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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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看比赛。”说到这儿，赤谷引子迟疑了一下，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不过真的没关系吗？毕竟海云和胜己是对手……”
“没关系没关系，淘汰赛里他们不也是对手嘛。”爆豪光己摆了摆手，“而且要是真地让那小子一帆风顺了，还有什么乐趣？肯定是看他吃瘪才好玩啊。”
引子叹了口气：“要是我的心态也能像你那么平稳就好了……”
“虽然和你本人的性格也有点关系，不过海云那孩子也确实有点不让人省心……”光己坦然道，“不，与其说是性格上不省心，不如说是好像很容易就会碰到最糟糕的情况，你老这么担心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是啊……”赤谷引子不由得想到之前的淘汰赛——尤其是自己的女儿满身是血地被一群人用担架抬走的时候——那种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深烙在她心底，无法忘怀。
她透过屏幕看着女儿的身影。她的小姑娘穿起战斗服很好看、很帅气，英姿勃勃。引子不是很会用现代科技，但她知道那几场战斗打动了很多人，有很多人看好她，支持她，满心期待她发光发热的那天……
然而那是她的女儿，她不可能看着她被伤害而无动于衷，即使那是为了她的梦想。
那种苦涩的感觉又从心口丝丝缕缕地渗出来，让引子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拜托了，海云。
这次，请一定要好好的啊……
×××
“噢，一开始就是三方混战呢。”空灵鬼魂啧啧道，“AB组居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先打C组，真罕见啊。”
尤其是A组，因为是对角线，无论是弹药补充点还是食物堆放点都相隔较远，往年很少有看见这种率先攻打最远距离的情况。
“看来都猜到饭田那组的情况了。”相泽说，“嘛，同班同学就会有这种结果吧。不过弱点会被抓得那么准，说明他的确还有待成长。”
“大部分都是选了短距离的手/枪啊。”比起其他人，神射手明显对于选手们的枪型更感兴趣，“虽然也能理解，不过大家都选一样的枪种，感觉没什么观赏性呢。”
“没办法啊。虽然是彩弹枪，但后坐力还是有的，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前提下，这是最稳妥的选择。”布拉德说，“而且对大部分的选手来说，至少还需要空出一只手来使用个性吧？”
没错，虽然彩弹射击的规则是专门为了缩减纯功能型个性和攻击型个性之间的差距而设计的，但对于后者来说，还有一个可以绕过规则的盘外招，那就是像用个性把对方打倒，然后补枪。
因为一期项目规则的偏向性，每年团队战中的攻击型个性选手都很多，完全抛弃用枪选择用个性战斗的也不少……比如说现在的爆豪胜己和轰焦冻。
“好激烈。”13号感慨，“感觉不仅仅是单纯的对决啊，他们两个平常关系也不好吗？”
“谁知道呢。”相泽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不过你还是不要知道原因比较好……”
……………………
“还不赖嘛，阴阳脸。”
爆豪堪堪躲开了轰的冻结攻击，脸色沉了下来——对方的预判能力明显比淘汰赛提升了很多，而且在有意地挑着让他难受的地方攻击……这种学习速度很不正常，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常熟悉他个性和攻击习惯的人指导了轰焦冻，他不可能进步得那么快。
……呵，用脚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虽然多次让轰占据上风的战况让爆豪有点不爽，不过另一方面——这种“赤谷对他的一丝一毫都无比了解”的隐藏信息，又让他微妙地有点开心。
话说回来，那个蠢女人去哪儿了？他可是猜到A组肯定会先挑C组下手，这才特意到C点来的……虽然实际上也碰到A组了，但赤谷海云却一直没有现身。
难道她选择了留在A区守着那个会造小道具的女人？但葡萄头是纯粹的功能型，应该不会和阴阳脸一起进入正面战场，那岂不是变成阴阳脸的单兵作战了？还是说……
这么想着，爆豪不动声色地四周扫视了一圈。
