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消散》1*****一

14、第14章 黑衣老头

　　挚山眉头微微皱起，身子向前一倾，冲向茹华，势有杀了她的举动。
　　见此，茹华赶紧两手一拍，让地上的钟乳石升起，冲向挚山趁着这个机会，茹华赶紧起身，利用钟乳石的庇护，消失在山洞里。
　　挚山两手叠加一挥，钟乳石就崩开，站直身子之后，就感觉整个山洞都在晃动，暗道：不好，山洞要塌了。
　　想到这，连忙跑向空青，将他打横抱起，迅速离开山洞。
　　出了山洞，挚山抱着空青在高处，看下下面的山洞外的白雪大块大块的落下，将一切夷为平地，恢复平静后才离开。
　　......
　　空青有些吃痛地醒过来，看着周围一切陌生的环境，地上还有一对柴火正烧着，揉着后脑袋起身，环顾四周，这又是哪里？对了，挚山元君！
　　“你醒了？”
　　听到挚山的声音，空青转身看去，欣喜地扑在挚山的怀里，哭诉道：“挚山元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死了！”
　　“你没死，但是我快死了。”挚山被空青抱着有些喘不过气，平静地说道。
　　闻言，空青赶紧松开手，手足无措地道：“我我我......”
　　“好了，喝点水休息会吧。”挚山拿着个石碗，就直接给了空青。
　　空青接过碗，喝了一口后道：“挚山元君，你既然连石碗都能变出来，可我怎么没看你变出个法器？”
　　“镇灵塔虽然仙家的人可以进出入，但是仙灵会受到拘束，不可多变。”挚山含糊地说道。
　　闻言，空青只好点头应了一声，继续捧着石碗喝水，但是心里却是心猿意马，挚山元君似乎对茹华说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空青。”
　　听到这句话，空青莫名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演了一口气，道：“在！”转过头，就看见挚山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挚山也没有给空青做太多反应，只是拿起一条红绳，道：“过来，你现在头发都散开了。”
　　闻言，空青小心翼翼地挪了个身子，就感受到挚山的玉手在自己的脑袋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自己的心底敞开。
　　挚山一言不发地帮空青将全部的都用红绳竖起来，前面的斜刘海和两边的鬓角扎不起来，只能散落下来，安静地待在那里，“好了。”
　　感到挚山松开手，空青才转过来，好奇地摸着头发，道：“没想到挚山元君还会帮别人扎头发。”
　　闻言，挚山沉默半响，才说：“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扎头发。”
　　“诶？”空青看向挚山，惊讶地说道，“真的吗？”
　　“嗯。”
　　面对挚山的沉默寡言，空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对了，你什么时候在洞里的，我和茹华居然没有发现。”
　　“茹华？”
　　“嗯！就是那只讹狐的名字。”
　　“她也有名字，难道也是有主人的？”
　　“这我不清楚。”空青摇了摇头，道，“没有听她说起，只是一直在那里听她说关于她和一个皇子的故事。”
　　挚山闭上眼，轻道：“我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空青微讶地看着挚山，随后不乐意了，嘟囔道，“你既然一早就在那里，为什么都不出现，害的我我都被吓死了。”
　　挚山睁开眼，只是扫了一眼空青，悠然道：“这有什么吓的，你是我神司，胆子不能这么小。”
　　“挚山元君，”空青仔细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吗？”
　　挚山看了一眼空青，却没有说什么。
　　空青担心挚山会因此不让自己做了神司，那到时候会被降为小仙，连忙急道：“我不知有意的。”
　　“你是男是女重要吗？”
　　面对挚山突然地反问，空青微怔，继而摇头。
　　见此，挚山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神司是男是女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帮到我即可，况且我们已经到了第三层，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头吗？”
　　挚山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空青一颗定心丸，双手捧着自己的圆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挚山，原来挚山元君对这种事情是如此深明大义。
　　“看什么？”挚山上下打量了一眼空青，见他盯着自己，又道，“今后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的女儿身，明白吗？”
　　“嗯嗯！”空青听到，连忙点头。
　　看空青这样子，挚山也不再去理会他，说：“也不知道这茹华是躲到哪里去了，若是一直找不到，我们直接去第四层吧。”
　　“好。”空青点头，看挚山起身，自己也连忙起身，看挚山走到山洞外，也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条跟屁虫一样，紧紧地粘着他。
　　对此，挚山的脸上有一丝的不悦，道：“空青神君，为何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空青两只眼睛不停地看着四周，道：“我是担心那茹华又把我抓了去，我可要跟在你身边不放手。”
　　挚山听完，沉默地甩开手臂，但是空青此刻就像是一条八爪鱼，紧紧地抓着，死都不放手，挚山无奈开口：“空青神司，你这样抓着我，万一茹华来了，我怎么打她？”
　　闻言，空青也觉得有些道理，“你说得也对。”说完，空青就松开挚山的手臂，但是跟在他的身后，怎么样也不肯走到他的旁边。
　　也好，跟在自己的身后，也省得麻烦，就这样，一人在前面，一人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走在这漫天雪景之中。
　　......
