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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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违法私设职英级通讯频道的惩罚，13号的职英活动被叫停了一个月。
虽然作为教师的USJ救援课也被相应暂停了一个月，但因为USJ本来也是一周一次，外加雄英最近本来就在重新修缮各项设施，本来USJ课程就要延后一段时间……所以等同于没有惩罚。
“也不算很严重呢……啊！并不是对结果不满意的意思，老师这次能有惊无险地度过，我也很高兴。”赤谷摸了摸鼻子，“该怎么说呢，我还以为官方在这方面会管得更严苛来着，考虑到他们的一贯做法……”
“原本是这样没错。”13号说，“事实上，最初的处理结果是英雄执照暂时没收留待观察……”
虽说职业英雄本质上就是政府公务员，享有各种节假日福利之类的，但事务所指派任务可不会管英雄是不是在休假……当然了，英雄们通常也不会拒绝，毕竟很难有人能无视肩上担负着的人命，没心没肺地继续愉快的假期生活。
因为职业英雄资格证的考核方式，能通过考试的人一般战斗水平都不错，外加和敌人战斗更符合人们对英雄的认知，容易有曝光量，能增加自己的商业价值（以及收入），也导致偏战斗的英雄往往更加吃香，在编数量也远远超过擅长处理灾难事故的英雄。
哪怕是13号这样相当有名望的救援英雄，工作量和名气依然不成正比，虽然他效力的英雄事务所属于半官方机构（更接近灾难事故处理协会），工资上有国家特殊补贴，会比常规的职业英雄略高一些，但依旧远逊于那些工作量低于他却有商业广告收入的英雄。
从职业生涯正式开始到现在，13号经手的救援任务大大小小也有数百件了，连山林灭火这样的大型灾难也不下十次。在最繁忙的年份，连续半年连轴无休都不奇怪。但即便如此，他在国内英雄公信榜①上的排名依然进不了前十。最高的一次是十五名，还是依托了事件本身的知名度才有了点提升。
虽然比一般人更了解救援型英雄的重要性，13号也是麾下职英里少数在公信榜前列的成员，但在权威评价中，他终归不到那种必不可少的程度。因为曾经有类似事件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官方对私设职英优先级通讯这件事的容忍度极低，事务所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尽力保下他的英雄执照……
结果，在13号停职在家休息的第一天，他们就意识到了自家顶梁柱英雄不在的后果。
首当其冲的是13号手下的团队成员也相继请了假。
倒不是为了和事务所赌气——如果他们真发脾气了（比如说事务所决定解除赤谷海云实习助手职务的时候），就会冲到负责人的办公室朝他咆哮顺便用口水给他洗洗脸……是的，不要小瞧每天都在高负荷工作的英雄们的脾气。按照那位负责人的说法，他宁可辞职回山形县种地，也不想再经历一遍这样的事了。
这次13号的停职更像是一个导/火索，在值得信赖的精神领袖离开后，他们多少对这种常年无休的工作产生了厌倦，往日支撑着他们永不止步的责任心也终于消耗殆尽，于是决定卸下身上的重担，开始享受一段轻松的休闲生活。
因为职业英雄的假期不会失效，他们各自手头积攒的休假真地很长……可能都够他们环游欧洲一圈，给亲戚朋友带回一堆伴手礼了。
事务所不得不找各种理由限制他们出境。
“所以鲇川先生的中国之旅也被取消了吗？”赤谷问。
“是啊，他生气了好久呢。”
“真可惜……”她不免有点失落，“鲇川先生答应过要给我带很多西瓜回来呢②。”
其次则是13号留空的职务没有人替补。
这和13号本人的个性也有点关系，他的“黑洞”适用性极广，日常接手的任务类型也相当丰富。当初他执意在工作日和休息日各空出一天用来教学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在彻底从岗位上离开后，事务所不得不临时调用了3名经验丰富的英雄顶替他的位置。可那几位英雄本身的救灾工作也不轻松，手下也有各自的团队需要管理（基本不存在单打独斗的救灾型英雄），根本不可能抽出太多时间来弥补13号的离开。
他们一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也难得迁怒起了现在的公信榜计算方式——事实上，国内公信榜前十的英雄，除了无可动摇的欧尔麦特，有谁是不能被替代的呢？战斗型英雄永远不缺人顶上来，但他们却要为一位救灾型英雄的短暂离职而愁得掉光自己的头发……
于是，原本的“留待观察”在事务所的哭天抢地下改为“停职三个月”，再改为“停职两个月”……最后变成了“停职一个月，根据反省态度可能缩短处罚时间”。
“嘛，虽然这么说不太好……”赤谷海云坦然道，“但心里其实有点开心。”