还是说，她拿了远程狙击，选择躲在暗处潜伏呢？
“在战斗中途放松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轰再度逼近了他，行径时带起的气流冲破了爆炸遗留的硝烟，让他看着好像整个人就忽然那么从烟幕后乍现了——和其他人不同，他也有火相关的个性，对热的忍耐度极高，也因此能不畏惧爆炸的余热，迅速地拉回与爆豪的交火空间。
“虽然赤谷说要一起配合。”他直直地盯着他看，“不过，我觉得单独在这里把你解决掉也不错。”
轰并没有把意思说得很明确，但话语里那种一触即发的杀意还是完整地传达给了爆豪——何况，爆豪不可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里看起来有四五个人置身于同一个战场，但其实真正的战斗只发生于他们之间，即便是赤谷海云也只是旁观者……更准确地说，她是那个坐在审判席上的人，等待将把目光与微笑投给最后的胜利者。
……虽然她本人可能半点都没察觉到。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阴阳脸。”
爆豪径直掠过了轰的冰封，身姿非常轻盈（一个让轰感觉很熟悉的动作……尽管轰不太想承认），凭借着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蓦地绕到他身后，轰扭头试图用冰墙挡住他——然而爆豪更快，他的机动性之高简直令人发指，当他近到与轰几乎贴面时，冰壁甚至还未完全成型。
虽然轰最初的目的也是拉近彼此的距离，但由于个性上的差异，他们各自最适宜的交叉距离也有所不同，而近到这种程度，就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
刚好，也是赤谷嘱咐的“绝对不要在这个距离和小胜交战”的情况。
虽然多少有猜到，只要一提起赤谷海云，爆豪的战斗力就会呈几何倍数疯涨什么的……但爆发得如此突然，状态又提高得如此迅速，确实有些出乎轰的意料。
毕竟爆豪胜己的个性比较慢热，本以为能在他状态起来时先干掉对方，结果情况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有些失策啊……毕竟，在与那个女孩一战中得到成长的，并不仅仅是他。
最常规的做法是用燃烧个性的高温逼退对方……但这对爆豪来说是没用的。他们两人的优劣势非常接近，都在一定程度上对高温免疫，轰能加以利用的地方，爆豪也能以同样的形式奉还。
“老子得承认你还不错。”他颇有余裕地给了轰一个赞赏的笑容——当然，是爆豪胜己特有的恶役版，“不过这次还是再见吧，阴阳脸。”
话音落下的一刹，他的掌心火花四溅，爆炸的火光照亮了轰焦冻的面容。
出于本能，他反射性地用手挡住了脸，但过分刺眼的光照还是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预料的灼痛并没有出现。
轰有些不确定地睁开眼，却发现原本近在咫尺的爆豪竟忽然往后退了好几米，此时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大楼。
短暂的愣神之后，轰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最直观的是，爆豪似乎完全没有要防备他的打算，因为现在他们处于最适合轰焦冻攻击的距离里，可此时的爆豪甚至连视线都不在他身上。
“啊呀，真是好险。”
赤谷的声音从通讯器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赤谷？”
“真是的，轰同学这次也太鲁莽了，以后这样可不行。”显然是听到了之前他们的对话，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无奈，“幸好和濑吕同学他们的战斗结束了，我才有机会赶来掩护，下次可不会有那么幸运哦。”
这句话解释了很多——比如说，刚刚的爆豪是在防避她的狙击范围，所以才会对距离保持在他的舒适区无动于衷，因为他将赤谷海云的危险性放在他之前。
轰对此倒是不怎么生气，换成是他，也会优先选择戒备赤谷。
爆豪忽然开口：“蠢女人，果然是你吗？”
他原本半举着的右手逐渐自然垂下，手臂上的榴弹装备不再遮挡视线，让轰得以看见他身上的弹药痕迹。
腰侧中弹，总计两枪，弹药为红色，即远程狙击的弹药——也就是赛前赤谷选择的枪型。
转瞬之间，爆豪胜己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分数。
……也是。
