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戏》边儿

6、寄生关系

　　６寄生关系
　　穆赉：“何必担心，就算你不说，她既然敢来就自然做了全身而退的万全准备。她和你不同，从小长在权谋涡里，哪里还有什么情义，无非是算计得好罢了。全天下，只有你最傻，竟会自己把命舍出去......明知道她是来索命的。”
　　萧悆：“不止是来索命的，还是来完璧归赵的。这腰玘，是你的吧？听说当时父皇将它赏你时，你还是很喜欢的。没想到转眼就施舍给了一个刚入宫的浣衣婢。”
　　穆赉：“难怪，你要让她替你。”
　　萧悆：“我当然也能杀了她。”
　　穆赉：“所以我该要谢您利用了她七年吗？”
　　萧悆：“替代我，她是最合适的人，也是最可能背叛我的人，但让她没能背叛的，不是我，是你。公主不能死，公主不会死，至于她，名分你来定吧。”
　　穆赉：“......我父亲......怎么样了？”
　　萧悆：“大概还剩口气吧，不过，也是对你这个没能及时支援的不孝子的怨气。”

　　“咔！萧晔、萧悆！”

　　萧晔：“自穆家掌纲以来，战事不断，法度疏松，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
　　冀燏：“正因此，婚期才更要早定，国有主，心才稳。”
　　萧晔：“可，你......”
　　冀燏：“七年前就定好的事，还有犹豫？”
　　萧晔：“凌铭，还在远烟城。”
　　冀燏：“......要反？”
　　萧晔：“你明明听得懂我的意思！”
　　冀燏：“未反便不必提起。”
　　萧晔：“......”
　　冀燏：“......凤纹的事，即便你死了，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无论是谁做了帝王。”

　　“杀青！辛苦大家了！”
　　“导演辛苦了！”
　　“不去卸妆吗？”聂钐问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的霙寞。
　　“总有种输了的感觉。”
　　“什么？”
　　“虽然只对了一场戏，但总觉得输给了齐愐，是怎么回事？”
　　“正常。她演技本来就够好，还努力，至少不会通宵看漫画。”
　　“剧务是齐愐的粉丝吗？所以她才不喜欢我，因为如果没有我，这个角色就是齐愐的。”
　　“不是齐愐，湖月。当时也有说让湖月来演的。但是她自己拒绝的，毕竟萧悆这个角色反派成分太高，一旦演不好就万劫不复了。齐愐是确实有实力能演，湖月刚从歌手转型就接这种风险太大了。不过，还是你这种不考虑会有下部戏的人来演最合适。”
　　“想有还是可以有的。前两天华霓姐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拍网剧来着。”
　　“我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帮你接戏？华霓？华......”
　　“因为正好听说有个网剧在找人，就问了一声。怎么了？因为这事要扣工资吗？快点去卸妆吧！你们两个。”
　　“那个什么‘超能女与桃花男’吗？”
　　“嗯。”
　　“光听名字就够......你接了？”
　　“没有，说是同居题材，没什么兴趣，毕竟我们现在就在同居嘛。”
　　“并没有！”
　　“有啊。”
　　“没有！你只是寄生在我家！”
　　“‘借住’或者‘寄宿’更合适呦！”
　　“寄！生！”
　　“哦......那如果我付一半房租是不是可以变成合租关系？”
　　“请你独立租一套。”
　　“可是还要找房子......我干脆租你的房子吧？整租。”
　　“好啊，让给你。华霓帮我再找套房子。”
　　“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不在谁给我做饭叫我起床？”
　　“我是保姆吗？请个保姆啊！”
　　（眨巴眨巴）“......对喔！”
　　“咳！你确定要换房子？”华霓插话问。
　　“华霓姐能顺便帮我请位保姆吗？”
　　“啊......聂钐？”
　　他呼了口气努力压下情绪。“换！请！都找好。只要能摆脱她！”
　　“那这样的话......要不就去试一下同居？”完全不受影响的霙寞已经进去下一话题了。
　　“准备接吗？要有意愿我就帮你问问，要是还没定，一会儿聚餐的时候你和导演说说看能不能帮你打个推荐电话，毕竟凰女还没播，你也没有其他作品，他们那边还不是公开试镜，总要有块敲门砖的。”
　　“明白！”

