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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敬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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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众人来到单位,发现付涵已经在处理公务了。
刘宇希严重睡眠不足,“回来了啊,刚好有事找你。”
“说。”付涵抬头与他对视,同样疲倦乏力不落人后。
“几年前,轰动全球的航班失踪案件,你记得吗?”刘宇希拉椅子坐到她面前,低声细语。
“这个……好多啊,你说的是哪一架飞机?”
“我讲的这班飞机,有一群医疗专家,全是研究恶性肿瘤的,他们去欧洲进行学术会议,中途飞在高空,忽然消失了,至今生死未卜。”
付涵额头一阵抽痛,马上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情况。
“你是说?”
“昨天,瑞恩手下的人员,鬼知道是干什么的,但这人带了一群医疗人员到医院,不知联系上谁,公然进行什么鬼的学术交流,交流到一半,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不对劲,怎么这群专家那么像失踪的那群专家!”
“你别激动。”付涵听晕了头。
“为了这事我TM忙翻天了,一整晚没睡啊,一直在配合有关部门封锁消息外流。”刘宇希苦不堪言。“又不是你在忙你当然不激动了!”
付涵扯动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我们没法接近瑞恩,之前派人保护他被退回来了,上层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问他这方面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我去调查?”
“别,你能不能透过付小星问问,那一架航班的其他人去哪了?我要爆粗口了,他这么疯狂不怕报应吗?”
付涵直觉想道歉,接着又感觉有点冤,锅不能随便背……
世上多的是任性的有钱人,不是每一个都会花巨资打造一套设备去当哺乳动物侠,打击城市的犯罪率,却有许多不想落入俗套的神经病患,向往反面的道路追求极端。
她能说什么?每个时代都不缺疯子啊!
“涵,涵!”拉斐尔跟着向敛来上班,衣服底下的手脚上是微型镣铐,体内植入了定位芯片,全身受到控制。
他一见到付涵就欢快地凑过去,仿佛与她的恶斗不曾发生过,好像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友。
付涵伸手,抵住他贴上前的脸,“去你的办公桌坐好了,有话正经说,不要扑来扑去。”
“你身上……”拉斐尔嗅了嗅她前侧的空气,晴朗面色立即阴郁。“有别人的味道,是哪个男人碰了你,谁!”
“味你妹的道,我洗过的澡比你喝过的水还多!”
“不是的——”拉斐尔捶桌子发疯了,手脚镣铐发出警告声。
负责盯梢他的向敛纹丝不动,坐着慢慢地翻开了今天的报纸。
“拉斐尔,冷静下来!”刘宇希和姚恒喜两个热心人赶来救火。
“你一定不是自愿,被玷污了被玷污了,谁在伤害你,告诉我——”拉斐尔被救火英雄拉走时仍气愤不甘愿地叫吼。
付涵的脸已扭曲,整个办公室的人必定明白了她昨晚的经历多么丰富,她想骂脏话都抬不起头。
“呵呵。”向敛一边看报纸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笑。
骆桐喝水的杯子盖满了脸,欧阳跃假装手机掉地上了作势弯腰晃了晃手机再紧张地摸着屏幕检查。
大家的戏真不少……刘宇希回来瞧见静寂的办公室内人人在演默剧,不得不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小姚拖走拉斐尔回去治疗了,我们来处理这几天的任务。”
非重会没有闲暇的时间,付涵必须准备去欧洲面对国际法庭的仲裁,国家自然会为她做主,但舆论不容她隐身。
“你有两天时间处理私务,两天后我带你去欧洲。”
“我能跟着去吗?”骆桐赶紧举手。
“不行,今天起,大家的工作内容重新分配,小向和小姚坐班负责行政人事和后勤,所有抛头露面的事交给欧阳和小骆,非重会不能再出事了。”刘宇希压力山大。
米国一行闹出来的乱子余波未平,向敛和姚恒喜必须关在门内。主要负责人付涵又得去欧洲面对世界公审,而他事务繁多,所有牵涉非重会的人与事情他都有义务参与,现在这个部门只剩两个人可以拿出来秀一下形象,不容许再出意外!
“小骆,欧阳,你们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再给部门炒热度,我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头发已经大片大片地白了。”刘宇希感叹。
欧阳跃专心看手机。
骆桐朝付涵丢眼色:“会长,晚上约吗?”