什么“旁观者”、“审判者”，什么“”将把目光与微笑投给那个赢得胜利的人”，真是愚蠢的想法。
她是轰焦冻值得信赖的队友，也是爆豪胜己急需戒备的对手。她是这局游戏里的玩家，她是狩猎者之一，既不会被任何人赢得，也不会被任何人拥有。她只会去征服，去掠夺他人的胜利——更不用说她本身的强大，是任何一个参赛选手都不容忽视的。
而他们却擅自把她当做会被恶龙夺走的公主一样，妄图通过这种幼稚的较劲得到她的注目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知趣了……
明明两个人都当过她的手下败将。
“小胜是在叫我吗？”赤谷语意带笑。按照她的说法，她刚刚至少已经解决了一个人，但她的气息却依然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足以看出之前那场战斗对她来说是多么轻而易举，“轰同学能帮我和他打个招呼吗？”
“我觉得在赛场上和敌人友好沟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赤谷。”轰说。
“啊！有道理呢。抱歉轰同学，是我没有端正心态。”
“没关系。”说到这里，轰明显放柔了声音，“另外，赤谷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不用加敬称。”
“……这个前后文转折有什么关系啊！？而且那个蠢女人明显有什么话要跟老子讲吧？老老实实地当个传话筒啊阴阳脸混蛋！”
轰看向他：“赤谷说她现在并不想和你讲话。”
“哈？少瞎说了，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不想跟老子讲话？”爆豪的脸色难看极了——虽然平常也不太好看，但现在真是格外得糟，保守估计大概比赤谷日常见到的级别还要再可怕十几倍，“把通讯器交出来，否则就宰了你。”
“不行。”轰冷声道，“绝对不会让你把我和赤谷之间唯一的联系夺走。”
爆豪的表情愈发扭曲，最终化为了一个充满戾气的冷笑：“那你就去死吧，阴阳脸！”
………………
另一边，和轰爆交战现场隔着遥远距离的赤谷，默默地听着这段诡异的对话。
“不就是一个通讯耳麦吗？”她有些迷茫，“为什么大家要那么拼命呢？”
×××
迫于队友的淫威，上鸣电气来到了据说是赤谷潜伏的大楼。
其实上鸣不是很想和赤谷交手。对于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按照爆豪的说法，他自己和丽日因为个性缘故，行动轨迹容易被赤谷预判，心操人使的个性对赤谷不是很奏效，已经一个人溜去D区了……
这种情况下，拥有放电个性，能力有效性可以扩及通风管道这种狭窄空间的他，无疑是最适合的。
……话说，真的是“无疑最适合”吗？他怎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尽量用个性给赤谷添点麻烦拖延时间，等人变傻后就老老实实折戟在她手里”的炮灰呢？
这种想法，在和切岛、濑吕碰面后变得更加深刻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上鸣被两人一身绿油油的彩色颜料吓了一跳，“已经出局了吗？这么快！？”
“嘛，该怎么说呢。”濑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好吧，就是输了，还输得挺惨的。”
“没错，真正的男子汉应该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失败。”切岛倒还是很有精神——不过他一贯如此，看着他身上惨烈的“弹痕”，上鸣多少就能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赤谷真是太厉害了，感觉好像都没缓过神来，自己就出局了……对了，上鸣也是来送死的吗？”
“不要把‘送死’两个字直接说出来啊！”上鸣惨叫，“说得我都不敢走进去了！”
“也不是刻意想吓你啦。”濑吕说，“该怎么说呢……硬要形容的话，如果淘汰赛上的赤谷同学是‘赤发の恶鬼’，现在的她就是‘赤发の魔王’。”
“‘赤谷同学是个温柔的人，她不会杀人的’——在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谨记这一点，关键时刻这会安慰到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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