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戏》边儿

23、也是平常

　　２３也是平常
　　“梁骏！？”
　　“嗯？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考研了吗？”
　　“二刷。”
　　“哪科没过呀？”
　　“别问！你妹妹啊？没听你说起过呀。”
　　“就不能是女朋友吗？”
　　“别逗了，什么审美找你这.....不会真是吧？”
　　“真是啊。”
　　“啊？”
　　“啊？”
　　“看来我和你女朋友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啊。”
　　“我都‘百两将之’了，还不是吗？”
　　“什么鬼？现在创新式虐狗行业都这么登峰造极了吗？”
　　“诶？怎么没见你女朋友啊？不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吗？”
　　“必须是分了呀，不然怎么算毕业了呢？行了，我撤离战场了，不耽误你们继续携粮慰问。出来上个遛个弯，一路上吃三波了，在下胃酸，实在扛不了。”
　　“你不会是政治没过吧？”
　　“闭嘴——！”

　　导演：“霙寞，虽然只是在楼梯间，但也要表现的更局促、更不适一些，但还能控制，在极力控制，用这种极力控制衬之后‘我没有！’引起所有人注意时候的那种如芒在背的崩溃。”

　　“轻浮女。”
　　“嗯？”
　　“撩完就不想负责了吗？”
　　“什么啊？”
　　“你是脸红了吗？说着‘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的时候都没红！”
　　“没有。”
　　“热吗？”
　　“呃嗯，有点。”
　　“但手是凉的。你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不是，我......那个，我想要回去了。我有点头疼。”
　　“你果然是不喜欢我。”
　　“我没有。”
　　“明明就有。”
　　“我没有！”

　　导演：“停！再跑一次。跑的时候不是愤怒，更多的是茫然无措，恐慌，和绝望。”

　　“胡篱！停下来。其实你知道，这没什么，只是情绪。被打扰的人会有抱怨，但那抱怨因为理所当然而习以为常，有会认为你是没有礼貌的人，更多的人甚至不会分神去判断你。”
　　“我知道，我知道，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叔叔说让我帮你，但我又有什么能力帮你？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不过我查了一下，原来几乎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人或多或少的存在社交障碍，没想到还是个通病，但为什么你就变成了家里蹲？就是蹲的太豪华，差点没发现。”
　　“呵，没错，其实就是个家里蹲。”
　　“但家里蹲和我出来了。所以，我确实还是很有能力，不对，很有魅力的。”
　　“因为你傻。”
　　“这叫大智若愚！既然书也没借上，反正是俩学渣，打着学习的幌子出来玩再合理不过。”
　　“现在？我现在头疼得厉害。”
　　“妹子，不感受一下过山车吗？”
　　“过山车！？”

