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凑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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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啊，很久没见了吧？”对面坐着的女人温柔地注视着他，“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洪老师。”纪川看着她微笑，完全忘了今天中午使劲儿回忆的那个人。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纪川对面的女人正是洪清，轮廓柔和，眉目生情，甜点店里橘黄的灯光抚平了她这几年的变化，“已经这么大了呀。”
“洪老师你还是一样呢。”纪川看着她，内心还挺感慨的。
“哈哈，我都老了这么多了……不提以前了，你呢，打算怎么办？”洪青摆摆手，语调轻快地问他。
“住校呗，然后打几个工来养活自己。”
“那大学呢？”洪青双手抱臂。
“不知道。”
“你呀，哪儿都好，就是太冲动了……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慈善基金发下来每个能考入大学的孩子都能领一笔助学金，助学金还不少呢，这几年国家政策还有各种社会支援下来也总算让孩子们有着落了。”洪青顿了顿，“其实你现在还可以住回来。”
“不了，这个学校挺好的，我不想奔波了，影响成绩。”纪川直截了当地回绝。
“嘿，说得轻巧，法律上可是不允许的。”洪青无奈地摇摇头，“你以后监护人这一栏就填我的名字吧，正好我最近要在这儿做点事儿。”
“谢谢老师。”纪川真诚地说。
和洪青分开之后，纪川抄近路拐进一个巷子，巷子边的路灯柱上靠这个人，纪川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是秦渔。
秦渔的眼睛闭着，衣服穿的歪歪斜斜，没个正经样。路灯微黄的光轻轻地撒在秦渔身上和脸上，那张比女人还美上几分的脸莫名生出些安宁来。
这让纪川不由自主想起了他见到秦渔时印象最深一次的样子。夏天的一个晚上，在一家酒吧旁边，纪川陪周阳去酒吧找对象，纪川一个人抽空出来抽烟在门口看到了秦渔，秦渔应该是喝醉了，衬衫开到了胸膛，也是在一个路灯下，纪川轻易能看见秦渔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微红的眼眶，墨发与皮肤显成强烈的对比。眼前的景象让纪川脑子里没来由的生出一个成语，美人如画。
纪川回了神，秦渔也醒了，眯了会眼来辨别眼前的人。
“纪川？”
纪川没答应，抬脚要走。
“川哥。”秦渔挑了挑眉毛。
“我不是你哥。”纪川回头瞥了一眼秦渔。
秦渔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这么晚了，回学校去啊？”
他怎么知道？应该是他.妈告诉他的，一想起秦渔的母亲，纪川立刻皱眉：“你还是管好你.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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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回到学校已经九点多了，这一趟回来让他轻松不少，虽然碰上了秦渔，但至少他以后大学学费的负担减轻了不少。他打开寝室门，陆玦在桌上写作业，看到纪川立刻招手。
“纪牛逼，看看这题。”
“……”什么鬼称呼，纪川把包一扔，还是凑过去看了。
“白痴，数列的公式都忘了？”纪川在草稿纸上帮陆玦写下了那个公式。
“谢谢天才。”陆玦接着解题，纪川翻开书包，陆玦伸手要去够手机，一眼看到了纪川用领子遮起来的地方红了一片。打架了？
这话陆玦也没问出口，他拿到手机接着做题，纪川什么也没提，拿出作业和陆玦挨着坐下也开始做作业。
纪川刚坐下就立刻像触电了一样弹起来。
陆玦看他这样，关心地问：“你痔疮复发了？”
“滚。”纪川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个字。妈.的，刚刚撞到屁股了，当时还没觉得，这会儿咋这么疼？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又想起刚刚的事情，一边又气得牙痒痒。其实先动手的是他，不过这一架打得不怎么凶，两人都挂了点彩。纪川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块药贴去厕所给自己贴上了。
美好的一天在学习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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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住校的人很少，基本是外地的学生，纪川头天晚上就看到写完作业的陆玦开始整理东西，纪川这才看到被陆玦塞进角落的一个行李箱。
纪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把行李箱拖出来。
“你明天要去旅游？”
“差远了，要去地狱。”陆玦正在叠衣服。
“去地狱你还这么着急？”
“没办法，阎王催得紧。”陆玦叹了口气。
纪川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纪川一看是冯玉婉，低声骂了句操，接了电话去阳台。
“你究竟要怎么样？”
