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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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赤谷的战斗服吗？”轰脸上露出微妙的眼神——倒也不是嫌弃之类的负面反馈，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面无表情地仿佛发出了“哦！”一样冷静又惊叹的感觉。
赤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设计图藏到背后：“很奇怪吗？”
“不是，只是觉得不像是赤谷会主动选择的风格……但是仔细看的话，好像又意外地很适合你。”轰说，“我觉得赤谷穿上后会很可爱的。”
“可、可爱什么的……”
赤谷感觉脸颊发烫，一时间连舌头有点捋不直了——要知道，她这辈子从异性嘴里得到的最高评价还是幼驯染的“凑合吧”，刚刚听到“很适合你”的时候就有点害羞了，后面那句“可爱”的伤害力更是突破天际，一下子就把赤谷给击沉了。
好一会儿，赤谷才勉强按耐住羞涩的情绪，嚅嗫道：“谢谢……”
看到她又不自觉地露出了那种小狗似的表情，轰焦冻和八百万百都感觉内心一阵安详。
嘛，该怎么说？好像有点此生无憾的感觉，大概在这时候进入黄昏的画面和制作人员名单也没关系了呢……
“那个啊……”
眼见着团队战术讨论又要往粉丝见面会的氛围发展，作为本组唯一一个还留有理智的成员——峰田实同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虽然这么说很煞风景，但是再不开始制定计划的话，我们可能要排到晚上才能借到练习场了。”
×××
体育祭的二期团战虽然创立的时间比一期要晚，但外界的热度一直比后者要高。不光是参赛选手可以穿战斗服，不受限制地携带道具（当然了，高杀伤力的除外），战斗场地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团队战的场地基本都是选在模拟演习场，诸如都市、森林、沙漠等等，依靠着雄英强大的设备资源尽可能地重现真实的场地，外加又是团队作战模式，比起传统的一期项目，能够更全面地展现学生的综合能力。
对于各个英雄事务所来说，选手们在团队战中的表现往往也更具有参考性——孤傲的强大个性拥有者，是否愿意选择团队协作？如果答案为否，那么他的强大是否已经达到了单人作战也无人可挡的程度？一对一作战较弱的功能型个性，在和队友互相配合时，是否又能展现出意料之外的作用？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么也可能是面对危急时刻的冷静，队内发生矛盾时的协调能力，两队交战时的缜密指挥……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或者说，至少前几年是这样的。
然而赤谷海云的横空出世，完全打乱了人们的惯性想法。
今年雄英英雄科的高一B班被全灭，基本上都是在骑马战时被她淘汰的，在让人感慨她近身战能力之强的同时，也顺带说明了一件事：赤谷海云和功能型个性的兼容性简直好得可怕。
如果说功能型个性本身是在某些特定场合会发挥特殊功效的补丁，那么赤谷就是能把这些补丁的适用场合大幅度向外延伸的升级程序。
这种情况，也导致了观众对功能型个性的关注度比往年有了极大的提高。
“呐，海兔桑……”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心操君。”赤谷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况对你们来说都很为难……就请把它当做成长路上的挫折，努力克服吧。”
是的，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爆豪胜己和心操人使，这两个超级不对付的家伙被凑在了一组里。而且赤谷海云还不在，没办法帮忙打圆场。
早在他们碰面之前，赤谷就多少意识到这两个人的相性超低……但直到他们真地组成一个小队后，她才正式体会到这个组合能有多糟。
这种情况下，被无辜波及的御茶子就显得很惨。虽然赤谷内心是不太想搅这趟混水的，但面对好友可怜巴巴的表情……
唉。
体育祭一共持续四天。从周二开始，第一天是传统竞技项目，第二天是娱乐性的普通运动会，而到周四到周五，就是正式的体育祭二期了——持续两天一夜，食物休息都需要自己去特定地点获取，考验个人能力、更是考验团队协作的四队大混战。
二期的组合名单在第二天的上午七点公布。考虑到一些同学的住址距离，防止学生们为了讨论战术选择睡在教室里导致状态不佳，一期项目结束后，雄英会开放教师宿舍的空闲房间，参赛的选手可以申请住校。
其实赤谷目前的心态很好。一来今年的场地是都市演习场，几乎可以说是她的主场；二来队友的性格都非常不错，就连她原以为性格会有些冷漠的轰焦冻也意外的好相处，从早上开始就经常主动和她搭话，完全没有因为初战被她淘汰而心怀芥蒂什么的，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当时比赛结束后也是非常友好地陪她去了保健室……
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啊。
“诶？赤谷没有吃猪排饭吗？”端着午饭回来的八百万问道，“刚才排队的时候，看到你好像很喜欢猪排饭的样子。”