　　导演：“霙寞的性格属于敢闯敢试的类型，和胡篱本来的性格吻合度很高，但和相反的社交中的胡篱差别就有点大了。”
　　编剧：“但她已经表现的很好了，导演要求太高了。”
　　导演：“结果确实也很好了，但没有前期拍得顺。好了，休息吧。”
　　霙寞：“导演，这条也得重拍，是吗？”
　　导演：“嗯......是。”
　　编剧：“霙寞，不用有压力，你已经很好了。”
　　霙寞：“但还是不够好。”
　　导演：“这个和好不好还不是一回事，你的演技没有问题，但......就是哪里不对，效果出来，也觉得嗯，演得不错。但，当你让人有‘演得不错，演技很好’这样的理性的评价的时候就已经是差了些什么了。以我的看法，以我浅短的从业经验，我觉得评价一部戏最重要的标准是代入感，你就是角色角色就是你，我就是旁观一个故事，完全忽略掉你是演员这件事，就完美了。霙寞，因为你是个好演员，人性格也好，演技也好，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些，如果你是个演都演不明白的，累死你也做不到，我也不用白费这话。正因为你很好，所以才想你更好。”
　　霙寞：“谢谢导演。”
　　导演：“去休息吧。”
　　陶邦君：“你已经搬出来了吗？”
　　霙寞：“搬？啊！没有。”
　　陶邦君：“怎么还没有？下次回去我陪你去搬！”
　　霙寞：“上次聊天的时候因为觉得你特别有趣，故意绕着说来着，对不起。其实我们属于合租关系，不是同居。因为想要体验一下苦追不得的心情，所以麻烦他来着。”
　　陶邦君：“......哦。这样啊。所以他也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还硬要装作喜欢他。那，他人很好啊。之前误会他是渣男，帮我道个歉。”
　　霙寞：“那我也替他说声没事，他还说要请你吃饭来着。”
　　陶邦君：“是嘛？好啊。我认识他吗？”
　　霙寞：“不算认识吧。但我也不好跟你说他是谁，虽然只是合租，但被误会就不好了。”
　　陶邦君：“嗯，没错。你们也得小心点。最近网上还在传张劢因为绯闻狂掉粉的事。”
　　霙寞：“张劢是谁？”
　　陶邦君：“人气超高的一个歌手，没听过吗？”
　　霙寞：“没有。”
　　陶邦君：“之前还在咱们隔壁客串过，沸沸扬扬的。没注意？”
　　霙寞：“没有。但我可以搜一下。麦田怪圈的麦吗？”
　　助理：“万力！”
　　霙寞：“万年历？”
　　助理：“左边是千千万万的万，右边是力量的力......曾经，我也是这万千力量中的一份子，如今，却只留下了伤！心！”
　　霙寞：“为什么？因为绯闻吗？可能只是绯闻呢。”
　　助理：“基本就是真的了。”
　　霙寞：“女孩也是歌手？”
　　助理：“不是。不知道是干嘛的。谁关心她是干嘛的？我只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分手！”
　　陶邦君：“这样不好。如果真的是爱情，应该被祝福。”
　　霙寞：“嗯。不好。”
　　助理：“不管怎么说，我要改投聂家阵营了。”
　　霙寞：“聂佳？”
　　助理：“聂钐。他新戏定妆照超帅的！”
　　霙寞：“哦，是那个《本不该有的故事》？”
　　助理：“嗯！啊！他之前和你合作过。本人帅吗？”
　　霙寞：“嗯......分戏。”
　　助理：“分......就长相，单纯从长相来说。”
　　霙寞：“可能看多了就感觉不出来了。”
　　助理：“哎！审美也是堪忧啊。不过他也是绯闻缠身的，一串的前女友。”
　　霙寞：“嗯？”
　　助理：“啧啧，你这个表情就跟刚才台词说到‘过山车’的时候一模一样，眼睛都亮了。网上有罗列他前任们的帖子，有图有真相的。”
　　编剧：“这种事本来就是有真有假的，何况他在这个圈子这么久，有几段感情不也正常？霙寞啊，到这边来一下。游乐园的戏会最后拍，导演意思正好大家也放松一下。所以明天就要拍和坏女孩偶遇的戏了，然后就是结局。”
　　霙寞：“嗯。”
　　编剧：“结局你肯定没有问题，关键就是这场，你要调整好状态，如果你觉得需要时间，可以往后改两天。”
　　霙寞：“嗯......不用。”
　　编剧：“不用？”
　　霙寞：“嗯，一旦往后改，就会生出逃避。”
　　编剧：“呵，确实不一样。”
　　霙寞：“和胡篱的性格？”
　　编剧：“和社交中的胡篱。虽然胡篱听到过山车也会有期待，但对于游乐场这种公共场所，她期待的同时还会有忌惮，紧张，她会犹豫，退缩。一会儿不要再两眼放光了！”
　　霙寞：“知道了。谢谢您。其实之前导演也说过，但听到的时候就没控制住。”

　　“过......山车？”
　　......

　　霙寞：“我可能迎来了事业低谷。”
　　聂钐：“你的事业不是一直在低谷。”
　　霙寞：“我的本能反应和角色差太多，总会控制不住。明天就要仇人见面了，我总有种想要报仇的愤愤，但她只想躲起来。”
　　聂钐：“说不定就是你演不了的风格呢。”
　　霙寞：“这句话好熟，我好像用来说过谁。”
　　聂钐：“绝不是报仇啊，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从我认识你就没见你脸红过，这种说句话就全身僵硬，满脸通红的角色，你怎么演啊？但还挺期待的......”
　　霙寞：“１１点方向有个女孩一直看你，我觉得她可能认识你。”
　　聂钐：“我１１点方向是浴室，这是什么鬼故事吗？”
　　霙寞：“念一下这句台词。”

　　“１１点方向有个女孩一直看你，我觉得她可能认识你。”
　　“骗子。”

　　霙寞：“到你了，‘这次是真的’。”
　　聂钐：“不能直接把这段的剧本拍下来发给我吗？”
　　霙寞：“哦。对啊。先挂了。”

　　“这次是真的。”

　　聂钐：“‘胡篱把视线从书上移至左前方，正对上了女孩的视线。’对上了吗？”
　　霙寞：“我也对上了浴室。”
　　聂钐：“‘那是张怎么想忘都忘不掉的脸，总是隐藏在人群里，看着她，不需要找到就知道，她一直在，无时无刻。胡篱猛地站起来，视线在书架间搜索着。’”

　　“怎么了？”
　　“我要藏起来，不要被她盯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聂钐：“情绪是不是太激动了，以她茫茫然的状态，更像是......嘀咕，的感觉会不会更好点？应该还没到歇斯底里的程度。”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胡篱！胡篱看着我！只看我。我们先出去。平静些了吗？”
　　“.....哦。”
　　“她是谁？”
　　“是......是，是曾经......”
　　“是她吗？”
　　“嗯。”

　　聂钐：“太快了。”

　　“是她吗？”
　　“......嗯。”
　　“别怕，你知道的，没什么可怕，错的不是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其他一切都与你无关，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