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百年羁绊》水晚湮棠

2、chapter 2

　　第二章

　　快一点，再快一点。

　　飞驰在林间，千手柱间此刻无比羡慕扉间的飞雷神之术。只要做好标记就能利用术式达到瞬间移动，效率又实用。当然如果扉间不是为了抓他而做的研究就更好了。

　　穿过南贺川，便进入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这条他偷偷走过无数次的路，显得陌生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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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祖宅内

　　宇智波斑跪坐在泉奈身边，他一向是强大而优雅的。此刻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双肩却微微前塌，背影消瘦的几乎透出几分脆弱来。

　　“...为什么，泉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智波斑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他曾发过誓要好好保护这唯一的弟弟，为此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他珍而重之的宝贝弟弟居然利用他眼睛几近失明的弱点，瞒着他用自己的眼睛偷换了备用的三勾玉写轮眼。
　　当替换的写轮眼进入眼眶的一瞬间他差点发狂，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这是......泉奈的眼睛！
　　在重伤的情况下还挖出眼睛，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溺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一股毁灭一切的念头占据了脑海，恨不得立刻结印，一把火烧掉眼前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泉奈还在这里。

　　宇智波泉奈躺在地板上，眼系白纱，眼眶处没有起伏，血丝慢慢渗透出来，触目惊心。

　　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熟悉的查克拉的靠近让他打起了精神。

　　“斑哥。”

　　宇智波斑握住泉奈胡乱摸索的手。
　　手心冰凉，那股凉意顺着指尖流入心脏，扑灭了滔天的怒火，无论如何面对这样的泉奈，他都没办法生气，只剩心疼。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宇智波泉奈示弱，另一只手摸索着轻扯他的衣袖。撒娇般的小声道：“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宇智波斑鼻梁一酸，用尽力气将眼泪逼了回去。他当然知道泉奈是不愿意他眼盲，所以才偷换自己的眼睛，如今却还要小心翼翼的道歉。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说出的话都变了调子：“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带你去找柱间，他一定能救你。”

　　“哥哥！”宇智波泉奈握紧他的手，头一次对敬爱的大哥语气强硬：“不可以，宇智波家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对千手低头！”这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

　　宇智波斑：“泉奈......”

　　泉奈微笑：“哥哥，你想跟千手一族的人结盟，对吧？”

　　宇智波斑没有否认。

　　泉奈微微侧身，被千手扉间砍伤的地方疼痛逐渐减轻，而眼睛的伤也已经慢慢没了感觉。这不是好事，他的五感在消退，他快没时间了。

　　宇智波泉奈苦笑：“不只是你，族内大部分人也主张结盟，我知道。”如今战场的形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宇智波一族落入了下风，原本能跟千手柱间势均力敌的哥哥，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不仅即将失明，血继病的折磨更让他实力大减。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也只能承认，宇智波已经没有能和千手一战的实力。

　　“如果以战败方签署盟约，那绝对是不平等条约。我了解千手扉间，他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让宇智波一族成为千手一族的附庸。也许之后会迎来短暂的和平，但从此之后，宇智波一族再无立足之地，终将被抹杀。哥哥你坚持人与人之间可以互相理解的前提，绝不会存在胜者与败者之间，你我都是忍者，应该明白败者的下场。”

　　胜者生，败者死。
　　宇智波斑明白泉奈的未尽之语，因为他自己也时常有此念头。可是...每当此时，脑中总会不期然的浮现千手柱间那充满希望和信念的眼神，还有那些他们讨论过无数次关于梦想的对话，都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他。

　　泉奈虽然看不见，但他了解他的哥哥，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能动摇他哥的想法，只有那个人——千手柱间。
　　不过那又怎样？只要他死在千手扉间的手上，哥哥就绝对不会答应结盟。在他看来，宇智波一族哪怕全族战死沙场，也比被驯化或悄无声息的抹杀强百倍。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他，舍不得...哥哥。

　　手掌滑落，意识浑浊。

　　“泉奈的生命快到尽头了。”宇智波斑想。

　　泉奈是为了宇智波一族战死的，临终前还将力量托付给他。他应该感到骄傲。可胸口空落落的，好像心脏被人生生剜出来似得，疼到极致就不觉得疼了，只是有些凉，有些不真实。

　　血泪从眼眶流出，整个世界也是腥红一片。
　　也许，我身在地狱。

　　“斑！！！”
　　千手柱间进入房内入眼便是挚友即将崩溃的一幕。

　　好友眼中写轮眼的花纹变了样子，那双他熟悉至极的眼睛里只剩下疯狂的空洞，还有...刻骨的恨意。

　　千手柱间吓了一跳，随即看向泉奈时，心里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动，泉奈还有救。
　　不过再不治疗就真的没救了。

　　“你冷静点斑！”千手柱间看出他情绪不对，试图用木遁暂时困住宇智波斑。下一刻，不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出现，具现化的一只手挣断木头的束缚，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刀，挟着万钧之力劈向他。
　　千手柱间不敢硬扛怕波及泉奈，就地一滚，边躲开攻击，边大喊道：“泉奈没死，我能救他！”

　　泉奈没死。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魔力，将宇智波斑定在原地，瞬间停止了挣扎。半晌，他收回了须佐能乎，嘶哑道：“帮我救他。”

　　千手柱间看他恢复正常，立刻坐到泉奈的身边，温和又强大的阳之力查克拉从他手中流入泉奈的身体，刺激细胞的再生。泉奈右侧腰际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心脏处的查克拉虽然微弱却没有消失，开始缓缓流动。
　　真是神一般的力量。

　　时间在宇智波斑的眼中被拉的无限长，他看着泉奈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经脉中的查克拉逐渐平稳的流转，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心口一痛，一口血咳了出来。

　　全神贯注治疗的千手柱间吓了一跳，离开泉奈转而检查斑的身体情况。

　　宇智波斑伸手挡住他，道：“别管我，去治疗泉奈。”

　　千手柱间安慰道：“泉奈已经没事了，现在是睡着了。”

　　宇智波斑抬眼望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手柱间挠头傻笑，不跟他对视。

　　心情大起大落，之前因为泉奈濒死，宇智波斑感知到了柱间的查克拉，只是脑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人出现在他眼前才回过神。

　　宇智波一族是忍界豪门，虽说封印术和防守结界略逊于千手和旋涡一族，但一般忍者也无法轻易闯入，就算是千手柱间也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潜入而不被人查觉。

　　打开房门，饶是宇智波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门外一片狼藉，大半房舍被大片树藤压垮，间隙见隐隐可见宇智波族忍者的身影。最夸张的是千手柱间不仅用了花树界降诞居然还使用了木人之术？

　　宇智波斑气笑了，心神巨震之下竟没感应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
　　觑了他一眼，“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