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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替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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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替身
王府:
兴祾:“睡了?”
覃旺:“是。我本想在门外守一守,可才一刻,海香就出来回话说睡着了。另外,斐丽那边也稳定了,只是治疗不及,好不全了。”
兴祾:“她若早能脱出来,何至今天。大夫找的如何了?”
覃旺:“还在找。不过看朝朝的样子,还真想不到她竟有心疾。”
小院:
斐丽:“他们让你干嘛了?”
诡厚:“他们找了个人冒充您,让我送进王府。不过那人大概是会易容的,和您长的一模一样。”
斐丽:“一模一样?”
诡厚:“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您。到门口的时候还遇见了李大人,李大人大概是老眼昏花了,竟没发现。不过,她定不敢回相府见老爷。”
斐丽:“......这一年我疯疯癫癫,倒也不见得。兴祾待她如何?”
诡厚:“嗯......还成,他那个人不是惯会装模作样的吗?小姐,药能喝了。”
斐丽:“再放一放吧。”
诡厚:“欸。”
斐丽:“诡厚。”
诡厚:“在。”
斐丽:“你想办法带那个人来见我。”
诡厚:“那个假王妃?”
斐丽:“好生对待。”
王府:
侍女周:“没想到海香竟能活着回来了!”
侍女吴:“关键是王妃的脾气又变回去了!”
侍女郑:“变回去了?”
侍女吴:“王妃刚入府的时候性子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就像现在这样。”
侍女周:“不过也可能只是一时。不准哪天又变了!疯子的脾性谁能摸得准?要我说,最奇怪的是王爷!他原来可从来不准王妃进他的书房!”
书房:
兴祾:“你怎会这样喜欢这本书?快背下来了吧?”
朝朝:“有趣啊!我早就问你要,你就是不给!不然我也不用日日来烦你了。”
兴祾:“我若不拘你在这看,你不得在院子里撒欢啊?衣裳也不好好穿着,才不到半月就现了原形。”
朝朝:“每天装着,实在太累。”
兴祾:“后悔了?”
朝朝:“怎么会?我既然答应你帮你就不会半途而废!我现在松懈是为了该打起精神的时候铆足精神!”
兴祾:“现在就到了这个时候。中秋夜宴,你要陪我进宫。”
内院:
侍女王:“礼单请您过目。”
王妃:“按往年办就是。”
侍女王:“可还是要您定锤才是。”
王妃:“左不过那些东西,不如拿给王爷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些新意。”
侍女王:“这......王妃说的是,只是我们二等侍女是进不了前院的。”
王妃:“啊,海香你替她们去一趟。”
海香:“是。”
侍女冯:“姐姐,我在这等海香便成,你快回去看看吧。”
侍女王:“嘘!”
侍女冯:“若晚了,可就真是再无相见了!”
王妃:“你们俩个,小声说什么呢?”
侍女王:“王妃恕罪。”
王妃:“我问你什么事?”
侍女冯:“王妃,姐姐她的妹妹得了重病,送去医馆却被拒,捎信给姐姐让回去看看呢!”
王妃:“医馆为何不收?”
侍女王:“我们这样的人哪里配去得了医馆,死也是命了。”
王妃:“怎么这样说?就算真是治不好的病也要大夫摇了头才是。可医馆不收......我同你一起去便是。”
小院:
朝朝:“我记得......你叫诡厚?”
诡厚:“请里面坐。”
朝朝:“......诶?”
斐丽:“‘自言身在此山中,暮暮朝朝看不足。’然姐姐,却也厌烦了?”
朝朝:“你是王妃?”
斐丽:“我是你妹妹,虽各也有一半的镶白玉并蒂莲金钗为证,但此刻相见,便也就明白了吧?”
朝朝:“......”
斐丽:“母亲生于偏远之地,族人多为双生,自古便有传说——双生一命,一明一暗或可活。一生为影为续命,何其恐怖?母亲本为暗命,十二岁从族里逃了出来,嫁给了寒门出身的父亲,可还是产下了我们,她畏惧传说,将先天有心疾的姐姐送进了山里,连父亲亦不知。可命就是命,终是逃不过。”
朝朝:“王爷说王妃是偶染恶疾,猝然离世。不忍相爷悲痛,才让我冒充你缓一缓。他不是坏人,为什么骗我?”
斐丽:“因为......他想帮我,帮我解脱。”
朝朝:“你不想做王妃?”
斐丽:“无则忧穷,过则忧择。父亲看重我,养育之恩不可辜,他一生只求我这一件事,与其看他飞蛾扑火,我不能不应。可我深知王爷之行为正,父亲之心为逆,心下愧疚,更渐生情愫。一边要稳住父亲,一边,又要牵制王爷,是细作又是人质,生难以生,死不得死,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愈见疯癫。你却不一样!既然你我一命,父亲生恩,我来还,你此生从未与父亲见过一面,亦未得半点养育,自然无关养恩。母族有族医,可用一子为祭,为另一子续命,我虽身有重伤,命不久矣,可亦能续命予你,也算此生有了看着他毫无防备笑着的时光了。”
朝朝:“......可我不想要你的命,也不信命。”
王府:
覃旺:“......朝朝没答应,斐丽就让她再想想,由侍女伴着送了回来。大体就是这样。”
兴祾:“......小院那边的人撤了吧,决定,让朝朝自己做吧。”
十日后:
覃旺:“王爷朝朝不见了!”
