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引力》summer一clothing

51、富强

　　理想建设发展集团——倭国分部，位于倭国首都的金融中心，直升机停在办公大楼的顶层，强风吹拂，一群倭国男女规规矩矩地等着一旁，直到瑞恩的鞋踩上了地面，倭国人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早晨的阳光热力四射，落在瑞恩永远柔和无害的脸上，他的出现使季节都回到万物复苏的春天，周围冷硬建筑竟也显露几分鲜活。
　　“爸爸。”一只小手忽然拉住瑞恩的外套衣角，跟着他离开直升机。
　　倭国人望向瑞恩身后，惊叹着：“多么漂亮的小女孩。”
　　瑞恩低头一笑，蓝眼睛里映出一张带有亚欧混血的脸，那是个大约五六岁年纪的女童，虽是黑发黑眼，相貌却和他有八九分相似。
　　“我女儿，Hesper。”
　　“各位早安，很高兴见到你们。”女童盯着众人，她肤色苍白没有血气，眼瞳黑亮，用软绵绵的语调说话，脸上没有表情，恰似一具放大了比例的仿真娃娃。
　　众人感觉这孩子古怪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有人要接近瑞恩时，女童都会挡在中间，小手总是揪着瑞恩的衣裤，防备地审视外人。
　　瑞恩摸了摸女童的头，笑着与众人闲聊，慢步到了会客室，等待他的是更多来路各异的人。
　　女童和瑞恩的团队陪在他身边，耐心听他与人寒暄，过了几分钟，女童看了看手表，机灵地打了个哈欠。
　　她记得，每次付涵不想理睬人就会做这个动作。果然，当她打哈欠，瑞恩终于正眼看她，他一贯平淡的笑眼中多了点不一般的兴味。
　　“抱歉，孩子累了，”瑞恩借口离开会议室，“我先带她去休息。”
　　“各位再会。”女童有模有样地行礼，跟着瑞恩去到位于顶楼的房间。
　　近六百平方的套房内，各方面的服务人员皆已到位。
　　瑞恩在自己的卧房前对女童说：“自己玩，如果要离开，开放追踪程序，保持联系。”
　　女童没有松开手，仰头问：“妈妈什么时候会来？”
　　“她的航班时间，你应该清楚，刚才不是一直盯着手表看？”
　　“我想的是面对面。”
　　“这需要我们去争取了。”
　　“她会不会想见我？”女童的语调有点忐忑，可她脸上并无七情六欲。
　　“这个问题，我无法代她回答，等到见面后，你可以对她撒娇，假如她不再抗拒——”
　　女童的大眼闪烁起不寻常的光。
　　“正常情况下她会抗拒的，你只能凭实力软化她。”
　　“软化了她就会跟我们回家吗？”
　　“没那么容易，多帮爸爸的忙，向她道歉吧，等她原谅了爸爸，才有可能跟我们回家。”瑞恩略微俯身，拨开女童抱他腿的手，接着转身。
　　女童望着他独自进屋的背影，眼底的光芒慢慢隐退了。
　　她盯着关上的门，从记忆库里提取了付涵的视频一幕幕回顾，随后走向阳台，大楼外的冷风扑面袭来，后方的女服务员担心地劝她回屋里。
　　女童回头，对着陌生的倭国女性露齿一笑，接着一跺脚，跳上护栏，在尖叫声中从高楼一跃而下。
　　“救人啊——”服务员花容失色。
　　“别叫了，那不是人。”年长的管家走到边上，制止女服务员继续喊叫。
　　“那个女孩不是人？”
　　“你先下去。”管家朝后打了个手势，让人带走服务员进行再次培训。
　　阳台外，三十六层高楼下，疾风伴着女童落地，在路面行人为她的突然降临而骚动前，脚尖点地一飞而逝，她的身影像轻盈的燕子，但她更喜欢付涵施展玄妙步法的身影，尤其是穿着红裙宛如凤凰，那么美丽的付涵。
　　她的妈妈……女童笑出声音，疾速奔走在钢筋水泥组成的建筑之间，带起狂风阵阵，引得路上行人惊奇连连，却看不见高速活动中的她。
　　她像置身另一个纬度，一眼望尽前路，目标是倭国首都的机场。
　　终于又要见到妈妈了，她片刻都不愿再等待。
　　女童再度入侵倭国机场的信息库，又一遍再一遍浏览付涵的抵达时间。
　　只剩几分钟了。
　　她喜不自胜，这种愉悦的情绪是平时不曾有过的，只在信息库里见过文字而已。
　　原来喜悦能让整个躯壳仿若漂浮一般轻松起来，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哼唱着系统储存下的欢快歌谣。
　　这一次，她一定要表现得更像一个人类。
　　“小朋友，你自己一个人吗？”机场内的地勤人员注意到美貌的女童独自在到达厅外走来走去，特意过来关心。
　　“我妈妈来了！”女童望向前方的双眸陡然亮起了不寻常的光芒。
　　地勤人员见她飞快地冲向新一波到达目的地的乘客，人群中，走在前方的女子被女童一把抱住了。
　　“妈妈！妈妈！我来接你啦！”女童自动切换华语发音。
　　“付涵——你哪里来的孩子？”刘宇希当即大叫。
