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引力》summer一clothing

38、恶魄！

　　玉达醒来时，付涵已搜走了他身上的半块星团，以及他的钱包。
　　“她说东西要是能收回就饶过你，要是出什么问题会再来找你。”中间商被迫传话，欲哭无泪。
　　玉达发现自己武功被废了，明明比付涵有着更强悍的实力，结果却输给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星旗。
　　付涵没有杀他，但一个没了武力，资源不保的老人，在异国他乡的险恶环境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局？
　　大楼外，星夜璀璨。
　　付涵将凤凰之影施展到极限，人如电光石火穿梭在城市的街道楼宇之间。
　　“追得到那个外国人吗？”她跟着96代幻化出的箭头跑了整整两小时，体力告竭了。
　　【我可以感应到星团】
　　“我可以感觉你有些不满？”付涵忍受了两小时以上的低气压。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莫说江湖规矩，便是师门律令也容不得他存活于世】96代不满付涵留了玉达一命。
　　“大哥，我第一次打人，打的还是个有点年纪的大爷，我心里那关卡现在还没迈过去，杀人灭口实在太难了。”付涵为自己的软弱辩解。“我觉得师傅不会怪我饶他一命，活着比死更难，比如你把他那些手下变成行尸走肉，绝对比杀了他们还残忍。”
　　【我不懂为何有此能耐】
　　“你会不会无形中成为魔神妖怪那样的神奇物种？”
　　【不……我感觉得到天上繁星的召唤，先辈们在等着我，只要尸骨回归我一定能摆脱当下的姿态】
　　“哦，先等我们找回星团再解决你的问题。”
　　付涵实在是累了，找了个便利店买点吃的，休息了半小时才继续上路。
　　她根本不知道具体路线，语言也不通，没法打车，又不会骑摩托，找个单车还不如轻功快，最后只能靠身法又追了三个小时，总算见到曙光。
　　【近了，往此处】
　　黑色箭头带路，付涵飞身纵跃，居然从一个南亚小国的旧首都一路追到了新首都外围。
　　“我简直神了，以后回国找不到工作也能去拼一拼马拉松奖金！”
　　付涵越过重重防卫，潜入戒备森严的山顶别墅内，她只需要避开人群，不用费力找寻，自有箭头将她领到星团所在的位置。
　　别墅二楼的半开放会议厅内，一群外国人围着被切割出数块的星团，一边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一边讨论星团的作用，气氛热烈。
　　付涵就在这时破窗而入，一拳打爆了放置星团的隔离装置，抄起几块星团在一阵大喊大叫声中，面向众人，单手做出一个停止动作。
　　“这是谁！”
　　“她要干嘛！”
　　这几句英语，付涵能听懂。
　　她拿出手机，打开一早下载的翻译软件，跟着问：“谁是买家？”
　　瑞恩越过惊惧交加的人群，走进付涵眼中，他脸上有着兴致满满的好奇。
　　“你居然找到这里，玉先生并不晓得这个地方，你是有线人，或是在谁身上投放了追踪器？”
　　正常人不会想到付涵有超自然力量能搜查出星团的下落。
　　付涵懒得解释，反问：“你是买家？玉达欠你钱了？”
　　瑞恩不露痕迹地打量付涵，评估出有效信息，挥手让旁人退开。
　　大家族的继承人一贯的自信让他有把握去控制付涵。
　　“我已经和玉先生达成交易，没有原价退货的道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付涵关上手机，坚定地说：“听不懂。”
　　瑞恩居然露出一个饱含理解的表情，随即叫人找了个翻译和付涵对话。
　　“她道歉，说玉达偷走了她的传家宝，她称呼那东西为星团，说它不属于玉达，她要把东西带回去。”
　　瑞恩听了翻译的内容，回复：“告诉她这件事我需要考虑，玉达的行为不应该我来负责，不过事情有商量的余地，请她先别冲动，我们一起讨论星团的作用，如果她能帮助我们探索出星团更多的价值，我可以做主还给她。”
　　付涵听了翻译的转达，暗中问96代，这要怎么解决？
　　【钱扔给他，拿星团马上走】
　　“……不是的大哥，我也不懂要多少钱，而已现在基本都转账。”付涵忍不住反驳，话出口才惊觉不该当众说。她背过身，避开翻译人员的探究，继续脑内联系96代。
　　付涵拿出玉达的钱包，翻了翻，除了少数的现金就是一堆卡。她来这个国家不是走正常通道，先别说去银行取钱，还有难解的密码。
　　【此人并非善类，莫要犹豫】96代警告。
　　这是怎么判断一个见没几次面，语言不通，背景身份都一无所知的人是正是邪？
　　【因为我是世间最恶的魂魄】
　　行吧，你赢！付涵无话可说，转头找上翻译，丢出几张信用卡，“这些卡你们收走，全是玉达的，不够你们再找他要。”