兴祾:“......”
覃旺:“我带大夫去看诊,发现海香晕倒在地上,朝朝被带走了。”
覃胜:“王爷,找到了,在小院。”
小院:
诡厚:“呦!怎么才到?海香那丫头还挺能睡。放心,她只会比以前更好。不过现在还不能挪动,得养段日子。”
兴祾:“海香,你留下伺候。另外再派几个人过来。”
翌日王府:
海香:“王爷,王妃肋下并没有您说的刀疤。”
兴祾:“可有其他伤口?”
海香:“心口偏左处缠着纱布,但海香未敢拆开查看。”
兴祾:“知道了,回去小心伺候。”
海香:“是。”
覃旺:“王爷,没想到这续命之术如此厉害,大夫也说除了尚虚弱,未看出有何心疾。”
两月后:
兴祾:“不必下车。”
王妃:“可是有门槛啊。”
兴祾:“我已经命人把门槛拆掉了,车可以一直走到你门外。”
王妃:“......谢谢。”
兴祾:“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
王妃:“没有。”
侍女陈:“王妃这次回来,王爷真是呵护有加,难道,真是小别胜新欢?”
海香:“嘘!不许偷听!不许议论!小心戳了你的耳朵,割了你的舌头!”
侍女陈:“才不会!如今王妃的性子好的不得了,才不会做这样残忍的事!不仅不会做,连说都不会说!”
兴祾:“歇着吧,我在这陪你一会儿。”
王妃:“不用的!而且我不困。”
兴祾:“那我把书拿给你看?”
王妃:“嗯。啊!可不可以让诡厚留在府里?”
兴祾:“好。”
相府:
王妃:“爹,祝您鼎盛永驻,福庇百年。”
宰相:“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恍惚,竟像是未出阁时的模样。”
斐卓:“爹!”
宰相:“哦,老夫失言,王爷莫怪。”
兴祾:“无碍。”
宰相:“多谢王爷。家中女眷对王妃亦是思念,不知可否请王妃进内院休息?”
王妃:“我也正想与妹妹们叙一叙。”
宰相:“多谢王爷,王妃体谅。”
兴祾:“相爷今日是寿星,不必如此多礼。”
宰相:“是。园中戏台已搭好,戏院虽非大家,却还算新颖,还请诸位一赏。王爷,请。”
王府:
兴祾:“我对宰相的几位未出阁的女儿并不甚了解,着实有些担心。好在你应付得当。”
王妃:“......她教的。”
兴祾:“......朝朝,对不起。”
王妃:“王爷为何道歉?”
兴祾:“我骗了你。”
王妃:“......您也是不得已。”
兴祾:“我知道你一直对她心有愧疚,但对不住她的是我,不是你。”
王妃:“她不怨您。”
兴祾:“我误会她了。”
王妃:“您想她了?”
兴祾:“我对她只有愧疚。”
王妃:“......哦。”
兴祾:“早点睡吧。”
王妃:“王爷!”
兴祾:“嗯?”
王妃:“我能成为真正的王妃吗?”
兴祾:“......”
王妃:“我胡说的,王爷慢走。”
兴祾:“你就是真正的王妃,只要你愿意。”
半年后:
覃胜:“叛军过关隘了。”
覃旺:“相府呢?”
覃胜:“还没动。”
覃旺:“够沉得住气啊。他不会要等到叛军临城再去汇合吧,那样就算咱们有必胜的把握也难免损伤惨重,难保不被周国环伺之辈坐收渔翁之利。”
兴祾:“不会,叛军若没有明确的倚仗也不敢冒进。”
覃旺:“可如今边防薄弱,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耗不起。”
覃胜:“其实,若让王妃回去......”
海香:“王爷!王妃执意要出府,我们拦不住。”
覃胜:“我就说了这一次,绝对没和王妃提过!”
覃旺:“一次也不行,想死啊?”
......
兴祾:“人呢?”
侍女陈:“已经出门了。从后门走的,诡厚驾的车。”
覃旺:“王爷让我们去追吧!正是紧要时候,您不能......”
相府:
宰相:“你可回来了!爹就不放心你了。快!我们走!”
王妃:“爹!”
宰相:“啊?”
王妃:“一定要做吗?”
宰相:“......爹就知道你害怕,别怕,爹在。”
王妃:“就算会败也要做?”
宰相:“不会败!我知道,兴祾以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难道我就没有后招吗?”
王妃:“可一旦开战,周边小国一定会趁虚而入的呀!”
宰相:“周边小国我早已商议妥当,先给他们甜头安抚着,待他日兵强马壮再连本带息收回来!”
王妃:“就算看着我死!也要做?”
宰相:“别胡说!等爹做了这国之主,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爹知道,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可你的几个妹妹实在不成器。等这事一成,爹用这天下补偿你!快走。”
王妃:“......爹,无论如何,好好活着!无论如何!”
宰相:“......好!”
王妃:“爹,我想换身男装,行动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