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夜来书》鳳聆

2、圣杯战争倒计时02

　　X小姐和银发的不知名少女似乎有什么过节，两人抛saber就自顾自地开战了，当然战场还是在月丸家的寿司店里。我怀疑月丸夫妇回来之后看到残局会当场心肌梗塞，嘛，不过心肌梗塞
　　也比目睹三位容貌一致的凶手用超能力砸场子要好些，只能祈祷他们晚点回来了，最好回家路中遇上久违的友人，被邀请去别的地方做客一晚上或者更久。
　　和银发少女打了几个来回后，X小姐判断了敌我战力差距，很识时务地溜走了，离开前还不忘丢下类似“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下次我一定会把那个蓝色的saber干掉！”这样的炮灰反派式狠话。
　　银发少女，应该也是个英灵，她看起来并没有和saber交战的欲望，只是有些可惜地环顾了下因为战斗而家徒四壁的寿司店，她歪着头想了想，对月丸一禾询问道，“你们这里有出售高级点心吗”
　　月丸一禾不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但是从小耳目濡染的习惯让他在思考之前率先挂起了礼貌的商业笑容，“对不起,今天并非特殊节日，我们没有提供点心的服务。”况且就算今天是特殊节日，saber肯定也在你来之前就把点心全部吃空了。
　　银发少女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丧气起来，她甚至像个不悦的幼儿一样鼓起了腮帮子。我注意到saber握剑的手紧了紧，不过被戒备着的少女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应该是我滤镜格外厚的问题，我觉得少女的背影萧瑟极了，让人非常于心不忍，于是我从口袋里摸出了肥宅常备的水果糖，还没等我张口呼唤，那少女就回过头来了。
　　“那个，是准备给我的，没错吧？”银发少女像闪现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一边递出糖果，一边仰头免得眼泪掉下来。
　　少女模样的英灵从我掌心里捏走了糖果，小声地嘟着，“对帮助你们的人当然应该付出甜食做酬劳……虽然只是廉价的糖果，不过阿尔托莉雅反应炉……不，没什么。我收下了。”
　　不管是X小姐，还是没有透露称呼的银发少女，离开的都非常干脆，我完全没法判断她们的去向。寿司店里只剩下我，月丸和 saber，回到了最初的配置，但是被损坏的布景却回不来了，月丸一禾正一脸神游天外地避现实，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这种情况要怎么和爸妈解释啊……”月丸一禾两眼放空地掰手指，“天灾？小规模地震？还是说人祸？……砸场子的？”
　　我尝试提出建议:“监控设备已经尸骨无存了，趁现在把记录删除了，随便你怎么解释应该都行。伪装成入室行窃还可以藏起现金，过几天附上赔罪自首书上交警察局……”
　　“眠小姐……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没有啦，因为不是自己家发生的事情所以比较冷静吧，大概。”
　　月丸一禾似乎有点思路了，我也准备回家睡一觉来缓和一下我脆弱的小心脏。
　　“眠小姐，稍等一下。” saber叫住了我，“你的手受伤了。”
　　听她这么一说，手背好像确实有点发麻。我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见手背上有一截短短的血痕，应该是先前被盆栽破裂飞射出的陶瓷碎片划伤的。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不断往外淌血的样子看着挺渗人的。
　　我正盯着伤口看得起劲，saber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听到一声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清冽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失礼了。”
　　我的手被温柔地托举起来，saber用她蓝色的发带开始给我包扎伤口，“抱歉， master的家里并没有准备医疗箱，只能委曲你用这个将就一下，之后记得要去认真消毒一下啊。” saber一句叮嘱说完也正好包扎结束，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掌，完全不觉得有被勒住的感觉，真是令人赞叹的灵巧手法。
　　我珍而重之地捧看自己受了一一平时一个创口贴就解决的一一伤的手晕乎乎地走回家了，上楼梯，回房间，反锁房门，然后开始哩嘿嘿地傻笑。
　　好池，saber好池，月丸也很池，真是叫人羡慕的池面主从。之后我也会召唤出从者吗……如果也是这样体贴帅气的从者就好了。
　　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我在肚子咕噜咕噜的提醒中沉思，最后也没想到我遗忘的事情，干脆先躺下来睡个午觉吧！
　　（空荡荡的胃：？
　　——
　　月丸禾调监控的时候，抬眼看见之前站在店门目送眠眠的saber回来了，她的表情说不上是放松还是严肃，于是月丸问她,“怎么了吗？”
　　“那位眠小姐应该是普通人吧”saber的目光投向对面的屋子。
　　“是的，吧……虽然我和她不是很熟，但我爸妈经常提起她——大半夜还点着灯完全没好好休息以后会掉很多头发之类的。”月丸一禾思索着，但是他对这位邻居以前的印象着实不深，没法提出重要参考线索，“ Saber发现了什么”
　　“Master没有注意到吗”saber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解说道，“那位眠小姐的魔力存储与魔术回路都非常优秀，甚至可以通过接触外放魔力引起介质共振——” saber看了眼桌子的残骸。
　　“原来如此！先前她和桌子一起震动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确实不像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啊！”月丸一禾恍然大悟地以拳击掌。
　　Master，你稍微有点迟钝了。Saber咽下了她的吐槽，“总之，眠小姐可能是我们优秀的盟友，但也可能是难缠的敌人，我们还不知道她的‘非魔术师’身份是不是伪装，master你也要注意一点……对了，厨房里的冰箱应该没有在刚才的战斗中损坏吧？”
　　“你还要吃啊——？？！”

