手的吧。”

　　这回沉默的人轮到天真了。

　　赤司说的是那次及川彻到帝光学生会办公室时，看到自己和他单独相处然后误会吵架的事吧……总觉得有些不好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天真讪讪笑道，“你还记得啊。”

　　对方瞥了她一眼，好气又好笑，“那次及川彻当着我的面把你拉走的，我不记得才很奇怪吧。”

　　“……”总觉得赤司在控诉什么。

　　“所以你是做好了我会跟你提分手的心理准备，才来和我表达不满的吗？”天真问道。

　　赤司平静地回答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败给你了。”天真微不足道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会这么敏感，也是是因为我前科累累吧。”

　　“……你知道就好。”

　　她走上前，将双手搭在赤司肩上，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掠过对方的嘴唇，“至少对现在的我有点信心吧。”

　　“那就证明给我看。”

　　赤司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空出来，将散落在脖颈的碎发拢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他大概会想把这个吻继续下去。

　　“唔……不要摸腰……”她难得别扭地推了赤司一下，自己腰侧一直很敏感，不习惯有人触碰，“总之，会证明给你看的。”

　　赤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真，笑了，“嗯，我相信。”

　　他轻轻拍了拍天真的后背，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司机快到了。”

　　那一瞬间天真觉得他的眼神真温柔啊，好像藏着某种魔法，一下子把她心里的不安、恐惧、迷惘、黑暗都消除殆尽。

　　他是这样相信我的，就好像我只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拿走他的全部。天真觉得眼睛一酸，她曾偷偷用占星术测算过他们的结局，即使命运的撰写难以更改，但那一刻她还是祈求神明垂怜。如果不能两个人都获得幸福，那么只有赤司也可以的。

　　*

　　此时正好撞上晚高峰，赤司家的管家来了电话，说是在路口堵了车，会晚到几分钟。索性这时候在会场门口等车的人不少但也不多，他们两个不至于太显眼，天真压了压帽檐，和赤司一起走到偏角落的地方，等待司机到来。

　　自从上了节目后她的关注度日益升高，预防万一，天真早早就戴好了口罩。她和赤司在出会场后就保持了一定距离，饶是两个人并不打算谈地下恋情，但周边朋友知道和媒体大众报道是两码事，后者的话，基于两人的身份，指不定要招来什么糟糕的猜度推测。

　　毕竟等车的人里就有不少奔着本次赛事来的媒体记者。

　　天真心虚地瞥了瞥身旁的少年，经过三番五次的思想斗争，小小声地问道，“那个，阿征会介意吗？总是要在公共场合保持距离的话……”

　　“有一点，”对方无奈地笑道，“不过天真你还是不要露出这幅表情了，不然我会觉得，让你为难的自己很糟糕。”

　　天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偏过头别扭地说道，“不能总迁就我啊，阿征。”

　　“我读过恋爱心理学的，书上说了，一段健康长久的关系里，任何一方都不能过分包揽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所以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健康的。”

　　赤司说道：“但我不希望你受到他人的伤害，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的错。”

　　两人对视了一会，天真终于败下阵来，闷闷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其实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我其实都知道，我才不在乎。可是我在意你，如果……我不想到那时候你也被那些人非议，你明明那么好。”

　　……对方没有开口，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她很久，“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天真心想怎么会呢。

　　“那我还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天真眨巴了几下眼，“刚才第一次解释时你会生气，是不是因为没有说喜欢你啊……嘶！”

　　天真愤愤抬头，看向敲自己脑门的罪魁祸首，对方又伸手压低了下她的帽檐，“上车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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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更选手出现了？
呃，总之，其实，消失的时间去读书了，现在有书读了也闲下来了，本来都打算坑了，但是再看了一遍这文还是挺喜欢的，挺想把它写完的，到毕设完结后会稳定一点更新。
cp二选一，不管哪个另一个都会有番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