虽然她也没有很在意当初被事务所卸磨杀驴的事情……好吧，还是有点在意的，但在事务所实习并不是她唯一的出路，更多的还是为当初13号很难在工作人员跟前说上话而恼火。
她的老师明显需要更多尊重，但那些人总是不以为然。
“还有更开心的消息。”13号说，“事务所那边问了我关于恢复你实习职务的事情……”
“真的吗？”赤谷惊喜道，“那等老师恢复活动之后，我就……”
“不对不对，干嘛要那么顺从他们的心意？”13号故作刻薄地摇摇头（当然也有可能是真情实意的刻薄），像是一个看着渣男哭说自己错了要浪子回头跟自家女儿结婚的父亲一样，“这种时候再来后悔有什么用？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想表达出诚意，至少得先切腹吧？”
“不，这个还是有点……”
“何况也不用担心实习名额的事情，海云现在可是体育祭的冠军哦，一定会有很多事务所向你发出邀请的。”13号双手合十，“夜眼的事务所怎么样？里面有欧尔麦特在，夜眼本人也很欣赏你，我记得你和百万那个孩子关系也很不错吧，干脆……”
“不行！”赤谷这次几乎是脱口而出——在看到自家老师被打断后有点傻愣愣的模样之后，她好像也后知后觉地回过了神，脸颊倏地涨红，“啊、那个！不是的，并不是不满意夜眼先生的意思……啊啊，为什么今天总是在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
13号倒也没有因为被驳回而不高兴，只是耐心地询问：“是不想去夜眼这种偏向处理突发战斗的事务所吗？如果因为这个的话，工作更接近维护社区日常秩序的事务所也可以考虑。”
“也不是因为这个，该怎么说呢……”赤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赏识和信赖，我也很高兴，但是……”
说到这里时，赤谷短暂地停了一下，尽管神情还是有点害羞，但她还是抬头迎向了13号的视线，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一定不知道——13号如是想道，这个女孩一定不知道，她有那么一双眼睛，永远明亮、坚定，即使在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也在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当她像这样笑着，用这种眼神看着什么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她的请求。
“但我还是想和老师，还有团队里的大家一起工作。”她说，“所以，除了老师的事务所，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真是的……”13号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是溺爱多过责怪，“这种累人又没有高收入的工作，有什么好恋恋不舍的？”
闻言，赤谷也笑了起来：“老师才没资格讲这种话吧？”
“抱歉，打扰一下。”心操人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间快到了哦，海兔桑。”
“这么说的话……”赤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果然快要到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了，“唔……明明还想和老师说一下关于网络安全顾问的事情……”
“嘛嘛，总会有时间的。”13号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对你来说是重要的日子，不要迟到了。”
是的，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赤谷海云转进雄英英雄科的第一天。
和她一起转班的还有心操人使，其实原本在周一就决定好了的，但因为她的伤情，硬是拖延了一周才发了转班通知。
“话说，海兔桑这么早出院真的可以吗？”心操说，“虽然听老妈说你接受了特殊的药物治疗……但右手现在应该还没完全恢复吧？总体上还是连笔记都记不了的状态呢。”
“没关系！”赤谷说，“我左手写字也很顺哦。”
“诶——”他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这样啊，本来还在想要是海兔桑哭着拜托我的话，中午暂时代替一下海兔桑的右手，喂海兔桑吃饭也不是不可以……”