　　我睡醒了。
　　窗帘没有拉，我一偏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明天看起来会热个半死。我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吃午饭，甚至连晚饭时间也一并错过了。我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慢吞吞地点了外卖，然后趴在窗台上向外看。
　　对面的月丸寿司店，真正意义上的休业了，窗纱都垂了下来，意思意思地遮掩下内部的惨状。他们楼上也没有开灯，应该是已经休息了？毕竟月丸一家生活作息都规律得吓人。
　　我发现系在我手上的蓝色缎带甚至在昏暗街灯的映照下隐隐能看出暗纹，确认过眼神，是我消费不起的东西。原本还挺想偷偷留下它当作纪念的，这样看来必须还回去了。
　　Saber叫我赶快去消毒，结果我一睡到天黑，伤口早就不痛了，说不定血块都把缎带黏在伤口上了——竟然没有，而且原准备清洗的缎带上还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沾上一点血污。
　　贫穷的我捏着缎带的手微微颤抖着。
　　最后还是把缎带用清水浸泡了一下，我有点怂，不敢下手搓它，也不敢不洗。
　　我吃过深夜外卖后，晾着的缎带已经干了，依然是简洁普通的浅蓝色，光线明亮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它的暗纹呢……明天早上就还回去，迅速，立刻，马上脱手。

　　计划是很美好的，但事实是，我因为半夜玩手机，导致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月丸寿司店里空无一人，我拨出了休业牌上的联系号码，是月丸妈妈接的，她告诉我月丸早上和他的外国友人出门了。月丸一禾不太喜欢带手机，他出门的话基本就联系不上，不过月丸一禾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回家所以家长就没管了。
　　不，你们管一下啊，心也太大了吧。
　　“说起来他似乎是有提到西区的水上乐园……大概是带着朋友过去玩吧。眠酱很急吗？如果他提前回家的话我打电话给你吧？”
　　我谢过月丸妈妈，即刻动身前往西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量减少和月丸父母交流的机会，太过热情的人让社恐肥宅非常害怕。虽然水上乐园很大，但说不定我就找到月丸一禾呢，帅哥在哪里都是会发光的，更别提他身边还跟了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女，这种组合一定不会泯然众人。
　　现在是周末，西区又是商业与娱乐设施全面发展的繁华地带，我贴在电车车窗边，就像餐刀在土司片上压着的果酱。再多挤几趟车，我说不定能瘦下来。
　　电车驶入了一个站台，陆陆续续地有人下车，但也有更多的人上来，我生无可恋地贴在琰璃窗上，用余光撇着窗外的人流。
　　……嗯？
　　刚才好像看到 saber了……错觉吗。错觉吧，saber哪来那么大个球啊。
　　——
　　“……喂。”
　　“ Lancer。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男人压了压他的帽檐，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
　　身边灵子化的从者自然是听到了他的问话，“先前那辆电车上，似乎有个女孩子和我对视了一眼。”
　　“哈。”男人用哑的声音冷笑了一声，“你灵子化的时候连身为 master的我都看不见你，别太敏感了，lancer。”
　　英灵不再作声了。
　　——
　　电车，真够呛。
　　我扶着水上乐园的立柱深呼吸。我今天穿的是简单的T恤和五分裤，在电车上还好，在水上乐园里就显得有些不太清凉了，即使心里知道没人会在意，但被陌生人目光扫过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后背发麻……尽快找到人还东西吧。
　　“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高大概到这里，头发可能是盘起来的，脑袋上有一根很引人注目的呆毛，日语说得很好……”我一边描述一边比划。值得高兴的是，被我拦住的救生员先生很快就回想起这位令人印深刻的少女，给我指了方向。
　　很好，行动非常顺利，接下来只要交还发带——
　　“唔？我并没有出借过发带，不如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呢。”坐在沙滩椅上吃冰沙的 saber小姐这么说道。
　　“欸。”
　　金发碧眼，熟悉的呆毛，没有变化的身高，看不太出来的cup，毫无疑问就是saber本人！难道说你是离开棉被就会失忆的那类人吗——！？
　　拒绝承认自己是saber的金发少女看了眼我手背上的八角晶体图样，有些感慨，“你居然就这样随便跑出来啦，这种懵懂的样子都叫人觉得有些亲切了。”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是在说我傻？
　　“这样吧，反正你之后也会知道的，你可以叫我 archer。”金发少女偏了偏头，给我看她的盘发，“你看，我的发带还在，你认错人了。”
　　我回想起昨日的X小姐和银发不知名小姐，以及电车上惊鸡一瞥的熟女系saber，了然的同时，对英灵召唤机制也越发迷惑了起来。
　　Archer注意到我面色古怪，体贴地询问我是不是想吃刨冰，想吃的话自己去买。
　　“不，我只是在思考，圣杯是不是有强迫症或者收集癖什么的……”
　　“？”archer完全听不懂我在嘀咕什么，但她宽容地无视了这些小细节，“好了，不知名的某位参战者，你差不多该离开了，我的master可不太好说话，到时候你就不一定能走掉了。”
　　Archer，似个好人。
　　“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请。”
　　“我可以摸摸你的呆毛吗？”
　　“请回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