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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源平之战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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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一愣,也暴起来:“说什么胡话呢,他灵智已开!”一边说,一边将小娃娃抱在怀中。
鬼切冷笑道:“你们源氏一家子……”又忍住了口。两人红目对红目,四个眼睛俱是发怒的。
悠子连忙说:“妖狐纵有千般不是,如今也是把话说开了,何况养育之恩大过天,何况这信义又放出了去了当爹的人,着实是他的业报,怪不到旁人头上……”
鬼切胸口一起一伏,悠子越过源赖光,将一杯水递给了他:“好好松松。”鬼切伸出手,伸到一半,颤颤巍巍地想翻了去,悠子眼疾手快,玉手又准又狠地将他摁住了,另一只手将水送到他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灵台一静,胸口慢慢地平了下来。
悠子松了一口气,又一移,移到鬼切正当面,那清丽可人的玉容将源赖光一脸怒火的形容给挡住了。
鬼切闭上眼睛:“你们两个都退下罢,我一个人静静,嗯,这孩子也带了走。”
悠子叹了一口气,将源赖光也拉走了。
房内只剩下鬼切一个人,他坐在地上,整个身子从紧绷之中松懈下来,到处都传来酸痛的感觉,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以为能够将一切不愉快都吐了出去,可是,反而更加痛苦,不由心中悲伤愈发沉重。
沉迷在痛苦之中可不是我大江山所为,鬼切干脆站了起来,在房内来回踱步,减少自己的悲思:“悠子此人因是外人家臣而已,一味只是退让,半分解决之言也没有,我大江山之人,又岂是自等霉运到自己头上之人,我且想想如何说化了此事罢了!”
且不说这京都之事,说那阿修罗王将京都揽得这一团子浑水,看着那佛御前来了京都,也不敢久留,又回头去了木曾义仲那儿,那木曾义仲在庭中恨恨的来回走动,又见平氏派大军前来围剿源赖朝,因自己没有米粮,便要求木曾表忠心上缴米粮,不由又心上加火。
坊觉明请示了巴御前,巴御前表面上不说,自己去问了山吹御前说:“姐姐,我们一起将坊大夫引见给了夫君,让他为他分忧好不好?”山吹御前明白了她的苦心,不由热泪直下:“好姐妹,我们一起来办这件事吧!”
两位夫人带着一个和尚,扣开了义仲的门。
“?”义仲见了来人竟是这三人,不由疑惑起来。
“主公。”坊觉明自视为京都和尚,又出身名族,很是不愿失了身份,与坂东诸人在一起,因觉得这木曾离京都还近,没那么失了身份,便决心在这里出仕,眼下见他正是要急之时,便要现上一现。
义仲一听此言,连忙上前扶起他:“先生,惭愧!有何高见?”
坊觉明先客套了一下,便说:“我们先虚晃一下,又将兵收到城内,将粮拿给在平氏军队附近的饥民,等着他们大军又饥又渴,抢不着我们,便去抢了饥民,正所谓哀兵必胜,饥民着急了,便和平氏打起来,我们再相助饥民,得了人心,再挟此势,攻入京都,得了先机,还认之前的盟约么?”
他所指的盟约,是指的义仲认赖朝为主的事,这一句话儿,真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不同心中大畅起来。
“好计,多亏了先生。”源义仲心中大欢。
坊觉明和巴御前领了旨意便要退下,巴御前给山吹御前使了眼色:“你陪着夫君解闷。”山吹御前却摇摇头,又回头给义仲说:“我之前没有想到坊觉明之事,既然妹妹要与我分享进言之功,我也不能独了夫君恩宠。”也要随着她下去了。
“这……”巴御前有些难为。
“你们姐妹一体同心,我们三人一并进退。”源义仲连忙说道,送走二人,又回转过来,心想就是那满月关白、一条天皇、鸟羽天皇在时,也苦为闺阁之妒,屋内的几房妻妾,不是你醋我,就是我醋你,眼下自己虽没有什么功名,可是这内里安定,两个姐妹嫁了自己,又一体同心,也算胜过古人了!
