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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幕大将军果真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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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风月之地。其花魁樱六娘,更是无数达官贵族、才子墨客心头的“朱砂痣”。
平日里,能一睹她芳容已是万幸,更别说与美人卿卿我我,那真是三生有幸,羡煞旁人。
今日,不知谁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让大美人出迎。
“醉红楼”最豪华的厢房内,柳子倾正美人在侧,被樱六娘劝酒和喂食。
“柳公子,好久没来了,奴家想死你了。”樱六娘娇柔的身躯一个劲的往柳子倾身上依靠。“来,喝一杯嘛?”
“好好好,我也很挂念六娘,实在是生意太忙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我罚酒一杯,小心肝儿别生气啊……”说罢,接过樱六娘的酒杯一饮而尽。
“只罚酒可不行,还得吃了我手里的葡萄。”随即塞了个葡萄在柳子倾嘴里。
“好好好,小心肝儿,这葡萄真甜,比你的小嘴儿还甜……”
这羞耻的说辞,连柳子倾自己听着都想吐了,但是现场唯一的看客,却颇不给面子。
幕侯晨一脸淡然的看着柳子倾。
这小子,有点演过头了!
柳子倾虽然嘴上调戏那女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旁倾斜,由此可见,他是很排斥如此亲密接触的。
幕侯晨不禁想起在游湖时,柳子倾自然而然的依靠着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幕兄,很好笑吗?”
“不,你们继续。”幕侯晨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嗯,比起幕将军,幕兄顺耳多了。
见幕侯晨如此不动声响,柳子倾有些气闷。看来,必须使出杀手锏了。
柳子倾祥装生气的对大美人说:“小心肝,你怎么光顾着陪我,都忘了幕公子了,他难得来一次,可要盛情款待哟……”随即偷偷使了个眼神给樱六娘。
美人会意一笑,聘聘婷婷地向幕侯晨走去。
“幕公子,怠慢了,小女子这就为你斟酒。”
这京都,具有如此阳刚之气的男子可真不多得,看着就让人垂涎。
但瞧他不近女色之态,樱六娘暗想,除非柳下惠,否则再稳如泰山之人,也逃不过她的绕指柔……
快靠近时,樱六娘佯装娇弱地一个没站稳。
“哎呀!”一声,就要往幕侯晨身上扑过去。
幕侯晨不着声色,往身侧轻轻一移,刚好躲了过去。
樱六娘很不雅的摔在了地上。
柳子倾汗,这么姣美的人儿,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舍不得伤一根毫发,他倒好,让人家摔了个颜面尽失。
“走路站稳些,下次指不定摔在刀刃上!”
看似调侃的警告,却透着浓浓的杀气。樱六娘不禁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揣着匕首?
看来六王爷说得没错,幕侯晨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柳子倾只当他不喜欢女人,所以欺负美人儿。六王爷借这大美人来给自己演戏,可不是拿来让男子欺负的。
“幕兄,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柳子倾一个箭步,赶紧向前扶起樱六娘。
樱六娘也不恼,站起身子,依旧巧笑盼兮的看着幕侯晨。“幕公子,奴家摔得好痛啊,你得罚酒一杯。”
说罢,拿起酒杯,斟满一杯酒,递给幕侯晨。
幕侯晨也不接酒杯,只一个反扣手,要将这酒倒灌入樱六娘嘴中。
樱六娘头一侧,酒杯从手中松落,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摔碎。
没想到柳子倾手臂一捞,把酒杯接住了。
她决定当个和事佬。
“啊呀,六娘,我替幕兄喝了这杯酒,替你陪个不是。”随即一饮而尽。
幕侯晨、樱六娘双双石化。
这酒有毒啊!
“解药拿出来!”樱六娘被幕侯晨一手锁喉。
幕侯晨现在笃定,这小子跟樱六娘不是一伙的。
“这是情噬散,没有解药,只能……”樱六娘魅惑一笑,看这幕侯晨似乎对柳公子颇为重视,竟然如此着急。
啊……这戏没法演了。柳子倾赶紧拽住樱六娘,“你说什么,我中毒了,中了什么毒?”
“情噬散,天下最毒的媚药。”
“你……你……就算垂涎幕兄美色,你也不必出此下策啊。”
“没办法,男人只有情动之时最脆弱。”
然后就可以杀了他。
“当真没有解药吗?”
