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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卫国公府魏流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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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啊这人。
我摆手作让押风絮的人退下的手势。
他们看向蔡慎候。
蔡慎候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并且摆手让文书也退下了。
我看向白逸,眼睛微微眯起。
白逸立马上前把当铺老板打晕。
我缓缓摘下面纱。
“蔡二哥。”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
白逸挑眉嘀咕:“怎么谁都是你二哥。”
“晴烟的二哥就是我二哥。”我随口快速接道。
“就说我们武功奇高,为人歹毒。把人都打晕了,您也没有办法,我们先走了。”我给风絮解绑,拉起人就想跑。
“那我还得通缉你们啊,实在不方便。”蔡慎候几步上前拦住我的路。
“像您这么聪慧多智的人……”我笑容逐渐扩大。
他却示意我不必多说。“姑娘知道吏部隋尚书吧。”
“知道。”
那个让魏流鹤平乱的隋尚书。
“他的二公子,现在被关在凌洲大牢。”
“啊?”
“大概今晚劫狱。”
“哎?”
“他们既铺张又嚣张。我也是没有办法,就跟京城说来了个隋二公子的冒牌货。因为我从小在京城长大,知道隋家家风严厉,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既惊讶又有些羡慕,此人性情恬淡,又通晓官场阴阳之道,实在是一方百姓之福。我若有此人才情的一半,活得会自在许多吧。
“这小丫头今晚在牢里委屈一晚,就说是来和冒牌隋公子里应外合来劫狱的。一起跑了算了。隋家自然会来善后,不会真的到处通缉自家公子的。”
“那你呢。”
“我引咎辞官。”
他看我一脸严肃,笑出声来:“逗你呢。”
我勉强笑了笑,脸皮超厚的承了这个情。
从后门回到客栈,翻回房间果然成熟的蒋三先生已经带着绮思跑了,我们留下散银也找别的地方栖身。
在林子中的破庙里,我们打算熬到天黑去劫狱。
突然听到白逸口里轻微发出“嘶……”的一声。我没太在意,拨弄着眼前微弱的柴火,轻笑一声随口说道:“哪里疼吗?背着我和谁打架了?”
但是他的笑让我觉得不对劲。
“你真的有伤?”我有些担忧,那武力只能靠我了?我不是很靠得住啊。
“不必担心,你哥哥给了天生阁千两白银让我们护送你回京。一路上都有我们的人跟着。”
我没顺着他的意思,反而问:“那风絮还被抓。”
“这小丫头简直是习武奇才,身手这么好,谁知道她买个烧鸡还要跟啊。”
“嗯,所以当时你不是在睡觉。”我又说。
“你是在上药吗?”
我跳脱的说话方式把他也逗笑了,“云儿……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最好是。”我并不生气,语气还是淡淡的。
“他说大概什么时候劫狱来着,巳时吧?”我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天快黑了,我们可以去了。”我起身拍拍屁股。
“我们连武器都没有。”白逸抬头看我。
“大家都是劫狱,到时借借。”
“他们最好是。”
我们顺着前人已经通关的脚步往里摸:“我跟你说,假如我们现在碰到一个守卫,也会当没看见我们你信不信。”
我刚翻过墙就对着白逸小声说道,结果:“真有啊。”
白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马揽过我捂住我的眼睛。
“滚。”那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响起。
“我要跟蔡通判好好说说了,守卫在墙根嘘嘘,有伤风化。”还好蒙着面,我脸颊有些发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逸不说话,按住我的肩让我微微低头:“走。”
这一路真是太顺利了,但是下一刻就不一定了。我们要和救走隋二的人赶在同一波才好。
我们到狱中的时候,倒地一片,看我们来了有狱卒看是另一波想起来挡一挡:“不用不用,一伙的一伙的。”我指着前面。
又躺下了。
“在砍锁了!”我声音有些大,砍锁的黑衣人偏头看了我一眼。
“知道我谁吗,我天生阁的,被雇来帮你们的,给个斧子给个斧子。”我上手就要拿。
看他有些犹疑和抗拒,我立马张口瞎掰:“是我啊,千面鸢梦。”
白逸对我的胡闹没有制止。
听我提到鸢梦的名字时有些笑意。
“赶紧啊,救不救人啊。”我急急忙忙。
“赶紧给啊!跑了再说。”里面的隋二公子耐不住了。
我看隋二后面好像有个人躺着,但是不关我事,当没看到吧。
隋二的门一破,我就去砍风絮的门。旁边有几个大爷伸出手:“也砍砍我们这呗。”
我歉笑一下:“对不住对不住。我估计就这两能开,不然斧子借你试试。”
白逸看不下去了,拉着我和叫上风絮:“快跑吧大小姐。”
风絮却又拉住我:“小姐!那个跟隋二公子的姑娘挺可怜的,我们带她一起吧。”
我看了在干草堆中倒地的人一眼,头上好像还有血污。脱口而出,“这确实不方便。”
白逸有伤,他再抱个人,就没啥能打的了。风絮非常懂事,不再要求,跟上前一波人的步伐,我们就跑出了大牢。
蔡慎候在书房里写着公文,有人来报:“通判大人,大概都跑出去了,现在开始喊吗?”
“喊吧。”
外面响起一片“来人啊,劫狱了”的声音。
接着响起“抓到了”的声音。但是抓到的那个自然不是跑的那个。
“你说大概,是有人没走吗?”蔡慎候慢慢放下笔。
“隋公子在京城纳的妾突然在狱里撞墙,您说要不要。”来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撞墙?死了?”蔡慎候抬眼一扫。
“就是没有死。”
“那就假装她死了,抬出来吧。送到府外医馆。”
“是。”来人拱手退下。
蔡慎候回家和夫人说了这事,蔡夫人想了想说:“这隋二为人跋扈,许是这丫头受不了了。撞墙搏一把求个解脱。”
“不宜让她流落在外,所以我想问夫人。”
“那就先送到我这来吧,端端茶水什么的。有情况我也好让她回避。”
蔡慎候握住了夫人的手,明朗笑道:“夫人心善。”
“是夫君心善。”夫人也报以温柔的笑容。
过了几天,蔡慎候和夫人就把那个丫头接进了府。
蔡夫人屏退左右,单独问这丫头的来历:“你叫什么?为什么当日要在狱中撞墙。”
“民女锦儿,原是京城一绣房的绣女。后来嫁给了豆腐坊老板的儿子,过得也算舒心。可是这隋公子阴险狡诈,把我做个新鲜的玩物,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存着口气忍到今天,就是知道有一个人能为我报仇。”锦儿突然跪下:“还望夫人能为我引见!”
蔡夫人没有立即扶起她,而是沉着问道:“你指的是……”
“卫国公府的魏小姐魏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