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戏》边儿

4、有病

　　４有病
　　“唔啊！诶！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抱歉吓到你了。但就突然睡不着了。”
　　“睡不着你回自己屋里坐着！别在公共区域吓人！”
　　“但我睡不着你也有责任！”
　　“......出去睡大街！”
　　“不去。”
　　“愿意睡不睡。”
　　“嗯。你先睡吧。我觉得给弋礼打个电话我应该就能睡着了。”
　　“哈啊？大姐，现在凌晨一点四十。你说要给他打个电话！？而且你......为什么呀？”
　　“就白天......你坐啊？”
　　“我......行！我坐。”
　　“就剧务和你婚外情的事......”
　　“揍你啊！”
　　“为什么？”
　　“......疯了，你是小孩闹觉听不懂话吗？”
　　“嗯。有可能。反正就是那个，突然就很想试一下！”
　　“试一下？”
　　“婚外情。”
　　“......”
　　“可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想来想去，就他还可以，至少有个女朋友。”
　　“......”他看着她，突然想到或许那个所谓的初恋真的不是玩笑。“啊......霙寞，你听我说，我，怎么说，先说声对不起吧，我可能，不知怎么就觉得你不是那种就女性特质很强的......不是，我也不是说你没有魅力啊，你别误会！就你很好，但我没想到你对弋礼是......是认真的。你，你可能不是想试一下婚外情，你只是单纯的放不下他，觉得即便，这样，也无所谓。但是，霙寞，你不能这样，真的，你要振作一点！”
　　“嗯。谢谢。没想到你是个好人呢！”
　　“没......谢谢。”
　　“但可能你想多了，不是他也行。你有其他人选吗？最好是结了婚的。”
　　“......你有病！”
　　“有病倒是小事，关键是没有道德。可又很想，就很纠结，纠结的睡不着！”
　　“你也知道没有道德！还敢说！还说什么......等等！原来......我是刚被认可是个好人吗？我家让你住！做饭给你吃！还要大半夜的听你的不伦宣言！我也真不想做好人了！啊！睡不着是吧？来！睡不着别浪费，背剧本！一个字一个字背！”
　　“一个字一个字背不如一句一句背容易，因为没有逻辑。”
　　“还说？！”
　　“我错了，房东大人。请您回去休息吧。哦！房东大人你要不要找个女朋友？这样我就可以勾搭你了！最好是个虚拟女朋友！就不算不伦了，是不是？”
　　“......回你屋去！一步都别再迈出来！”
　　“可是我可能要上厕所。”
　　“除了上厕所！”
　　“是的，房东大人，小的这就回去。也还请房东大人考虑一下刚刚的意见！”
　　“去死！”
　　然而，打发了她，他也睡不着了。而越想睡着就越有压力，反倒成了恶性循环。
　　“喂，睡了吗？”
　　如果睡了，就把她弄醒！产生了这样的负面情绪。
　　“房东大人这么快就考虑好了吗？您如果需要什么工具，不好意思购买，小的可以代购呦！”
　　但没睡，就很像弄死她！
　　“出来对词。”
　　“对词会兴奋的，您不是要睡觉吗？”
　　“......”
　　“睡不着了吗？”
　　“因为谁呢？”

　　萧悆：“你厌恶我也罢，喜欢我也好，我们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她这种一秒入戏的能力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再来一次......你这种人的性格怎么能演......算了，我先开始。”

　　萧晔：“已经被欺负到麻木了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去跟我父亲告状啊！”
　　萧悆：“你厌恶我也罢，喜欢我也好，我们终究是要成为一家人的。无非是嫁给你还是嫁给你父亲的区别。你若想我做你继母，我倒可以去说说。”
　　萧晔：“......凌铭的事父亲已经知道了，但还没发现他就是原契。如果他找你，就说是报复我欺负你，做的有些过了。反正下人们都看见了，会为你......”
　　萧悆：“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萧晔：“你一定要这样吗？”
　　萧悆：“我理应这样。如果没事，请兄长回去休息吧。”

　　“也请房东大人回去休息吧，眼神好不容易有点涣散了。下段是个高潮，对完就真的不能睡了。”
　　“呼——！嗯，明天见。”
　　“一会儿见。”
　　虽然这样说着，她却睡的好得不得了，这点也让聂钐不爽。
　　“起床！喂！起来！开工了！”
　　“嗯......知道了，起来了，等一会儿，马上就起！”
　　“你干嘛睡沙发上啊？起来！快！坐起来！”
　　“怕你走的时候忘了叫我。”
　　突然就幼稚的不想叫她了。

