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风华长歌

281、文车妖妃

　　皇居之中一片狼藉，以文车院为中心，附近的宫殿建筑群都被大量摧毁住而文车院之中，升腾的妖气已尽接近实质，一众阴阳师围着文车院念咒，竖起结界，妖气被结界挡住无法向外扩散，犹如一面漆黑的墙。

　　“晴明到哪里了？”贺茂忠行焦躁的问旁边的侍卫。

　　“已经派牛车去接了。”侍卫胆怯的说。

　　“父亲，晴明已经没有什么式神了，又住的远，难免会慢一些。”贺茂保宪说。

　　正在说话间，一位宫内侍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安倍晴明大人到了！”

　　不得不说，晴明在平安京的名头，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一旦遇到眼下的情况，就格外的令人安心。这不，春晓人影刚出现在在文车院外面，围着文车院的阴阳师就发出了小小的呼气声，就好像刚才一直不敢呼吸，终于能放松了一样。

　　“晴明！”贺茂忠行抢在道尊等其他派别阴阳师之前，对春晓招手，“过来！”

　　“师父，”春晓过去行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忠行把事情大略一说，道：“文车院化成的妖怪就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目前还不知道，看见她的那些人，包括文车院里面的侍从、围攻她的侍卫和检非违使，以及皇嘉门院，都死在里面了。”

　　“崇德院呢？”春晓问。

　　“新院事发时正在御学问所，目前被保护在那里。”贺茂保宪说。“还有鸟羽院，在二条洞院养病。”

　　“美福门院呢？”春晓问。

　　听到他询问的人都用一种特别惊异的表情看着他，保宪则是带着几分了然，用宽慰的语气说：“美福门院安然无恙，正在门御所指挥宫人们安全转移。”

　　【门御所在哪里？】春晓在心里问。

　　【在文车院正东方，不过两百米距离。】晴明回答。

　　【离文车院挺近的啊。】春晓在心里说，【现在，鸟羽院病重，藤原圣子死了，天皇和第一序列继承人都死了，玉藻前该做什么了？我突然发现，对玉藻前而言，杀了大天狗收益很小啊，留着大天狗，京都才会更混乱，大天狗如果死了，雅仁亲王就能顺利继位，他想要的动乱，就不存在了。】

　　【所以，他在门御所，他想保护所有的皇位继承人。】鵺笑了，【他跟推动历史的人不是一伙的，如果他知道历史，就绝不会让大天狗活着。】

　　“晴明，”贺茂忠行焦急的问，“文车院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办法？”

　　【历史上的文车妖妃被就地封印了，次年迁移封印到多门寺之中。】晴明说。

　　【我大胆猜测，封印文车妖妃的人，是你。】春晓心道。

　　【啊。】晴明矜持的承认了。

　　“我可以封印她。”春晓对忠行说。

　　“那就请晴明大人封印这个妖妃吧！”走过来的道尊抢在忠行之前大声说道，“既然晴明大人这么有把握，一切就全权交给晴明大人了！”

　　“道尊！你身为阴阳寮执事，怎么可以把危险事务随意推给晚辈！”忠行怒道。

　　“这不是晴明大人自己说能封印这妖妃吗？”道尊镇定的说，“忠行大人，这可是社稷之危，不要因为拳拳爱徒之心，耽误了江山社稷。”

　　“何况，”道尊身后，那位名叫光佑的阴阳师阴沉沉的看着春晓，“晴明大人也是出于爱护母······”

　　“藤原光佑！”忠行愤怒的打断此人的话，“你说话要负责任！”

　　“光佑，”道尊也不满的瞥了这人一眼，“慎言。”

　　春晓目光幽幽的看了这位藤原光佑一眼，从这位阴沉沉的男人身上看出了屈辱和愤慨，于是极其绿茶的逼问：“光佑大人何出此言？您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文车院里面有意见，还是对别的什么人有意见？”

　　“晴明大人又是何出此言？”道尊抢先开口，“光佑对谁都没意见，光佑只是为晴明大人庆幸，之前鸟羽院为妖所伤，晴明大人平白关了几日禁闭，如今这妖近在眼前，晴明大人清白无虞了。”