“纪川，这周能出来吗？之前都是我不好，你就看在我们家给了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的份儿上帮帮我行吗？”冯玉婉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疲惫，语气带着祈求，“纪安天他不是东西啊……”
纪川还真被这女人执着的劲儿给折服了，心想要是自己不帮帮她这事儿还没发了解了，无语地说：“我能怎么帮你？我不过就是看到过几次那女人的样貌，我顶多给你当个嘴炮。”
冯玉婉一听纪川的语气缓了几分，立即紧咬：“没事没事，关键是纪安天死不承认自己劈腿，小川你帮我找到那女人就好了，要是能捉奸就更好了！”
纪川听着冯玉婉的声音烦的不行，“明天下午吧？我明天下午一直有空。”
“好好好，那我到时候找你！”
冯玉婉挂断了电话，纪川在阳台上愣了会神。
和纪安天偷.情的女人他何止是见过，他甚至都知道那是谁。说来也巧，就在纪川撞见他俩的第二天，纪川就在商场看到了她。
那女人身材娇小，样貌和年龄都优于冯玉婉，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纪川看着她心里嘀咕她到底勾引了几个？谁知这女人一张嘴：
“儿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儿子？纪川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男生，确实长得很嫩，和他差不多大。于是纪川有意跟了他们一段，直到母子拐进了一幢很老旧的居民楼。
再后来，断断续续的纪川还见过那个男生几次，有一回纪川和家里吵了一架来酒吧喝酒，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在和几个染着炫酷头发的人聊天。他当时喝了不少酒，加上本来纪川就带着戾气，一不小心撞上了对方，于是就由骂战升级成了干架。
纪川只追着那个男生打，就听着周遭的喊他什么大哥，也是后来杨鑫帮纪川问到他的名字。
秦渔。
纪川回到寝室里，陆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躺在床上吃薯片。
“来点？”陆玦朝他晃晃。
“不了。”纪川推开他的手。
“行吧，我独乐乐。”陆玦拿了片在那“卡擦卡擦”地嚼。
纪川问周阳明天有空没，他本来想找杨鑫，但杨鑫到外面去了。
周阳很快回了个没空
“你要干嘛去？”
“约会。”
呵？纪川在心里笑了一下，约会？
“这次能坚持多久？”
“天长地久。”
纪川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把陆玦的薯片差点吓掉。
“咋了你？”
“没事，我哥儿们谈恋爱了。”
“……恭喜恭喜。”
纪川又和周阳扯了会儿皮，打了个哈欠，翻开历史书开始看，陆玦也正在床上看英语书。
“哎哎，天才，这个词儿怎么读？”
纪川站起来，陆玦把书往下递递，细长的手指指着一个长单词。纪川一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所剩无几，呼出的热气轻飘飘地浮在双方的脸上，带着二氧化碳的味道传递，也分不清是谁呼吸的了。纪川像是被蛊惑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手指，指甲很讲究地修地圆润漂亮，骨节分明像个玉雕的艺术品一样。
“天才？”陆玦轻唤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在床上往后缩了缩，增加了点两人的距离。
“啊！observation。”纪川回过神来，给陆玦念了一遍单词，而后又怔怔地念了一遍。
“谢了。”陆玦在他念完第一遍的时候就把手抽了回来，食指被纪川盯得有些烫人，然后接着看往下的单词。纪川坐回位子上，回想了一遍自己傻逼一样的行为。
操，太傻逼了吧也？
纪川不知道，床上的陆玦再也看不进去任何单词了，脑子用纪川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刚刚的单词observation。
操。
两人同时在心里骂着。
第二天，陆玦赶着早班车走了，纪川一个人在寝室里睡到了九点。昨晚纪川没怎么睡好，他脑子有点乱，也不是烦人的混乱，应该是事情没理顺的乱。
九点多醒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纪川实在懒得从床上起来，拿出手机想找个人聊天。
“阳台的衣服麻烦帮我收一下，我忘了，谢谢天才舍友。”
陆玦八点半给他发了条消息。
“行，帅哥帮你收了，记得从地狱回来带点特产。”纪川发现自己在陆玦那儿已经没有掩饰了，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才醒？”陆玦很快回复。
“对。”纪川打了个哈欠，往窗帘缝里瞄了几眼，看见了几件卫衣挂在外面。
“要啥特产，孟婆汤要不要？”陆玦大概也是闲的，没一会又发来了消息。
“使不得，本帅哥还要高考呢。”纪川闲着也是闲着，就和陆玦聊了会天。
聊着聊着，纪川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翘得老高，他发现陆玦除了体贴人心细又时会让人冒火之外他还不话废，能有无限的话题。
“行了，帅哥要起床了，回见。”纪川掀开被子。
“byebye.”
我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在陆玦前放飞自我的纪川想，现在想想陆玦还是第一个纪川才相处几天就能本性暴露的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凑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