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才不足于济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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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绮思姑娘来了。”我有些做作地声调是因为想逗逗她。
“那大家都做兄妹好了。要不就姓李吧，李山、李逸、李云儿和……”蒋三提议道。
“李思思！绮思姑娘觉得怎么样？”我自己和自己击了下掌。
“我自然没意见。”白逸点点头。
白逸自从见到我就跟没事人一样，蒋三也是。仿佛大家尽弃前嫌。
那我自然也是随大流，就当无事发生。
“对了，思思多大来着？”我笑容热情。
“云姑娘自然年龄最幼，是小妹”绮思并不回应我的热情，有些冷漠。
一路上大哥二哥三妹四妹的，倒也安稳。我既想和白逸来个坦诚长谈，也害怕和他单独说话。
在江南的白府，年幼的白逸炀坐在地上，对着那些重手重脚抬父亲尸体的人不停地喊：“轻点，轻点！阿爸痛哇！”
他看到父亲要被抬出门外了，赶忙爬起来想往外面追。
奶娘及时过来拉住他，“小少爷回来，不要去。”
“阿爸的腿不好！他腿不好！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白逸炀大声说着，拼命往前挣，都没有空回头看奶娘一眼。
奶娘哭着紧紧把小少爷抱在怀里，不让他跑：“没事的，没事的小少爷。”
转眼小少爷跟着奶娘去了京城，奶娘把他托付给了方家的老先生。
但是方家私塾的其他小孩总欺负他，说他亲娘是妓子，晚上他也总是睡不了觉。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奶娘。
在街口买烧饼的时候，奶娘把一两银子塞在他手里，他握着觉得好烫。奶娘流泪亲了他一口，让他好好读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长大后他时常后悔，总觉得是自己亲手把最后一个亲人推走了。
他当时太傻了，木木的拿钱也不说话。
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
白逸就这样在梦境和现实中不停地挣扎，旁边房间的动静逐渐弄醒了睡眠不深的他。
这时天气已经转暖，夜里不太冷了。我在客栈房里走来走去。走到风絮都有点嫌我了。
“小姐……很晚了……小姐想做什么，风絮都可以去做。小姐这不停走得我心慌。”风絮半睁眼迷迷糊糊地跟我说话。
“没事，你在这安静等我就好。”
我批上斗篷，心一横出去从外边走廊跃上了二楼客栈的房檐。我想要掰开片瓦去看看白逸睡了没。
结果差点没站稳，我还在努力调整就有人扶住了我的腰。
“是在找我？”
我回身就看到白逸的笑脸。
“想说什么？”他掩不住的笑意，拉着我坐在屋檐上，轻声问我。
“秦安和萍儿……”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并不生气也不给我摆脸色：“他们很好。”
“这种很好的话，我听了几百遍了。不想听了，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我语气加重有些着急。
“秦安……他当时伤得重，神志不清。你兄长又安排萍儿化装成你的样子，在秦府里遮人耳目。他醒来后一心要见你……”
“你带他见了萍儿？”我打断了他直接问道。
“对。他需要修养，不然命不长矣。但是他执意要留在你身边。长久以往怕是难以支持。所以我做了我觉得是对他最好的决定。”
“你……让他们俩走了。”我慢慢吐出这句话，觉得身上一阵轻松。
“是的，萍儿走后，表面上无非是推脱魏小姐身体不适。而不多久你也出现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欠你一份人情”，心情复杂。
“那不如以身相许？”他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也没有与他置气，只是摇了摇头：“你就这么想跟我做亡命鸳鸯？何况我还没那么喜欢你。”
“那就是已经有一点喜欢，我很满意了。”他笑着抬头看着星空，“再接再厉。”
我随意地摆摆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秦安和萍儿的这个结果已经很好很好了。我不敢再要求更多。
“我真是不懂，魏流鹤怎么如此容忍你。”我喃喃问道。
“因为他相信自己能掌控一切……但是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事事料得。”他缓缓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有勇气面对很多事情。”
“我哪里好？”我忍不住问出来。
“你长得好看。”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反问道：“淑婕不好看？”
“你特别好看。”
白逸经常在我面前展现一种少年的天真，我觉得这点上他和淑婕很像。
会根据需要转变不同的性格。
“那你这一路上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问你三次，愿不愿意跟我走。只要你有一次答应了，我定不负你。”
我舔了下嘴唇：“那我三次都不答应呢。”
他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了一个发钗，我一看又是蝶翼样式的。
“你很喜欢蝴蝶？”我略微蹙眉。
“明明是你喜欢，以前在白陵，你看见蝴蝶样式的首饰都走不动道的。只是奇怪，不怎么见你戴。”
这样啊……我是因为睹物思旧罢了，不是因为喜欢蝴蝶。
我接过那个发钗，仔细看了看：“是点翠。”
“以后你若是回心转意，戴上这个发钗我便会知道。”
“那我若是已经嫁了人呢。”我出口自己也惊讶了一下，为什么要问得这么深。
“那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他双手握到我的肩上，让我的身子正对着他，我们四目相对，他沉稳地语调响起：“看着我的眼睛，我要问你第一遍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看着他的瞳孔微微颤动。
坚定地说下了第一个：“不愿意。”
隔天蒋三来找我，跟我说我们可以不走卧隆县改道凌洲。
“如果你不想的话，正好凌洲也有你的旧友。”他说。
“哪个啊？”我问。
“蔡慎候，他取得功名，如今通判凌洲。”
“他离开京城了？娶妻了吗？”
“嗯，已经成家了。”
“哦……不争不抢，他性子很好。”我机械地点头。
时光飞逝，距离我和蔡慎候的上次见面，已经相近一年。一年自然什么都可能发生，说不定他已经做父亲了。
“那蔡晴烟呢？她可是右相唯一的嫡女。许给皇家了？”我突然抬头问。
“这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吧。”
“哦～”这可是大事，蔡晴烟嫁给谁几乎能决定储君是谁，蒋三怎么能不知道呢。但不关我事，我一般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啥就是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才不足于济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