　　春晓眨了眨眼：幕后之人能推动历史，足以说明他的手可以深入宫廷之中，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春晓不知道，也无意口舌之争，只能垂下眼帘，靠近贺茂忠行。

　　忠行护在他前面，瞪着道尊：“封印文车妖妃一事，我要跟晴明商量一下。”

　　“请尽快决定。”道尊紧皱眉头道，“眼下不是你我相争的时候，自菅原道真之后还没出过这样的大妖。”

　　道尊带着藤原光佑离开了，其余围观的人也散开了，余下贺茂门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贺茂忠行瞪着春晓。

　　春晓笑了笑：“道尊提到了菅原道真，文车妖妃比之菅原道真如何？”

　　“这小妖岂能跟菅原道真相比？菅原道真那时候可是全国范围生灵涂炭！”贺茂忠行吹着胡子，“但文车妖妃也是菅原道真之后，唯一诞生的大妖怪，已经死了百十人了，你真有把握封印她？”

　　【有。】晴明说。

　　“有。”春晓说。

　　“你失忆了，这些东西还记得多少？”贺茂保宪担心的问。

　　“我只是失去了记忆，不是失去了学识能力。”春晓说。

　　“你需要什么？”贺茂忠行问。

　　【进去。】晴明说。

　　“进去。”春晓说。

　　文车院之中，黑色的妖气混杂着燃烧后的烟雾充斥着整个空间，形成了一片压抑而诡异的景象。黑色的妖气在空中缓缓流动，肉眼可见那些翻飞的灰烬，行走其中犹如穿越气态的河流，那河流之中偶尔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却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哀戚的哭诉。

　　春晓警惕的观察四周，从翻滚的烟雾缝隙里查看周围，发现文车院内竟然还有光线，一部分是燃烧后的还带着碳红色的残断屋梁和地面，一部分是尚未打翻的灯火，灯火悬在远处，萎靡的照射着翻滚的烟雾。

　　地面上的灰烬与残骸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事情，春晓看到了一些尸体残骸，有的穿着宫人的衣物，有些穿着检非违使的衣物，还有藤原圣子的尸体，一块儿跟另一块儿个的很远。这些尸体都已经四分五裂的难以辨认了，如果不是尸块上还有华服的残骸，还有金饰和武器熔毁后的残留，春晓也认不出眼前的烧焦的肉块都属于谁。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腐败的混合气息，令人窒息，院子的花木和铺地的石板因某种侵蚀而显得斑驳陆离。

　　春晓停在一个检非违使的尸体前，这个检非违使明显有着比较高的地位，他的甲胄更结实，衣物更繁复，并且他站的足够远，侥幸保留了大部分尸体。

　　【这个人我认识，】晴明忽然说，【是雅仁亲王乳母的儿子，协助雅仁亲王登上皇位，并在崇德院逃亡途中拦截有功，他在原本历史上同样是死在了文车妖妃手上。】

　　历史拐了个弯，又重新走在了原本的路上。

　　春晓看向了文车院残留的宫殿，大广间已经焚毁，但透过烟雾可以看到后方的建筑，还基本残留着，虽然摇摇欲坠，但是好歹还有形保留着，春晓抬腿向那里走去。

　　若隐若现的歌谣从宫殿内传来，像是母亲在唱催眠曲。

　　绕过被烧黑了的柱子，春晓看见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头长及小腿的油亮黑发，梳着时下流行的姬发式，一些丝丝缕缕像是金红色细小珠串或者流动的金色水银的东西在她长发间自上而下的滑动着。

　　春晓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看到她的轮廓，还有那些缠绕着金红色物质的长发，于是他轻巧的躲开地上的障碍物，隐蔽的靠近，随着他不断的靠近，更清晰的听到了那种不似人间的哼唱儿歌的声音。

