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那一缕清音》林岫

41、称呼

　　顶着火热的太阳切原赤也绕着操场大汗淋漓地做着训练，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切原赤也接起。
　　“柳生妹妹？”接听电话的切原赤也惊讶地喊出声，慌乱中掩上电话张望场地上似乎没有人注意，然后赶紧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了起来。
　　正在和仁王进行练习赛的柳生，听见切原喊出“柳生妹妹”后，一个恍神，仁王打过来的球漏接了。什么时候妹妹和切原这么要好了，似乎上次在家里吃饭两个人之间还剑拔弩张的呢。柳生比吕士看着接完电话，翘手蹑脚顺着网球场边准备偷偷溜走的切原赤也摆出一副一位神不知鬼不晓的样子，不禁眯眯眼，难道切原真以为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吗？
　　柳生比吕士举手向仁王示意比赛中止，然后拿着网球拍跟着走出了网球场。仁王玩弄着小辫子，对跟着中止比赛走过来的队友说：“我还跟自己打赌，看看比吕士能坚持多长时间，可是等切原走出网球场没超过三秒比吕士就跟了出去，真让我失望，本来以为比吕士能坚持更长一点呢！”
　　文太不解地问：“柳生妹妹有事为什么不找比吕士，反而找切原呢？”
　　真田板着脸说：“违反网球部纪律，等他们回来一定要进行惩罚。”
　　幸村笑道：“比起这个，我对文太的问题更感兴趣。”跟着也往网球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去抓他们两个回来！”
　　看着幸村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走出网球场，一干部员不服气，哪是去抓人，根本是看热闹去了。
　　仁王松开把玩良久的头发说：“我很有兄弟爱的，看着搭档和学弟受罚真是于心不忍，我还是和他们同甘共苦好了。”说着也跑出了网球场。
　　有样学样的文太拉着桑原不管真田的黑脸也跑了出去。
　　“无时无刻要记录数据。”柳拿着笔记本也走了。看见大家都跑了出去，真田拉拉帽檐，一言不发地也走了出去。
　　“柳生妹妹！”切原跑向立海大图书馆，看到柳生音正站在正门那里等他，赶紧喊着。
　　柳生音怀里抱着几本书，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看见切原过来，展颜一笑，举起一只手向他示意。
　　切原走近，柳生音将抱着的几本书递给他。切原不解地接过来，一看，全是英文书，立刻皱起了眉头。
　　看见切原的眉头皱起的简直可以夹死蚊子，柳生音不禁笑了起来，对上切原凶狠的目光，才收敛笑容，解释：“上次在我家幸村学长就要我和你交流一下学习经验，前两天和哥哥通话时他说连着几次英语测验虽然有补习可是你还是不能及格，大家对你的英文都束手无策了。根据我的经验都要想学好英文的话，要做到多读，多听，多写，多说。按照你现在的水平就先多看，多多阅读些用英文写的一些小短文，笑话之类，这对于你英文的进步会很有帮助的。不是说兴趣是学习最好的老师嘛，因此我特地在东京的图书馆选择一些专门介绍国外网球好手资料的杂志给你。我想这些文章你可能会感兴趣，我挑的都是简单易读的，然后你在只要有本字典在手，读懂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些书都是介绍网球的？”一提到网球切原的两眼放光，要是既能多掌握一些网球知识又能提高英文那可真是一件好事，要是英文在月度测验中不能过关的话，他就算是正选也不能参加全国大赛，网球部的学长们为了自己的英语几乎什么办法都想了，得到的效果就是让自己的英文成绩从个位数字变成了两位数字，离及格还遥遥无期呢。
　　柳生音点点头，想了想接着补充：“可能一开始有点难。网球这类的文章里应该会有一些专有名词，不过你只要多读两篇，就会发现，那些专有单词大多其实在被反复的使用，这些单词出现的次数多了，你也就自然而然的被认识，我真心地希望我的建议能对你英语的提高有些用处。”
　　一想到不仅可以了解到网球相关知识，又可以提高英文，切原赤也兴奋地拉着柳生音的手直摇，连声感谢：“真是谢谢你了，太感谢了！”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柳生比吕士从看见切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妹妹发笑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待看到切原拉住柳生音的手，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走到俩人跟前，手握着拳头放到嘴边干咳，死死地盯着切原拉着妹妹的手，想把它砍下来。
　　切原听到柳生比吕士的咳嗽声，关切地问：“柳生学长，你感冒了？”柳生比吕士不答，目光纠结在相握的手上。
　　切原在柳生比吕士喷火的目光中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兴奋之余拉住了柳生音的手，赶紧松开，脸热得如同烫熟的虾子，而且连耳后根都红了起来。
　　柳生比吕士把目光从切原赤也的身上收回来，转向妹妹：“小音，你来找切原做什么？”
　　“哦，送几本英文杂志给他。”柳生音举起手上的袋子拿出两个便当盒：“顺便和他一起吃午饭！”
　　“什么？”众人和音。躲在后面的网球部其他部员和柳生比吕士一起喊出声。被发现的众人也不再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地走到三人面前。
　　柳生比吕士此刻没有心思问其他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推推眼镜，看着表情无辜的妹妹，问：“为什么要和切原一起吃午饭？”这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上次在家里见面时还是“外人”呢，现在都已经进展到小妹来找切原一起吃饭了。难道说切原趁着自己不注意把小音拐跑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柳生比吕士的心立刻纠结起来，看向切原的目光也是恶狠狠地。感觉到柳生比吕士如同噬人般的目光，切原下意识地缩缩脖子，不要这样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嗯，就要感谢一下他上次在东京帮了我。没其他的意思。”柳生音看见哥哥投向切原杀人的目光赶紧解释。