“不约。”付涵无奈地回骆桐,随后带着一堆报告跟刘宇希去找各路领导开会。
没完没了的会议一直到下班时间过后才结束,这之后,付涵马不停蹄地赶去见亲戚……
她的相关新闻和信息虽广为流传,但她在中东一直灰头土脸的让人瞧不清楚样貌,即使被公开了姓名,除非是熟人,要不然她随便打扮一番,走在人群里也不会被辨认出来。
事发之初,她的上级紧急动用一切力量保护了她的隐私和家人的资料,不过家人不傻,对照一番,仍是辨认得出她的身份。
至少付涵的双亲知道,她消失那段时间去做了什么。因此刘部长出面拜访了付涵的双亲,说明她如今受聘于国家特别部门,证明付涵的生活十分忙碌并且不安全,劝告他们尽量不要和她接触。
她母亲一家怕惹祸上身,恨不能离她多远就多远,但她父亲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必须见她一面商量她的义务。
“小涵。”亲戚约在住宅小区的入口,穿着鲜艳的衣服等付涵认人。
“姑妈。”付涵在路灯下与亲人打上招呼。
“这么多年没见……”姑妈见付涵两手空空,不禁叹气。
付涵的情况,刘部长只对她双亲做说明并要求保密,她的父母也懂势单力薄的道理,事情暴露出去对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没好处,不过几个亲人或多或少猜出一点内情。
付涵自幼不受宠,与两家亲人少有往来,眼下出事了,亲戚们更是避之不及,只是,父亲这一头无论如何需要和她商量今后的赡养问题。
“你爸现在和我住一个小区,方便我时不时去照看他一下。”姑妈带着付涵进楼。
小区环境不错,地段也好,户型都只有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却是付涵的父亲仅剩下的资产。
“前两年,他老婆和女儿去国外就没回来了,也是作孽啊,那个女儿又不是亲生的,为了培养她倒是花了不少钱,还给在国外买车买房,结果你爸一出事,人马上躲远远的不出面了实在没良心!”
“他离婚了吗?”付涵跟着姑妈进电梯,对于父亲的现状,她一直无意探听,今天躲不开要见面了,心里没有半点数,只有大不了一死了之逃避现实的想法在96代离开以后,再度捕获了她。
“那倒没有,但这种事也不好打官司啊,每次联系她倒也能联系上,人家说她女儿怀孕生子需要照顾,没法回来,我们又能怎么强迫她?”
当前的主要问题是付涵的父亲瘫痪无人照顾,钱基本被妻女卷光了,名下只剩一套房和每个月固定的退休金可用。姑妈一家照顾了他一段时间,说好了这套房以后归他们了。
付涵一听姑妈的意思,立刻表明了绝对不会争房产,随时可以无条件和他们公证。
姑妈却另有打算:“当初你爸妈离婚,还有留下一套房子给你,你爸说当时为了给你留后路,产权人加了你的名字。”
“我工作忙,住宿舍,好几年没回去了,不需要那房子。”
“我明白,我们已经帮你爸爸将房子租出去填补家用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得和你爸商量房子怎么处理,啊?”
“如果他有需要,看是卖了或者怎么处理我无所谓。”
“小涵,你还是那么懂事。”姑妈走到门口,一听付涵的回答,马上回头笑了。
付涵眼看大门打开,不由得心跳紊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整个人都不好了。
“进来啊!”姑妈拉了迟钝的付涵一把。
付涵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被动进门,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姑妈介绍这是父亲的看护。
“她是老付的女儿啊,太好了,我晚上家里真的抽不开身,就让她帮忙照顾一晚!”中年妇女喜上眉梢对着付涵和姑妈笑个不停。
付涵惊惶,无措地又被姑妈推进主卧。
昏暗的光线下,躺在床上的男人老态龙钟,眯着眼睛望向门口。
“小弟,你瞧谁来了!”姑妈语气夸张地提醒。
付涵眼前发黑,感觉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真切,姑妈握着她的手臂并未用力,她却如有万钧重的束缚无法摆脱。
“你看,是小涵啊,小涵终于回来了!”
“小涵——小涵——爸爸好想你啊!”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嚎出声,哭得撕心裂肺。
付涵登时寒毛直立,身体有种无尽下陷快沉入深渊的错觉。
昨天,她还以为最难忍受的是瑞恩的纠缠,现在她反而宁可把自己藏进瑞恩的牢笼,当猫当狗都不要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