　　春晓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完全没有人形的东西，整个人体更近似涌动的烟雾压缩在了类人的容器里，而这个容器还在不断变形，时而多出一只脚，时而那手臂长在了腹部的位置，或者肩膀上多了个脑袋又很快消失不见，或者从肚子上又长出新的上半身。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头缠绕着流淌金红色物质的长发，油亮的长发随着容器的变形不断的晃动着。

　　【注意你脚下。】晴明提醒到。

　　春晓向下一看，看到了地面上不断流淌的烟雾，他忽然发现，前方那个人形只是某种怪物的一部分，他脚下不断流淌的烟雾才是怪物的本体。

　　整个文车院都已经被烟雾笼罩了。

　　【我们正在文车妖妃怪谈成型的卵中。】晴明说。

　　门御所，是一个连着四通八达长廊的的门厅，因为经常有等待召见的大臣和命妇在此等候，门御所在朱雀天皇时期被修整成了一座完整的院子，其中有大广间和四方间，还有仆从居住的小间，方便等候的人休息，白河天皇时期又增加了管理的宫人，于是就变成了一个专司接待的宫内机构。

　　此时，门御所的大厅里，美福门院坐在正坐上，手里掐着一把佛珠无意识的拨弄着。下手靠近大门的地方，雅仁亲王正盯着门外，眉宇间有些烦恼。

　　其余宫人默不作声在做着侍奉的事情，行动间都是悄无声息的。

　　雅仁亲王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离开门口向美福门院走去：“美福门院，如今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文车院就是妖怪，之前袭击鸟羽法皇的人肯定就是她！”

　　“哦？还有谁这么想？”玉藻前淡淡的笑着。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雅仁亲王挺起胸膛，嘴角掩不住的上扬，“如果不是皇嘉门院挺身而出，说不定整个皇宫都要被她暗害了！”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她一个女子为什么要袭击法皇，肯定是被人指使的，对吗？”玉藻前笑道。

　　“美福门院果然是聪明的佳人。”雅仁亲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就被他掩饰了，“指挥文车院的那个人，美福门院就不必保他了吧。”

　　“雅仁，我可以保障皇位属于你，但现在不行，”美福门院道，“现在我还有没处理完成的事情。”

　　“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我成为天皇完全可以帮你做啊！”雅仁亲王急道。

　　“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来做，还是让其他人做吧，”玉藻前低下头，恢复了淡淡的表情，“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要派上用场的。另外，皇嘉门院和文车院的事情······你做的不错，意外的惊喜。”

　　雅仁亲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但现在，让那些阴阳师稍微手下留情，只封印即可，其他的，暂且不要做。”玉藻前说。

　　“为什么？这么大一只妖怪，不应该先灭了她吗？留着多危险啊。”雅仁亲王说。

　　“先留着，我有用处。”玉藻前说。

　　“你留着妖怪有什么用处？”雅仁亲王先是疑惑不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着玉藻前，“你是为了晴明吗？这种礼物未免太······额，也许他会喜欢吧······”

　　“别多嘴。”玉藻前现在听到晴明的名字就有些烦躁，又开始搓佛珠。

　　“晴明已经进去院子了，这妖怪肯定是他的了······”雅仁亲王说。

　　“什么？谁？谁进去了？”玉藻前惊愕的问。

　　“晴明呀，他已经进去文车院了，文车院青藤肯定会被他灭掉吧，这次功绩足以让他官升一级，贺茂忠行后的下一届阴阳头，我会支持他的。”雅仁亲王大方的说。

　　玉藻前直接起了身，向大门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停下脚，快速向屋后面走去。

　　“美福门院？”雅仁亲王忙问。

　　“我有事情先回宫院了，这边你来指挥。”玉藻前一边说，一边走的没了人影。

　　此时的文车院中，春晓正安静的跪坐在一片烟雾笼罩的空地上，那些烟雾柔顺的流淌着，丝丝缕缕，视觉上像是纠缠如涡旋盘旋不定的长发，伸手触及就那旋涡就被扰乱成烟雾，盘旋着散开，那些金色的长长细线一样东西闪烁在烟雾之中，犹如晶莹剔透的微小珠串，闪烁着夺目的光。