结果餐盘上放着的却是鸡胸肉配西兰花。
心操说：“是诶。之前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也是，好几次都看到海兔桑的视线被猪排饭吸引，但到最后都吃了别的东西。”
“啊，那个的话……”赤谷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虽然很喜欢吃猪排饭，不过我是容易发胖的体质，作战风格对体脂比的要求也非常严格，所以一般只有很重要的日子才会允许自己吃。”
上鸣噎了一下：“哇，感觉好惨。明明只是猪排饭，为什么搞得和新年吃年糕一样啊？”
“打赢老子拿了冠军，居然还不值得你吃一顿猪排饭？你是在挑衅吗？”爆豪随手夹起一块激辣猪排想往她嘴里塞，“快点张嘴！”
“不要啦！都被小胜咬过了，我都看到了！”赤谷不停地往后挪，“而且我根本不喜欢吃辣，小胜大笨蛋！”
“虽然爆豪同学总是一副恶人役的样子，但我觉得这次他说得也有道理。”御茶子说，“毕竟海云拿到了冠军嘛。雄英体育祭从来没有无个性夺冠的先例，这也可以算作重要的日子吧？值得海云吃一顿猪排饭来庆祝哦。”
赤谷有点被她说服了，不过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明天还有比赛，这时候在意志上有所松懈，后果会非常不妙的。”
“如果赤谷想吃的话，就算比赛输了也没关系。”轰说。
“是啊，请不要为了我们而放弃猪排饭。”八百万站了起来，“不，语言上的表述还是太苍白了，我现在就去买猪排饭。”
“……不要把比赛胜负和猪排饭联系在一起啊！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必要联系吧！？”峰田实忍不住吐槽道，“比赛结束后吃不就好了？”
“也是呢。”赤谷沉吟片刻，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合十，语气认真，“既然这样的话，不管结果怎么样——团体战比赛结束后，晚上都要吃猪排饭！”
“太好了呢，赤谷。”轰说，“我可以请你吃吗？”
“我想和海云一起吃猪排饭！”
“我也可以请你哦，海兔桑。”
“你们这群垃圾都给我闭嘴！蠢女人……你要是一定想的话，老子也不是不可以做给你吃。”
“赤谷如果不介意的话，其实我对自己的厨艺也有点自信……”
“……都说了不要一副‘打赢了就要回老家结婚’的样子啊！明明只是猪排饭而已！”
………………
………………………………
团队战的规则是：每名参赛选手各自拥有一把枪，枪型可以自选。子弹是染色弹，不同的枪型子弹颜色不同，被不同颜色击中，扣的分不同，远距离的狙/击枪为10分，中距离的步/枪为8分，短距离的手/枪为5分，打中头部分数翻倍，每个人持有60分，分数归零时失去比赛资格。
模拟演习场从早上八点开始预登记，九点正式开放，每组可以借两个小时。赤谷一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晚了一点，预约的时间被排到了最后——不过比被安排在第三场的御茶子那组要好点，好歹那时候中午犯困的劲儿已经过去了。
“那么，在正式开始制定作战安排前。”赤谷惯例性地问，“虽然大家的个性我基本上都了解了，不过大家的个性上限大概是怎么样的呢？”
于是，赤谷也惯例性地得到了三人有点懵的表情作为回应。
“果然……”她叹了口气，“八百万因为涉及到体内脂肪，消耗后不容易快速补充，这里先暂且不提。接下来就以更细致地分析轰同学，峰田同学的个性为主要任务，大家没有意见吧？”
“我没问题。”轰说。
“我也没问题。”八百万说，“不过，轰同学还只是单纯的伤害能力测试。峰田同学的个性粘性葡萄是纯粹功能型的个性吧？该怎么测试呢？”
“我暂时也不是非常有头绪。”赤谷想了一会儿，问道，“峰田同学的粘性葡萄，粘合力的上限大概是多少呢？”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峰田也一头雾水，“不过我在入学考试时黏住过0号假想敌。”
“那至少有2吨呢。”赤谷惊叹了一下，“非常了不起啊，峰田同学。”
峰田很少在个性上被人夸奖过，更何况夸他的人还是赤谷海云——那可是雄英今年最大的黑马，在淘汰上接连打败了轰和爆豪的存在。即使是一向对女生油嘴滑舌的峰田实，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有些口拙起来。
“是、是这样吗？”他结结巴巴道，“比起轰和八百万，我的个性也不是很突出吧……”
“才不是呢，峰田同学的个性很强哦。”赤谷一边在笔记本上圈圈画画，一边真诚地夸奖道，“粘性的持续时间，以及葡萄的补充速度，我在中央数据库里都看过了，数值也非常可观……”
轰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个关键词：“中央数据库？”
“诶？啊！那个的话……”赤谷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我只看了自己该看的部分，没有骇入机密文件哦！这是合理的情报收集！”
……也是，这位黑马同学还有作为黑客的才能来着。
“其实骑马战的时候，我就对峰田同学的个性很感兴趣了。”她点了点笔记本，“不过比起粘合力的问题，还是另一件事情让我比较在意。”
“另一件事情？”
三个人就这么看着赤谷的手在帽檐那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掏出了一把枪。