　　“差不多了吗？我们早点过去，别让人等。”华霓收了手机催道，视线明显落在了霙寞身上。
　　“你也从她那领工资了？”
　　“快走吧！”
　　饭店就定在剧组附近，但高峰期没过，堵了一会儿。
　　“女主还没定，不过男主已经定了，应该是个新人，没听过的名字。”
　　“谢谢华霓姐！”
　　“打个电话而已。你之前参加过这样的聚餐吗？”
　　“大学毕业的时候系里聚过餐。不过几乎就没什么记忆。”
　　“看来酒量一般啊。”
　　“他们也这么说，我同学。”
　　“一会儿少喝点。”
　　“嗯。”
　　可虽然是这样答应的、也是这样做的，她却还是没能撑过半小时。
　　“好像睡了一觉。”凌晨四点，天已蒙蒙亮。“什么地方？好熟。聚餐......又结束了吗......？”她起床喝水洗漱然后再躺回床上。
　　然而，却睡不着。
　　“推荐的事还没和导演说。”
　　她瞪着眼睛看着棚上吊灯，没一会儿就听见隔壁有动静。
　　“早！”她突然从门里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有个广告，我七点飞机。冰箱里有我昨天买的粥，你热一......下次不要再说自己酒量一般，你这种的，就叫喝不了！”
　　“你把我运回来的？”
　　“不然是快递吗？”
　　“同城说不定也行。”
　　“啊还有，推荐的事华霓跟导演说了。”
　　“谢谢华霓姐！”
　　“她是在这个家里装了窃听器吗？打电话谢啊。”
　　“一路顺风！”
　　“......”他在门口站了站又转了过来。“你不回家吗？”
　　“嗯？”
　　“我一直以为你拍完就会回去。”
　　“嗯.....本来是那么计划的。但又不想回去了。”
　　“那你要做演员吗？”
　　“我也不知道。”
　　“你其实......”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再见。”......做演员吗？以此为生？确实没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可是稍微考虑一下就觉得困了。睡醒再考虑吧！
　　并没等她睡醒，通知试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打电话的是华霓，因为马上要起飞，她说的有些匆忙，给她发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然后她就迷迷懵懵的去试镜了。
　　“你是霙寞？”
　　“是。”
　　“一会儿要用的台词。行了到齐了，抽签吧。”
　　“啊——！１号啊，怎么办？一号最不好了。准备时间短还容易被忘掉。”身边一个小姑娘和一起来的同伴抱怨着，声音只能说不是很大。“你是几号啊？”
　　“六。要换一下吗？”
　　“真的吗？好啊好啊！”
　　感觉听得到她心里那句“这人是个傻子”。
　　“全部抽完了吧？首尾一组进去，一六、二五、三四。”
　　霙寞才刚拿到手里的一号签又被要求换回去了，虽然毫无意义，但兴许能满足某种命运感，如果选上了的话。但如果她继续这样无视化妆包下那张纸，命运可能就要再矜持一会儿了。因为那张纸上写着：

　　“一滴水自她发梢滑落，落至一半，悬在了空中。因为她在看它，出了神。‘啪！’随着开灯的声音，落地了。
　　钟旿：‘抱歉。灯没亮，我以为没人。’
　　司桐：‘没事，是我忘了锁门。’
　　......”

　　“第一组！一号司桐，六号钟旿。然后对调。”

　　钟旿：“我们是不是太吵了？”
　　司桐：“是。”
　　钟旿：“啊......抱歉。我会努力让她们快点走的。”
　　司桐：“不用努力了，只会让数量增加。”
　　钟旿：“抱歉。啊！我正准备订外卖，一起吃吧！”
　　司桐：“我要出门。”
　　......

　　她本以为是第一组，演完还能在结果出来之前吃个饭，但看进度只能先饿着了。一号的小助理倒是细心的准备了巧克力和水，忙前忙后得力的很。
　　反正闲着，不如刷手机；反正饿着，只能刷手机。倒还不至晕厥。突然“谢谢你参加试镜，你的表现很出色，但经过讨论，我们觉得你的气质和形象不太相符，很抱歉。”的信息就发到了手机上。手机提示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所以内容肯定也是群发的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气质相符”的是谁？
　　当然，答案也不难发现，因为一号已经像真的掌握了司桐的超能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样，已经抢答着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一阵欢呼。
　　“是她的话倒也不奇怪。”霙寞回忆着她刚刚的表现。
　　“她演技很好吗？”坐在她身边的三号很自然的搭了一句，语气中隐隐参着些不甘。也能理解。
　　“演技......还好，但进去之前我看她就扫了一眼台词，可说的时候一个字都没错，这点真的很厉害。”
　　“应该是恶补了小说吧，而且这段台词本来就够口语了。”
　　“小说？”
　　“这个剧是小说改编的，你不知道吗？同名小说。”
　　“原来是小说啊。”
　　“现在知道也没用了。有地方去吗？没地方去一起吃个饭啊？”
　　“好啊。”
　　三号叫苗溦，毕业于一所霙寞没听过名字的学校，播音主持专业。此前演过三个女三，一个女二，但只有一部播出了，不是女二那部。
　　“是这本吗？”
　　“你还非要看看原作不可呗？我这有，加个好友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