　　春晓低着头，放松躯体，尽量让自己呈现出无害的样子，手心按在地面上，按在一个符咒符号上面。而他口中叼着一块折叠成三叠的白布，白布上绕着一条红线，他就这样蠕动着口唇默默的念咒，在他前方大约一尺远的地方，是一个用红色化出潦草五官的小纸人，那小纸人站在那里，鲜红的潦草的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话。

　　“这个孩子多么可爱啊，身为母亲，看着这样的孩子，心都要融化了。”小纸人的口中发出春晓的声音。

　　“是啊是啊，晴明大人，他出生的时候，我邀请晴明大人为孩子祈福，晴明大人立刻就答应了呢。”烟雾中出现了一张人面，像是一只张微笑的面具，“其他的阴阳师担心得罪皇嘉门院，都不愿意来祈福，我好担心孩子会无人祈福，没想到晴明大人就答应了呢。”

　　小纸人那鲜红的五官扭曲出一个类似微小的表情，继续说：“看看这个孩子，他多么可爱啊，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闪耀呢。”

　　那张面具一样的脸在烟雾的盘旋中消失了。

　　小纸人继续说着：“看看这个孩子，他的头发比最柔顺的丝绸还要柔软，比最服帖的毛毡还要温暖，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烟雾重新化出一张五官：“我的孩子出生了，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也许我入宫就是为了这一刻吧，看看我的孩子，他多么可爱啊，陛下，陛下，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小纸人微微抖动着薄薄的脑袋，鲜红的五官扭曲出更大的笑容：“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春晓注视着小纸人，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手掌按在地面上，紧紧按着那个符咒符号，急促的念着咒，白布上的红线小幅度的晃动着。

　　【就这样，慢慢的清除她的记忆，就能消除她大半的怨气。】晴明说。

　　【她尚未成型，还不算真正的妖怪，就这样慢慢消解她的力量，把她封印在这里。】鵺说。

　　春晓微微抬起眉眼，看到那在烟雾中不断消散、又不断凝聚的面孔，每一次重新凝聚她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的记忆，慢慢的，她就会忘记她有过一个孩子，而这是她成为妖怪最关键的锚点。

　　小纸人抬起头，中指血画成五官是那么的潦草，脖子上系着一缕银发编制的项圈，将它单薄的身体压弯，在烟雾中抖动着。

　　“多么可爱啊，这个孩子，她的头发比乌木还要五黑，比最柔顺的丝绸还要柔顺，她的眼睛比黑曜石还要耀眼，她比最贴心的毛毡还要柔软呐！”

　　“啊，多么可爱的孩子啊······孩子啊······什么孩子？”烟雾中的面孔问。

　　“就是你啊！黑发上的金冠，手腕上的红带子，比最柔顺的丝绸还要柔顺，比黑曜石还要耀眼，最贴心的毛毡还要柔软呐！”

　　“我在做什么呢？·····啊，我今天入宫了······”烟雾中的面孔说。

　　春晓睁开眼睛，按着符咒符号的手缓缓动了一下。

　　咒，就要成了。

　　春晓把手伸进衣襟，拿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瓷瓶放在地上，然后，他把按在地上的手轻轻抬起来，压在他手下的那个符号也随着他的手势飘了起来，涌动的烟雾探出丝丝缕缕的烟丝，缠绕上了那个符号。春晓两指并拢，引导着符号进入瓷瓶，那些烟雾就随着符号一起连绵不断的流入了瓷瓶之中。

　　【等全部进去，就封住瓶口。】晴明说。

　　【把瓶子就地沉入地下六尺远的地方，地上踏八方步，钉入楔子，下封印。】鵺说。

　　看着顺利流淌入瓷瓶中的烟雾，春晓松了口气：晴明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准备的更加充分，绝对不会出事的！

　　春晓后来也检讨了：当时不该立flag，凡事就怕那个绝对。

　　正在往瓶子里流淌的烟雾骤然就停止了，烟雾缭绕的文车院中突兀的响起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奇怪，像是春晓在现代去中华街，听到饺子店打肉馅时混进了软骨的声音。

