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福》西蒙斯弗谖

25、第22章

　　“这是？”他问。“这是阿阙标注了所有右将军及其派系众人在那一片的利益地盘。”

　　“你要做什么？”我将图纸折好放进袖兜，背过手：“你知道吗？我很认真思索过，觉得我这妖神做的太憋屈了些，所以我打算做大事，好歹也不要浪费我一身逆天的力气。”

　　“你现在这本事离逆天还差远了。”大宝嘟囔，我姑且将这当作是他在嫉妒我好了。“上次你在那里打听了那么久，这次也能为我节约不少时间。我们今天去那里看看。”

　　“诶，这可是你大婚第一天，你不好好化个妆，做顿饭，等你相公回来一起吃，倒是跑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去干什么？再者说，万一你离开的时间里阿阙回来了不见你，你不怕他发现你能力没丢还在寻思报仇这件事？”

　　我心念一动，便和大宝到了一座山顶上，那条运河就在我们脚下。“别的我不知道，阿阙今天不到黄昏时分是回不来了。从四天前阿阙回来到现在，朝堂里面吵成一团，如果再不着急解决，怕是这问题就大发了。所以今天那些人一定会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对于右将军那边并没有到最后的生死时刻，他们可没打算这么容易妥协。综上所述，今天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我们不用着急，好好干我们的事情。”

　　我望向右侧：“那边就是防洪大堤是吗？”

　　“是的，现在这水往哪边引，这运河就是往哪边走。而右将军那边的人，就是想将这水引到民田那边去，保住自己的不法地盘。”

　　我捻起指尖：“我记得我和你讲过，我是要做些什么的，那么我们就送右将军一份大礼，给这朝中的讨论推一把力如何？”抬手腕，大堤那边的水就在蠢蠢欲动。

　　“你可千万别做什么有违天理的事情，稳住啊。”我瞟他一眼，将手往外一送，那水便如猛兽一般咆哮着吞噬了大堤，我往一边一划，那水就调转头奔向一侧。

　　“你说，这快马加鞭送信得用几日啊？”
　　“快马至少得走七天，飞鸽少些，四五天便到了。”
　　“那么我们四五天之后，看看朝中出现什么风浪吧。”

　　洪水滔天，淹没大堤右侧良田。飞鸽绑着信起飞，我吹口气，帮它更快点。一个眨眼功夫，我们便回到了王府，王府内仍旧秩序井然。“你这王妃太不称职，撂挑子都不看看王府内大小事的吗？”

　　我不在乎道：“我嫁的是阿阙，又不是这王府，况且这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还有那些些大小管事，我何苦与他们抢饭碗。”

　　“那本朝风俗就是新婚第一天可是要娘子做饭的，你这也不打算做了？”

　　“繁文缛节何须遵守，不过面子工程是得有的，你说，这京城哪家菜馆子不错？”大宝已经找不出言语来与我交流了。

　　等阿阙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换好衣裳，一身翠绿的我赏心悦目。“阿阙，我听大宝说新婚第一日，是娘子做饭给夫君的，我不善厨艺，但是我可以请你吃饭。我听他讲，那鸣仙阁可是不错，咱们去那里吃吧!”

　　阿阙顺从的很，换下官服便随我出门。盛夏时节，天黑的晚，街上人多，小摊小铺鳞次栉比。“你喜欢京城吗？”我在一片初上的灯火中寻找他眼睛里的光，人们说，一旦谈到喜欢的东西，眼睛里是有闪的。

　　可惜我没捕捉到。“没有喜欢不喜欢，从小生长在这里，没有想过有别的什么选择。”

　　“可是我听大宝讲你是出征过的，你看过塞北的风沙落日，也见过南蛮之地的流水人家。我问你，你最喜欢的是哪里？”

　　他伸手搂过我肩膀，望着不远处的楼阁：“我们到了。”轻轻松松跳开话题，而我被这么一分心，也忘记了继续追问。这里的饭果真美味，我心中暗暗标记，以后即使阿阙不在我也要一个人来享受。

　　吃饱喝足，略微犯困。毕竟今天跑了那么远，还动用妖力，最关键是我还是个半吊子，这能力要不就是熄火，要不就是泛滥，太难掌握，这可是把我折腾苦了。

　　“幺儿累了吗？可是想回去了？”我点头，迷迷糊糊。“那幺儿想看沿路风景还是直接赶快回去睡觉？”

　　外面灯火通明，行人络绎，我活了这些年，还没有这么接近过这么繁华的地方，真的很吸引人，就那种蓬勃的生气，就足够让人流连，而这压抑我阴气的事情也成为了想起来觉得遥远的过去。

　　“咱们慢慢回去吧，外面好美，我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

　　“好。”他说。

　　然后他背起我，就像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慢慢往回走，我靠着他有点冷的脊背，感受着他心跳，距离如此之近，却听不懂这心里的话，这颗心的节奏。

　　不过，有些时候深究未必是好事，我们的缘分，也没有深刻到要互相了解。所有祸事，都是因为想把彼此的命运缠绕才产生的，我这么聪明才不会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