抬眼一看,却不由吓了一跳:原来屋内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人!
阿修罗王看着源义仲,说道:“眼下虽有了计划,却没有什么令豪梦成真的规划,莫非阁下是轻狂之辈。”
源义仲深知他来路沉重,便又行礼:“高人请赐教!”
阿修罗王拿出一把乌红的草,道:“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要拼命之人,此药乃是修罗道所出,遇八部众怨气而生,可是得之不易,较我之前被毁的更是强十倍!
待那些饥民依前计为你所用,你便将此药加在他们饮食之中,便可得到半人半鬼的神兵,只是千万不可教自己的家臣吃了!”
源义仲心中不由疑惑起来:前些日子是他与那源氏本家的源信义一起来,可是眼下那源信义却不见了踪影,此人又来路不正……
心中激荡半分,终究是下了决心:我有鸿途之志,又要等什么本家的人来!自己做决定便是了。上前拿过草药,依二人之计而行,可怜那帮灾民,就此沦为鬼怪,一路斩杀平军,往风雨飘扬的京都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源家物语41
“放心好了,伯父,我已经写信将忠久唤了回来,等他到的时候,结界就可以补充了。”悠子好生安慰着妖狐说,妖狐摸了摸迦利的毛狐狸头,心里总算安定下来:“可是多亏了你在小生身边站着,不然小生可没有这脾气。”
“只是……”悠子看了看,说,“若汤丸怎么不见了?”
“这……天机不可泄露。”妖狐说。
悠子转过头,轻轻地看着天上星星。
“怎么了,一脸心事?”
“我听说……前些日子平氏派大军讨伐源赖朝他们,结果惨败而归……”“小生记得,你与平氏不和。”“事出反常则为妖,人人皆道平氏大军腐败无能,可是我却听说木曾义仲他煽动饥民,一路上京而来。”
“……”妖狐心中担忧无比。
“大和政权从来没有流民作乱到京的事儿啊……”悠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我去宋国学习之时,听闻那些唐代黄巢之乱,就是灾民之变,如同流匪一般,所到之处,男人尽食,女人则奸之,如流民作乱到此处,你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躲起来罢,所以,必须要保证若汤丸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已看中了一个地方——”
两人的谈话被进来的鬼切打断:“在谈什么呢?”
悠子道:“只是聊聊未来的打算,毕竟是多事之秋。”
鬼切坐了下来,小狐狸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鬼切上前用手指戳了一下:“在大江山陪了你那么久的鬼切叔叔,也不打个招呼?”
小狐狸白了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鬼切满意地收回了手,又左右看了看:“你之前那个儿子呢?”
妖狐嘿嘿地说:“被人借走了。”
鬼切马上怒道:“我大江山的崽儿也是你随便送出去的!”
妖狐继续深不可测地说:“不是——”
“不好啦——”桥姬冲到家中,将布包一抖,里面掉了只血淋淋的断手。
悠子上前问:“这是……你从饥民那儿得来的?”
“我看出他们非常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是那里奇怪。”
妖狐上前,将手拿起:“如果是活着,我想我能看出更多。”
“活的带不出来,而且我已经走得很快了——”
“那,也许我能知道他是什么了。”鬼切深吸一口气,说,“来自地狱的草药,作用于灵魂,所以一旦离开人体,就很难看出来。”
“除了八部众,我会去找严岛大明神。”悠子上前拿起断手。“等等——”鬼切反对,“她是平氏的人,这个情报对于源平之战非常重要。”“只有八部众能看出——”“我们也有八部众。”“忠久不在平安京。”“我说的不是他。”
妖狐面色一冷:“你不是会说的是……源……信……义?”
鬼切点点头。
良久,沉默才被悠子打破:“鬼切,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他——多田大权现刚刚去找他了,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他找他做什么?”
“原话是直面自己的错误。”
鬼切走到妖狐面前:“我们的错误。”然后便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忐忑地走向源氏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