　　翻译无助地转视瑞恩。
　　“告诉她，以她的能力或许能像强盗一样把东西夺走，但归属权不会因为野蛮的行为有改变。”
　　翻译继续无助地转向付涵。
　　“谁卖的找谁交代！”付涵挥挥手。
　　“这位女士，等等！”翻译眼见着付涵说完要走，瑞恩也不叫人阻拦，只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前，提出要求。
　　“请她留一个联系电话。”
　　付涵一听，有点为难，考虑了几秒钟才给出号码。
　　她的手机，欠费好久了，蹭无线网络还行，打得通吗？
　　付涵算了算，自己的网银还剩一点钱，自从认识玉见莲，基本告别了现代化生活，钱也很少用。
　　她带着星团去到市中心，找了个商场继续填肚子，觉得事情太顺利了，反而有些古怪。
　　付涵找出手机，开机后，回顾了一遍堆积没看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双亲的质问一条条闯进眼底——
　　这些年她去哪里了？为什么离开学校？如果没钱不要想回去找他们！
　　付涵一键删除所有以前的信息，没多久，忽然收到一条国际短信。
　　——你好，女士，我们手里的星团切割出五份，你只带走三份，另有两份送到别的地方检测了。
　　这消息像炸弹，轰得付涵一惊一乍。
　　“哪里？”付涵不管场合，直接掏出身上所有星团，摆在桌上比较，一看之下果然比最初从玉盒中取出来的分量要小了一些。
　　玉达应该只卖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个实验狂？
　　“为什么你没发觉？”付涵追问有感应能力的96代。
　　【他们必定有特殊方法，阻隔了我的探知能力】
　　付涵头痛了，96代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她也不愿在外漂流没个落脚处。
　　买家的身份来历，完全无解，付涵甚至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结果对方事后给她发消息了，平淡无奇的一句话，透露出带有示威含义的邀请。
　　——在哪里？
　　付涵增增减减，最后只发出三个字。
　　——如何称呼？
　　没几秒，对方回了多一个字，他有华语翻译。
　　付涵脑海里终于勾勒出外国男子笑得一片模糊的脸，她打字回复。
　　——付小姐！
　　——请问，能否与付小姐见面商谈？
　　——地址！
　　她再次减缩用字。
　　对方回了一堆英文字母。
　　“这次怎么不翻译了？”付涵望着字母头痛不已，小声地问藏在阴影中的96代：“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出剩余的星团？”
　　【不行】
　　“那我休息一下再找人问路吧？”她奔波多时，手脚酸痛，全身汗味，她可以不在乎形象，不可以忍受把自己腌成咸菜。
　　【万事小心】
　　唉……付涵不敢叹气，怕自己浑身的劲一口气衰竭下来。
　　她没有护照，不能去正规的酒店开房，只能一步步设法找安适感。先去一家理发店稍作清理，洗头洗出一水池污水的小妹用惊奇的语调不知说什么。
　　付涵不好意思回应，用着玉达的现金在商场换了干净的衣服，问了路。
　　她收到的地址，是位于北部区，靠近边境，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路人示意付涵不要过去为妙。
　　付涵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靠着翻译软件了解地址背后的信息，总觉得那地方有点印象，对着地图仔细回想一番，似乎在追寻玉达的下落时有经过，远看着并没什么危害，当地人提起来却谈虎色变。
　　“我有预感，对方一定会有埋伏。”付涵打扮得像个男孩，在翻译软件的帮助下，搭上了去往北部的车辆。
　　她暗暗透露自己的担忧给96代，怕自己出了意外，身上的星团交给谁，星旗又有谁来继承？
　　【我会保护你】
　　“这世上总有你对付不了的东西。”
　　【唯有星河教弟子，我影响不了】
　　付涵坐在拥挤的车里，望着窗外崎岖的路途，听着脑中无人分享的对话，她的心渐渐平静了。
　　无论如何她有96代。
　　“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除非你丢弃星旗，或我尸骨得以回归】
　　付涵当然不会丢弃星旗，但若离开一定的距离，96代也无法借助星旗的力量降临人间，支持他的，是付涵的意识与星旗的连接，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