“哭、哭着什么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英雄科的教学楼里。因为课表的安排不同，这个时间点是英雄科的早自习时间，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即便如此，赤谷还是能感觉到有不少炙热的视线正透过窗户落到他们身上。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捏住了裙摆的一角。
“心操君紧张吗？”
“嘛，这时候应该回答‘完全不紧张哦’会比较帅吧。”心操说，“但实话是——紧张哦，海兔桑，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紧张。”
明明连恐怖袭击那种阵仗都见过了，居然还会在简单的英雄科转班面前焦虑到舌头打滑，“勇气”这种东西真是难以捉摸啊……
“话说回来，海兔桑。”心操突然开口，“现在的场景，跟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有点像呢。”
赤谷怔了怔……他的话的确唤醒了她的一些记忆。
她回想起那个放学的下午：黄昏的日照，两人在地面上拉得长长的影子，一个是不久前才受过肩伤的病患，另一个是主治医生的亲派监督，两个在追求英雄梦想的道路上同时夭折的失败者，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结果一转眼，他们已经走到了英雄科A班的门口了。
“你们两个傻在门口干什么？”班主任相泽消太瞥了他们一眼，招招手让他们进来，“既然都到了，那就进来吧，向其他人做一下……”
察觉到台下学生们躁动的情绪，他微妙地顿了一下，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
“向其他人做一下自我介绍——本来应该是要这么说的。”他说，“但大家彼此应该都很熟悉了吧？”
听他这么讲，不少人在下面偷偷笑了起来。
“是啊。”心操说，“大家都已经知道，海兔桑在可爱的外表下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赤谷大惊：“诶诶？！不应该是可靠的同伴吗？”
“也是可靠的同伴！”御茶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开心地朝她招了招手，“老师！我想和新同学做邻桌！”
“你在做什么梦呢？圆脸？”爆豪啧了一声，“蠢女人，到底要坐在哪里，你心里不会没有数吧？”
轰焦冻看了一眼前面空着的桌子，举起了手：“老师，我觉得赤谷坐在现有的空位上就好了。”
“老师，我觉得轰同学的话很有道理。”坐在轰旁边的八百万附议道。
心操搔了搔脸颊：“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和原本的同班同学坐近一点的。”
“大家都很热情呢……”相泽消太神情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拿出了睡袋（睡袋？），“赤谷同学本人觉得呢？”
“我、我吗？”赤谷愣了一下，“我其实觉得坐哪儿都可以……”
“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锤剪布啊、扳手腕啊、去模拟场切磋什么的都行，谁赢了就坐在谁旁边吧。”他将身体装进睡袋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等结果出来后再来和我反馈吧，记住战斗要点到为止……”
诶诶诶——！！？
赤谷海云真实地震惊了。
现役职业英雄做老师都是这么敷衍了事的吗？难道她的老师13号才是比较少见的那种吗？
“哦？战斗也可以啊……”爆豪沉沉地笑了起来，掌心的火花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好啊，那就来吧。”
轰焦冻面无表情：“奉陪到底。”
“哈哈，太好了！”切岛说，“光是复习理论课也太枯燥了，真正的早自习就应该像男子汉一样热血战斗！”
峰田实吐槽：“不是，切岛，你真地知道加入这场战斗的代价是什么吗……”
“虽、虽然我的能力并不是最适合战斗的……”八百万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成拳，“但是为了赤谷，我会努力的！”
不是啊！锤剪布和扳手腕也可以的！不要忽略锤剪布和扳手腕啊！
而且为什么要弄得好像在跟敌人战斗一样啊！只是一个位置而已啊各位！
“早点习惯吧，海兔桑。”心操人使像老油条教导新来的的菜鸟一样，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这种日子还多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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