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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房间内烛火摇曳生姿,一下一下的扯动着卿上墨的心弦,
      身前的梵谷西子依然在自顾自的念念叨叨,似乎丝毫不在意卿上墨是否在听,而是单纯的想说。
      梵谷西子很少提自己的老朋友——禅尘大师,这一个晚上却说了他在六年历练期内遇见禅尘大师的事,虽仅仅是说的极少,但快年近古稀的梵谷西子,眉眼皆带笑。
      可以说是听自己师傅杂七杂八扯了一堆卿上墨突然怔怔的看着梵谷西子。
      “他给了为师一颗红豆,为师把它弄丢了……”
      梵谷西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猛然顿住,又乐呵呵的笑了,对卿上墨说:“上墨,为师所求不多,只希望你所做之事无愧于心,保护好自己……”
      “不错过抑或是离开那个自己所在乎的人。”
      “它是苦的……”
      梵谷西子转身负手。
      黎明即将来临,晨光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掠过屋内,爬上了房顶,张牙舞爪。
      卿上墨听着梵谷西子的话,回答到明白了。
      “为师的经验之谈……回去吧!”
      “是。”
      卿上墨出门后便为梵谷西子带上了门,“师兄!”
      陈浔微微一笑,道:“饿了吗?”
      卿上墨略过陵黎浔的问题,:问道:“师兄去皇朝的日子定下了吗?”
      “嗯?”陵黎浔的呼吸间有些急促,声音的尾部犹如一把短小的勾子。
      勾住了卿上墨忐忑不安的情绪。
      “没什么,师兄,我们走吧。”
      “好。”
      *
      “啊!”
      一道尖锐的女高音划破了天际,站在梵一语床前的梵菍菍有些苦恼。
      “师妹,其实……”梵菍菍说不出该用怎样的词来安慰梵一语,毕竟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
      梵一语喜欢二师兄卿上墨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稍微熟一点儿的都知道,身为梵一语室友的梵菍菍自然也知道。
      “师姐,你出去,你出去好不好!”
      梵一语从小到大对这张脸可是爱护有加,此刻看见自己的脸成了这般模样,自然是内心极度崩溃。
      不得不说凝玉胶泥的确是很好用,仅仅四日的时间脸便消了肿。
      虽还有些红痕,但架不住梵一语的底子好,这红痕在梵一语脸上好似面带桃花一般。
      卿上墨并没有过十八岁的生辰,这是卿上墨自己要求的。
      第二日清晨,卿上墨将已收拾好的行囊拿上,准备出梵谷。
      “二师兄!等等我!”远远看过去,便是梵一语拉着梵菍菍奔来。
      卿上墨停下了脚步,来送卿上墨的陈浔也停了下来。
      “大师兄。”梵菍菍向陈浔打招呼。
      陈浔回以一笑。
      “二师兄你一定要回来,你那么厉害的!”
      梵一语嘴角带笑,眼中却噙着泪。
      “六年啊,等二师兄回来我都长大了!”
      “二师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躲!”
      “二师兄,我会想你的。”
      说着说着,梵一语已是泪流了满面。
      “嗯。”卿上墨说感觉不到梵一语对他的感情是假的,但他却不知如何回应,梵一语也从未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只希望这份感情能过经过六年的时光迁移中慢慢消散抑或是沉淀。
      四人徐之,终是走到了梵谷外。
      “二师兄!再见!”梵一语一语罢,便拉着梵菍菍跑着离开了。
      悦华铃铛随着主人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着。
      “阿墨,该出谷了。”
      卿上墨看着梵一语的愈来愈远的背影,突然问道:
      “师兄,会想我吗?”