　　一双白皙，指甲为红的玉手，在一颗透明的珠子上面拂过，很快，珠子就泛起了一道水蓝色的光芒，瞬间浮现出一副挚山与空青待在一起的景象波纹，那人正是消失的茹华。
　　只见她轻轻地在珠子上，像弹奏曲子一样，看着躲在挚山背后的空青，缓缓说道：“你说的我都照办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自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在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头，拄着木头拐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
　　茹华只是淡淡地看了那老头一眼，转过身下跪行礼后才起身，道：“今日老先生对茹华的大恩，茹华不会忘记的。”
　　“茹华姑娘，那老朽就啰嗦一句，你出去可切莫生事端，免得被仙界的人发现，你可以去魔界，找一个叫做华庭君的人，他会帮你的。”
　　“老先生的教诲，茹华记住了。”茹华稍微弯下腰，彬彬有礼地回道。这姿态，与刚刚在空青和挚山面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见此，老头右手一挥，茹华便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看着眼前空青与挚山，老者黑色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空青？是个好名字。”
　　说完这句话，老头就消失，透明的珠子也随着爆裂，景象不复存在。
　　走在挚山身后的空青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是觉得后背发凉，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挚山见空青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
　　“挚山元君，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空青说完回过头，就看见了一面墙，再抬头，入眼的就是挚山那张俊美的脸，一抹红霞上头，松开抓着挚山的手，放在背后不安分地抖动，摇头笑了笑。
　　看见空青的样子，挚山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开口道：“你多心了。”
　　“是吗？”
　　“还有，”挚山站在空青的眼前，伸出手就触碰到她的脸颊，平静地说道，“你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还这么烫。”
　　面对挚山的一本正经，空青退后几步，伸出手就捂着自己的脸颊，道：“哪有，是我体内发热过多，才会如此。”
　　“是么？”
　　“是。”空青平复好心情，深吸一口气，展开笑颜，看着挚山，神色略带严肃地说道。
　　见此，挚山也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继续走着。
　　挚山回过头后，空青立马挥动手，企图散走自己脸上的红晕，吸气又呼气，最后还是一跺脚，追上了挚山，在挚山元君面前，脸都丢没了！
　　跟着挚山元君在第三层逛了一圈，都不见讹狐的踪影，空青两手无力的垂放，有气无力地说道：“挚山元君，这讹狐是不是不在了，我、我快没气力继续走了。”
　　挚山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空青，道：“这才走了多久？你就说累了？”
　　“挚山元君，你现在是元君阶级，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君，因为仙灵薄弱，还不是正式的神司，我现在就跟普通人无二。”
　　听着空青发牢骚，挚山走过去，稍微弯下腰道：“腿很酸？”
　　空青积极点头。
　　挚山上下看了一眼空青，抓着他的一只手，整个人直接倒在他的背上。
　　“哎哎！”空青倒在挚山的背上，急道，“挚山元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说腿酸吗？”挚山起身，两手挽着空青的腿，偏过头说道，“我看着讹狐也不在这里，索性去第四层，到了那里，你的腿就不算了。”
　　被挚山背着，空青娇羞地看着他的侧颜，稍微趴在他的背上，觉得宽阔又安心，嘴角实在是忍不住向上翘，真是止不住的笑意。
　　挚山也察觉到空青的举动，但是他没有拆穿，只是无声地笑了笑，眼神一闪而过的厌恶，继续走着。
　　这一切，空青一点都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的挚山元君，看起来很亲近，一点都不像传闻那般冷漠，严肃。