　　“昨晚睡得不好吗？黑眼圈很严重啊。”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行，但他唯独不想从两个人嘴里听到：一个理所当然，霙寞；另一个就是他，弋礼。
　　“你呢？昨晚睡的好吗？后半夜有没有感觉一阵恶寒？”
　　“没有啊。最近是有流感吗？”
　　“你和霙寞有对手戏吧？今天。”
　　“啊，还挺多的。她感冒了吗？”
　　“她虽然演的还不错，但本人和角色完全不是一个人，你一定要区分开啊！”
　　“她性格和角色差别挺大的。怎么了？”
　　“没事，加油。”
　　“哦，加油。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感觉不是很清醒。奇奇怪怪的。”

　　罔痴：“公子，玉儿姑娘到了。”
　　凌铭：“请她进来。”
　　罔痴：“......公子，既然她就是萧悆，不如就利用......”
　　凌铭：“请她进来！”
　　“萧悆进！”
　　凌铭：“玉儿姑娘别来无恙。”
　　萧悆：“公子别来无恙。”
　　凌铭：“姑娘是大户女眷，如此唐突相邀，希望没给姑娘添了麻烦。”
　　萧悆：“谢公子细心体谅。只是不知叫我来是......？”
　　凌铭：“是有件东西想送你。其实叫人直接送去更方便，但......还是想亲手给你。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听罔痴说姑娘的银镯丢了，从小带在身边必定是替代不了的，但昨日铺子里收了一对，说曾是公主的心头好，样式工艺也确实精致，不知姑娘喜不喜欢？”
　　萧悆：“......这镯子......”
　　凌铭：“不喜欢？”
　　萧悆：“怎会？只是......似在哪里见过，公子不觉得？”
　　凌铭：“和我初见姑娘时的感觉一样，大概，就叫有眼缘吧。”
　　萧悆：“眼缘......本不该收公子如此重礼，但玉儿实属俗人，贪痴难克，让公子笑话了。”
　　凌铭：“我若笑你又何必送你？送你又笑你该被笑的就是我了。说起来，和这镯子一起还收了一幅字，不知姑娘对字画可有兴趣？”
　　萧悆：“兴趣谈不上，但也想长长见识。”
　　凌铭：“那就是有兴趣了。虽不是名家但确实是好字。如何？”
　　萧悆：“嗯......好是好，但在我看来，公子的字也并不比他差。想来教公子写字的师傅定是名家吧？”
　　凌铭：“不记得了。”
　　萧悆：“不记得了？”
　　凌铭：“几年前生了场大病，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要复仇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复仇，明明连悲痛都忘了，却还要为悲痛而活着。多可笑？啊！抱歉，说了这些扫兴的话。玉儿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萧悆：“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凌铭：“嗯，一个人、一件事都不记得，找了好些大夫，试了好些法子，一点作用都没有。”
　　萧悆：“这病倒也会挑人......转眼日已过午，不好叨扰公子太久，家里也有交代，先告辞了。”
　　凌铭：“不如吃了饭再走？”
　　萧悆：“告辞了。”
　　凌铭：“哦，还望日后能有机会再见。”
　　萧悆：“......公子应已知我姓萧。”
　　凌铭：“......姑娘是萧家女眷，自然姓萧。”

　　“这种笑竟然会出现在她脸上还没有违和感！？”
　　“怎么了？叹服了？”
　　“她确实适合做演员，如果不是这职业，她可能会丧失正常人一半的表情，和情绪！不对，一大半！”霙寞种种欠揍的表情在聂钐的记忆系统中霸占了相当显眼的位置。
　　“在说我吗？”
　　“请不要在工作时间使用现在这个表情，会增加剧组负担。”
　　“哪方面的？”
　　“精神。”
　　“不是经济方面的就没事，是吧？导演！”
　　“精神方面也没有，别听他瞎说。来！下一场准备！”

　　萧悆：“怎么了？”
　　木守：“凌铭送的这对镯子，总觉得很眼熟。”
　　萧悆把镯子从他手上勾回来戴在了手腕上：“这样呢？有没有更眼熟？”
　　木守：“啊！”
　　萧悆：“同一件东西竟从同一个人那收了两次，可见是真的有些缘分。”
　　木守：“您也是真的喜欢，不然何必瞎话也要用它来编。您从来可就只有过这一对银镯。”
　　萧悆：“本以为将它藏的好好的，却还是被眼尖手快的宫俾顺出来了。”
　　木守：“平时干活没见多利落，偷东西逃命倒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萧悆：“为什么......会活下来呢？”
　　她语调一变气氛也变了。
　　木守：“......是父亲失误了。”
　　萧悆：“只对一个了如指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失误了？”
　　木守：“......”
　　萧悆：“同样的情况，你也会失误吗？”
　　木守：“我......还不足以超越父......谁？”是萧晔骑马逼近了他们的马车。
　　萧晔：“让她下来！”
　　木守：“这眼看要到家了，晔少爷有话不如回去再说？”
　　萧晔：“萧悆！”
　　萧悆：“外面眼杂，还是进厢内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