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乌托邦-中or短篇合集》Mars阿氓

3、《H毒/药》-续节

　　云里雾里般，卡西捧着一颗苹果发愣。
　　“怎么了，是还不饿吗？”
　　他猛地抬起头看了看M博士的脸，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梦醒了一般。快速地埋下头对着手里唯有的救命稻草焦乱地啃咬起来，狼吞虎咽过后，掌心便空空如也，连剩余的核芯也一起啮干净了。
　　汁水把咽喉润透了，一瞬间感觉整个死气沉沉的人都活了过来，他靠在墙壁大口呼吸着，第一次感觉这该死的牢房是如此明亮。
　　缓过神来，他马上意识到一颗苹果尚不能解决他连续几天的饥饿，卡西本能地伸出手往旁边的人手里抓，唯触到M博士的几处指尖。
　　卡西顿了一下，接着从头僵硬到脚。
　　他诧异地扭过头，像是想起来什么，嘶哑地大叫了一声。
　　没等M博士反应过来，卡西就伸出伤痕累累的胳膊往M博士的胸口上狠狠地推了一把，确使不上什么力，反而被生锈的铁铐禁锢到半路，又被反作用力将自己一头磕上了墙壁。一直想好心助一力的胳膊伸上来时，卡西又一个哆嗦窜开，像是脑袋在那刻时昏掉失去了理性，不由已地蜷回角落，惊恐呆滞地睁大眼看着眼前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微微发着抖。
　　卡西摇着头呼吸急促，喃喃地道：
　　“不啊，离我远点，你想害我……想害我……”
　　M博士见他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愣了许久后，付于一丝苦笑，叹了口气。
　　“你好好休息吧，伤还没好，少点大动作，这几天……”
　　话到这里，M博士猛然停顿了一下，见卡西的表情缓缓平静下去，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把千绪万语吞进肚里，只留下干净意味的一句：
　　“你还饿吗？”
　　……
　　那是卡西脑袋最混乱的一段光阴，他不明白——这个家伙，他想换做何事，他甚至完全忆不清理不懂几天来究竟是怎么了——他只知道，从他踏进这个地狱的几天来，他所饱受的折磨，他完全不堪回首的酷刑，都像做了一场昏昏沉沉，被泪水湿晕的噩梦。
　　而现在梦醒了，看得清，呼吸地彻底，像死而复生一般，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弄不清在他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他良心发现？
　　还是另有企图？
　　是一种戏弄还是换一种方式让他难受？
　　卡西千头万绪地张着干裂的嘴唇抬头愕然，不适涌进了咽喉。
　　他埋下首去，将壶里的清水一饮而尽。
　　等他抬起头，恍然发现空荡荡的牢房里，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