　　付涵被这惊天炮弹一般撞过来的小孩吓傻了。
　　“会长，你……你家宝宝都这么大了吗？”姚恒喜强忍震惊，蹲下身与女童平视，问：“好漂亮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付小星。”女童格外乖巧。
　　“你爸爸是谁？”刘宇希抓狂。
　　“瑞恩劳伦斯。”
　　付涵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女童揪着她的衣角亦步亦趋。
　　刘宇希冷静下来，端详孩子的长相，起码有六岁，再算付涵被瑞恩带走的时间在哪一年，他立即安心了。
　　时间不足，付涵生不出这种年纪的小孩。那么，这个长得与付涵极其相似的女孩极有可能不是人，刘宇希的记忆片段，飘过几具活动自如的机械体。
　　“小星，要不要哥哥抱你？”不明所以的姚恒喜见女童吃力地跟着付涵，他不先看付涵的脸色，径自对女童献爱心。
　　付小星一颗头扭转180度看向姚恒喜，姚恒喜呆住，大气不敢喘。
　　“我先走一步！”付涵认命地抱起孩子，大步跑远了。
　　“刘哥，你看见了吗？那头起码转了一圈，这是什么招数？”姚恒喜颤巍巍地拉了拉刘宇希。
　　“理想建设发展集团，主要进行人工智能和机械生命的研究，那个付小星恐怕不是人。”
　　姚恒喜一惊，他听林总说过这个集团的名字，“林总研究室的人就有跳槽到这个集团里呀！”
　　“林总在米国被抓也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
　　“这个集团和会长是有来往吗？”
　　“她曾经在国外被这个集团的负责人抓走了。”
　　“为什么啊？”
　　“科学研究。”
　　姚恒喜吓得心慌意乱，脑子里是丧尸危机中，一地女主角复制人的尸体堆积成河的画面。
　　“我们这次来倭国——”
　　“嗯，那个人也来了。”刘宇希找到接机人员，先带姚恒喜离开。“这些年不管付涵在外面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瑞恩劳伦斯用尽手段封锁了她的消息，不让她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会长肯定掌握了他们的机密！”
　　不，付涵恐怕弄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企图，即使刘宇希一直在追查他的情况也探不出瑞恩的用意。
　　此前，困在家族内斗的瑞恩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当他一举定胜负后，首先做的事情却是去医院，看望受伤的亚瑟罗兰，当天夜里，亚瑟所在的病房发生了袭击，大明星凭空消失了。
　　“这消息我才听说，估计时差一过，在亚洲也会造成热议。”
　　姚恒喜对刘宇希的人物介绍一头雾水。“亚瑟罗兰？我好像有看过他一些电影，他跟我们的任务有关吗？”
　　“你不知道他是付涵的前任？”
　　“不啊……会长好厉害。”
　　“你现在知道了，付涵的前男友和追求者比任务更棘手，一旦见到他们，立即备战，这些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会长的情路这么坎坷的吗？”姚恒喜说着，怜惜之情踊跃了。“唉，如果会长找不到合适的，我也是可以哎呀，刘哥，你为什么踢我？”
　　刘宇希没好气：“轮得到你？”
　　两人坐车离开机场，期间，付涵抱着女童高速奔走，到了一条无人的街道边才停下脚步。
　　“哇啊——妈妈好快，再快一点我们甚至能去到另一个维度，可惜妈妈的持久力不够，没办法在高维度进行稳定的生活。”
　　付涵放下付小星，冷静下来后，问：“既然你来了，瑞恩那个疯子应该也在附近？”
　　付小星点头：“爸爸说让我为他讲一些好话，让你原谅他，不过据我判断他根本没有悔意。他来找你了，这一次，他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付涵调动内力，压下骨子里的寒意，皮肤上泛起一点针刺般的疼痛，提醒她这个世界总是存在各种意外和例外。
　　“藏英会是不是有他的人？”
　　“这个组织是包含劳伦斯家族在内的几个联盟在第二战过后扶持起来的，这几年他们的关系开始恶化。”付小星据实回报，小手再度摸上付涵的衣角。
　　付涵低头，神情淡漠，“抱团的坏人最终也走不长久，你听着，不要再跟着瑞恩，自己跑吧！”
　　“不行的妈妈，你知道我的关键程序受你们两人的语音控制。我必须跟着你们其中一人才能活下去，我离开他，你愿意收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