所以到底是放在哪儿了呢？虽然比赛时也是这样，不知道从哪里就会拿出什么小道具，不过常规服毕竟还带着点战斗的性质，没想到连校服也……
等等，她拿出了什么？这明显不是那种装彩弹的枪吧！？
“这是我找神射手老师借来的。”赤谷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小伙伴们内心的挣扎，依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是麻醉弹的空包弹，但枪管的材料和内部结构都做了崭新的设计，在20米内可以完全达到和实弹同样的杀伤力。弹壳的材质也做了革新，碎裂的弹片能够在体内溶解加强血红蛋白的恢复，科技进步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说到这儿，她抬起头，对自己的队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那么，峰田同学能不能借我一个葡萄作为试验品呢？”
“试、试验品？”峰田又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虽然这次的原因和之前完全不同，“啊，哦，好的……”
峰田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老实过了，他感觉自己上次那么乖巧地对着某个人还是小学面对班主任的时候。
然后，三人又默默地围观了赤谷海云上膛，拉开保险，以一个非常标准地姿势对准了桌子上那个可怜的葡萄球。
一气呵成，看得出是非常熟练了。
……不过没人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熟练。
赤谷海云瞄准时有一种猛兽盯上了猎物般的凌厉感，即使知道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气氛还是因为那种慑人的气场而有些凝滞起来，让人下意识地想屏住呼吸。
不知道是因为空包弹还是因为新设计，她扣动扳机后的枪声并不是很响（虽然峰田还是被吓了一跳），子弹沿着膛线射出时有一下轻微的破空声。后坐力还是有一些的，但赤谷持枪很稳，准确无误地将子弹准确地送进了距离她本人15米远的葡萄球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轻轻地呼了口气，语气意味深长：“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三人中最先回过神的是轰焦冻，他的目光同赤谷一起落在被射中的粘性葡萄上，讶异地滞了一下。
子弹并没有贯穿葡萄球，而是约莫在正中央的位置停住了。它静静地躺在紫色的胶体里，像是一个被琥珀裹住的工艺品。
八百万喃喃道：“峰田同学的粘性葡萄，居然可以防弹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赤谷摇了摇头，“重要的是子弹的完整度和弹道。”
“完整度和弹道？”八百万走近了一些，“啊，真的！子弹保留的非常完整！而且……”
而且没有弹道。
也就是说，在子弹卡进球体内部后，葡萄球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这样神奇的材质，我以前还觉得只有游戏里的史莱姆会有呢。”赤谷感慨。
染色弹和食物、生活用品一样，有专门的补充地点，比赛开始每个人拥有20发子弹，弹药耗尽后就要去专门地点补充。
而现在，他们拥有了在防弹的同时还能完整保留染色弹的方法，子弹会进入球体里，意味着一颗球体可以储存多颗子弹。而粘性葡萄的特性，又决定了只有峰田实能够从球体里取出弹药。弹道会自动愈合，说明其他队伍的人没办法从外部破坏他们储存在球体里的子弹。
“果然还是功能型个性最有趣啊。”赤谷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进行下一项测试吧，峰田同学。”
“啊？哦。”
峰田还有点愣愣的，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天啊，我的个性原来也是很厉害的吗”的体会——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他甚至有种这是在测试别人个性的感觉。直到赤谷拖着他的手往前走，他都没能回过神……呃，虽然由于双方的体型差异，这种“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牵手并行”的画面，在此刻更像是上幼儿园被长姐拉着手的小朋友。
“轰同学？”八百万看了他一眼，“不跟上去吗？”
轰焦冻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赤谷离开的身影。
“轰同学？”
“不，没什么。”轰依然是那副略显冷淡的表情——其实八百万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呆，不过实在是不方便说出口——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心，语气平静，但又好像带了点怅意，“只是忽然意识到，我的个性……好像真地很无趣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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