“我可以当你的解药。”樱六娘看着柳子倾清秀的俊脸,嗯,秀色可餐。
柳子倾看着樱六娘,有种想替幕侯晨掐死她的冲动。
“这药多久发作?”
“半个时辰后。”
半个时辰?
柳子倾管不了那么多了,破门而出。
现下,必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然一旦发作,她女子身份就暴露了。
她记得靠近郊区的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小木屋,这会应该没人。
幕侯晨见状,紧随其后,就看柳子倾已一路狂奔,向城外郊区跑去。
他们刚走,屋内墙面旋转,六王爷禹延走了出来。
“当真下的情噬散?”声音中带着愠怒。
“王爷息怒,只是普通的迷情药。”
“日后行事谨慎些,不可再将她牵扯进来。”
“是,王爷。”
一到木屋,里面黑灯瞎火的,柳子倾借着月光,刚想把门锁上,就见一人影也窜了进来。
“幕将军,你跟来干嘛?”这会她最怕的就是旁边有人,尤其是男子。
“帮你解毒。”
开什么玩笑?他看起来不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我记得这媚药,必须是阴阳合一,这男子和男子,如何……”说到这,柳子倾有些脸红耳赤。
她心知肚明,当然如果真要解毒,确实也只能找男子了。
“我并未想行那之事解毒。”幕侯晨脸颊也有些发热,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只是担忧,就情不自禁的跟了过来。
“这毒确实没有解药,但是只要抗过药效,便可自行缓解。”
柳子倾解释道,她曾听樱六娘说过这药。情噬散并非剧毒,不会伤及性命,但是药效发作,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到那时,只要是异性,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扑上去的。
“我可用内力,帮你驱毒。”
“不必,劳烦幕将军从屋外将门反锁……”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拦腰抱起,直接丢到床上。
“宽衣。”
“驱毒为何要宽衣?”
“衣服太厚重,不便于毒素驱散。”
“我不……”
“还要我动手吗?”
敌不过幕侯晨,柳子倾只得窸窸窣窣,慢吞吞的脱掉外衫,只剩贴身薄薄的中衣。
柳子倾脸颊通红,庆幸她穿了裹胸,而月光也淡,看不出她的女子身份。
但是,那隐隐约约娇柔的身段,却让幕侯晨有些燥热,唇舌顿觉发干。
怎么又一次对这小子起了心思?
“坐好,背过身去。”压下心头的邪念,幕侯晨屏息运气,将内力输送给柳子倾。
迷情药开始发挥药效,柳子倾全身有些发热。
幸好衣衫单薄,加上内力驱毒,那股热力慢慢散去。
折腾半晌,毒素终于驱除,柳子倾顿觉筋疲力尽,晕睡了过去。
幕侯晨心中暗想:这毒驱散如此之快,看样子并非情噬散。
不然强大的药力发作,柳子倾当真扑过来,一向自持冷静的他,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幕侯晨将她搂在怀中,借着月光将她外衫穿好,然后再抱紧。在寒冬腊月,也只有如此才不会受冻。
柳子倾感受到了热源,像个小猫咪一样,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幕侯晨的腰睡着了。
这一下,幕侯晨只觉得血液往头冲,满脸通红,心乱如麻,浑身更加燥热,唯有用内力继续屏息,将强烈的欲念压制住。
他觉得,这小子,比情噬散更毒。
自行冠礼以来,也有不少女子投怀送抱,所幸自己自幼练就纯阳之功,因此从未侵女色。为何遇上了这小子,却屡有邪念?
难不成,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作为德高望重的武将之家,这是何等有辱家风?虽然坊间传言无数,他却笃信清者自清。倘若不加克制,就真的“清”不了了。
更何况……这柳子倾还是小妹喜欢的男子。
看样子,今日之后,不可再与柳子倾碰面。
天色昏沉,月亮躲进云里,幕侯晨抱着柳子倾一夜未眠。
这头,柳子倾却睡得无比香甜。
倘若她知道自己歪打正着,让幕侯晨下定决心,不再与她碰面,估计梦中也该笑醒了吧?
胡言狐语小剧场:
柳子倾:六王爷,借你美人儿演出戏。
禹延:演出费呢?
柳子倾:只管开口。
禹延:他日无条件帮我演出戏。
柳子倾:好说好说。角色是什么?
禹延:还未定。(也许是演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