　　春晓猛然抬起眼皮，分出一半心思去听那种怪异的令人心神震颤的声音，却看见原本正缓缓流淌的烟雾滞涩的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原本轻柔的烟雾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强硬的拉扯着，将烟雾扯成了横七竖八的直线，这种直线快速向整个文车院蔓延，一直蔓延向春晓手中的瓷瓶。

　　春晓狠狠抓紧了瓶子，一股强硬的拉力拉住烟雾，与他争夺起来！

　　“老师！晴······”春晓急忙向灵魂里的大佬求助。

　　【闭嘴！有人在听！】鵺怒道。

　　“晴······请原谅我的冒失······忠行老师。”春晓立刻改了口。
　　说完，春晓一个雷网直接铺在了地上，凌乱的地面上霎时闪烁起了细小的电火花，像是一群闪光的虫子迅速游走了整个宫院。

　　【什么东西？】春晓疑惑的感受着雷网传递来的手感。

　　【······你怎么想到用雷网做侦查的？】晴明费解的问。

　　【电到不同的东西会有不同的手感，目前来讲······】春晓神色凝重的看向烟雾深处，【但凡绝缘体，除了死物，都是危险的。】

　　一瞬间的安静之后，更大的拉扯从烟雾上传来，春晓手中的瓷瓶几乎要脱手而出，他连忙双手拉住瓷瓶，与黑暗中的东西争夺起来。

　　【怎么回事？】鵺透过春晓眼睛去看瓷瓶中烟雾的变化。

　　【有东西在争夺文车妖妃。】晴明说。

　　【这还用你说！】鵺怒道。

　　【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春晓，当心，】晴明虽然做过一次，但这次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先用大安定咒，平息文车妖妃快苏醒的神识。】

　　【不会。】春晓吐出两个字。

　　【清净明灭咒，先把争夺的手显现出来。】晴明立刻改变战术。

　　【不会。】春晓说。

　　【那换百流根法······】晴明深思熟虑。

　　【那是啥？】春晓一脸懵逼。

　　【你怎么什么都不教！】晴明愤怒的看向鵺。

　　【哈？他学这些没用的咒干嘛？给妖灵唱催眠曲吗？】鵺不以为然，【春晓，雷霆扫灭咒，先把······】

　　【你给我闭嘴！春晓别听他的！】晴明气坏了，【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惹事的，除了玉藻前还有谁？玉藻前在这个地方经营多久了？更别提还有一个推动历史的人藏在暗处！别轻举妄动！】

　　【玉藻前？他来干什么？】春晓握着瓷瓶的手有些颤抖，【因为文车妖妃，还是我？】

　　【都有可能，提高警惕，先处理文车妖妃，】晴明说。【你学过不动明王咒吧？学过吧？】

　　【学过。】春晓说。

　　【那好，先控制周围，再从玉藻前手上把文车妖妃抢过来。】晴明说。【不动明王咒能起作用的时间很短暂，你必须在一瞬间里确定拉扯烟雾的人位于什么方位！】

　　一声磅礴悠长嗡鸣！
　　不动明王咒的金色光晕以春晓为中心扩散出去，被拉扯的烟雾一下子就僵直了，源自暗处的拉力也消失了。
　　同时，地面上涌动起了金色的影子，斑斑驳驳的影子瞬间扩大到了整座文车院，然后向上扩张，犹如一张包袱皮，将文车院包裹在了里面，并向内收缩。

　　【如果不能确认方位，就把他逼出来！】春晓凌厉的眼神扫视周围，追寻除烟雾之外的东西。

　　春晓凝聚着咒力，向金色的影咒倾泻般释放出来，斑驳的金色影子不断凝实，像一张淘金的大网，过滤文车院内部含有“咒”的东西。

　　【有东西！】春晓精确的感觉到了影咒内部的某种存在。

　　【斩了他！】鵺咧开嘴。

　　“受持神剑·役使雷霆！”春晓徒手拉出一条煊赫的闪电，犹如一柄锋利的长剑，向被影咒笼罩的东西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