      “会。”
      卿上墨转身走着。
      陈浔看着那一袭白衣墨发出神。
      突然,逆着晨光的卿上墨猛地回头,如玉珠坠盘般的声音朝陈浔唤了声。
      “师兄。”
      良久,陈浔看着卿上墨欲言又止的神情一语不发。
      明亮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卿上墨转过身,似毫不留恋般踏出了梵谷。
      “师傅,我护得住他。”陈浔对身后偷偷跟来的梵谷西子说道。
      “为师……拭目以待。”
      ***
      风拂过树间,“沙沙”的声音犹如一个老年人沙哑的低吼声,偶尔传来几道尖锐的鸟鸣声,缓缓流淌的河水发出泠泠声音,在幽静寂寥的林中平添了几分可怖。
      卿上墨背着不甚沉重的包裹划着小舟,顺着河流而下。
      如同自己的命运一般,流向陌生的,不知名的未来。
      他的记忆是从进梵谷开始的,所以梵谷的意义便是家,被标上了温暖,安心的标签,是不可取代与覆盖的存在。
      此刻的他犹如游子离家,从现在开始他便要面对广阔无垠的江湖,进行名为余生的厮杀。
      在众人面前再怎么沉稳,说到底,卿上墨也仅仅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也拥有着满腔热血,也会因为喜悦开怀大笑。
      萧萧的风示威般的拍打着他的衣袖,衣摆,呼啸在他耳边。
      他逆着光前行,嘴角带笑。
      “咻!”
      一把尖利有力的箭忽的从茂盛的林中窜出,直愣愣的射进了水中,溅起了极大的浪花,足以见得射箭之人杀心之重。
      卿上墨心道不妙,一个翻身便跳上了岸。
      此时还不知是敌人还是朋友,还不宜轻举妄动。
      卿上墨淡定的拍了拍衣摆处并不存在的灰,徐徐行之。
      因为突然出现的飞箭,卿上墨虽面上不显分毫诧异,神经却是紧紧的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暗暗地观察着周围。
      良久,除了河水流淌的声音合着风声凌乱,便再无其他异样,若不是离他不远处的竹筏依然还翻倒在水中,刚刚那飞箭恍如一梦。
      风声突然紧促,卿上墨猛地转身挽花般抓住了那箭,箭身他的手中剧烈的颤抖着,一个“翎”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刺着卿上墨的眼睛。
      翎?翎阁?
      他什么时候惹上了翎阁的人?
      扑面而来的浓厚的血腥味,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香粉味儿打断了卿上墨的思考,他灵敏的一个侧身,只见一位浑身带血的女子坠入了河中。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他大概会被这位女子撞入河中,他包裹中可只剩一套衣物了。
      撞不起,撞不起。
      女子一入河水中,河水立刻漫出带着鲜艳红色的血水来。
      卿上墨看着水中的女子,心中有些纠结,救?还是不救?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小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从不在他的认识当中。
      “救我。”水中的女子甜腻的声音透着水传入了卿上墨耳中。
      卿上墨正准备下水,却因突如其来的飞箭而掉入水中,包裹留在了岸上。
      水中的女子死死地扒着卿上墨的腰,一同沉入了水底。卿上墨起初还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沉入水底后飞箭渐渐地没了,就放弃了挣扎。
      在二人看不见的树杈上,一位蒙着面的男子朝暗处使了一个眼色,射箭手们接到指示,纷纷撤退。
      有些狼狈的女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卿上墨吃力的将她拖上了岸上。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某种原因,女子的春光若隐若现,卿上墨看着这活色生香的女子却毫无杂念,还有些苦恼。
      男女有别,虽然江湖之中不拘小节,但在梵谷生活了十几年的卿上墨却是有着“非礼勿视”的概念。
      不能放着这个姑娘继续春光乍泄下去,就意味着卿上墨要将陵黎浔做给他的新衣裳给她穿。
      且不提这是他仅剩一件衣裳,就这件衣裳是陈浔做给他的这一个条件,就足以让卿上墨犹豫。
      权衡利弊之下,卿上墨只好将新衣裳披在了女子身上。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女子身上的伤口也的确可怖,卿上墨又小心的给女子抹了药膏。
      在给女子抹药的期间,她似乎是因为疼痛,所以泄出了几声呻/吟,偶尔还唤着某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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