　　闻言柳生比吕士松了一口气。众人的目光转向切原，在东京帮忙的话，好像切原最近一次去东京是……
　　听了柳生音的话，切原赶紧摆手，“哪里，哪里，那次把你弄哭是我不对，本来应该……”下一句话说不出来了，柳生比吕士一听说切原把自己妹妹弄哭了，立刻化身为暴走的火龙，紧紧揪着切原的衣领就要动手。
　　“哥哥，快放手，不管切原君的事情，是我在哭时恰好碰见他，他好心地安慰我呢。”柳生音赶紧上前抱住比吕士挥动的拳头。
　　“是真的？”柳生比吕士盯着切原咬牙切齿地问。
　　切原双手放在脖子被勒紧处，两腿蹬地，努力地用手掰着柳生比吕士钳住自己脖子的大手，两眼翻白，根本说不出话来。听见柳生比吕士的问话，忙不迭地点头。柳生学长，你再使点劲的话我就要被勒死了。
　　“哥哥，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骗你！” 柳生音看着切原痛苦的样子，赶紧加强语气说。“你这样他勒着他都喘不上来气了，怎么回答？”
　　听妹妹说的肯定，再看看切原的样子，柳生比吕士放开了手。获得自由的切原赶紧躲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天呀，终于活过来了。
　　看着面前上一眼的这一幕，文太张着嘴，口中的泡泡糖掉在地上都不知，再看看切原一副如同大赦的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看了看搭档桑原一眼，俩人都从对方的神情中得出一个结论：“千万千万不能把比吕士惹火了，看起来最无害的人有可能是最恐怖的，这个结论本来是从部长幸村身上得出的，在比吕士的身上也得到了很好的验证。”大家有志一同的得出结论：比吕士的妹妹是他绝对绝对不能碰触的逆鳞，否则不怕死的话就尽管去尝试，只怕死得都没有葬身之地。
　　“为什么哭？”松开切原不代表柳生比吕士忘记刚才话中的重点。
　　发现哥哥关注的重点变成了这个，柳生音来不及埋怨切原的大嘴巴，赶紧搪塞哥哥：我哪有哭，只不过是风沙大，眯了眼，才流泪的，是切原看错了。”
　　是吗？柳生比吕士严厉的审视妹妹，看着她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就是那么一回事的样子，知道再问也不会得到答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做了些什么？”你竟然这么护着这个人，甚至不惜撒谎骗我，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到时那个弄哭你的人死定了。
　　“是炒饭！”柳生音献宝似的打开一个饭盒：大油翻炒成金黄色的饭粒中有嫩黄柔白的鸡蛋、切成丁的火腿、绿茵茵的青豆、鲜红硕大的虾仁、再有调味的香葱……色香味俱全，随着诱人的香气散开，让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柳生音将饭盒盖上，递给切原说：“这个是你的，剩下的这个是我的。”
　　“那我的呢？”柳生比吕士出声。
　　柳生音拿着便当的手一僵，糟了，她把哥哥的那份给忘了。她把自己那份递给柳生比吕士，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那个……那个……哥哥你吃这份。”
　　柳生比吕士不悦地看了妹妹递过来的饭盒，对上她讨好的面容，知道妹妹把自己那份给忘记了。轻轻推开柳生音递过来的手，一把把切原的那份抢过来，说：“我吃这个！”刚刚打开饭盒只吃了几口的切原赤也看着空空如许的双手发傻。
　　“你那份自己吃，切原他不饿！”埋头大吃的柳生比吕士如同脑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出声。正要伸手接柳生音递过来她那份炒饭的切原赶紧缩回了手，干笑着：“我不饿，真不饿，在你来之前我刚完点心。”
　　“他都说不饿了，你还不快吃！”柳生比吕士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柳生音催促着。
　　切原赤也看着柳生学长三下五除二地消灭带本来属于他的炒饭，使劲咽了一口吐沫，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皮，待会去商店买个面包垫垫吧。
　　贪吃的文太知道今天的饭不是那么好抢的，可是只能看不能吃太难受了，在柳生音拿着空便当盒就要离开时，说：“小音，下次来的时候多带点，把我——们那份也带上！”本来只想让柳生音带他自己一份的，但是一想万一柳生比吕士抢去了，他不就吃不着了嘛，而且大家都吃的话，柳生比吕士就不会针对个人了。
　　柳生音点点头。
　　柳生比吕士听见文太对妹妹的称呼，皱了皱眉说：“文太，请称呼小音为柳生，我不认为你们的关系到了可以称呼名字的地步。”日本国情只有关系亲密的人之间才相互称呼彼此的名字，一般都是称呼对方的姓氏。
　　幸村笑道：“可是如果比吕士你在的话就有两个柳生，大家可能会分不清叫谁。”
　　一边的仁王也唯恐天下不乱的附和：“是呀，是呀，还是称呼名字好分辨，而且显得更亲切。”
　　柳生比吕士扫视了一下自己的队友，下着结论：“不必了，还是称呼柳生妹妹更好！”幸好妹妹在东京，离他们比较远，不然就凭自己这几个长的祸国殃民的队友，要是小音哪天被美色拐跑了都有可能。柳生比吕士从没有这一刻觉得让柳生音到东京读书而不来立海大是明智的决定。
　　柳生音看着哥哥就称呼的问题在和他的朋友纠缠不休，不禁笑了起来。或许上一世是中国人的缘故，对是用名还是姓或者其他方式来称呼她，柳生音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亲疏与否她内心自有衡量标准，不会因为称呼而改变。东京的那帮人还不是乱七八糟地叫着她，要是让哥哥听见，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本来已经好转，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又突然加重了，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